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向陽而去
葉秋不情願的撇了撇嘴:「誰讓大神是單身狗呢……」
就在這時,白簡包內的手機快速震動了一下。她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慌忙將包打開。這會兒手機屏幕的燈還亮著,她按下顯示鍵,映入眼簾的是一熟悉的名字。
快速伸手。
白簡剛要將其點開,一旁的葉秋就猛地拍了下她的手臂。
「快看!」葉秋瞪大眼睛瞅著台上那清瘦的男人。沒想到傳說中妖嬈的言情作家「轉瞬即逝」竟然……是個男人!
白簡下意識收緊手指,抬眸朝葉秋所指的方向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白簡嘴都合不攏了。沒想到之前和她在群裡互稱姐妹的人,竟是個……男的!
「不行我有點暈……」白簡捂著頭,顯然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葉秋:「我也有點暈……」
葉秋心說,現在的作家都是影帝,演起戲來一套一套的。
白簡和葉秋在台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很快就將短信的事忘了個乾淨。等她將手機收回到包裡,也完全沒有再點的意思。
「該我了。」等到「轉瞬即逝」下台,葉秋快速從包裡翻出那兩頁打滿文字的A4紙。
知道葉秋是有備而來,白簡笑了笑。但她還是忍不住,輕聲提醒:「前面那幾位可都沒帶稿子上台。」
葉秋:「……」
臉色暗了暗,但葉秋還是快速站起了身。他朝白簡露出了個勉強的笑容,隨後大步朝演講台走去。他腳步雖看上去輕快,但內心卻無比忐忑。
畢竟,他是唯一一個拿著稿上台的作家。
再怎麼說台下也那麼多人看著呢,其中不乏電視台的記者,他這樣是不是有些……隨意?
自台上站定,任由燈光打下來。葉秋儘量保持微笑,但一開口,聲音就變了味兒。
「咳咳……」快速清了清嗓子。他舉起手裡那兩張A4紙,脆生解釋:「我們總編說做人要誠實。稿子我沒背下來……能念嗎?」
台下響起了清脆的笑聲,大家不約而同的回了個「能」。
聞言,葉秋緊張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
葉秋演講的時候,正處於中午。
太陽恢復了原本的溫度,自天邊肆意橫行,揮舞著它刺目的紅光。蟲兒的叫聲在這一刻變得清晰,它驚醒了床邊打盹的孩童,帶著絲絲竊喜。
「哥,我會想你的。」機場內。女孩兒抱著貓,輕聲道。就在她身後不遠的位置,還站著一位中年女人,她衣著華貴,臉上帶著精緻的妝容。
男人仍是握著手機不動,他無視遠處那喧鬧的人群,將視線轉移到了女孩懷中那可愛的小傢伙上。細長的手指輕撫著它柔軟的皮毛,他眼裡笑意不減,卻怎麼看怎麼寂寞。
「湯圓,以後要乖的知道嗎?」他彎下腰,親暱的撓了撓它的下額。它又露出了那樣歡快的叫聲,瞇著眼昂了昂頭。
清脆的鈴鐺聲劃破空氣,落入男人的耳朵。
他目光停在它那精巧的項圈上,這項圈是在白簡交給他的袋子中找到的。
袋子還放著許多貓咪玩具,但因為喜歡,所以柳哲總捨不得給湯圓玩兒。
目光在這一刻靜了下來,他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因為想到了她的名字,而產生的慌亂。
他內心從未憧憬詩和遠方,直到現在,他想做的……也僅僅是放下她。
指尖在貓咪的博頸上流連忘返,最終他還是將那項圈從它脖子上解了開來。清脆的「叮噹」聲,倏地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貓咪細細的叫聲。
「湯圓,這個就留給我吧……」彎腰,親暱的吻了吻它的頭。他的眼睛變得更加閃爍了,手中那冰涼的電子產品,也在這一刻變得不足一提了起來。
「我走了。」微笑著同母親和妹妹道出這句話,男人拉過行李箱大步朝機場深處走去。
他沒有像別的同學那樣,三步一回頭,他動作堅決而果斷。反而是身後的母親,眼中閃出了一抹淚光。
距離不長。
他卻像是走了幾個時辰。
望著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
他在心中一遍遍默念白簡的名字,任由淚水浸濕眼眶。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他們明明沒有過過於深刻的交談,沒有過過於親密的接觸,甚至她都沒有給予過他一個能讓他重燃希望的眼神……可他卻在歲月的長河中越陷越深。
他突然有些失落。為什麼他陷在巧妙的機緣中無法自拔,她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抽身離去。柳哲不是一個無休無止的人,他不計較得失,不關心事態,可偏偏……
宿命太假,它打翻了我們原本所有的計畫,否定了我們的初心,它讓我們沉浸在那被陽光照耀著的泥潭之中。我們向光而來,卻掉入了無盡的黑暗。偏偏這黑暗這麼暖,讓我們在閉上眼的瞬間,仍可以感受到它散發出來的清新的味道。
等待中的短信沒有如期而至,一直到男人進入機艙。他背靠著那柔軟的坐背,眼裡是一片似海的沉寂。
機場內上演著一次次的重逢與離別,帶走了太多人澎湃的心情。它告訴我們將往事留在這裡,你會過的更好。
柳哲如願將所有的回憶都留了下來,卻偏偏帶走了那不具任何意義的鈴鐺。他將它掛在腕上,強忍住心底的悲戚。他胸口沉悶難忍,愁緒在心口翻湧……卻無人言說。
他好像是變成了一個啞人,因為深愛,所以無力表白。
「先生,請關閉您的通訊設備。」一身材苗條的女人走到他身前,朝他露出了個微笑。
柳哲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他望著手機,長按住關機按鈕,臉上是疑似永久的淡然。
再見了,北京。
再見了,不屬於我的……簡簡。
——
「湯圓!回來!」機場門口,女孩的叫聲尖銳。她朝那快速移動的物體追去,可怎樣都追不上它的步伐。
它揚著尾巴,朝男人消失的方位奔跑,它不停叫著,自人們腳下快速穿梭。
人們背這突如其來的小東西嚇得僵住了身子,沒有一個人敢攔,因為它的速度是那麼的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