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攻擊中的戰鬥機
蔚瀾揉了揉眉心,冷靜下來,接過魯魯嬌宛遞來的清水一飲而盡,啪的放下杯子她抬頭注視著面前兩個神色各異的人,字從唇瓣溢了出來,“一個一個說!”
“我之前不並不是流匪。”亞桑開口,長話短說的將自己的身世和經歷一併道出。
事情的經過很狗血,雙目毒蝶族五歲成蟲,亞桑、亞伯兩人的母王順從天性,將五歲的幼兒趕出家門自行發展,問題是雙胞胎姐弟二人是最貼近高等智慧種族的類人類基因,無論是潛能還是發育狀態都是按照類人類執行的。可想而知,五歲的幼兒流落在中等星球,最後的下場是被七伯爵當做玩物留在了身邊。
姐弟兩人被困了十五年,直到七伯爵外出征戰,才逃出了黑勢力所在範圍進入了海盜的地盤,結果七伯爵派人和海盜之王談生意,他們相貌出眾又是純色美人自然被人發現了行蹤,倉惶下兩人殺了那七伯爵的使者,又溜進了琉璃城,在琉璃城的十年間成立了流匪組織——黑亞。
“前段時間我和亞伯從廢物處理星逃出來,被七伯爵逮了個正著,我們受了傷,幾乎無力反抗。後來是趁著七伯爵外出的時候,才一路被追殺一路逃亡到了阿諾斯剋星。”
蔚瀾點點頭,代表相信了她的解釋。
“你呢!?”看著鹿,蔚瀾咬咬唇瓣,有一絲委屈。
“一旦出了廢物處理星,主人就會察覺到我的存在知道我還活著,他必然委託黑勢力為他尋找我的蹤跡,所以……”鹿心中一疼,是他大意了,若不是貪戀和小瀾兒在一起的溫暖幸福的感覺,又怎麼會牽連她。小瀾兒一定怪他了!
想著。鹿的雙眼透出血腥,異瞳裡的白眼球漸漸消散,嘴角翹起了嗜血的弧度,冰冷冷語調裡滿是癲狂,“我去殺了他們。”
“站住!”蔚瀾從後面一把抱住了鹿的腰,小臉埋在了他寬闊的脊背上,委屈的嘟喃著,“小老頭你不疼我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沒有告訴我,你今天敢出去。我就敢揪斷你的觸角戳瞎你的陰陽眼!”她狠狠的威脅,一邊咬著牙一邊用小手泄私憤的扭著鹿結實的腰肉,“你是不是以為我怪你了。沒錯,怪你不信任我,怪你把我們當做外人!”
亞桑早就憋住一口氣,按照她對半機甲人的瞭解,雙目充瞳是失控的表現。誰都無法近身的,誰靠近殺誰,絕沒商量。在蔚瀾沖過去的一瞬,她差點拔武器準備營救殿下。
看到殿下又是出口威脅又是動手捏腰的,亞桑平素冷靜的眼眸閃過了駭然,握緊的武器悄悄開了保險。然而下一秒。她幽綠色的眸子徒然瞪大,裡面掛著不敢置信。
“小瀾兒,我怎麼會不疼你。怎麼會不信任你,怎麼會把你當做外人!”鹿痛不欲生的顫抖著,那雙漂亮又詭異的異瞳漸漸恢復了原狀,他單手緊緊的攏住了掛在腰間的細嫩的手臂,溫熱柔軟的肌膚讓他無法舍去。那最後一絲殺氣耗光殆盡。
“我是……我是……怕連累了你。”鹿定定的說,語氣裡有多少遲疑多少不肯定只有他知道。初始主人對半機甲人的控制是無法抑制的。他怕他不離開,七伯爵反而會發覺小瀾兒的存在,利用他針對小瀾兒。一想到小瀾兒從此過上被人追捕當做貨物買賣的生活,鹿的渾身一顫,長尾自然而然的處於戒備狀態。
“小老頭,你當你是在演瓊阿姨的悲情愛情連續劇哪!”一溜的怎麼會,讓蔚瀾聽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後一句‘我是怕連累了你’,差點讓她以為鹿被某位男主角上了身。她嘟嘟嘴,老神在在的寬慰著,“我好歹是狂瀾的老大,怎麼說也是有幾分勢力的人,七伯爵抓你們,要看我答應不答應。今天這仗,本殿幫你們打了!”
豪情萬丈的拍拍胸脯,蔚瀾是真急了。想動姐的人,也要問過姐手裡的機甲!
“我去!”阿列單臂攔住了轉身向艙口走去的蔚瀾,栗色的鷹目在看向鹿的時候染上幾分妒意,又極快的消失不見,他細細的望著蔚瀾,堅毅的目光裡有一絲柔情,說:“反正我孤家寡人,讓我把他們引開。”
一兩架小戰艦不足為懼,但是五六十架就不一定了。長久耗下來,不說蒼海號的外殼禁不禁打的問題,單就能源上來說,比起打主意要玩車輪戰的小戰艦們蒼海號的家底就薄了不少。
畢竟小戰艦能源一少,就可以撤回繼續補充,但是蒼海號不行,跟家大業大的七伯爵比起來,狂瀾的能源儲備不足一提。
蔚瀾考慮了片刻,“也好,你跟我去!”她擺手阻止鹿和亞桑開口,嚴肅的說:“現在還不能肯定七伯爵知道你們在蒼海號,你們不要隨便露面。你們不露面,我和他之間可以私解,你們一旦露面,就讓他找到藉口了。”畢竟一個曾是人家的寵物,另外一個是委託人要找的死士,哪個在名義上都不歸她狂瀾所有。雖然流匪不在乎什麼道義不道義,但是她相信七伯爵更不在意。
“殿下,我們跟你去吧?”在一旁的安德魯列、特巴克和魯魯嬌宛找到機會,連忙上前請令著。
“不行,你們三個是操控戰艦不可或缺的人,不能隨便離開蒼海號。再說你們誰能開機甲?”這裡面就她和鹿不懂的開戰艦,本來阿列也是一把好手,如今跟她去引開敵人,特巴克和魯魯嬌宛這種半調子就成了主要力量。更何況安德魯列受傷未愈、魯魯嬌宛是理論家、特巴克是平地戰役的先鋒,這三人沒一個適用於機甲操控。難不成讓他們開著小戰艦跟人家大部隊去單挑?
三人也自知能力有限,尷尬的互相看了眼蔫蔫的退後。
“這是威斯夫妻的解藥。”蔚瀾把驅毒丸和蠰蟲的解毒劑交到了鹿的手上,對亞桑和安德魯列命令道:“一旦我們把他們引開,你們就急速回到琉璃星,等著我們回來,不准衝動。”
鹿神色動了動,卻被蔚瀾發現,一個淩厲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她若有所指的繼續下令,“如果有人違背本殿的話,私自跑出去,別怪本殿把他驅逐出狂瀾。”當然這樣的威脅絕對不能嚇唬到鹿,她揪揪他的手,輕聲在他耳邊安哄著,“小老頭你別當我是開玩笑,老實在狂瀾等著我,若是我有危險,星耀會知道的,所以你跟著星耀就能知道我的動態。”
蔚瀾算是施恩並重、軟硬兼施,終於把鹿磨的點了頭。尤其是那句聲音小到不能再小的‘孩子大了,不放手磨練,以後會被人輕易的欺負,誰也不能隨時隨地的保護誰。’讓鹿驚了一驚,隨即若有所思的考慮了稍許,勉強的認同了。
很快,蒼海號的保護層打開了一個小口,兩架機甲從中飛出。
頓時大半的小戰艦被機甲所吸引,尤其是那架身軀斑駁簡陋的大傢伙一下子被團團包圍,卻暫時沒發動攻擊。
蔚瀾自然沒有客氣,坐在藍海控制室,一雙黑眸靜靜的凝著眼前三十幾架小戰艦,瞥了眼阿列的方向,他的周圍也有十幾架。剩下的十幾架則仍在蒼海號左右死扛著。
“攻擊!”蔚瀾通過機甲的內部聯絡網,下令。她首先躥了過去,揮動藍海新配備的鐳射劍,夾著水系法術的變異術——凝冰從劍鋒溢出,立刻將一架小戰艦凍結成冰,並且動作敏捷的一擊即中裂成了兩半。
別說是對方人馬驚詫的忘了動靜,連滄海號裡的狂瀾成員都目瞪口呆。
什麼時候鐳射劍有如此驚人的力量了?
另一旁的阿列不甘示弱,炮火集中又巧妙的一次次穿透兩架或者三架戰艦,逼迫的對方不得不多移動些力量,和他對抗。
不是蔚瀾和阿列耍酷,實在是機甲上的武器能源消耗太大,他們浪費不起。
見蔚瀾這邊的壓力減小,阿列松了口氣,眼裡盯著面前二十幾架戰航,燃起了熊熊戰意。
“別以為你幫我,我就會感謝你。”蔚瀾冷哼一聲,通過內部頻道對阿列說:“你那條命留給我了就是我的,輕舉妄動玩死了的話,小心本殿往你墓碑上吐口水。”
話說殿下,乃有多噁心多陰損哪!連人家死後都不放過!
阿列嘿嘿一笑,心裡反倒輕鬆愜意了許多。
“是,小姐!”
蔚瀾繼續冷哼,雙手鍵盤加上精神力操控,使得笨拙的藍海猶如跳舞般輕巧、優美的揮動著鐳射劍,每一劍恰到好處的讓一架架小戰艦和他們的駕駛者失去戰鬥力。
果然兩人囂張的舉動,激怒了這些小戰艦的駕駛者,任誰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己方的人讓敵人跟切白菜似的剁成兩半,而無動於衷。
蔚瀾見機會來了,低喝著,“引開它們。”
隨後兩架機甲默契的朝著遠離蒼海的方向慢慢的移動著,打的熱火朝天的小戰艦被就這樣被他們吸引著偏離了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