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ABO副本(三)
祁願試圖找回自己的理智,當然,只是試圖。
秦擎不愧是alpha中的佼佼者,當他脫下隔離服之後,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他的味道,一瞬間就把祁願的理智從腦袋里甩了出去。
秦擎的信息素就像他本人一樣,強勢而充滿侵略性。他似乎完全沒有理會之前beta護工所說的話,不壓制自身的信息素,反而更霸道地釋放了出來。
他們兩人的能力值完全不同,秦擎這麼做,與其說是求愛,還不如說是示威。
他是想讓他臣服於自己。
祁願忽然覺得無比恐慌,這種完全被另一個人掌控的感覺太過失控,儘管他知道面前的人是他的愛人,可他還是本能地覺得恐慌。
也許是看出了他的不安,秦擎往前走了一步,按住祁願的肩膀阻止他後退,強迫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祁願從秦擎的眼中看到了讓他膽戰心驚的執念。秦擎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在叫囂著告訴祁願:依附我,臣服我。
幾乎是在這一刻,祁願才真正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這是一個不平等的世界,弱者只能依附強者。「」
此時此刻,祁願的腦子都要炸開了。
想要臣服的願望幾乎快要將他壓垮,他用理智苦苦撐著,只差最後一根稻草,他便要敗在信息素的陣下。
可惜秦擎拿走了最後一根稻草。
他低下頭,粗暴地捏住祁願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接著狠狠地吻了上去,信息素的味道混著唾液進入祁願的嘴裡。
一髮不可收拾。
之後是怎麼到床上的,祁願一點也不知道,他只覺得昏昏沈沈地被秦擎支配,恐懼之余,竟然還有一絲享受。
秦擎見他乖順了,信息素也不再那麼強勢,反而強勢中隱約透了點溫柔。他把祁願的頸圈撥開了一點,露出後頸處的腺體。
他輕輕撫了撫,引得祁願一陣顫慄。然後,他低下頭,毫不留情面地咬了上去。
祁願猛然睜開眼睛,這感受太過刺激,想掙扎卻被秦擎禁錮在懷裡,只能嗚咽著任由秦擎的信息素注入自己身體。
這一瞬間,他甚至錯覺這具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完完全全被秦擎掌控在手。
熱,很熱。
祁願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一雙大手撫在自己臉上,祁願以為他要給自己解熱,舒適著挪過去了一點,沒想到不僅沒有解熱,那手所到之處反而愈加燒著了起來。他難受極了,但是身體卻一點也不想退後,還像是生怕它跑了一般蹭了過去。
秦擎看著祁願無意識的動作,眯起了眼睛。
他的胸口升出一股滿足感,但是沒過多久,這份滿足又變成了不滿足,吸毒成癮般折磨著他的理智。
明明這人已經表現得很順從了,可秦擎還是不滿意,他想起自己如果晚到一天,這人現在就會躺在別人懷裡了。
秦擎越想越氣,氣得想殺人,竟是硬生生嚇得祁願迷糊中抖了抖。
他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看著眼神迷離的祁願,露出一個痴迷的笑容,輕輕摸了摸祁願的頭髮,又低下頭嗅了嗅他的脖頸。
祁願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迷茫地盯著天花板上的一點裝飾看了半天,然後才挪開視線,看了看自己身處的狀況。
現在他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蓋了薄薄的蠶絲被,因為開了暖氣,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冷。祁願還有點迷糊,稍微動了一下,感受到脖子處怪異的觸感,才想起那個綁住自己的頸圈。
床鋪一側不遠處便有梳洗鏡,祁願想爬起來過去,後知後覺地發現渾身都疼得厲害,掀開被子一看,赫然看到身上全都是點點痕跡。
吻痕,咬痕,甚至還有激動時的掐痕,印在身嬌肉嫩的omega身上,顯得更加誇張了。
祁願倒抽一口涼氣,昨日後來發生的事,他都迷迷糊糊的,現在已經回想不起來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秦擎還沒有完全標記他,或許是因為發\情期還沒到的緣故。
不過看這滿身痕跡,除了沒做到最後以外,其他能做的事情怕是已經做完幾輪了。
他掙扎了半天才爬起來,往梳洗鏡中看了一眼。
此時的他覺得自己一身疼痛,疲倦得要命,可是鏡中的他卻是滿目春光、雙唇殷紅,彷彿極度不滿足一樣。
祁願沒說話,又默默躺了回去。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沒過一會兒就聽到鑰匙碰撞的叮咚聲,門被打開,然後眼前一亮,是秦擎掀開了他的被子。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秦擎與昨日沒什麼兩樣,但在祁願眼裡卻是不一樣的。
秦擎對他進行了臨時標記,雖然只是臨時的,卻也讓祁願下意識地依賴對方。此時看到秦擎進來,祁願明明知道他的可怕,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也許是對祁願下意識的表現很滿意,秦擎的神色放鬆了一些,臉也沒又繃得那麼緊了。
「餓了嗎?」秦擎說。
祁願確實餓了,昨天失去意識到現在他滴水未進,又餓又渴,因為餓得狠了,胃里還有一陣翻天覆地的惡心感。
於是他點了點頭。
「餓就跟我說。」
這句話似曾相識,祁願回憶了一下,才想起昨天在「開車窗」這個問題上,秦擎也說過類似的話。聽上去體貼,但其實卻有莫名的命令意味。
祁願這才明白了。
秦擎不主動給,只有自己有求時他才會應,因為他想要自己徹底依附於他。
祁願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可是他沒有顯露,只是依言開口說:「我餓了。」因為太久沒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有些難聽。
秦擎摸了摸他的頭,站起身往外走似乎是去給他弄吃的了。祁願看著秦擎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站了起來,想要跟上去。
聽到了背後的動靜,但是秦擎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祁願的腳麻了,在後面想要追上秦擎,但等走到門口時,卻被脖頸處的頸圈拽得硬生生停下來。
他吃力地想要夠到門把,只差一點,卻怎麼都夠不到。他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環視了整個房間,明白了,這就是秦擎留給自己的自由。而他現在站的地方,便是這自由的界限。
這不像是對待一個人,反倒像是對待一隻豢養著的寵物。
祁願忽然有些灰心喪氣。
之前那人的話就像毒咒一樣刺在他耳朵里,這一刻終於應驗了。
兩日前。
「能讓我單獨跟他聊聊嗎,站在這裡就好。」
蕭悅悅出去了,留下男人和祁願獨處。
「你能站近些嗎?」男人又說。
男人聲音十分溫柔,祁願想了想,走近了些,就站在了鐵欄桿的前面。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他這話說得奇怪,按理來說,他們兩人前一天才見過面,怎麼都不會說「記得」這兩個字。況且原身只是一個omega,認主之前連知道自己alpha名字的必要都沒有,他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問這一句?
祁願不解,只好搖了搖頭。
「我是李言。」男人說。
祁願瞪大了眼睛。這人也叫李言?是上一個世界的李言?不,不會,如果他真的是李言,又怎麼會主動告訴自己。
他試圖讓自己鎮定,顫聲說:「哦,李先生。」
見他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男人又說:「我的意思是,我是李言,我也是吳浩宇,你一直在找的破壞者。」
一道悶雷猛然炸開在祁願的耳邊。
「不過這都是之前的名字了,」男人聳聳肩,「忘了告訴你,我這一世的名字,叫路啓明。」
祁願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張大了嘴看向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路啓明的眼神里已經含了深深的戒備。
命運之子路啓明!
他竟然是命運之子!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世界最大的困難就是改變命運之子死亡的結局,可是沒想到這個破壞者竟然偏偏就是這一世界最關鍵的命運之子。
可是他如果真的是破壞者,又為什麼要這麼莽撞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祁願咬牙切齒地說:「你有這麼好心,會專程來告訴我這些事情?」
路啓明笑了笑,說:「很簡單,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我其實不重要,你真正要提防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心心念念的愛人,秦擎。」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多,祁願深吸了一口氣,沒吭聲。
「你養了一隻野獸,又買了一個籠子。野獸因為有了籠子,才不會亂咬人,」路啓明忽然打了一個奇怪的比喻,「可是這個世界,沒有籠子。」
祁願死死地盯著路啓明,說:「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看他急得不行又偏偏強裝鎮定的樣子,路啓明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說:「我來給你的心裡扎一根刺。」
此時,祁願站在門邊,脖子上的頸圈勒得他快要窒息了,可是他沒有退後,定定地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混亂,循環回放著路啓明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這個世界,沒有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