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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之夫父有責》第72章
第72章 遺物

  十五元宵節過後, 這個年也就算過完了。鎮上的李記雜貨鋪過了初五就重新開張了, 但因為季春山年後事情比較多,所以去給李掌櫃拜年的時候就說了, 要十五之後才能正式恢復供應,如今十五過了, 季春山自然是要忙起來了。葉清嵐也開始恢復了授課, 他讓季寧煦去告知了王小二和趙家兄妹,還是按著年前的時辰來家裡就是。

  葉清嵐和季春山一個在正房裡屋裡教孩子們讀書, 一個在後院廂房裡磨豆子做糕餅,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安寧,但也是略有些變化。

  不同於從前季家小院地處偏僻遠離村子,王小二和趙家兄妹雖是日日去季家,村裡人卻大都沒太注意過,而趙家人也沒有刻意向外說什麼,所以村裡除了村長外便沒人知道葉清嵐在教孩子們讀書,可如今住到村裡就不一樣了。

  王小二和趙家兄妹每天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準時準刻的進到季家去,都被村裡人看在眼裡, 自是十分的好奇。而這又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大人也好, 孩子也好都沒有瞞著的必要,所以村裡人也就都知道了王小二和趙家兄妹都隨葉清嵐讀書的事,很是議論了一陣,尤其那些家裡有孩子想送去讀書卻出不起束?的人家,著實羡慕的不行。

  若是以前他們多少還會忌諱些葉清嵐為人妻的身份, 但一想到縣學的教諭大人竟是葉清嵐的故交長輩,還親自上門看望,可見關係不淺,若將自家孩子送去葉清嵐那讀書,能識些字日後得人高看一眼,也不會容易被騙了去不說,若是個有天分的,能讀出個什麼來,日後通過與葉清嵐這個先生,也能和那位教諭大人牽上線,豈不是再好不過。

  所以,葉清嵐恢復授課沒幾日,村裡便好幾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提著或是一條肉,或是一籃子雞蛋,或是其他的什麼別的東西,帶著自家小的才三四歲,最大不超過八歲的兒子或孫子來了。再小些的不用說,還離不得大人,自是念不了書的,而九十歲甚至更大些的孩子,在鄉下已經是半個大人了,要開始跟著家裡乾各種活計,自是沒功夫再來讀書。

  帶著孩子登門的幾家人,季春山有些印象,都不是什麼難纏的人家,且看他們都沒有空手而來,便知也是懂禮數的,所以他倒是沒什麼意見,至於葉清嵐,其實早在這些人來之前,趙大媳婦文氏便已來給他通了氣。

  村裡人雖說想讓自家孩子跟著葉清嵐學著讀書認字,可到底他們跟季家著實沒什麼交情往來,若直接上門相求他們也張不開這個嘴,於是就有人想到了和季家交好的趙家,便先去了他們家,請趙大和文氏幫著先和季家說上一說,探探口風,若是季家願意再收學生,他們便立時上門,若是無意,也就只得罷了。

  趙大知道此事季春山一向是讓葉清嵐做主,自己便沒去尋他,只讓文氏去了季家一趟,和葉清嵐說了說。葉清嵐自是沒有什麼不願的,左右他整日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且他們現在住在村子裡,和同村人交好些也沒什麼壞處,便讓文氏放心去回了村裡人,於是之後幾日,便連續有人來敲季家的門了。

  葉清嵐就這麼又收了六個村裡的孩子,不過新收的幾個孩子完全是零基礎,自是不能同季寧煦、王小二和趙氏兄妹一同授課,且這幾個孩子無論大小都對葉清嵐和季家不熟悉,所以葉清嵐便給他們安排了另一個時間,和季寧煦他們錯開,且時間也短,每日只一課,每課只一刻時,讓他們先適應下,等習慣了再做安排。

  不知不覺便又是十數天過去了,二月初五,驚蟄當夜,一際沉悶的驚雷轟然炸響,當次日天明人們醒來時,春雨已歇,卻猶存雨後濕潤清新之氣,目之所及,更是點點片片的淺青之色,綠意盎然,生機勃發。菜園裡,田埂間,更已不知何時,多了許多躬著腰辛苦勞作的勤勞身影。

  趁著雨后土地濕潤,季春山也扛著鋤頭進了家裡的菜園子裡,將土地全翻了一遍,又分成數塊,而後拿出他先後跑了村長家,趙家還有鎮上弄來的所有這裡能種的蔬菜種子,挖坑,撒子,培土,澆水。

  之前趙大幫著收拾老宅的時候,便已把菜園裡的爛菜葉野草等都清理了,連種絲瓜和豆角的架子也都重新立齊整了,所以,雖然菜園子著實面積不小,但季春山也只一日的功夫就忙完了,然後,他就終於迎來了一個他一直等待著的人。

  葉錦明自被季春山暴打一頓之後,便一直在家裡養傷,本來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如季春山所說的一般,去還回葉清嵐父母的遺物,只想狠狠的報復回去,他甚至直接殺了季春山和葉清嵐的心都有。在被周身的痛苦折磨的無法安眠的那一夜裡,他想了無數種折磨人的陰狠惡毒的法子,可當第二日見到郭倫的那一刻,當聽到郭倫說出的那些話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季春山的要求,還回本屬於葉清嵐的一切。

  郭倫和季春山一個普通的鄉下漢子不同,他是堂堂縣學正八品教諭之子,且年紀輕輕便已有功名在身,前途不可限量,更是有著一個出身府城世家的妹夫,便是自己的岳父,一縣主簿見了他也得給上三分顏面。若郭倫甚至郭家人真的要對付自己,那隻需品行不端這一句話,甚至無需任何的佐證,便可徹底絕了自己的前程,就是縣城也再無自己的容身之地,這卻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不顧忌的。

  所以,思量再三後,縱使再不甘再不願,他也只得認了。待傷稍好些後,他強壓下心中的難堪和怨憤,頂著幾個好友異樣的眼光,要回了他曾經送與他們的葉父的藏書。他知道,他傾盡心力才結交上的這幾個人,怕是就此再不會有什麼交集了,可他卻沒有別的辦法。

  葉清嵐父母的遺物當初都是葉清嵐自己親自收置的,再則憑葉清嵐自幼便有過目不忘的好記性,卻是將葉父葉母的每一件東西都記得牢牢的,更是一眼就能分出真物和仿品,這一點葉錦明深有所明,所以他也不敢再做什麼別的手腳。之後他又將縣城家中屬於葉清嵐父母的東西也一併裝了起來,然後拉著回了葉家村。

  這次他沒再自己出面,而是找了個藉口,不但從父母手裡要出了三百兩的銀子,還讓母親出面從兩個嫂子和嫁出去的妹妹手中要回了她們擁有的原本屬於葉母的首飾和衣物,自己則將暫時存放在家裡的葉父的其他書卷等物都翻找了出來。花了幾日的功夫,才終於將葉父葉母的遺物都湊齊,只是到底和當初相比,到底時隔數年,總是少了些。

  葉錦明是知道季春山住在哪的,畢竟他為困住葉清嵐還親自上門來威脅過,這次他湊齊東西和銀子後,便直接坐著車到了安平村後山腳下的季家小院,不想卻見屋門被鎖,更是許久沒人住的樣子。他只得讓車夫去村裡尋人相問,最後車夫找到了季家,並把季春山從家裡叫了出來。

  季春山不想村裡人看到葉錦明,再議論什麼,便跟著車夫去後山到了葉錦明的面前。

  “來啦。”季春山笑呵呵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東西都在這了,其他的田地、房子、鋪子還有傢具,我想你也不會真的想要,那是五百兩的銀票,足夠抵了那些。”葉錦明沉著臉,此時此刻,他卻是沒有偽裝的必要了,指了指地上的三個大箱子,和其上用一塊石頭壓著的五張銀票,對季春山道。

  季春山沒說話,他上前一步先拿起石頭丟了,將銀票塞到懷裡,然後依次打開了三個朱漆大箱,只見三個箱子裡分別裝著書冊卷軸、擺件器具還有衣服布料以及一個雕工紋飾精美卻顯得有些年頭的妝匣。都看過一遍後,他便點了點頭,之前他已經問過葉清嵐,他父母還有些什麼東西,以防葉錦明耍詐,此時看來眼前的東西倒是和葉清嵐之前和自己說的差不多。

  合上箱蓋,季春山道:“清嵐對他父母的遺物有多熟悉我想你也是了解的,希望你沒有做什麼讓我不得不再去找你一回的事。”

  葉錦明聞言臉色愈發陰沉,更有一絲仿佛被羞辱了的憤恨,他道:“過去這麼多年,必是會有一些損毀的,反正我能找到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就算有少的了,那我也再找不到了,你想怎樣都隨便你。”

  季春山卻是一笑,怎麼聽著好像是他強人所難無理取鬧一般,搖搖頭,他向著葉錦明走了兩步。

  “你要幹什麼!?我,我告訴你,光天化日的,我不是一個人,我不怕你——”葉錦明見他靠近卻是一驚,猛地退後一步,面目驚惶,顯然上次被季春山的拳頭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季春山更覺好笑了,他看了眼旁邊一臉莫名卻察覺出不對,微微後退的隨葉錦明而來的車夫,卻是停了腳步,壓低了聲音,他看著葉錦明問道:“葉錦明,你知道你為什麼只在同清嵐一起的那次才考過了兩試成為童生,而那之後你數次參考卻都再無進益嗎?”

  葉錦明瞳孔一縮,卻是被季春山說中了痛處,他咬牙切齒,“難道是你,是你做了什麼?”

  他雖這麼問,卻也知這是不可能的,畢竟一年多前,季春山還是個被他三言兩語便威脅住,不敢休妻不說,更是對葉清嵐拳打腳踢發些怨氣的窩囊廢,怎麼可能有本事去對他的考試動手腳。

  季春山再次湊近一步,這次葉錦明縱使害怕,卻也忍住了沒退,然後他就聽見季春山輕緩卻無比清晰的說了一句話,“因為你,永遠都比不上清嵐。”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卻如一道悶雷在葉錦明耳際炸開。

  “……你胡說,不可能,他已經不能在參加科舉了,而我還能,早晚,早晚我會考上的,早晚我會成為秀才,早晚我會超過他的——”葉錦明回神,卻是立時指著季春山的鼻子氣急敗壞地大聲咆哮起來,只是他雖滿面驚憤暴跳如雷,但季春山卻看的出來,他眼底那抹被自己一句話激起的不安和惶然。

  “是嗎,那我們看著吧,看看沒有清嵐,只憑你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考上秀才?”季春山輕笑道,只是他看著的葉錦明的目光,卻如同在看一只可笑愚蠢,尤不自知的小丑一般,這讓葉錦明因怨憤而扭曲的臉愈發的猙獰。

  “你——”葉錦明剛要再說什麼,季春山卻已懶得和他廢話,冷下臉,吐出了兩個字,“滾吧!”立時將葉錦明滿腔的話噎了回去,指著季春山的手指抖了又抖,最後一甩袖子,葉錦明咬著牙扭身朝不知何時已被車夫拉著離著他和季春山十幾米遠的馬車而去。

  葉錦明走了,季春山對著地上三個他一個都抱不起來的大木箱子苦惱的皺起了眉。幸運的是,趙大正好從後山砍了柴回來,季春山便立時拉了壯丁。

  郭倫是在次日來的,來取先前葉清嵐說好畫給趙氏他們的三幅畫,只是他見著季春山的第一句,卻是問“葉錦明把東西都送回來了嗎?”

  季春山聞言卻並不顯得意外,畢竟他和葉清嵐當日在郭家時面對葉錦明表現的那般明顯,他不相信郭家人會無動於衷,而後果然出了郭家不久,他就發現了跟著身後的小尾巴。於是無需他們刻意多言,郭家人便清楚了當年的真相,更是意料之中的讓自己幫葉清嵐要回父母遺物的計劃更加的省事順利了許多。

  聽聞季春山說葉錦明已經將東西送回來了,而葉清嵐看過,重要的東西都在,便點點頭,沒在說什麼,之後留了頓飯,嘗了嘗季春山的手藝,便帶著畫離開了,走之前卻是和葉清嵐告了別,他要回府城準備鄉試,再相見怕是要等到秋後鄉試結束了。

  季春山和葉清嵐自是夫妻同德,笑著同祝他一路順遂,蟾宮折桂。

  又過了些時日,天氣越發的暖和了,屋裡又是燒炕又是火爐的已經有些熱了,季春山便把火爐拆了搬了出去,原本糊的嚴嚴實實的窗子也割開了縫隙,可以開窗通風了,與此同時,年前定下的傢具也已經打好,按時送到了家裡。

  季春山先讓夥計幫忙把東屋裡間的圓桌和圓凳都抬到堂屋後間,專門吃飯的小廳裡,然後才把新傢具往東西兩屋裡按原本安排好的位置擺放好,最後付了餘下的銀款。雖然季春山無比迫切的想好好試一試新床的牢固性,但畢竟是新傢具,還是得先放晾上些時日才行,便只能在耐心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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