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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香令》第210章
第209章 發現

  司徒鏡似乎在笑,雖然聽不到他的笑聲,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白焰能感覺到,他此刻定在笑。

  「鎮香使,本座不清楚你對安先生,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忠心,不過本座今日終於能確認件事,那就是,她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信任你,她直在防著你。」司徒鏡說著就站起身,「對這樣的女人,你還這麼委屈自己,居她之下,值得不值得?」

  白焰道:「大祭司這就走了?」

  司徒鏡道:「為了能拖住鎮香使,安先生連本座都算計進去了,本座豈能再留,鎮香使好自為之吧。」

  他話還未說完,人就已經走出茶室了。

  片刻後,白焰也從茶室內出來,此時太陽已落山,夜幕降下,院中的燈籠依次點起,暖暖的燈光下,冬雪皚皚。

  …………

  鹿源回到長香殿後,就直接去了天權殿借書。

  因有安嵐的親筆信,並且上面還蓋了大香師印,所以他進來的路都很順利。走到天權殿的藏書樓門口時,鹿源便對為他引路的殿侍道:「我自己進去就行。」

  那殿侍道:「那源侍香請自便,既然是安先生借書,這書樓裡的書,源侍香也可隨意翻閱,只是借出時,麻煩源侍香找書樓的侍書使登記下。」

  鹿源點頭,進了藏書樓,走了圈,待天色稍暗下來後,才隨意拿了幾本書去登記。

  從書樓出來時,太陽正好落山,該換班的人都換好了,香殿的燈籠次第點亮,火光瑩瑩煌煌,襯著雪光,盛大又冰涼。

  鹿源下來台階,走向淨塵的寢殿,只是還不等走近,就有殿侍上前,客氣的攔住他:「源侍香,請留步,此處是……」

  鹿源在那殿侍面前展開安嵐的信,信上剛剛灑了七日迷神香。

  那殿侍還不及看清那信上寫了什麼,就看到信中飛出只七彩蝴蝶,蝴蝶翅膀輕輕扇,遂有金光飛起,異香撲鼻,那瞬,他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腦子片空白。鹿源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隨即又有兩名殿侍上前來,但信在鹿源手中,從信中飛出的蝴蝶直跟著鹿源,帶著路香風,席捲過去。

  走進淨塵的寢殿,甚至比進入藏書樓還要順利,然而他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鹿源看著這寬闊又靜謐的殿宇,站住,閉上眼,息後,睜開,抬步往裡走去。

  禪房,香室,書櫃案台,都很簡約乾淨,幾乎眼便可望盡,找不出任何不該有的東西。就連掛在牆上的字畫,以及房間裡的每本書,鹿源都細細尋摸過,卻還是不見絲毫異樣。

  時間點滴的過去,飛在他身邊的蝴蝶在慢慢變暗,蝴蝶翅膀扇出來的金粉已所剩無幾,信上的異香也在逐漸遠去。

  鹿源最後走到淨塵的床前,枕頭,被子,都沒有問題,床板下面也沒有任何暗盒。

  都沒有!

  是他猜錯了嗎?

  還是,他錯過了什麼?

  鹿源站在鹿源的床前思索,鎮香使,或者說曾經的廣寒先生養傷的那段時間,直是由淨塵先生照看,說明淨塵先生是鎮香使最信任的人。廣寒先生雖說當年捨了切,但如今卻回來了,還帶來這麼多,這麼大的事,廣寒先生當年不可能沒有交代。鎮香使的忠與奸,很可能就在廣寒先生當年留下的交代裡。

  房間裡的光線越來越暗,幾乎要看不見了,停在他肩上的蝴蝶也已變成透明的了,似隨後會消失。

  再不走,待外面那些人醒過神,他就走不了了。

  鹿源輕輕歎了口氣,心有不甘,卻不得不轉身,只是就在他往外走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從窗下的團蒲那掃了眼時,不由就站住了腳。剛剛,他將團蒲拿起來看過了,並沒有任何不對勁之處,就連團蒲下面的地板,他也仔細敲了遍,樣尋不出絲毫不該有的東西。

  可是,這刻,興許是心有不甘,也興許是福至心靈,他就是站住了,然後回身重新走過去,蹲下。這次,卻不是敲地板,而是抬手仔細摸了摸旁邊的牆壁,不消片刻,他找到了塊有些不樣的磚。如果不是因為房間裡的光線太暗,幾乎要看不見了,他不得不用手去摸去感覺,光憑眼睛,他根本不可能看得出來這丁點的差異,自然而然就錯過了。

  鹿源將那塊磚按下,隨後,個盒子從旁邊慢慢推了出來。

  …………

  白焰回到長香殿時,各大香殿的燈籠都已點亮。

  他走到天樞殿門口時,卻沒有進去,而是往天權殿那看了眼,似猶豫了下,然後轉身,往天權殿走去。

  守門的殿侍見他來了,遂上前與他行禮。

  白焰問:「今日,源侍香可來過天權殿?」

  那殿侍點頭道:「來過,大概太陽要落山那會來的,這會兒還在我們香殿裡面呢。」

  那進去有個來時辰了。

  白焰站在門口沉吟片刻,正要進去,卻剛抬步,就看到鹿源從裡出來的身影,手裡還拿著幾本書。白焰便收住腳步,等鹿源走近了,才開口道:「敢問源侍香進天權殿,是為何事?」

  鹿源走到白焰對面:「鎮香使此時來天權殿,又是為何事?」

  白焰道:「我是來找源侍香的。」

  鹿源道:「鎮香使找我何事?」

  白焰道:「問句,源侍香回香殿卻不入天樞殿,而先進天權殿,是為何事。」

  鹿源道:「鎮香使該清楚,你無權過問我任何事。」

  白焰打量了他會,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書,忽然笑:「借書?能否讓我看看,是什麼書?」

  鹿源沒有遞過去,只是淡淡道:「這是安先生要借的書,鎮香使若真想看,改日找安先生借便可。」

  白焰卻伸出手,掌心向上:「幾本書而已,源侍香在擔心什麼?」

  鹿源道:「天已不早,恕難奉陪。」

  然而白焰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鹿源看著他,臉色微涼。

  兩人似乎心照不宣,相互看著對方,陷入了僵持。

  危險,觸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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