?「進攻!為了羅馬!拯救阿庇斯!」
夜色裡,馬克西姆拔出騎士長劍,怒吼指揮著兩千羅馬精銳騎兵奮勇衝鋒。馬蹄碾過大地,發出恐怖的踐踏聲。隨後,整齊的羅馬軍團騎兵大隊野蠻的撞進了日耳曼大軍的人群中。
就像銀色的利劍撕開了野蠻人黑色的防線,戰馬奔騰,軍團騎兵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尖叫四起。
那些蠻族步兵鬆散的站位,在集體衝鋒的軍團騎兵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就像秋天的麥穗般被成片成片的收割,倒下。他們的身軀遭到了戰馬無情的踐踏,沒有被撞飛的日耳曼步兵也被羅馬騎兵的長矛,刺穿了身軀。
馬克西姆一馬當先,帶著對蠻族刻骨的仇恨和對羅馬榮耀無限的忠誠,在戰馬上揮劍,一劍砍斷了面前日耳曼戰士的腦袋,鮮活的頭顱騰空飛起,濺灑的血液灑在了後方的日耳曼戰士臉上,那具無頭的軀體則被戰馬撞倒,遭到了踐踏……
……
「族長,是羅馬人的騎兵!大量的騎兵!」
獵人們驚恐的從外圍跑來,告訴了雷奧妮外圍前線正在發生的事情。顯然,相比於內圈蘇岡布裡人狂暴的士氣,外圍的戰士們已經無力抵抗,四下逃竄。
「該死的,他們是惡魔!」
雷奧妮恨透了這些惱人的異族軍隊,她抓狂般的怒吼尖叫到。隨後,身邊的人都驚恐的望著自己的族長,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命令。羅馬軍團統帥所指揮帶領的防禦網短時間內無法攻破,而外圍的士兵卻在羅馬騎兵的踐踏和衝撞下不斷減員,死傷。這種情況不能持久,所有人心裡都十分清楚。
「撤退!」
最終,雷奧妮還是選擇了撤退,伏擊戰變成了被埋伏,不得不說,阿庇斯的智慧和指揮能力讓人抓狂,眼看著羅馬軍團即將被全殲,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冒出了一支天邊來的重騎兵大隊。雷奧妮恨不得手撕了這群騎兵,然而她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一個人的能力再強,無法對抗一整支騎兵。
「卑微的蠻族,你們現在知道反叛羅馬的下場了,我的軍團將帶著憤怒的烈焰,燒盡你的部族,搶掠你們的女人和孩子,讓她們成為羅馬的奴隸!」
雷奧妮轉身的時候,便看到了雷必達那張布滿刀痕的臉,卻依舊十分頑強的怒罵著雷奧妮和她的部族。高傲的姿態,嘲諷鄙視的言語,讓雷奧妮不由得怒火中燒了起來。剛好沒人可以發泄怒火,加上不能讓雷必達活著被羅馬人救出,雷奧妮走了過去,抽出腰間的匕首,冷冷的刺向了雷必達的腹部。
「這是痛苦的味道,我讓你品嘗個夠,羅馬的『英雄』。讓你那些僕從們來救你吧,他們將看到你腐爛不堪的屍體,殘缺不全,被野狗啃食。」
雷奧妮咬牙切齒的說著,猛然發力,將匕首更深的刺進雷必達的腹內。羅馬昔日的三巨頭之一雷必達再次痛苦的大叫呻*吟到。直到鮮血滴落著染紅了腳下的土地,雷奧妮才冷冷的拔出匕首,擦拭乾凈利刃上那溫熱的血漬。
……
黑暗之潮在羅馬軍團騎兵的反覆衝鋒下不斷退卻著,死傷的日耳曼人鋪滿了大地,血流漂櫓的場面再次重現。恐怖的戰場,幾乎沒有哪具屍體是完整的,有的軀體甚至已經被戰馬踩踏碾碎了全身,只剩下兩條大腿在血地上淒涼的躺在。面目全非的場面讓有些新兵還是感到了不適和作嘔。
夜色裡,火光跳動中,一名日耳曼戰士的腹部被刺穿,腸子流了出來,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著,克萊恩走了過去,拔出地上的長矛,毫無表情的一把刺進日耳曼戰士的胸口,這名蠻族步兵在掙扎抽搐了幾下後,便痛苦的死去了。大量猩紅的鮮血從矛頭處不斷滲透了出來。
「你取得了勝利,阿庇斯。」
小克拉蘇轉身對阿庇斯說到。他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停屍場……那些日耳曼人躺滿了自己的營地,無數的黑影便這樣橫七豎八的躺在荒蕪的土地上,猶如成千上萬死去的野獸在流血。
「不,只是暫時的。日耳曼人還會捲土重來,北方的黑森林裡還有多少日耳曼人,我們並不知道,凱撒說的沒錯,羅馬未來最大的敵人,將是這些生活在北方森林裡的蠻族。」
血腥的戰事讓阿庇斯暫時緩過神來,望著幾乎已經是勝局已定的戰場,阿庇斯的心理卻一點也不感到欣慰。無盡而遙遠的戰爭似乎還在北方等著自己。
……
「將軍。」
隨後,馬克西姆以恭敬的姿態下馬走到了阿庇斯的面前,甚至來不及脫下他那帶血的盔甲。在這裡,這位原雷必達手下的軍團長,第一次見到了被羅馬人民所傳頌的羅馬英雄。
「馬克西姆?你來得真及時,信件裡我和你約定好時間,但是直到你的援軍抵達這裡之前,我都一直在心裡忐忑等待著,但是你讓我看到了希望。軍團長。」
黑夜裡,阿庇斯望著馬克西姆那張血跡斑斑的臉,以軍人的姿態莊嚴說到。同時,這也是肯定了馬克西姆在這場戰役中所取得的榮耀。
「為了羅馬,將軍。事實上,在你抵達高盧這片土地之前,我還以為我和我的士兵將要困死在這裡,我們不想當逃兵,最後,你們來了。」
馬克西姆的表情因為興奮而扭曲著,但從這裡,阿庇斯也可以看到他樸實如初的品質。這種感覺猶如阿庇斯第一次見到拉比努斯一樣,都是平民出身,帶著農民身上最質樸的情懷。有一刻,阿庇斯感到,自己將來最得力的助手或許將要再添一名了。
「讓你的人停止追擊吧,我們需要休整,在這場戰役裡,我們太多的士兵流血受傷,我們需要去看望他們。」
阿庇斯說著,將手搭在了馬克西姆肩上,臉上卻不禁流露出些許疲憊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