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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星》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囚禁

董晨君接到沈平秋給他打的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和一群本市不入流的混混們吃飯喝酒順便醉醺醺的吹吹牛。

李明東剛和沈平秋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就因為身體不太舒服先行離開了,而董晨君則在死皮賴臉地問他姐夫硬是要了些錢之後這才又出來裝闊了。

這段時間伴隨著省裡領導班子的變動,李明東失勢的消息已經有些掩不住了,雖然他還在市政府掛著名上著班,但是在他們這種圈子混的但凡有些門路的都已經知道了董晨君往後恐怕馬上就要沒靠山靠著的這件事了。

而按這些人精一貫的作風,他們現在雖不至於當著董晨君的面說些什麼難聽的話,可是這有些私人小聚之類的就不太愛找董晨君一起了。

畢竟之前董晨君那糟糕的人品就擺在那裡,要不是之前他有李書記這個姐夫幫著他,別人哪會怎麼容忍他。

而既然現在他連這層關係都快沒了,那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政圈公子哥們也紛紛離他個八丈遠,只等他姐夫正式落難了再來找他秋後算帳。

這件事董晨君之前一直沒注意到,他以前被人捧慣了,最近看沒人來找他出去玩了,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而要不是今天聽他姐夫說起,他還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被人背後看低成這樣了。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我姐夫弄死那鄭駿!看……看他們還敢這麼看不起我……嗝……”

嘴裡罵罵咧咧個沒完,看董晨君的臉色顯然是被氣得不輕,而對他本人而言,更可氣的他這邊地位大不如前,那腦子有毛病的鄭常山倒是順勢成了如今Y市年輕一輩爭相結交的新貴。

究其原因,不僅是因為他年紀輕輕地就拿到了楊川市的那個好前程,而是他攀上了一個不少人都眼紅的要命的好關係。

要說陳京墨這個名字,光這幾年也算是出盡了風頭了,畢竟如今這世道動不動就來個這個二代,那個二代,可是放眼過去,三十出頭的這年輕一輩裡要是不靠自己父輩的庇佑還真拿不出什麼炫耀的資本。

但這陳京墨偏偏就是個意外,因為他完完全全就是靠自身實力才擁有了如今這暢通行走於官商兩界的通行證的。

早年留學海外並在高盛投行工作的經歷讓他本身就比那些上了年紀的實業家要觸覺敏銳,回國後短暫地為當時內地首富的宗氏家族中供職三年後他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當時這個飲料業巨頭的身邊及其器重的高層之一,至於之後又出來創辦自己的公司這已經是另一番景象了。

可伴隨著他的這種猛然間的發跡,他卻也沒有和那些暴發戶似的靠地產之流逍遙揮霍個幾年就成了徹徹底底的窮光蛋,反而在各地省市級單位通過風險投資不斷地積累自身財富,短短七年間儼然就在內地已經有了新崛起的富豪權貴之勢。

這樣的人,放在那兒都是人人想要巴結的,那時候他剛冒頭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想用錢財女色之類的打動他,可是陳京墨一不抽煙不喝酒,二又非常的厭惡聲色場所,所以這麼一弄幾乎就和挺多專門就喜歡在這種地方玩鬧的小開們絕緣了。

可如今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堪稱高嶺之花,不可接近的人居然會和曾經在Y市堪稱一霸的腦殘患者鄭常山湊到了一塊去了,而如果不是有位房子就在青墅邊上的公子哥親眼看見鄭常山油田早上是坐著陳京墨車走的,這事說出去還真就沒人敢信。

畢竟……鄭常山是誰啊?

五個月前他可是因為惹是生非被他爹親自動手給趕到鄉下去扶貧改造的,當時所有人都是多少是帶著點看笑話的意思的,誰想到這半年還沒到Y市就翻篇了呢?

原本被所有人視作下屆內定的李明東書記因為私生活問題直接被踢出了局,反倒是一向不顯山不顯水的鄭駿副市長一舉拿下了那個不少人都惦記的位置。

而鄭常山也順勢取代了不可一世的董晨君的地位,只是也不知道是故意端著架子還是怎麼的,鄭常山自打這次回來,比從前可是難請了不少。

以前有個他們這些人之間的酒局群聚之類的吧,找幾個標緻的妞再弄幾輛好車過來他肯定是把持不住要出來了,而現在也不知道是真機靈了懂得收斂了還是被他爸管得嚴,總之就連他親的要命的發小魏芳耀都找不到他人了。

而恰在這時大夥才發現,哦,原來鄭常山真的是和陳京墨這兩人混到一塊去了,你看都隨便進出那據說安保比市政府還嚴的青墅山莊了,那能關係不好嗎?

只不過關於這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兩個人到底怎麼會成為朋友的,到現在還沒什麼人能搞清楚,只猜測可能是前段時間鄭常山下鄉時在橋水鎮認識陳京墨的,這才趁機搭上了關係。

而就在前兩天Y市的一次商界開發研討會上,跟著自己爸一起過來見世面的某位年輕一代原本正無聊地打著盹呢,不經意的就看見了坐在自己前頭面無表情的專心聽著報告,卻愣是邊上的堅挺等老爺子們年輕了兩輪的陳京墨。

這位年輕一代從前也是老跟著鄭常山一塊瞎玩的那波人,這些日子找不上他也怪無聊的,見陳京墨在自己前頭坐著看上去也挺斯文好說話的樣子,這顯得無聊的小年輕趁著會議中途休息的時候就湊到陳京墨身邊笑嘻嘻地來了一句。

“誒,是陳先生嗎?不好意思啊我就問問,您最近有和常山在一塊過嗎……能幫我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嗎?我們幾個以前的朋友找他玩卻老是找不到他人,他號碼又換了,唉,想找他出來飆車泡妞都找不到人,他不會是被他爸給關起來了吧……”

“……”

原本正在會議空隙間想著晚上回家該和鄭常山怎麼安排的陳京墨被這人的忽然出現弄得一愣,待聽到他的話之後臉色立刻變得有些奇怪,他以前也不是不知道鄭常山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但是現在這麼聽還是有點心情複雜。

而在隔著金絲眼鏡帶著點審視的眼神盯著這啥都不知道就撞槍口上的小夥看了一會兒後,平時就不愛搭理陌生人眼下更是因為鄭常山這前科而有些不大高興的陳先生直接就冷冰冰地回了句。

“不知道。”

這般說完,陳先生就立刻高冷地轉過頭拿後腦勺沖著人了,因為沒法回去拿這點小事沖鄭常山撒氣所以他就只能直接沖著這一臉無辜上來找他事的年輕二代撒氣了。

而這位啥都不知道的二代當下也被他這詭異的態度堵得當時就說不出話了,鬱悶的要死下午回去見到朋友就把這事給說了。

他當時的原話是‘唉,我怎麼覺得這陳京墨和鄭常山好像關係也不怎麼樣啊?我也沒說什麼,就問了一句常山的事他怎麼就一副生氣了的樣子呢?’。

可等這話傳了一輪出去,又經過了一些無聊人士的加工,再傳到這此刻正在和混混們喝酒的董晨君耳朵裡的時候,就變成了‘鄭常山根本和陳京墨就沒那麼對付,都是他自己在外頭和人吹牛比,董哥,你也別上心了,那鄭常山算個屁’了。

“嗤,我早和你們說了!那鄭常山算是個什麼東西!我才不相信……他能有這麼大能耐呢,呸,垃圾貨色,看我早晚不弄死他……”

帶著點醉意隨口大罵了幾句鄭常山,心裡勉強舒服了一些董晨君開了兩瓶白酒就有和這些擺明瞭來占他便宜的混混們挨個碰杯起來,看神情也真是萎靡又猥瑣,十足不像個好東西。

他邊上這群混混見狀也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停地給他捧臭腳,只是沒說幾句呢,沈平秋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而等董晨君一接過來,便聽到沈平秋在那頭一派和煦的沖他道,“晨君,現在在做什麼呢?”

這親切的口吻讓董晨君整個人一下子就酒醒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一聽見沈平秋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就莫名地覺得這比陳京墨也差不到哪兒去的大老闆特別的器重他,特別的看好他。

而這般想著,瞬間來了精神的董晨君也沒敢敷衍,趕忙態度謹慎地打了個招呼,又小心的詢問了沈平秋找自己什麼事。

結果等沈平秋在電話那頭淡淡地笑了笑又把自己剛剛在車裡的一番齷齪想法有所保留地告訴董晨君後,早就被最近發生的一切壓的失了心智的董晨君想都沒仔細想就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成成成!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沈老闆您就把這事就交給我吧……恩,我保證不把這事告訴我姐夫……對,我認識他家在哪兒,這個點家裡肯定就那一個老太婆一個人,保證沒問題的……”

眼睛都因為醉酒而充血的董晨君一口就應下了這親手將蔣芸給綁過來的事,沈平秋對他的這個的態度感到相當的滿意,只說待會兒會他的下屬去和他一塊,趁著六點前就找幾個人把蔣芸控制起來最好便掛上了電話。

而將手機重重地往桌上一丟後,用手掌抹了把臉的董晨君想到那根本就沒什麼靠山也敢到處胡吹的鄭常山也勾起了一個略帶著些猙獰的笑,在將視線落到面前這幾個身材精壯,看著就兇神惡煞的混混後,他先是冷冷一笑接著敲敲桌面開口道,“哥幾個吃飽了誰有空和我走一趟?幫我綁個老娘們回來,得了酬勞你們人人有份,我再每人給你們包一個大紅包,怎麼樣?”

……

蔣芸站在二樓窗戶口往外頭的花圃裡望瞭望,她原本正在廚房裡專心地燉著老鄭最喜歡的黨參老鴨子湯。

剛燉到收湯汁的時候她便聽到外頭鐵門被撞開的動靜,而在下意識地想起老鄭前兩天和自己說的話後,蔣芸想了想還是才不放心地走出來看了看。

原本總會在門口撲騰水玩的翠花蔣芸一眼看過去居然沒看到她的影子,本應該鎖著鐵門居然半開著,也不知道是被風吹開的還是被翠花不小心給拱開的。

而就在略顯的焦慮的蔣芸下意識地想打個電話讓鄭常山稍微快些回來時,她忽然就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幾下刻意放緩的敲門聲。

“誰……誰啊?是誰在外面啊?”

蔣芸聽見敲門聲明顯楞了一下,這劉房山上的房子平時很少就有外人來拜訪,最近這處處風口浪尖的老鄭也不下四五次的和她提過絕對別放任何陌生人進來,加上外頭的鐵門她明明記得之前是鎖著的,這人還是這麼毫無阻礙地走了進來總透著些古怪,而這般想著時,那外頭的人也順勢開口道,“蔣阿姨,我姓董,是常山的好朋友啊,常山今天在家嗎?”

這聲音聽上去帶著點莫名的怪異,蔣芸之前做了那麼多年的大學教授,也不是那種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人。

所以光是聽這人的聲音便覺得路數不太對,氣息聽上去也不太穩像是喝了些酒的,而當下她就提高了些聲音,接著略有些緊張地柔聲開口勸說道,“年輕人,常山現在不在,我也不認識你,你改天再來吧,阿姨今天身體不舒服。”

“……”

聽到她這麼回答,外頭陡然地靜了一會兒,蔣芸見狀不自覺地就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只等著這人趕緊離開自己好出去看看情況。

可是她等了幾秒後,外頭卻忽然爆發出了一聲恐怖的踢門聲,緊接著這剛剛還和她好言好語的男人就沖她破口大駡道,“死老太婆!別給臉不要臉!快他媽把門打開!別以為自己能報警!電話線我已經給剪了!快他媽給我把門打開!”

一聽到這人陡然變了副猙獰無賴的口氣,臉色有些難看的蔣芸左右看了看只在廚房的架子裡找到了一把剛剛她用來片鴨子的菜刀。

在先確定了一下自家的電話線果然被剪了後她也沒忍住瞬間白了臉色,可是在將略顯慌亂的視線往牆上的掛鐘看了看稍稍計算了下時間確認鄭常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後,蔣芸先是深呼吸了口氣,接著往牆邊上挪了挪,一言不發地就站到了門口邊。

她也不確定現在外頭究竟是幾個人,但是這大門被他們這麼踢著不用多久肯定就能闖進來了,她一個年歲大了的老人了,真要是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成了威脅老鄭和常山的把柄那才是把柄。

所以想了想蔣芸還是想著自己能不能稍微拖上些時間,可是還沒等她想上太多,一聲巨響就把門鎖硬是砸了下來,而緊接著有個不太耐煩的粗狂聲音便在門後邊響了起來。

“和她廢話那麼多幹嘛,直接砍掉門鎖不就成了。”

聽著就不像什麼良善之輩的聲音冷冷地開口說著,那先前在門口叫駡的男人聽見這話也有些不服氣,不過見門打開了他還是最先快步地往屋子裡闖了進來,而躲在門後邊的蔣芸眼看著這一下子進來的四五個臉上帶著黑色口罩,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青年男人,當下便有些害怕的捂著嘴發抖了起來。

“媽的,這老太婆躲哪兒去了?這屋子也不大啊……”

董晨君嘴裡忍不住地罵罵咧咧著,剛剛就是他在和門口和蔣芸說話的,被這麼個老娘們給差點忽悠了,他肯定覺得有點丟面子。

可更讓不太自在的是,這沈平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硬是要讓他身邊的那個悶不吭聲卻有些邪門的大個子跟著他一起過來。

而想到這兒,董晨君就忍不住轉過身看了這明顯北方人面孔,長相顯得平平常常,卻偏偏身上帶著股讓人不寒而慄的煞氣的男人。

董晨君認識的人一直挺多的,以前有個做獄警的朋友就和他說過,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殺人犯,還是他們這個體制內的某些同事,這裡同事肯定指的不是其他同樣也守著監獄的獄警,而是指的那些專門負責槍決死刑犯的員警。

據他那個朋友說,這種員警要專門找些身上煞氣特別重,八字特別兇險的,因為殺人犯身上本身都是有血案的,一般人看他們一眼都不敢接近,跟何況是要上去直接取了他們的性命,所以如果你要當這個負責行刑的劊子手,就必須要比這些死刑犯們還凶還惡,而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真正的幹的起這份工作。

當時的董晨君其實並不太能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畢竟比殺人犯還凶還惡這樣的描述壓根就無法讓人有一個具體聯想。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他今天親眼看到了這沈平秋的屬下之後,他忽然就覺得關於那劊子手的形容有了具體的形象,而想到剛剛這人忽然舉起拳頭砸下那堅硬的門鎖的情景後,董晨君就有些不自覺地犯怵。

要是當時不知道那是把門鎖,他還真以為這人是要隨便擰了誰的腦袋呢,看那抬起手時陰冷的眼神和那堪稱怪物的力氣,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董晨君是不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位貌不驚人的劊子手在成為三百六十行的行主之前曾經在人間砍掉過近千人的腦袋,甚至還曾因為砍去他人頭顱時,那頭顱滾落在地上還能口吐人言而得了個‘好快刀’的名號。

於是在懷著幾分忌憚的心情稍稍離那男人遠了一些後,董成君越發覺得那沈平秋底下的人都是能人輩出,不是自己所能想像的,而就在他在站在那兒出了會兒神的功夫,那大個子倒是已經飛快地從門後邊把臉色難看瑟瑟發抖的蔣芸給掐著脖子拽了出來。

“董先生,咱們現在是要砍了這老太婆的腦袋嗎?”

臉上露出嗜血的詭異神情,劊子手把蔣芸手上的那把片鴨子的菜刀奪起來就在她的脖子上比了比,見狀的蔣芸眼眶瞬間紅了,可是倒也沒有嚇得立即向這幾個來路不明的惡徒求饒,只努力壓抑著顫抖聲音開口道,“請你們稍微冷靜一些,我丈夫和兒子現在都不在家,我只是個糟老太婆,不能幫你們太多,家裡有些存款,就在二樓的保險箱裡,如果你們——”

“哦?鄭常山不在家?”

董成君的突然開口讓蔣芸下意識地看了這人一眼,如果到這時候她還不知道這群人就是故意來尋仇的,那她也白在鄭駿市長身邊待了那麼多年了。

而見這有些厲害的老太太可算是露出點不自然的神情後,董成君也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在帶著一身酒味地上前打量了一圈被劊子手摁住手腳的蔣芸後他冷笑著開口道,“您丈夫和兒子如今春風得意,在外頭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上門來找個公道的,您能理解的吧?不過我上頭也有人交代了不能傷著您,所以阿姨您也配合點讓我們好好的把你帶走……”

董成君這般說著拍了下劊子手的手示意他鬆開些,笑容噁心的樣子仿佛之前威脅蔣芸的不是他一樣,而明顯動了殺欲又被強行制止的劊子手看上去臉色倒是挺不好的,半響這面容冷硬的大個子才把菜刀丟在了地上,發出了些含糊的低咒聲。

“把她嘴用膠布封好,咱們幾個從前門走,別驚動門口那只難對付的鵝。”

剛剛進來的時候明顯和彪悍的鄭翠花女士有過一番惡鬥,董晨君和劊子手加上這麼些混混一起都沒能逮住那只特別會撒野的白鵝,所以現在提起來都有些窩火,而等劊子手將蔣芸綁好準備去門口找車時,站在屋裡頭的眾人忽然同時聽到了外頭鐵門被推開的聲音。

“阿姨?”

鄭常山帶著點疑問的聲音在屋子外面響了起來,蔣芸的臉色陡然一變,顯然並不希望在這種時候鄭常山一個人撞上這些匪徒。

而偏偏一聽見這耳熟的聲音,董成君的眼神就興奮了起來,在從地上把那把菜刀拿起來後,董成君先是鬼鬼祟祟地示意其他人躲好別礙事,接著便躲到門後邊就等著鄭常山推門進來。

一步,兩步,男人的腳步在越靠越近。

難以抑制住心中要將刀子立刻劃開他脖子上的想法,董晨君緊咬著牙齒笑的格外猙獰,漲紅的臉色也不知道究竟是醉還是醒。

他心裡一直記著當日在狀元牡丹樓被鄭常山打了一頓的惡氣,儘管已經快半年了,但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了難免就發酵的越來越深了,而等看似毫無防備的鄭常山一走進來,他也沒做什麼停頓,當下就從後面跳出來一把勒住了鄭常山的脖子,感受到鄭常山背脊明顯的僵硬了一下,董晨君這才冷笑著拖長聲音開口道,“鄭大少——等您半天了——您可算是回來了啊——”

……

打從進屋聽到這惡狠狠的聲音開始,鄭常山就保持這一副平靜到壓根懶得開口的表情幹站著,無論是董晨君開口威脅他的時候,還是董晨君拿著菜刀嚇唬他的時候,亦或是董晨君沒拿住刀差點割到自己手的時候,他都表現的相當事不關己。

這種態度就好像董晨君來他家不是來綁架他的,而是特別過來準備和他玩捉迷藏的,而作為綁匪的這一方,董晨君見他半天沒動靜便故意語帶嘲諷地開口來了一句。

董晨君:“鄭大少!怎麼著啊?怎麼都不說話了啊?”

鄭常山:“哦,你難道沒聽說過有句話叫‘害怕的都說不出話’了嗎?”

董晨君:“……”

董晨君對他的這個隨便散漫的回答很不滿意,雖然鄭常山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很害怕,可是董晨君就是覺的他一點都不害怕,這具體表現在鄭常山到現為止除了他的頭髮哪裡都沒白,看臉色平平常常還帶著點笑意的樣子貌似還比之前氣色好了一些。

所以當下他就氣的往邊上揮了揮手,就想著讓鄭常山稍微露出了點失態的模樣,而等看到臉色泛白的蔣芸被幾個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拖著帶到自己面前後,嘴角一直帶著點懶散的笑意的鄭常山才稍稍露出了些不一樣的表情。

鄭常山:“阿姨,您沒事吧?”

蔣芸:“唉,我沒事我沒事,常山,你看上去比較像有事啊……”

鄭常山:“我也沒事,阿姨,我只是‘害怕的說不出話了’。”

董晨君:“……”

莫名其妙的就覺得自己又被這人給嘲諷了,董晨君氣的臉色漲紅很想一刀殺了鄭常山這個王八蛋,可是他才要舉刀,剛剛被他硬是攔住所以沒殺成人的劊子手就非常不合時宜地來了一句。

“不要殺人,留活口,你剛剛自己說的。”

董晨君:“……”

一瞬間氣的有點肝疼,董晨君覺得自己簡直是造了孽了,難得出來綁架個人都這麼麻煩困難,可是他和鄭常山的私人恩怨他又不想就這麼忍過去,畢竟像今天這樣的好機會以後可找不到了,而就在他這般糾結地使勁想著到底該怎麼辦時,那邊沒心沒肺的鄭常山還在和他那個後媽叨叨叨叨個不停。

鄭常山:“阿姨,你燉了黨參鴨子是吧?”

蔣芸:“誒,對呀,你聞出來了啊常山?”

鄭常山:“恩,我聞到焦味了。”

蔣芸:“什麼?這這……這該怎麼辦啊……我的湯,我的鴨子湯啊……那可是五個小時啊常山,你爸爸一定要怪我了,唉,你們這些小夥子怎麼就偏偏挑這種時候來!真是……真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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