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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懷了僵屍的孩子》第98章
  

  第98章 九尾火鳳六

  距離過年還有小半個月,幾人在家宅著也沒事幹,索性按照裴青說的下一趟臨潼的坑。

  簡單收拾後,照舊從村子裡穿過,遠遠路過時就聽到有人吵架,張丘聽著聲音熟悉,問:“是不是上次的大嬸?”

  村子道路窄,前面被人群堵著根本走不通,車子停下就聽見男人大嗓門撒潑式的罵。

  “……要不是你,我家盼盼他媽能進局子,趙秀香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賠錢,不然我叫你在村子裡過不下去。”

  “趙秀香你個不要臉的,胳膊肘朝外拐,我們王家怎麼對不起你了,讓你做出這種事,現在我家老二老三嗷嗷哭著,不管你今天必須賠錢,還要我倆兒子的精神費。”

  張丘從車窗外往看,大嬸站在門口叉著腰呸了口說話的男人,“少在我這兒瞎扯,你們兩口子拐賣人家孩子,現在人家媽找到了,自己做的缺德事現在懶我,我趙秀香才不怕你,有本事你過來,呸,問我訛錢!”

  車裡眾人都知道豆豆被拐事件,現在外頭兩三句話就知道什麼情況。

  “真不要臉。”鈴鐺小聲說。

  張丘也覺得這男的太不要臉了,出了事情不自身找問題,反倒先想著問誰訛錢,真是太噁心了。旁邊張于水笑了下,張丘見了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二哥,你想幹點啥?”

  “那麼愛說話要錢,讓他也嘗嘗被追著要錢的滋味。”張于水伸手摸出一張符紙,快速疊成紙盒,剛疊好紙盒燃盡,灰像是一縷煙一樣往破口大駡的男人身上飛去。

  張丘看的好奇,“這什麼?”

  “這種小人本身欺善怕惡陽氣低,這張符紙會有孤魂野鬼找上門問他討點零花錢的。”張于水笑著說:“我這也算是幫他積點陰德。”

  下邳惠王點頭,“幹得不錯。”

  張于水笑著湊過去,悄聲說:“有什麼獎勵?”

  “你說呢!”下邳惠王笑盈盈的看向張于水,張于水咽了咽口水,轉頭很正經的盯著車裡其他人,“不要這麼八卦!”

  齊西嘖了聲,“明晃晃的顯擺,跟誰沒有物件似得,是吧小戎戎。”

  齊止戎懶得回話,齊西早都習以為常,笑嘻嘻的湊過去小聲說話,特別肉麻,張丘聽得辣耳朵,乾脆轉頭繼續看向外面情況,拐走豆豆的姓王男人應該在村裡名聲不怎麼好,村裡雖然窮一些,但卻沒人敢幹出拐兒童的事情,當初領孩子回來村長還過問過,兩口子說是孩子被人棄養的,沒想到是偷的,這可是缺德的事情,尤其是這兩口子後來有了兒子整天打孩子。

  不過趙秀香也是,幫著外人事多,現在王家那口子進去了,兩個光頭小子可憐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沒侵犯自己利益的都會說風涼話。

  村民指指點點,有人說:“趙秀香反正你家也有點錢,你就賠人家一些怎麼了,本來這事你確實做的不仗義……”

  “放你媽的屁。”大嬸憤憤罵了回去,“反正我坐得端行的正,誰愛養誰養去。”

  男人扯著三歲大的兒子,指桑駡槐的說:“你還看,人家多厲害,害的你媽進了局子,你以後沒飯吃了,乾脆把你丟了算了。”

  孩子流著兩筒鼻涕,嚇得嗷嗷哭,圍觀村民一看紛紛起了善心,都說趙秀香這事幹錯了,孩子多可憐。

  張丘想罵娘了,哐當下了車,直接開罵:“看可憐的有本事把孩子接回自己家養,他可憐,被拐的豆豆就不可憐了!”

  “你是誰?好麼,我知道了就是你,是不是就是你們這群人偷走了我家盼盼,狗日的——”男人衝著張丘罵到一半害怕的縮了下脖子,外強中乾的說:“不要以為你們人多老子就怕了你。”

  車上幾人都下來了,個頂個的強氣勢,站在人群中多出一個多腦袋的身高,俯視眾人,頓時剛剛說閒話的村民誰也不敢多說兩句,張丘看向眾人,“拐賣兒童是犯法的,更別提他還虐待兒童,你們看他的孩子可憐,就沒想過豆豆的父母在過去三年多的日子,要是撒潑耍賴,那行,我乾脆報警,咱們去警局說說。”

  剛剛支著嗓子的無賴頓時沒什麼話說,扥著孩子,往回走,臨走前還放下話,“趙秀香你就等著。”

  熱鬧沒了,人群散了,離殊將車停在大嬸家門口,現在是別想著往土丘去了,剛才動靜太大,現在過去前腳下坑,後腳估計就有人報警了。

  “這次事情沒想到連累了大嬸。”張丘跟了進去。

  大嬸擺手,潑辣的說:“他也就嘴上說說,我趙秀香怕過誰!”旁邊她丈夫拉著說:“你少說兩句,他就是個無賴,現在媳婦兒沒了,你要是惹急了他,萬一這人再做點什麼事情。”

  “他敢!”大嬸雖然嘴上這麼說,卻也怕了,她還有個女兒在,頓時收斂了情緒說:“我知道了。”又警告老實巴交的丈夫,“你要是敢背著我給他錢你就試試,咱倆也不用過了。”

  沒想到平時老好人的丈夫態度卻堅定說:“我給他什麼錢,這事咱又沒做錯,給了錢就說咱錯了。”轉頭招呼張丘他們進去坐,說:“今天謝謝你們幫忙,盼盼這孩子怎麼樣了?”

  “豆豆沒事,現在接回去了。”張丘說完,本來想胡編些藉口,話到嘴邊直接說:“這次過來有點事,不過現在不太方便,大嬸想在你家借住一晚。”

  大嬸也沒問什麼事情,說:“上次給的錢你們也沒住,還想著怎麼還給你們,現在正好了,房間都收拾出來。”

  眾人上樓,中午大嬸燉了一鍋土雞燒土豆,平時胃口不怎麼好的鈴鐺吃的很香,小僵用湯汁泡著米飯吃的滿嘴都是,小緋趴在桌上盯著小粉蛋看了會,張丘給餵一口吃一口,過了會軟軟的說:“爸爸,小粉不吃嗎?”

  “小粉等破了殼才能吃飯,現在不用吃。”張丘給兒子餵飯,小緋搖著腦袋說:“爸爸我自己吃。”

  “好孩子。”張丘誇了句,不過兒子太小,握著小勺子跟拿了個鍋鏟似得,最後勺子裡放著泡了雞肉湯汁的米飯,慢條斯理的趴著小口小口的吃。

  看起來真是萌萌噠。

  他們在大嬸待了一天,最後齊西無聊的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副撲克牌,他牌技不好在旁邊看他們打,齊西打一會就耍賴將牌塞到齊止戎手裡,沒事瞎湊過去吃豆腐,齊止戎當沒看見似得,專心的打牌,最後就這兩口子贏的多,占了大頭。

  “好鈴鐺,哥哥輸光了,沒錢吃飯了。”裴青賣慘。

  “哥哥,我有錢,我養你。”鈴鐺想了下,補充道:“我吃的不多,都給哥哥吃。”

  美的裴青鼻孔就差冒泡了,抱著鈴鐺跟齊西在哪兒嘚瑟,氣得齊西去抱齊止戎,然後被無情冷漠的推開。

  齊西:……

  吃過飯沒事幹的時候他們就在院子聊天,大嬸的丫頭抓了把瓜子跑過來跟小僵玩,不過小眼神往鈴鐺身上瞥,鈴鐺看上去清清秀秀年紀也小,跟小僵說話溫溫和和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副樣子還挺招小姑娘喜歡的。

  小姑娘年紀小,就喜歡鈴鐺哥哥這樣溫柔的男孩子,沒一會跟前跟後的,小眼神裡面裝著星星,巴巴的盯著鈴鐺看,看的裴青吃味,當著小姑娘面拉著鈴鐺吧唧親了口,鈴鐺沒什麼感覺,轉頭就看到小姑娘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

  “怎麼了?”

  小姑娘回神,癟嘴著要哭,最後忍了回去,轉頭就往回跑。

  “她怎麼了?”鈴鐺懵懵的問裴青。

  裴青心裡冷哼,小屁孩也想跟他搶鈴鐺,嘴上淡淡說:“可能餓了,回去吃飯了吧!”

  張丘從頭看到尾,沒想到裴青現在這麼幼稚,連個小姑娘的醋都吃,簡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以為小姑娘三觀碎了要難過許久,沒想到過了會小姑娘又出來了,口袋裝著巧克力,對著鈴鐺說:“哥哥,巧克力我給你,你能不能讓我親一口,跟剛才那個哥哥一樣。”

  我的天!

  整個院子坐著的人全都被小丫頭的話鎮住了,這才多大就知道拿吃的騙男孩子親親了,這孩子有本事啊!

  小鈴鐺愣在原地,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沒發出來。

  齊西拍著大腿哈哈笑,“裴青你丫可不如這小丫頭有魄力,哈哈哈哈笑死了,小丫頭你巧克力給我,我給你親口。”

  “我才不要你呢!”小丫頭很嫌棄的說。

  張丘笑嘻嘻的瞥了眼齊西,“誰說自己萬千少女殺手來著?”

  “她這黃毛丫頭,算什麼少女。”齊西給自己挽尊,就覺得旁邊冷颼颼的,回頭一看,齊止戎冷冷的盯著他,頓時心裡一緊,連忙說:“我誰都不親,剛哄孩子的,我就想親你。”

  眼睛要瞎了。

  最後小姑娘一兜的巧克力全都被裴青騙走了,也沒換到鈴鐺的親親,不過裴青給包了個大紅包,揉著小丫頭腦袋,弄得人家梳的整齊的頭髮跟雞窩似得,這才爽了。

  “鈴鐺可不愛吃巧克力,投其所好懂不懂?!”

  小姑娘搖了下腦袋又點了下,意思她不知道鈴鐺不愛吃巧克力,懂投其所好。

  “挺機靈的。”裴青誇了句,哄著丫頭自己去玩,沒想到今天簡簡單單一件事對小姑娘造成影響還挺大的,以後騙小帥哥可是一騙一個准的。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隔壁還咚咚作響,不是孩子哭就是罵罵咧咧的聲音,張丘聽得糟心,在二樓能看到隔壁,那個男的又在罵孩子,倒是沒捨得打,灌了口啤酒,“你媽現在進去了,就咱們三個,我拿什麼養你們兩張嘴,盼盼那養不熟的白眼狼,現在吃香的喝辣的,咱們爺三在這兒喝冷風,趙秀香不給我錢,我就弄把火燒死他們,咱們乾脆一了百了算了。”

  張丘皺著眉,回頭看向離殊,“這人不是個東西,得想辦法治一治。”他剛說完,就見那男的突然睜大了雙眼,抖抖索索的半天說不出話,像是害怕極了,眼裡充滿了恐懼,過了會嗷的喊了嗓子。

  “有鬼、有鬼,別過來,別過來。”

  三歲大的孩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男人往後跌退了兩步,酒水撒了一身也毫不察覺,鬼哭狼嚎的跟殺豬一樣。

  “真是好看。”旁邊突然多出聲音,嚇得張丘一個哆嗦,轉頭一看是二哥,說:“這人剛好好地,現在跟見鬼了似得,太滲人了。”

  張于水笑著說:“可不是見鬼了。”掏出張符紙,焚盡後,灰燼在眼前飄散開,張丘就看到隔壁院子的情況了,男人前面站了兩個鬼,一個女鬼一個小孩,小孩應該是出車禍似得,死狀淒慘,扒著男人的腿叫爸爸,好餓,要吃飯,女鬼是吊死鬼嚶嚶嚶的哭,要錢想買護膚品。

  “護膚品?”張丘笑了下,“挺好的,閻王也是個會賺錢的。”

  張于水對此深有感觸,“以前還沒有見過有鬼有這種需求,最近這些年來,遇到不少要買護膚品的,可能近期業務才開。”

  這點倆人倒是冤枉了閻王,以閻王懶洋洋的性子,開拓市場這種事也只有創業強人白生生了。

  要說現在地府裡閻王怕誰,也只能是白生生了,胸無大志一心只想當個混吃富二代閻王,結果遇上個拼命三郎下手,整天恨不得走路躲著白生生,尤其閻王想發作下,他那外甥吃裡扒外的一心向著白生生,弄得閻王就差明晃晃告訴白生生你架空我權利好了,別再折騰我提方案了。

  這些張丘兄弟不知道,還以為閻王事業心重。

  隔壁院子裡男的嚇得嗷嗷叫,但卻沒有一個人過去幫忙,可見這家平時的表現了,院子底下大嬸說:“隔壁又在喊什麼?”

  “發酒瘋吧!”大嬸丈夫說。

  簡單兩句就不管隔壁了,張丘看到男人摸爬滾打的在地上鑽,只是可憐了小孩子,就見剛剛纏著要護膚品的女人笑著摸小孩腦袋,哄了兩句,小孩聽不見冷的打了個哆嗦,女鬼趕緊放開了手。

  這世上只分好壞,不分人和鬼。

  最後男人活活嚇暈了過去,張丘見小孩子可憐,離殊飛過去,拎著小孩子轉頭進了臥室,過了會出來,至於地上嚇暈過去的男人,離殊看都沒看一眼,張丘也不想管,小孩子是無辜的,這種大人可就是死有餘辜了。

  樓底下燈熄滅了,村子裡的狗都安靜了,眾人互相看了眼,背著包悄悄默默的從院子出去,開了車直接往山丘上去。

  張丘看了眼時間,正好是晚上十一點四十。

  “淩晨下坑,陰氣不會太足吧?”

  裴青一聽陰氣足就誇好,“正適合鈴鐺,這點好啊!”

  張丘無言以對,看了圈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瞎操心,旁邊離殊說:“別怕,有我。”

  開著車的裴青頭也沒回笑著說:“你家離殊挨了九道天雷可不是白挨的,現在就算什麼九尾火鳳都不敢正面明著來,下個坑還不跟逛個花園一樣,白天回去還能吃大嬸的雞湯泡米飯。”

  說起燉土雞泡米飯,車裡的鈴鐺和小僵同時舔了舔嘴唇,張丘看的發笑,摸著兒子腦袋。

  車子往上去,開車的裴青突然將車燈關了,“前面有人。”

  張丘看了眼,前面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但他信裴青不會亂說,將車窗打開仔細聽了會果然有聲音。眾人互相看了眼,想著前面有可能是九尾火鳳的人,於是將車靠邊停在隱秘處,反正距離也不遠,背著包走過去也成。

  聲音越來越近,遠遠看過去幾個人打著手電筒在找什麼。

  “不是說就是這裡?信到底准不准?”

  “劉軒是這麼說的,他奶奶的,要是沒有東西,我非得扒了那小子的皮,一個破地方就賣我們這麼貴的價錢。”

  “你少說兩句,萬一是真的,三千萬可就到手了。”

  “三千萬老子都不知道怎麼花,不過大哥你說那不死藥是不是真的?這玩意要是真的可比三千萬值錢多了。”

  “你小子想長生不老?嗤,秦始皇都沒享受過,這亂七八糟的還不如錢來的實在,行了趕緊找——”

  “大哥,找到了,果然有個洞,可能就是劉軒那三人挖的。”

  沒想這劉軒挺雞賊的,自己不想幹要撤走了,還能拿著地方在撈一筆,張丘對這個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是劉軒先找到的。

  前面窸窸窣窣的聲,應該是那幾個土夫子下坑,偶爾還能聽見長毛粽子什麼的,看來劉軒這傢伙也算是有良心,雖然賺錢但該提醒的都說了。

  “咱們也走吧。”

  離殊扛著小僵,幾人快步的跟在後面,地面上黑漆漆的洞口泛著潮氣,有新鮮的泥土翻過,應該是剛才那批人的,他們跟著往下走,經過前面人的加寬,這次倒是很順利的進了坑。

  細長的甬道,牆體是夯實的黃土磚,張丘也算下坑豐富有經驗了,這種窮酸的規格,怎麼看都不像是秦始皇陵,長沙地主家都比這個要氣派。

  “也不見得,記得我之前說的龍背脊麼?”張于水盯著牆體,說:“龍頭斷了,這裡應該是陪葬區,還是低等的陪葬區,真正主眼應該在斷掉的龍頭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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