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是遲鈍

　　將手遞給他，女孩面露怯色。

　　「千萬不要鬆。」同時柳哲握住她的手，朝她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待她點頭，這才猛的朝岸上拉。

　　見狀，幾個男生趴倒在地，握住了女孩的另一隻手。

　　在眾人的努力下，女孩的上身一點點露出水面。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終是被拉離了水面。近乎是同一時間，河面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嘩啦」聲。只見方才支撐著女孩身體的那塊冰，在這一刻全部碎裂了開來。

　　狠狠打了個哆嗦，女孩趴在地上大哭出聲。

　　「沒事了，沒事了。」見狀，白簡趕忙上前扶住她，細聲安慰。

　　與此同時，不遠處響起了陣陣引擎聲。不過半分鐘，一亮黑色吉普便停到了河邊。

　　車門被人推開，自吉普車上走下了一身材高挑的男人。那男人握著手機環顧了下四周，隨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大步走入人群。

　　自白簡身後站定，他伸出手不由分說的將她拉扯進懷。

　　鼻尖是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白簡勉強抬起頭。四目相對，她輕呼出一口氣。

　　「你是要急死我嗎？」將唇貼在白簡耳朵上，沈墨聲音帶著濃濃的涼意。

　　白簡下意識搖頭，反應過來後，忙掙脫開他：「能不能先帶我同學去下醫院？」

　　沈墨揚眉，視線依舊停留在白簡身上。半晌後，他回道：「當然。」

　　白簡感激的點了點頭，轉身扶住女孩朝那輛黑色吉普走去。

　　跟著白簡坐進來的還有他們的任課老師，沈墨淡只淡掃了一眼，便啟動了車子。

　　隨著車子漸行漸遠，人群角落的男人，神色越發落寞。

　　過了好一會兒。

　　男人彎腰拾起了地上的大衣，繼而朝著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決定喜歡她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失去她的準備。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根本無法忽視那強烈的窒息感。

　　他的胸口很疼，比知道她和尹澤在一起的時候還要疼。

　　記得上學期被她點著名罵，朋友問他為什麼不解釋。他說，他想被她記的更深刻一些。

　　現在看來當真可笑，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穿越回去問問。自己那不切實際的優越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那個……我可以問下你的電話嗎，你剛剛的表現真是太帥！」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擋到了柳哲身前。

　　柳哲一怔，隨即抬起頭。聲音禮貌而疏離：「抱歉，不行。」

　　女生抿唇，失望的問：「你有女朋友了？」

　　苦笑著搖頭，片刻後柳哲指了指胸口，輕聲答：「但是這裡，有人了。」

　　女生不服氣的追問：「那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眼裡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許久後，柳哲開口。

　　他說，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即便他的表現是那樣明顯……

　　她不遲鈍，只是眼裡沒他。

　　——

　　醫院內。

　　白簡和沈墨並排站在門診室門口。

　　她不時看他，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滯在前方。

　　抿了下唇，白簡知道沈墨什麼都沒看，只是不想理睬她。

　　「你倆回去吧，我在這看著就成。」抬手將門推開。似是想起什麼，男教師頓住腳步，回身朝二人說道。

　　沈墨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後不由分說的拉住白簡的手，朝電梯口走去。

　　走入電梯，按下樓層。沈墨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直到出了醫院大門，他才面無表情的鬆開了她的手。

　　白簡抬頭看他，發現沈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你……」

　　「為什麼不接電話？」打斷白簡，沈墨聲音很沉。

　　白簡心虛的摸了摸口袋，低聲後回了一句：「我忘記了。」

　　沈墨盯著白簡，張了張口，終是沒說出一句話。半晌後，他陰沉著臉，大步走入了停車場。

　　看著沈墨匆匆的背影，白簡站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白簡想跟，但又怕沈墨生氣。

　　經過剛剛的事，白簡身上的外衣已經濕透了。這會兒被風一吹，連帶著手腳都是冰涼的。

　　白簡有些委屈，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心說沈墨不會真的丟下她不管吧？

　　正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一亮黑色吉普車便停到了白簡面前。

　　緊接著，沈墨打開車門，冷聲道：「上車。」

　　白簡心中一喜，急忙拉開車門跳進了副駕駛座。

　　「把外衣脫了。」偏頭說了一句，沈墨將暖風打開，啟動了車子。

　　白簡聽話的將身上濕漉漉的大衣脫下，隨後仰頭看著沈墨。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其實我不是故意掛你電話的……」

　　「電話是我掛的。」淡淡掃了白簡一眼，沈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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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簡吞了吞口水，她現在連誰掛的電話都分不清，真是罪該萬死。

　　「師傅，我罪過……」

　　「你是罪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猛的踩下剎車，沈墨側身將雙手撐在白簡身體兩側，眼中有什麼情緒即將爆發。

　　看著他深如潭水的眸子，白簡張了張口，剛要說些什麼，耳畔就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

　　那喇叭聲不止一陣，且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沈墨煩躁的垂了下眸，隨後將身子坐正，沉著臉重新啟動了車子。

　　暗暗鬆了口氣，白簡醞釀了一會兒再次同他解釋：「我不是有意的。」

　　沈墨：「你要是有意的我就不會讓你上車了。」

　　白簡一臉尷尬，不死心的補充：「打電話的時候我們正在山上拍照片，聽到山下有人喊落水就趕緊下去了……結果發現有個女同學掉進冰窟窿裡了。當時氛圍特別緊張，我一著急就忘了和你說了。」

　　沈墨陷入了沉默，片刻後若有所思的問：「你們，指的是誰和誰？」

　　想起之前那個清晰的男聲，沈墨眉頭輕蹙。

　　那男生音調不高，能讓他聽的那麼清晰一定是近距離說的。

　　聞言，白簡翻了個白眼。無奈道：「你重點到底在哪啊？」

　　「你說我重點在哪？」沈墨反問。

　　「你的重點我怎麼知道……」嘟了嘟嘴，白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