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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類孵蛋指南》第16章
第16章 一三口(16)

  樹木高聳入天,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人造草地。樹下——顏許面無表情的看著抱著他的男人,又面無表情地說:「謝謝景先生,能把我放下了嗎?」

  景其琛愣了愣,剛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姿勢,雙手一鬆,顏許就掉了下去,屁股先著地。

  幸好下面是柔軟的草地,顏許沒摔出個所以然來。

  「你剛剛是要上去把蛋蛋弄下來嗎?」景其琛找了個話題,他現在也覺得剛剛的姿勢有點尷尬,他原本應該在顏許落地的時候減少緩衝,這樣顏許也不會受傷,然而身體似乎比大腦快了一步。

  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顏許點點頭,他沒顧得上掃自己身上的草和泥土,準備再一次向樹枝發起衝鋒。

  景其琛看著顏許撅著屁股往上爬,難以自持的抿唇,差點笑出來。

  於是景其琛沖蛋蛋說:「蛋蛋,蹦下來,我接住你。」

  蛋蛋:蛋蛋不怕呀!蛋蛋還想再待一會兒,上頭的空氣好好哦,景色也好的。

  然而看著顏許擔心的表情,蛋蛋也只能從樹梢上蹦下去,正好蹦在景其琛的懷裡。要不是還顧及著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景其琛揮揮手蛋蛋就能飄下來。

  顏許把蛋蛋抱在懷裡,又一次朝景其琛道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景其琛擺擺手,沒當回事。

  蛋蛋在顏許懷裡左擺擺右擺擺,表示自己想下去玩,顏許叮囑它不能跳到樹上,也不能接近池塘和有人的地方之後才放下它。蛋蛋一到地上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衝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顏許和景其琛面面相覷,他們也是頭一次發現蛋蛋這麼活潑。景其琛看著顏許的側臉和顏許深黑的眼眸,越看越覺得熟悉,他試探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嗎?」

  如果顏許真的是他認為的物種的話,這個物種是沒有童年記憶的,成年之後會完全忘記之前的事情。

  顏許莫名其妙地說:「當然記得,我記性還沒有這麼差。」

  景其琛沒說話,顏許反問道:「景先生呢?你為什麼會搬來我們小區,你看起來不像是會住在小區裡的人。」

  景其琛笑了笑,他問道:「你覺得我應該住在哪兒?住在高檔的別墅區?開著跑車,喝五百塊一瓶的礦泉水。」

  顏許想起景其琛那慢慢悠悠的蝸牛越野,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景其琛愣住了:「你笑了。」

  顏許呆愣愣地問:「我不能笑嗎?」

  景其琛搖搖頭:「很少見你笑。」

  「我又不是面癱。」顏許站累了,他坐到草地上,還把自己包裡的水給景其琛遞了一瓶,他這會兒是忘記景其琛不喝這些的。

  景其琛接過那瓶水,扭開蓋子,表情沒什麼變化的喝了一口。

  此時顏許才反應過來:「景先生不是不喝外邊的水嗎?」

  「偶爾嘗試一下也沒什麼大問題。」景其琛把水瓶拿在手上,穿著西裝褲也坐到了草地。兩人並肩坐著,看著蛋蛋在不遠處追逐一隻蝴蝶。

  顏許一隻手托著下巴,喃喃自語道:「蛋蛋破殼以後會是什麼樣子?」

  「我也不知道,看不出來。」景其琛沒說謊,他是真的感應不出來,一般來說,只要是法力低於他的妖怪,他都能看出原型。但是卻看不出蛋蛋的,要麼蛋蛋就是個奪舍的大妖,要麼就有什麼被自己忽略了。

  顏許也沒覺得自己能從景其琛那裡得到什麼線索。

  「景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顏許找不到話題,為了避免尷尬只能沒話找話。

  景其琛:「無業遊民。」

  顏許沒說話。

  「不信?」景其琛清了清嗓子,「其實我是宇宙艦隊的隊長。」

  「噗。」顏許沒憋住。

  景其琛問道:「你覺得是無業遊民可信點還是宇宙艦隊的隊長可信點?」

  顏許還真認真的想了想:「還是宇宙艦隊的隊長吧。」

  景其琛被顏許逗笑了:「不錯,這都能強行圓過去。」

  「你不像普通人。」顏許看著景其琛,極為認真的說道,「你和我們不一樣。」

  或許是顏許的眼神太認真了,景其琛有些渾身不自在,他移開目光,看著蛋蛋經過努力之後終於碰觸到了那只蝴蝶,它小心翼翼的接近,小心翼翼的碰觸,卻沒有傷到蝴蝶分毫。

  景其琛笑道:「沒什麼不一樣的。」

  「陳嫂說她殺了一隻鵪鶉,那只鵪鶉是不是就是安小姐?」顏許從一開始就想問這個問題,但是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你別管,管不了的,她已經走入歧途,拉不回來了。」景其琛對陳嫂沒什麼感情,就算有,也只是吃過一頓飯的交情,這點交情還不足以讓他付出極大代價地去幫。

  顏許愣了愣:「景先生早就知道了嗎?」

  景其琛點頭:「她快被黑霧吞噬了,你感覺不到很正常,蛋蛋應該也感覺到了。」

  對顏許而言,陳嫂並不是個壞人——她雖然有些內向靦腆,不善與人交往。但是為人很好,熱心,善良。只是突遭變故,沒能守住本心罷了。顏許輕聲歎息,很為陳嫂惋惜。

  「景先生這段時間很忙嗎?我感覺很久沒見過你了。」顏許喝光最後一口水,把塑料水瓶扔到垃圾桶裡才走回樹下。他見過綺麗而雄偉的自然風光,對千篇一律的花園沒什麼好奇。

  景其琛點頭:「還好,就忙這幾天,事情很快就處理完了。」

  顏許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憋住,他問道:「景先生,我丟了一塊玉。那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找遍了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沒能找到,來過我家的只有你和陳嫂,還有小墩兒。你是高人,你能不能感覺到那塊玉在哪兒?」

  對顏許來說,那塊玉的重要性並不是玉本身的價值,而是它代表的東西。至少在顏許眼裡,無論玉質的好壞,都是無價之寶。他不想私下懷疑任何人,與其把別人都想成是壞人,還不如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景其琛說:「你上次接觸那塊玉是多久之前的事?」

  顏許想了想:「大約四天前。」

  「把手伸出來。」

  顏許老老實實地把手伸到景其琛面前,顏許的掌紋從中間截斷,是老一輩口中說的斷掌。都說男兒斷掌千斤兩,是有福氣有財源的兆頭。顏許的手掌並不算寬大,他手指瘦長,像是鋼琴師的手。

  景其琛把自己的手剛在顏許的手上,景其琛的手比顏許的大,更寬厚,但整體看上去手也是纖長優雅的,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天生的矜貴。

  在景其琛的手與顏許的想觸時,顏許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但說不上來是什麼。這種感覺非常陌生,是顏許從未感受過的。

  「在某個人的手上。」景其琛忽然說,「是你不認識的人,卻是我認識的。」

  「啊?」顏許不明所以,他沒接待過景先生的朋友啊。

  景其琛似乎知道顏許在想什麼:「不算朋友,如果非要論關係的話。和我有點過節。」

  這就讓顏許更加懵逼了,也就是說景先生的仇人偷了他的東西,目的是什麼呢?就只是為了讓自己懷疑景先生或是陳嫂?簡直莫名其妙嘛。

  「你的那塊玉是難得一見的東西,上頭有怨氣,人帶了對身體並不好。放在家裡也會影響人的氣運。不見了反而是好事。」景其琛說道,「對心懷不滿或是本身心智不穩的人來說,那塊玉就是催命符。」

  或許是因為見證了景其琛施展的種種科學無法解釋的手段,顏許倒是沒有懷疑真實度,畢竟憑借景先生的本事,也無需欺騙自己。顏許緊抿下唇:「那是我父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結果是不乾淨的嗎?」

  顏許沒有哭,他面無表情。

  但是在景其琛眼裡,顏許就像是個委屈的孩子,找不到人質問,於是所有的眼淚都往自己肚子裡吞。景其琛有些不受控制的伸手去揉了揉顏許的頭髮,顏許的髮質很軟,摸起來很舒服。

  蛋蛋此時也蹦累了,它搖搖身體,似乎在和飛過的蝴蝶,路邊的野花道再見。

  蛋蛋蹦到顏許懷裡,蹭了蹭:蛋蛋累了,蛋蛋要睡覺覺啦!

  顏許抱著蛋蛋,把蛋蛋放回了背包,他轉身問景其琛:「景先生要回去了嗎?」

  景其琛也去掃了一輛自行車,穿著西裝西褲和皮鞋,很是瀟灑的踩著腳踏板:「走吧。」

  「景先生騎自行車不會暈吧?」顏許有點擔心,景其琛暈車的陣勢太大了,和喝醉酒的人沒什麼區別,意識都沒了。

  景其琛愣了愣,裝模作樣地生氣道:「你還記著上次呢?」

  顏許連忙擺手:「不是,算了,我不問了。」

  「逗你的,走吧。」景其琛騎在前面,顏許在後頭跟著。

  西裝革履的騎自行車總感覺很奇怪,顏許看著西褲的褲腿,也不知道會不會扯到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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