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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日常》第147章
148、入學

衛礪鋒說服紀居昕住在這處宅院的原因當然不只一個。挨著將軍府方便照顧,環境宜居不受人打擾是最基本的,還有更重要的,此處離國子監非常近。

為了讓小傢伙更加強烈地感受這裡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衛礪鋒帶他參觀過園子各處景觀,把他震的眼睛發亮後,馬上提議帶他去國子監,辦理入學手續。

進國子監是紀居昕此次來京的重要目的,能儘快最好,紀居昕問過衛礪鋒接下來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得到否定的答案後,笑出八顆小牙,非常高興:能去辦了手續當然最好!

小傢伙笑起來的樣子非常乖,衛礪鋒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在紀居昕下意識要皺眉時,他適時開口提議:我們走路去。

走著去?紀居昕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細腿……將軍府沒走完一圈他都快累的不行了,走路去國子監行嗎?

再看衛礪鋒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做為一個爺們,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行,只好略苦了小臉:來吧!

這躊躇猶豫的小眼神,把衛礪鋒逗的心內悶笑不止,當然臉上的表情仍然是莊嚴肅穆的,他可是威震三軍的武將,沙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斥候,忽悠人時怎麼會不懂別人心理?不要太明察秋毫好嗎!

如果牛二知道自家將軍想法,一定會吐槽:令人聞風喪膽的時候,好像是頭兒做先鋒和做將軍以後的事?另外明察秋毫這四個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不是形容斥候的吧?

總之最後結果是,衛礪鋒淡定地帶著紀居昕從自帶園子的宅院正門出去,走向國子監。

宅院門口看著偏僻,往外一拐,就是一條極熱鬧的街道,街道青石鋪就,好像年頭甚久,被踩的有些發亮,街道兩邊是各種各樣的鋪子,吃食鋪子,雜貨鋪子,綢緞鋪子,成衣鋪子,酒樓,茶坊……各種圓的長的方的水紋火焰紋的旗子迎風招展,非常熱鬧。

鋪子和鋪子中間偶爾會空出一片空地,往裡一看,是一條條小小的巷子,巷子裡有小門打開著,這些鋪子背後,應是有大量的民宅。

街道邊有鋪子,也就有臨街擺攤的,隔幾步就會看到不一樣的,簡單的吃食,拙樸精緻的物件,還有賣藝雜耍的,算命看風水的……嗯,有個賣醪糟粉子的婆婆,慈眉善目相貌極溫暖,攤子前圍了一圈人。

“這裡很熱鬧。”紀居昕眼睛都快不夠使了。

臨清也有很熱鬧的時候,可再熱鬧,也比不上京城這份市井煙火氣,尤其看著新鮮啊!

紀居昕早年在臨清長大,後來稀裡糊塗地被帶到京城,困在方寸天地不得出去,就算有機會,逃跑的念頭已經快把他逼瘋了,哪裡會有欣賞享受民穀的心情?

他渾身散發出顯而易見的愉悅,衛礪鋒得意地抿了唇。

原來小傢伙喜歡逛街,以後一定多試試。

做為一個男人,是不應該有不理智的行為的,此刻心情再好,某些物件再好看,其實能用的機會基本沒有,就是不必要的東西,不需要買。

紀居昕很理智的逛街,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個泥塑娃娃。

大大的頭,幾乎占了身子的三分之一,穿著書生袍,圓嘟嘟粉嫩嫩的小臉,明明很可愛,卻煞有其事的皺著小眉頭,一本正經看著手中的書卷……

簡直不能再好看!

紀居昕提醒自己已經十五歲,不是五歲,閉眼回了頭,腳步堅定迅速的往前走。

衛礪鋒看了眼那個泥塑娃娃,趁著紀居昕有心事似的僵硬往前走,腳下一點,用了輕功,直接回身拿了那個泥塑娃娃,攤主剛要喊,一塊碎銀子已經被拋到他的手心。

攤主笑眯眯地坐回去,完全沒看清剛剛是誰‘買’了泥塑娃娃。

紀居昕也完全不知道,在他不注意時,衛礪鋒曾經消失過。

好在街上讓人眼花繚亂的東西很多,他雖然沒有忘記那個泥塑娃娃,一時的不開心也沒有了,甚至在還沒發覺的時候,已經到了國子監門口。

“啊?這就到了?”紀居昕站在兩個巨大的石獅子面前,抬頭看到黑底金字大大的國子監牌子的時候,一臉難以置信。

“我說了很近。”衛礪鋒一甩袍角,率先抬腳邁上臺階,“國子監教學親民,並不介意門口太熱鬧,久了你就知道了。”

步入國子監,紀居昕有種很特別的感覺,仿佛腳步和心跳在同一種頻率,有些緊張,又很安寧。

沒有街道鬧市的嘈雜,國子監很安靜,綠樹紅牆,彩雕梁繪,白玉欄杆,廡廊悠長,時不時會見到參天古樹,怡然的不像個學館,氣氛令人非常舒適。

衛礪鋒放緩腳步,陪著小傢伙新奇地適應環境,直到他回神才緩聲問,“我們要去哪裡,你知道嗎?”

“知道的,”紀居昕小腦袋輕點,“四門館。”

別看一路進來隨了巡察守衛沒見到什麼人,其實國子監很大的,主體有七個部分,分別為國子學,太學,廣文館,四門館,律學,書學,算學。

其中國子學建築最豪華,博士助教最多,掌教三品以上及國公子孫、從二品以上曾孫為生者,學生身份最尊貴,數量最少;太學掌教五品以上及郡縣公子孫、從三品曾孫為生者;廣文館掌領舉子考進士者;四門館則學生最多,掌教七品以上、侯伯子男子為生及庶人子為俊士生者,有使用各種名目關係進來的,大半都會在這裡;其它律學書學算學則有極強的專業性,內中氣氛相對來說與前面四種並不相同。

紀居昕這個名額,來自四門館。

“國子監與書院不同,進來此處,學習並非最重要的目的,你且細心感受兩日,就會明白。”衛礪鋒當然知道紀居昕要去哪,一邊介紹著地形,該注意的東西,一邊帶著他往前走。

然後直接把他帶到了四門館博士常濤面前。

常濤看到衛礪鋒明顯很意外,“怎麼是你?”

衛礪鋒帶著紀居昕,大馬金刀往太師椅上一坐,“不歡迎?”

“怎會?我只是以為——”不應該是你親自來。常濤為人圓融,並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計較,微笑著和二人打招呼,“請坐。”

衛礪鋒端著茶一口一口慢慢啜,眼睛看著窗外垂柳,顯是不打算說話,紀居昕只好自己開口,“學生冒昧,今日為辦入學手續而來。”

“不必拘束,”常濤擺擺手,“你且將文書拿與我看。”

紀居昕將從蓮青書院拿來的文書遞于常濤。

常濤看了沒問題,開始翻找監內存根,心裡尋思這個紀居昕是何方人物,怎的竟讓衛將軍親自送來……

找到存根一看,登的眼睛都直了,這紀居昕是何方人物,竟然由主簿親自登錄名字,祭酒大人親自加章!

接下來,看紀居昕眼神就不一樣了,這人不一般。

“你來的時機正好,明年又有秋闈,現今正是努力之時。你且日日來聽課,有什麼不懂的,可問老師,可與同窗交流,也可來問我,或者詢問更高品階的博士,便是問到祭酒大人,也是可以的。學海無涯,萬不可荒廢,好生學習為上。”常濤很快給紀居昕辦完了手續,叮囑了一番後,遞過來一個信封,“這是你的書舍,國子監的一些規矩常識冊子,後日起你可過來聽課。”

雖然自己手上有文書,可這事情辦的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紀居昕回過味來,看向衛礪鋒,難道是因為有他在?

他可是瞧見了,側面月亮門外,好像有人排隊?他們走的路和這些人不一樣……

衛礪鋒見事情辦完,拉著紀居昕往外走,“國子監看著熱鬧,實則水深,會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拉幫結派,你別摻和。你在這裡,要學會如何觀人,如何判斷形勢,我教過你的東西,可還記得?”

紀居昕深深點頭,“記得!”他到這裡,不是為了獨善其身,當然也不是為了給別人當打手炮灰,他要闖出一片天空,基本技能怎麼會忘!

不過——紀居昕微微偏頭看著衛礪鋒,笑了,“你不是說我到了京城,隨便折騰都沒關係?”

又來了……眉眼彎彎翹著小嘴角笑,眼底臥蠶飽滿圓潤那般可愛,亮亮的眸底還帶著小狐狸的狡黠,簡直好看到不行!

明明知道他最受不了這個還總這樣!

衛礪鋒不著痕跡地舔了舔嘴唇,抬手伸手捏了捏紀居昕的小臉,“你怎麼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接下來?”紀居昕一時好奇,忘記了自己的臉被欺負的事實。

“對,你只需要做自己,旁的事——”衛礪鋒笑容非常奇怪,揚起一邊唇角,子漆般瞳眸深處似有幾絲意味深長的殘忍,“有我。”

“哪怕憋屈了想折騰別人也沒關係,一切有我兜著!”

這副你只管盡情玩什麼都不用怕的表情……紀居昕看了看左右,低聲道,“說話小心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口氣這麼大,是怕皇上不知道嗎?”

“我既然敢說,便是有說這話的底氣。”小狐狸這樣可愛,衛礪鋒心癢癢的不行,最後沒忍住,把掌心嫩嫩小手舉到唇邊,‘叭’地親了一下。

紀居昕頓時臉爆紅,用力甩開他的手,“你做什麼!”

“嘖嘖,還說長大了,一點玩笑都開不起。”衛礪鋒痞笑著沖紀居昕眨眼睛。

紀居昕氣的不行,當下不知道怎麼反應,扭頭就走。

做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怎麼會跟不上體弱書生的步伐?衛礪鋒當然毫不費力的追上了紀居昕。

他也看出小傢伙生氣了,開始想辦法哄人。

他一下躥到紀居昕左邊,“唉呀開個玩笑嘛,怎麼能生氣呢……”

一下躥到紀居昕右邊,“開玩笑可不能當真的,當真就輸了……”

左邊,“你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以後遇到大事可怎麼辦……”

右邊,“我可是為了訓練你,才勉為其難的犧牲自己,你可不要不領情……”

“你瞪我……為什麼瞪我……那這樣,大不了我吃點虧,給你親回來怎麼樣?這樣你占了我便宜,咱們扯平……”

“又瞪我?再瞪一眼我就默認你不生氣了啊!好了,你不喜歡,大不了以後咱們不玩這個,玩別的……”

紀居昕悶頭往前走,一時被衛礪鋒晃的眼暈,一時心亂如麻。

好亂……

明明不喜歡別人碰,怎麼衛礪鋒什麼時候抓住他的手,他竟不知道?還直到被親了才發覺……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害羞,而是疑問。連綠梅伺候時,都要非常小心不碰到他的皮膚,他什麼時候允許衛礪鋒這般接近了?

是第一次初見的時候,衛礪鋒威脅他,兩人對峙,他沒精力顧著性命以外事情的時候?

是方家梅宴,衛礪鋒把他拽離方平睿視線,手腕都紅了也沒任何不好心情時?

是守歲落雪紅梅,執壺對飲,盡性小醉完全不拘小節,根本不記得有肌膚碰觸時?

是上元相送,五蝠如意紅結飄蕩,《陽關三疊》笛曲奏響時?

還是陽青遇險,幾個日夜生死相依,被這人背著扛著抱著無數回時?

……想不起來。

好像就在這些尋常又不尋常的日子裡,與衛礪鋒的距離越來越近。

越來越習以為常。

前世最後一段日子裡,師傅曾教他交心,說人生在世,總要有一二知己,方會圓滿,他以前不懂,現下明白,衛礪鋒或許是……可以一輩子相交相知的知己?

可託付家人,可託付財產,可託付後代,一切事情皆可信任。

就是脾性實在欠揍了些。

……萬般皆是緣。

紀居昕不喜歡這樣的玩笑,可衛礪鋒一個勁做小伏低,而且拋開這點賤賤的做態,他人品其實很正派,既然要做一輩子的知交好友,有些缺點當要包容……

紀居昕覺得差不多了,哼了一聲,小手指了指對面排隊的滷味鋪子,神色非常嚴肅非常高傲非常冷漠,“給我買一斤鴨脖就原諒你。”

“哦……”衛礪鋒擠眉弄眼的笑,“原來你喜歡啃脖子……”

好像暴露了自己一個不怎麼好聽的習慣?

紀居昕登時臉又紅了,咬了咬嘴唇,豎起小眉毛,不知怎麼的,突然冒出一句,“放、放肆!”

衛礪鋒噗地笑出了聲,差點岔氣,再看小傢伙臊的不行,便學著戲文裡的樣子搭袖子行了個滑稽的禮,“小的聽令——”

四個字說的抑揚頓挫特別有節奏,特別欠扁!紀居昕差點上去踹他一腳,能不能不要鬧了!!能不能好好的!!

不過衛礪鋒壞雖壞,過後帶紀居昕回了將軍府,關起門來和他談了一下行,大半都在與他分說京城的形勢,能說的都交待一遍,不能說的……就提出幾點建議,暗示紀居昕:你得自己看清楚。

再次告知紀居昕在京城怎麼鬧都沒關係,要相信他的實力,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有他頂著,但是他的大手雖然靠譜,範圍大部分也在京城,如果出了京城,還是要小心為上,任何時候需要出京城,必須同他說一聲。

……

一直到天擦黑,有緊急事件需要處理,衛礪鋒才慢騰騰起身,離開紀居昕的房間。

離開前從頭到腳狠狠看了紀居昕一遍,好像在腦補什麼可怕的事,眼神特別兇猛,像狼一樣。

紀居昕下意識提高警惕。

結果衛礪鋒擺擺手就走了,桌上留下一個泥塑娃娃。

娃娃穿著書生袍,圓圓胖胖的小臉,皺著眉毛一本正經地看著手上書卷。

紀居昕驚喜地‘呀’了一聲,跑過去拿起泥塑娃娃,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聽到屋子裡的聲音,衛礪鋒腳步頓了頓,臉上笑容又深了兩分,後面跟著的士兵看他停步以為怎麼了,“將軍?”

衛礪鋒臉立刻一僵,所有笑意收起,鷹眸微眯,猩紅唇角微勾,他倒是要看看,誰在這個時間來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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