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復仇(中)
“士兵,準備。”
“听我命令。”
厄勃隆尼斯人和其他部族的蠻族士兵猶如滔滔洪水般從對面的森林里涌了過來,拉比埃努斯和阿庇斯站在軍團正中央,指揮著軍團最中堅的力量抵抗野蠻人的狂猛沖擊。
拉比埃努斯揚起短劍,前線,數百個羅馬百人隊依次列陣,排成一道直線,戰線綿延數羅里。每個羅馬百夫長嘴里都含著口哨,等待著野蠻人進入重標槍的射程。
這是羅馬軍團征服敵邦的利器,重標槍近距離投射,造成毀滅性的殺傷力。歷史上的羅馬軍團戰術,就是在戰前先投擲一輪標槍,密如雨下的標槍雨不僅是對敵方士兵的殺傷,更多的是對敵人造成嚴重的心理打擊。你可以想象,迎面撲來的是密密麻麻,一米多長的標槍,心理素質再強的人,在如此打擊下,也會心理崩潰。而這時,軍團便抓緊時機,進行正面推進,這就是羅馬軍團的常規戰術。現在,也毫無意外的,運用到了對蠻族的戰爭中。
……
“就是現在,投射!”
野蠻人剛剛進入射程,拉比埃努斯便下達了遠程進攻的指令。一時間,戰線上,數百個羅馬百夫長幾乎同時吹響了投擲標槍的口哨。
這一刻,上千發羅馬重標槍從羅馬士兵的手中拋射出來。
那猶如地獄般的場景再現,沖在前面幾排的蠻族士兵在鋪天蓋地的標槍雨中紛紛倒下,他們的軀體被羅馬人的標槍刺穿,鮮血濺涌了出來,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而,恐怖血腥的一幕並沒有令後排的蠻族士兵停下沖鋒的腳步,他們像嗜血的野獸一般,失去了理智,在野蠻人首領的狂濤怒吼中,後排的凱爾特戰士和日耳曼步兵瘋狂的涌上羅馬人的陣地。
他們踐踏著同伴的尸體,腳下全是血淋淋的內髒。拉比埃努斯大喊了起來,軍團立即擺出了防守陣型。
軍團步兵將盾牌緊密餃接,後方步兵抵住前面隊友的背,無數盾牌互相餃接,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盾牆。軍團短劍從這些密密麻麻的盾牌縫隙間伸了出來,下一刻,嗜血瘋狂的野蠻人沖了上來……
“穩住!”
拉比埃努斯大喊著,在他身邊的羅馬軍團步兵正在承受著數倍于自己力量的沖擊,野蠻人的沖撞力如此強大,軍團的第一道防線幾乎立即被沖潰了,第一排軍團步兵紛紛被撞倒,野蠻人舉起大斧頭,雙手劍便瘋狂的斬下。軍團步兵在恐懼中淪為了野獸的獵物,倒在血泊中的獵物。
然而,第二排的軍團防線卻死死的擋住了野蠻人的沖擊。
“他們就是野獸,羅馬必勝!堅守陣地,士兵!”
血腥的正面交鋒已經展開,拉比埃努斯舉起戰劍高喊到,身為第十軍團指揮官,拉比埃努斯身先士卒,和士兵們戰斗在最前線,他的每個動作都如此干脆利落,不斷有蠻族士兵倒在這位強大的羅馬指揮官劍下,那把華麗的羅馬短劍甚至沾滿了野蠻人的鮮血和內髒。
阿庇斯站在第十軍團正中央,這個位置,距離拉比埃努斯只有寥寥幾十步的距離,在這里,軍團鷹旗在百戰老兵的托舉下牢牢的立在原地,象征著軍團不敗,軍魂長存。野蠻人的數量有些超過士兵們的想象,他們密集的沖過來,甚至雙手劍都沒有揮砍的空間。
阿庇斯奪過身邊一個軍團步兵的盾牌,下一秒,野蠻人的戰斧劈下,“眾神庇護之子”順勢舉起戰盾,全力擋下這次野蠻的突襲,並趁著對方還沒站穩,阿庇斯將短劍送進了對方的腹下……瞬間,野蠻人的鮮血包裹住了這把鋒利的羅馬短劍,阿庇斯殘忍的割開了那名野蠻人的內髒,雖然不知道自己割開的是這名野蠻人的哪個部位,但是阿庇斯知道,眼前這個野蠻人一定是沒命了。
戰場如此血腥,殘忍得毫無人性。
就在軍團中央方陣與野蠻人浴血廝殺的時候,安東尼帶領的騎兵部隊開始上前佯攻蠻族聯軍的側翼。
在羅馬和高盧騎兵反復的沖擊下,日耳曼騎兵開始顯現出不安定的情緒。他們是野蠻嗜血的民族,對于敵人這種血淋淋的挑釁行為,大多數日耳曼騎兵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盡管皮爾諾還沒下達騎兵出擊的作戰命令,但是這些日耳曼騎兵卻擅自沖鋒,朝凱撒的騎兵隊伍沖了過去。
為了使落敗裝得更像一點,安東尼指揮著軍團的騎兵,朝日耳曼騎兵沖來的方向迎了上去,整個戰場側翼,頓時呈現出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面,羅馬的騎兵群和日耳曼的騎兵隊沖撞在了一起。
冷兵器時代騎兵的沖鋒威力是強大的,而騎兵之間的對沖更是恐怖的,在沒有馬鐙的年代,一旦撞擊在一起,騎手幾乎是無法坐穩在戰馬上。于是,迎面互相沖撞的羅馬騎兵和日耳曼騎兵很快紛紛墜下戰馬,慘烈的騎兵戰讓皮爾諾將所有目光集中到了戰場側翼。
“撤退!”
在與日耳曼人的騎兵肉搏了一會兒之後,安東尼便大聲吼到。所有羅馬,高盧騎兵在自己指揮官的指揮下,開始撤退,甚至說是潰散。猶如安東尼選擇真實的沖擊日耳曼的騎兵,導致軍團騎兵和高盧雇佣騎兵的確損失了一半,這時安東尼的撤退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落敗,然而,這樣的場面也讓日耳曼人更加相信羅馬人的騎兵隊已經戰敗了,他們毫無士氣,毫無戰斗力,只顧著逃命。
野獸般強烈的狩獵欲讓日耳曼騎兵無視了皮爾諾的命令,繼續追殺羅馬軍團的騎兵。上千名日耳曼騎兵猶如嗜血的野獸,毫無紀律,毫無陣型的沖向了正在逃跑的羅馬騎兵。
而草叢里,數千名羅馬精銳步兵已經急不可耐了,他們的長矛渴望鮮血,他們的短劍渴望著將敵人的皮肉割裂,刺進野蠻人的內髒,結束這些野獸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