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你的預料沒有錯,當市政官在羅馬城市廣場宣講龐培拒絕和談這件事時,羅馬的民眾已經憤怒了,他們當即在廣場上表示將毫無條件,毫無要求的站在我們這一邊。龐培的末日,或許不遠了。」
從羅馬傳來的消息令凱撒的愁容稍微緩解了不少。而接下來的,便是準備對龐培的最後戰役。
只是在決戰之前,凱撒似乎隱隱擔憂起屋大維和安東尼的軍團。他們已經離開太久,原本凱撒的命令是讓他們在北部山區打遊擊戰,吸引龐培聯軍的注意力,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離開的時間有些太長了。在結合龐培和元老院拒絕議和這件事,凱撒似乎感到了屋大維和安東尼即將面臨的險境。
幾天后,渾身是血的軍團騎兵便出現在了凱撒的營地。騎兵的情報證實了凱撒的猜測,屋大維和法比烏斯的軍團已經被龐培的大軍所包圍。安東尼帶著自己的人去突襲斯科普裡,卻將屋大維單獨留在了營地。現在,屋大維和法比烏斯手裡,僅僅只有四千人,還不到一個軍團的兵員,其中有許多士兵還是輔助軍團的士兵。
凱撒勃然大怒起來,然而,沒有人知道一向沉穩的他,為什麼會如此暴怒。只有阿庇斯知道,或許此時的凱撒在心裡已經將屋大維作為自己的養子和繼承人。對這個男孩,或許凱撒已經傾注了他所有的父愛。
「雷必達,馬庫斯,阿庇斯,你們現在就帶著你們的軍團,三個軍團,不,再加一個軍團,帶上第十三軍團,前往屋大維和法比烏斯被圍困的地方,卡薩雷,去那裡,解救他們。記住,不要手下留情,對於那些公然拒絕和平,想要戰爭的戰爭販子,我們必須用毫不留情。」
凱撒憤恨而緊張的對著雷必達說到。安東尼不在身邊,雷必達便成了凱撒最信賴最得力的助手。
……
「屋大維,你後面!」
血霧四起的戰場上,阿格裡帕大喊著,撲倒了站在屋大維身後的羅馬士兵,下一秒,阿格裡帕反握短劍,速度而殘忍的刺進了那名羅馬軍團步兵的胸口位置。猩紅溫熱的鮮血頓時沾滿了阿格裡帕的臉龐。
連續七天,克溫圖斯的軍團不斷圍攻屋大維和法比烏斯的軍營,臨時建造的這座羅馬軍事要塞幾次面臨被攻陷的險境。一次次,屋大維和阿格裡帕,法比烏斯指揮著僅有的三千名軍團步兵和一千名輔助軍團士兵反擊克溫圖斯軍團的進攻,才將戰事拖延至今。只是,誰也不知道凱撒的援軍什麼時候會到。
「兄弟,今天,你又救了我一命。」
屋大維在士兵們的保護下躲避著這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攻,對著阿格裡帕認真冷靜的說到。
然而,阿格裡帕並沒有將這些事當做討好獻媚的工具,而是只是竭盡自己所能的殺敵,保護著自己的夥伴。在他眼裡,屋大維不僅是一名富有的羅馬貴族,更是自己的摯友,最好的兄弟。
「這是我的榮譽。圖裡努斯。」
面對著屋大維的感激,阿格裡帕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露出開玩笑般的微笑,而後轉身繼續將短劍送進屋大維身邊一名龐培軍團步兵的喉嚨。儘管只有十七歲的年齡,但是強壯的身體和矯健的身手已經讓他成為戰場上的一面鮮明的旗幟。
就像他的摯友屋大維身邊的一名貼身持劍侍衛一般,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屋大維並沒有將他視為護衛,而是一種比親兄弟還親密的同性之間的友誼。
……
「攻城隊形!攻城隊形!」
前方,不遠處,一隊克溫圖斯的百人隊朝屋大維所在的位置衝來,然而,看到前線士兵都死在密集的標槍打擊下,百夫長吹響了方陣集結的命令。擺出了龜甲陣。八十名克溫圖斯手下的精銳士兵擺成一面密不透風的盾牆,不斷向前推進。
「工兵!」
法比烏斯則大喊著命令塔樓上的軍團工程兵,將蠍炮瞄準這隊百人隊前進的方向。
而百人隊的視線被自己的盾牌所阻隔,那些密密麻麻的盾牌舉過頭頂,直到士兵們自己也無法看清頭頂上和正前方正在發生的情況。於是,城牆塔樓上的羅馬工程兵直到將弩炮瞄準了他們之後,這些龐培的軍團步兵依舊毫不知情。
而在這一切都準備好之後,營寨的塔樓上,法比烏斯的工程兵,鬆開了那被拉緊的弓弦,急速飛行的石質炮彈帶著呼嘯聲,飛向了這隊前進中的百人隊。
在阿格裡帕已經做好苦戰準備的前一刻,高速飛行的羅馬蠍炮彈丸,擊穿了那原本密不透風的軍團龜甲陣。被擊穿的羅馬方形大盾瞬間變成了一堆木屑,飛濺開來,而在那薄薄的軍團大盾之後,是血肉橫飛的殘軀斷肢。
羅馬攻城武器,或許是這個年代,地中海地區最強大的遠程武器,雖然它由於構造複雜,不能成為大規模軍事武器,但是這些小型弩炮,在戰場一旦擊中敵人,造成的傷害,無疑比刀劍造成的傷害更加致命。
僅僅一發蠍炮,發出的石彈,便擊穿了一整排的羅馬軍團士兵,帶著慘烈的喊叫,那些殘肢飛濺在空中,血霧瀰漫。
下一秒,圍繞在屋大維身邊的羅馬軍團步兵對同樣裝備的克溫圖斯的百人隊,發起了衝鋒。而塔樓上法比烏斯的工程兵則費力的拉動繩索,將目標瞄準了正在攻城的其他克溫圖斯的兵團。
在激戰最激烈的地方,凱撒這支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法比烏斯,已經和敵方士兵糾纏,肉搏在了一起。指揮官親自出戰,大大鼓舞了軍團的士氣,然而,風險也是極大的,因為一旦指揮官陣亡,這支軍隊將士氣大挫。
但是法比烏斯的身體似乎十分強壯,或許作為曾經跟隨凱撒征戰高盧的幾位將軍之一,法比烏斯和其他將領一樣,練就出了一身強健的體魄。羅馬人特有的好戰本性,讓他喜好在戰場上和普通步兵一樣,嗜血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