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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香令》第26章
第025章 辨香(六)

  景仲卻遲遲不願撕開玉印上的標記,被花嬤嬤身邊的丫鬟催了一下後,他轉過臉看向白焰,可白焰卻沒有給他任何表示,他只得看向黃香師,硬著頭皮道:「不知黃香師能否接受這個結果?」

  他這一問,就是將難題踢給了黃香師,如果黃香師敢點頭,那便是承認自己的辨香輸給了南疆人。若今日只是一場單純的辨香,並且沒有大香師在場,那麼無論誰輸誰贏,都沒太大所謂。

  但在座的任何一位,心裡都清楚今日不是一場普通的辨香,更何況,今日還有三位大香師在此。且不論景府和鎮南王府的恩怨,單就鎮香使請動了三位大香師,這場辨香可以說是長香殿和南疆香谷的一場較量。

  所以黃香師絕不敢,也不可能接受南疆人定的這個結果,因為這就等於承認長香殿不如南疆香谷。

  於是黃香師坐直了,鄭重道:「南疆香蝶的辨香之法確實讓人耳目一新,但也僅此而已。」

  川谷似笑非笑地道:「黃香師此言,卻叫我聽不明白了,難道是指柳大香師和鎮香使剛剛所說的都是錯的,我們這些寶貝兒完全沒有辨香的能力,剛剛就只是給諸位做個場別開生面的戲兒?」

  黃香師忙道:「在下並未這麼說,川谷先生何必曲解我的意思。」

  「是曲解嗎?」川谷輕輕摸了一下香蝶的翅膀,挑著眉毛看過去,「那黃香師就說說何為正解?」

  不想這會兒謝藍河忽然開口:「不如你來說說,適才三位香殿香師的辨香,如何就屈於那三隻蟲孑之下了?」

  川谷微詫,這位年輕的大香師從露面開始,就一直秉持著沉默的態度,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不想這一開口,就是毫不客氣地質問。且說話時那雙忽然看過來的眼珠,竟隱隱泛著琉璃般的光澤,讓人呼吸忽的一窒。

  而不等川谷回答,謝藍河又接著道:「柳先生和鎮香使並未說錯,香蝶確實會辨香,不過剛剛也有一位客人所言不差,貓犬亦會辨味,然那又如何?貓與犬若是能令在座的諸位尊其一聲『先生』,那今日這場辨香,自然就是閣下勝了。」

  在座的賓客當中,有四五位跟謝藍河是打過交道的,壽王和謝藍河更是有些交情的,一直以來,這位年輕的大香師給他們印象,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故誰都沒想到謝先生竟還會這般埋汰人。那樣溫潤俊俏的一張臉,嘴巴卻還能這般刻薄,簡直叫人又愛又恨。

  有人心裡憋著笑,面上不表,白焰卻無所顧忌,唇角一揚,眼角眉梢即溢出滿滿的笑意,俊雅的容顏愈加迷人。他不同於謝藍河,他身上並非是年輕人特有的鋒利,而是一種經光陰沉澱出來的,令人傾慕的風華,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無法忽略。

  川烏即問:「鎮香使笑什麼?」

  白焰道:「在下覺得謝先生所言頗有意思,亦不是沒有道理,不知三位覺得如何?」

  這時川連抬起眼道:「香蝶辨香,一生一次,至死不渝,這句話說的是,香蝶辨香,對可生,錯赴死。」她說到這,看向柳璇璣,又看了看白焰,再又看了看黃香師和另外兩名香師,「一開始柳先生和鎮香使就已對香蝶辨香表示認可,但我們,卻並未表示相信三位香師的能力。」

  黃香師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兩外兩位香師亦是一樣,這樣公然的質疑,等同於當眾在他們臉上甩了一巴掌。

  景大爺憤怒了,拍案而起:「怎麼好的賴的都讓你說了,臭丫頭,你當自個是誰啊!輪得到你來評論高下!」

  花嬤嬤喝道:「景府難道想仗著人多,顛倒是非!?」

  景大爺瞪圓了眼睛:「老太婆——」

  景仲忙走過去,抬手壓在景大爺肩膀上,忍著氣道:「川姑娘既然不認同,剛剛就不該答應辨香,辨完了,結果不同,斷沒有空口白牙就說三位香師屈於你等之下!這等荒謬的評判,景府是第一個不答應。」

  川連遂問:「那麼景二爺以為,眼下應當以哪個結果為準?哪個結果能服眾?」

  景仲一時答不上來,他當然是希望亦黃香師這邊的結果為準,可是話將出口時,他忽然想起玉印上的標籤還未揭,萬一第一枚和第二枚玉印分別是景公和鎮南王的,那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川連看了川烏和川谷一眼,川谷便開口道:「既然大家都為難,那就不爭這個了,我們願意退一步,請幾位大香師出手如何?」

  眾人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豎起耳朵。

  柳璇璣唇邊噙著一絲笑:「這是什麼意思?」

  川谷即朝柳璇璣揖手:「素聞大香師的香境可幻化天地,可追溯本源,正好今日三位先生都在此,無論哪一位出手,只要讓在座的諸位都看清楚,看明白究竟是哪兩枚玉印是同源,我們都不會有二話。」

  眾人遂萬分期待地看向柳璇璣,恨不能直接代她答應下來。

  柳璇璣笑了,媚眼如絲,眼波飛向白焰:「鎮香使,你覺得如何?」

  白焰似思忖了片刻,卻沒有回答柳璇璣,而是問向川連:「香蝶確實絕不可能會辨錯香?」

  川連搖頭:「絕不會。」

  「如此,在下有一事不明。」白焰往她手上看了一眼,「既然香蝶不會錯,那麼剛剛兩位給香蝶餵食第二份玉粉時,香蝶又怎麼會食用?」

  在座的賓客愣了一愣,隨後就有人跟著點頭,景仲等人亦是恍然,難怪他們剛剛總覺得有點不對,卻一時又琢磨不透究竟哪不對勁。

  然而此一問似乎在川連預料之中,只見她不慌不忙地道:「香蝶絕不可能辨錯香,但飼養者可以讓它們食用任何香。」

  白焰點頭,接受這個解釋,又問:「香蝶是否每日都要食香?」

  川連道:「化蝶之後,只要已經開始了喂香,那就一日都不可斷。」

  白焰再問:「如此說來,只要香蝶被餵食了某種香,那麼即便將此香藏起來,香蝶還是能準確地尋到它的所在?」

  川連點頭:「沒錯,只要不是離得太遠。」

  白焰笑了:「那麼,就試一試如何。」

  川連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蹙了蹙眉。

  白焰卻轉過臉,看向廳外,然後站起身,迎出去。

  眾人下意識地跟著看過去,遂看到一個模糊的,纖細的身影,背著外頭的雪光,緩緩走進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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