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充沛的糧草,燕軍更是一鼓作氣在半個月內將西戎擊退千里,奪回三座城。
大軍拔寨,暫守葫蘆鎮。
葫蘆鎮是邊陲的一座小鎮,因戎盧與大燕頻頻交戰,鎮子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搬走了,如今大軍安營再此,正是方便。
秦崢特意安排人挑了一處環境清雅的院子,收拾了乾淨,安頓楚瑜。
楚瑜眼下有孕八月余,因著雙胎,擔心會早產,該是安穩待產的時候了。這院子雖不比上京的宅子金貴,勝在算是清雅別緻。院子裡有棵大榕樹,枝葉茂盛,鋪展開來將小院遮的甚是涼爽。
秦崢在樹下擱了張青藤編的躺椅,楚瑜若是在屋子待得膩煩了,就會在藤椅上躺著打盹兒。
這些日子邊關戰事吃緊,戎盧頗有一種魚死網破之勢,出兵愈發頻繁。秦崢空閒的時間並不多,白天操練軍隊,商議戰事,到了夜裡才能回小院裡歇息。這時候楚瑜往往又睡下了,倆人連個照面都不打。
難得今兒個有空,秦崢提前結束了手頭上的事,匆匆往院子那趕去。
楚瑜正躺在藤椅上乘涼,常安和常平在一旁打扇,夏日雖炎熱,這院子裡倒也涼快。邊上有口青石井,一個身著碧衫的少年正坐在井邊撈水桶。
“當心點,趴那麼近不怕跌進去。”楚瑜有孕,不耐悶熱,身上僅穿著輕紗的長衫,長髮用一支羊脂玉簪綰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少年回過頭來,衝楚瑜彎眸一笑:“不怕的,爺。”說著,將拉上來的水桶擱在一旁,冰涼的井水裡浸著幾個玉蘭瓜。
那瓜個頭雖不大,卻色如玉,甜如蜜。一刀切開,瓜肉瑩白如雪,透著絲絲冰涼。這邊關能運來這樣的瓜果著實不易,秦崢得了這麼幾個玉蘭瓜,全部送來楚瑜這裡。
“爺,您少吃些涼的,當心身子。”少年白生生的手捧著瓜,湊到楚瑜身邊。
楚瑜扯了扯本來就鬆散的衣領嘆了口氣,眉頭輕皺一雙鳳眸裡滿是慵懶,聞言懨懨道:“悶得厲害,可盼著嘗兩口冰的降降溫……”
少年乖巧的將手裡的瓜送去楚瑜脣邊。
楚瑜脣角微微勾起,張口露出貝齒顆顆,垂下頭去咬那瓜,耳鬢一縷發絲隨著這一低頭落在身前,修長的脖頸比那瓜都顯得要瑩白幾分。
秦崢進門瞧見這一幕險些將假山一角的石頭捏成粉,楚瑜身旁那一抹碧色不光扎眼還扎心。
楚瑜聽見動靜抬頭,瞧見秦崢,有些詫異:“今兒個回來的早。”
秦崢深吸一口氣,兩步上前伸手抬起楚瑜下巴,用拇指輕輕將他脣角的瓜汁抹去,柔聲道:“忙完了,就趕緊回來了。今兒個怎麼樣,孩子又鬧騰你了沒?”
楚瑜挺了挺腰,將手搭在高聳的腹上,嘆道:“也沒見著他們什麼時候老實過,當真是能折騰的很。”
秦崢俯下身去,將楚瑜的手覆在掌心:“辛苦清辭。”
楚瑜垂眸摸了摸肚子,輕聲道:“估摸著也折騰不了幾天,最近腰酸的厲害,怕是這倆小東西心急待不住了。”
“這可急不得。”秦崢捏了捏楚瑜指尖,怕他身子孱弱若是再早產,會撐不住。
楚瑜將秦崢身子拉低,抬手擦去他額頭上的汗:“可不就和你一樣的急性子,剛從井裡撈出來的瓜,吃點解渴去。”
一旁少年趕緊將切好的瓜遞過去。
秦崢也不接,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磕了個頭,恭敬道:“回將軍,奴叫阿泱。”
“抬頭。”秦崢冷冷道。
少年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
秦崢臉色一沉,難怪這少年瞅著眼熟,這不正是上回帳裡給楚瑜剝葡萄那個小倌!
楚瑜在一旁啃瓜,見秦崢臉色不對,道:“阿泱機靈手也巧,我瞧著不錯,就讓他來身邊伺候了。”
秦崢僵硬的扯了扯脣角:“清辭……”
楚瑜將瓜皮丟開,從常平手裡接過帕子擦去手指上的汁水,似笑非笑道:“本來就是你送我的人,怎麼還不能用了?”
秦崢酸溜溜的看了眼阿泱,少年雖瞧著清秀乖巧,可那樣的出身一舉一動都帶著諂媚的嬌態,怎麼放心讓他在清辭身邊伺候。
楚瑜對阿泱招手道:“再給爺遞過來一塊。”
“哎。”阿泱應下,從盤裡取瓜。
秦崢手一擺止住阿泱,俯身一手壓在楚瑜臉側的藤椅上,將人錮在懷裡,道:“涼,吃多了當心腸胃受不住。”
楚瑜側了側頭,把一縷被秦崢壓住的發絲拽出來:“甜。”
秦崢笑了,捧著楚瑜的臉,低聲問:“多甜?我嘗嘗。”
楚瑜脣上一熱,已經被秦崢吻住,牙關被挑開,舌尖被秦崢輕輕吮了一下。
“果真是甜……”秦崢點到為止,回味似的咂咂嘴。
一旁阿泱看的傻了眼。
楚瑜心裡好笑,伸手點著秦崢的額頭:“青天白日,大將軍的臉呢?”
秦崢一把攥住楚瑜的手指,湊在脣便輕咬了咬:“白日?”
楚瑜身子一輕,被秦崢打橫抱起來往屋子裡去。
“嘶,秦崢……幹什麼?”楚瑜一手扶住沉甸甸的腰,一手緊緊環住秦崢脖頸。
秦崢邊往屋裡走,邊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泱,低聲在楚瑜耳畔咬牙切齒道:“宣|淫。”
……
挑開雲絲錦帳,始見鴛鴦玲瓏雙枕,榻上鋪著上等水竹席,竹色青碧,絲絲涼意貼著身子每一寸,既清爽又不會讓人覺得寒。
秦崢將楚瑜安放在榻上,抬手放下了層層雲絲簾。
楚瑜撐著身子半坐著,不肯躺下,免得腰痛。
秦崢扯了鴛鴦枕墊在楚瑜腰後,一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按在楚瑜腦後將他拉向自己。柔軟的脣間還帶著瓜果的清甜,舌尖的糾纏並不似和風細雨,藉著幾分醋勁兒,秦崢如剛上戰場的將軍鬥志昂揚,吻了個天翻地覆,酣暢淋漓。
楚瑜應接不暇,只能被動的將自己交給秦崢,直到脣上已經有些麻木,那邊才緩緩分開,留了個喘息的機會給他。
秦崢的指尖摩挲在楚瑜臉上,看著楚瑜捧著肚子細喘,那脣色本是淡淡的粉白,這會兒已若涂硃,濃艷欲滴。
“咳,咳咳……蠻橫……”楚瑜瞪了一眼秦崢。
那鳳眸含霧如一泓秋水,瞪的秦崢全身酥|軟,他有些委屈道:“你明知道那個阿泱……”
“阿泱怎麼了?”楚瑜緩過一口氣來,似笑非笑道:“那孩子聽話又懂事,模樣生的也好,我瞧著順眼。”
“不成。”秦崢輕輕捏住楚瑜的手,捂在掌心反覆揉搓著:“那樣的孩子不能留在身邊,我是你夫人,咱們剛成親才多久,你就在身旁留那種孩子,也不怕我吃醋……”
楚瑜忍不住笑了:“你倒坦誠,醋勁兒這麼大,誰肯要你。”
“你肯要我就成。”秦崢以退為進,故意撒嬌賣痴:“你瞧著我,我比那孩子要好看,青瓜蛋子有什麼好,二爺的眼光當放高一些。”
“嘖……”楚瑜展臂勾住秦崢脖子,在他脣角親了親:“我瞧上那孩子,也算是有緣,既然將人從那種地方帶出來了,就沒有推回去的道理。你不喜歡,就指到一旁當差去,不在我跟前了還不成,嗯?”
秦崢含笑將楚瑜按在榻上:“夫君寵我,我的福分,無以為報,就讓我好生伺候一回,如何?”
楚瑜朝他腦門輕輕拍了一下:“別鬧,這幾天肚子裡墜得慌。”
秦崢捉了楚瑜白玉似的手指頭噙|在嘴裡,曖昧又含糊道:“別怕,我輕點……”說著抬手拔了楚瑜頭上的簪,潑墨似的長髮落了滿榻。
楚瑜皺眉撥開肩頭髮絲,低聲道:“熱。”
秦崢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別急,這幾天怕是要落雨。”
楚瑜環住秦崢脖子,交疊著一個又一個親吻,身上輕薄的衣裳滑落,藉著喘|息的功夫問道:“戰事還吃緊?”
秦崢輕嘆一聲:“兩軍交戰多年,戎盧哪裡甘心就這麼撤軍,這些日子沒動靜,怕是醞釀著反撲。”
“萬事小心……”楚瑜將脣印在秦崢眼瞼,鄭重道。
秦崢彎了彎脣角:“清辭,我會贏,我一定會贏。因為你在這裡,在我身後。”
若退,何以護得楚瑜,護得他還未出世的孩子。
“秦崢……呃嗯……”楚瑜側身護著肚子,衣衫盡褪。身後,秦崢細碎的吻沿著後頸一路落下,掰開身|下玉丘,淺淺探|入。
楚瑜身子發軟,不住的提醒道:“輕點……”
秦崢將楚瑜摟在懷裡,從背後抱住他。這般側身一躺,楚瑜身前的肚子更顯高聳,到底是月份大,裡面又是倆好動的,一陣陣的鼓起不小的動靜,看著楚瑜蹙眉的模樣,想來也是不好受。
於是,秦崢當真只是輕輕淺淺的探上一探。
窗外起風了,吹得雲絲床幔如水波柔柔,床邊的小案上擱了一隻青花小碟,裡頭擺著百合酥。
楚瑜伸手去摸第三塊百合酥放在嘴裡的時候,秦崢忍不住道:“清辭……”
楚瑜咬了一口百合酥,含糊道:“你又不動,還不準我吃東西了?”
秦崢簡直要委屈死了,楚瑜挺著那麼大的肚子,他哪敢太深,嘴上凶狠的恨不得將楚瑜後頸吻破皮,下面也只能春風細雨的蹭一蹭。楚瑜就算是有心配合,也耐不住秦崢這淺嘗輒止的攻勢,被磨得沒了耐心乾脆伸手去桌上摸東西吃。
秦崢磨了磨牙,使了點勁兒一頂。
“唔……”楚瑜沒有防備,嘴裡半塊點心差點被頂的吐出來,氣惱的反手在秦崢腰間掐了一把。
秦崢笑出聲來,去揉楚瑜細嫩的腿|根:“若是覺得難受了同我說。”說罷身下早就憋了多時的那|話兒往裡頭擠了擠,撐開每一處淺粉的褶兒,之前塗抹的潤滑正凝作水珠兒一點點,隨著抽|插暈開身下碧色水竹席。
不過幾息,楚瑜的嘴裡只剩下喘息和呻|吟,再也沒有吃點心的閒心了。
難得放縱,與心上人不過毫釐,借暑氣三分,攪作滿腔火熱,一發不可收拾……
日落西沉,風猛地將窗子推起,發出不小的聲響。
“嗯……”楚瑜睡夢中悶哼一聲,全身酸軟,只能動了動指尖。
秦崢正給他擦身子,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輕輕摸了摸楚瑜肩頭,柔聲道:“沒事,起風了。睡吧……”
楚瑜聞言舒展了眉頭,沉沉睡去。
秦崢將手裡的帕子擱在一旁,取了蠶絲毯給楚瑜搭在腰腹上,這才起身去關窗子。
外面當真是起了風,樹枝亂顫,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