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吸血鬼他暈血》第11章
第11章 做血清要殺毒滅菌
“情況比較一言難盡——先支援一下階級弟兄,反正你褲子也掉不下來。”
尚皓佳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不由分說地把同事的褲帶抽了出來,總算解救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褲子:“就該讓主任看看我最近瘦了多少,省得你們就知道抓我的差……”
“不是主任非要抓你的差。是我們經過長期的討論總結,發現只要你把你放走,哪怕只是叫你待在辦公室,那天掛急診的患者都准定會突破歷史新高。”
同事神秘地搖搖頭,神色深奧地應了一句,抬手扳著他的肩,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出了辦公室:“其實我們私下裡都管你叫免戰牌,就只有你自己不知道——所以免戰牌同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上來打劫了我的褲腰帶,但是為了受傷人數別再增多,你還是趕緊下去把自己掛上吧。”
“都是什麼跟什麼——你們都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做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長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接班人,能不相信這種扯淡的玄學嗎?”
還不及反應過來,尚皓佳就被推出了辦公室。痛心疾首地控訴了一句,卻還是不得不認命地搖了搖頭,快步朝診室趕了回去。
才走到一樓,他就在大廳裡發現了賀嘉倫顯眼的高大身影。
尚皓佳分開人群擠了過去,同盡職盡責的警衛們打了個招呼,就拖著他往小手術室走了過去:“怎麼回事,魏先生沒來嗎?”
“他說他擔心自己再暈過去,就在外頭等著了。說等你們這裡忙完,他再給你個交代。”
賀嘉倫搖了搖頭,忠實地複述了一遍魏瓏的話,跟著他進了小手術室。看到被他捆在地上的那個青年,望著尚皓佳的目光就帶了幾分肅然起敬,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尚——尚醫生,你是能徒手撂倒一個狼人嗎?”
“我撂他的時候他還沒變完,倒還不難對付。”
尚皓佳搖了搖頭,托著下頜應了一句,望著面前渾身灰褐色狼毛的狼人,又看了看身旁的賀嘉倫:“賀先生,恕我直言。你看他的毛色——”
“好好你不要說了,我承認我是串了哈士奇——但我爸本來也是頭雪狼!要不也不可能偽裝成雪哈,把我媽給成功騙到手……”
在他來得及說完之前,賀嘉倫就毫不猶豫地舉起雙手,坦誠地自報了家門。尚皓佳聳了聳肩,把地上的新晉狼人扛到一邊的診臺上,拍了拍他的背:“那麼——親愛的雪狼先生,請問你有辦法把他變回到人類的狀態嗎?”
賀嘉倫打了個哆嗦,不迭擺了擺手,往邊上閃了幾步:“你不要學那個老古董吸血鬼說話——我最受不了這個,會忍不住咬人的。”
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被魏瓏帶歪了不少,尚皓佳不置可否地偏了下頭,索性抱著胳膊不再開口。賀嘉倫這才放鬆下來,深吸一口氣,蓬鬆柔順的狗毛就又從身上長了出來,頭頂也撲棱一下支起了兩個耳朵。
“我今天沒帶替換的褲子,就先變到這個地步……阿嚏!”
才說了一句話,賀嘉倫就又忍不住猛地打了個噴嚏,用毛絨絨的爪子揉了揉鼻子,一屁股坐在診臺上:“狼人沒有能維持自己變身之後的狀態太久的,一會兒他自己就會變回人類,下次變身就是下回滿月的時候了。你要是不想讓他再變,把我的血清注射給他就行了。”
“你們都已經這樣與時俱進了嗎?”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先進的手段,尚皓佳從櫃子裡取出了個急救包,卻還是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我一直以為,狼人應該是一種很古老神秘的種族,一般不會和血清這個詞聯繫在一起……”
“中國還有上下五千年呢,你們不也早就不用甲骨文了嗎?”
賀嘉倫理直氣壯地答了一句,豎起的耳朵忍不住抖了抖,顯然對自己這個回答十分滿意。
“也對,你們要融入人類社會,總比吸血鬼容易得多。”
拿著絡合碘棉球不知道往哪兒下手,尚皓佳托著下巴對著那只毛絨絨的爪子端詳了一陣,終於果斷地抄起了一把手術剪:“閉上眼睛,我怕你又嚎哭著衝出去,那我們醫院就真出名了。”
“你,你要幹什麼——”
賀嘉倫警惕地問了一句,頭頂的耳朵不安地趴了下去。才要往後躲開,爪子上就忽然一涼。
剪毛的聲音在安靜地小手術室裡仿佛顯得分外刺耳,感受著引以為豪的狗毛被那個可怕的人類醫生毫不留情地剪禿了一小塊,狼狗狀態的賀嘉倫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忽然汪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好好好別哭別哭——你變成狼人之後,性格還真是和平時差了不少……”
尚皓佳頭痛地歎了口氣,給了面前的瑟瑟發抖的人形大狗一個愛的抱抱,用棉球反復消了幾次毒,就抄起針管俐落地紮了下去。
如果說還有什麼是比當年實習兒科的經歷更讓尚醫生感到崩潰的,那就是給一隻人形哈士奇抽血——在經歷了這樣十分匪夷所思的經歷之後,獸醫同行們終於取代了兒科醫生在尚醫生的心目中最感人肺腑的位置。
“醫生,我——我是怎麼了?”
才把哈士奇人朋友的血抽完,那個青年身上的狼變就和出現時的突兀一樣再度忽然消失,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沒事的,你剛才出現了一些幻覺,這是幾?”
冷酷地拎了依然抱著爪子嗚咽的哈士奇放在屋角,尚皓佳單手按住青年的肩,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青年還沒能反應得過來,猶豫了一陣才試探著開口:“二……?”
“還行——既然識數,就留在這兒幫我叫人吧,反正我現在也不能把你放出去。”
把綁著他雙腿的腰帶和捆著拇指的醫用膠布解開,尚皓佳拍拍他的肩,朝著門外指了指。
青年雖然還沒能明白情況,卻在反應了兩秒之後,就立刻興奮地一躍而起:“好說好說——我回頭也能跟他們吹,說我給醫生手術當助手了!”
尚皓佳笑著搖搖頭,把抽出來的血漿放在生理鹽水瓶裡靜置,又取出了個清創包,重新換了一副無菌手套。
外頭的傷者依然不少,青年興奮地推開了門,挺直了胸膛像模像樣地招了招手:“下一個下一個,動作快一點!”
護士在外面都已經完成了初步的清創,又有青年盡職盡責地幫忙往裡送著患者。尚皓佳只需要地將傷口消毒縫合。除了外間角落裡人形大狗始終嗚咽個不停,偶爾會叫他不得不編個藉口解釋兩句之外,一切就都變得熟練而令人愉悅了。
“醫生醫生,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不是我吹,您這速度絕對是一流的,別人那手術室我都看了,都沒咱們這間快……”
直到結束了所有的縫合任務,把最後一個傷者也推出了小手術室,青年才快步跑了回來。扒著無菌區的推拉門,探著身子朝他興奮地比著大拇指。
雖然都不是致命的傷口,可大部分都傷到了肌層,縫合起來也一點都不輕鬆。精神上長時間的高度集中叫尚皓佳有些疲憊,揉了揉酸脹的雙眼,摘下口罩和手套走出了無菌區:“今天辛苦你了,你的情況有點兒特殊,我需要和你解釋一下……”
賀嘉倫這時候已經恢復了人類的狀態,情緒卻依然十分低落,抱著雙膝蹲在牆角不吭聲,顯然是受到了不輕的打擊。
感覺到哈士奇人脆弱的心靈再一次受到了傷害,尚醫生的愧疚之情也再度難以自製地湧了上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對不住,當時情況太緊急,我的態度不好——我應該先徵求了你的意見,再剃你的毛的。”
“不不——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就是氣我自己,怎麼能丟人丟到這個地步……”
賀嘉倫悶聲應了一句,說話時還帶著些明顯的鼻音,話音才落就又狠狠打了個噴嚏。
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尚皓佳正打算安慰他兩句,手術室的門卻被人忽然拉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從門外輕巧而優雅地閃了進來。
“魏先生,你怎麼自己跑進來了——這麼多傷患,你沒關係嗎?”
在這種已經足夠混亂的局面下,終於看到了一個目前為止尚且顯得十分可靠的熟人,叫尚皓佳總算鬆了口氣,語氣也不覺輕快了不少。
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的轉變,魏瓏墨色的瞳孔裡添了些笑意,上前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應當感謝貴醫院令人震撼的工作效率,在我進來的時候,這間醫院已經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了——我的朋友,看起來你今天的工作十分繁重。我至少在你身上聞到了六到七個人血液的氣味,還有一隻趁機索抱的無良狼人殘留的氣息……”
“確實不輕巧——你來的剛好,我有件挺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
還沒有從醫生的職業狀態裡恢復過來,尚皓佳和他簡單地抱了一下,就抬手地扶住了魏瓏的肩,鄭重地望著他:“我親愛的朋友,我知道你暈血——但是你暈血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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