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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日常》第173章
174、談判

很快,有一條消息引起了紀居昕的注意。

兩日前的最新邸報上,有一條特別醒目:田明直忠勇救太子,得聖上表彰。

紀居昕對田明直這三個字非常敏感,因此人除是紀仁德岳父外,自身能力也很不錯。

田明直性格偏隱忍,能豁出去,運氣也不錯。在今上還是太子時,早早站了隊,甚至在一次與太子有關案件上,主動站出來維護太子,被先帝奪了官,貶為平民。

也因為地位陡變,被先帝不喜,田家日子開始不好過,田氏才委身與紀仁德做妾。至於紀仁德為何看上田氏,是否與其父有關,是真緣份還是有人算計,紀居昕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紀仁德與田明直關係非常好。

紀仁德標榜專情,愛護田氏,不惜名聲提她為平妻;田明直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愛屋及烏,對紀仁德越來越滿意。紀仁德會與田明直獻計,助他官升一等,田明直亦會用自己關係,提攜紀仁德仕途順暢。

他們二人,狼狽為奸,扶助前行。

這一次,他們算是抓到了皇上的脈門。

永寧帝放在心尖上的,一是大夏江山,二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太子。太子天生不足,體弱多病,發病時兇險異常,一點不對可能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田明直在節骨眼上救了太子,就是救了皇上一顆心。

再加上之前他對皇上的忠心,本就得了皇上信任,此事一出,他在皇上心中地位,定又高不少。

紀居昕微微凝眉,指尖輕撚。

太子久病,說句不好聽的話,病危機會實在太多,謀個救命之恩一點也不難,田明直為何會在此時……

他眼睛一一掃過邸報,猛然看到兩個月前一封,上書內閣首輔劉敬已乞骸骨!

這已經是劉敬已第三次乞骸骨了!

一般位高權重之人會乞骸骨的方式,以退為進請求皇上偏重,但皇上威嚴不會容許一次次挑釁,一般第三次求致仕,皇上一定會准,這條幾乎成了墨守成規之事。

內閣首輔致仕又不一樣,內閣關係著朝中所有條令擬定,批復,沒了首輔,相當於朝中沒了丞相,正如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亦不可一日無相,所以劉敬已只要一被恩准致仕,下一個內閣成員必須馬上補進去,新首輔也會立刻產生。

在這個時間節點,田明直來這麼一出,說沒想法根本不可能!

可能這計策還與紀仁德有關!紀仁德近期不能動,索性推著老丈人往前走!

他們想謀內閣之位!

前世之事紀居昕記的不多,但田明直的確入了內閣,但是不是這個時間,他並不清楚。

今生重來,他斷不可能讓田明直遂了願,讓紀仁德多一條輔助!

紀居昕微眯了眼,深呼吸幾口氣,翻開衛礪鋒送來的以往官員資料表,手指按於字間,一行一行往下看。

對比近一年的邸報,他漸漸腦內明晰,瑩白纖瘦指尖最後落在一個名字上。

程開悟。

此人履歷非常亮眼,殿前榜眼,翰林學士,六科道給事中歷練,外放一方知府,歸京任十三道監察禦史,心正眼明,口碑極是不錯,不管資歷,年紀,還是能力,都可堪為閣老。

唯一可惜的是,程家從他這一代開始出息,之前未有官場資源積累,妻族亦不是朝中大員權貴,太缺人幫襯,儘管能力不錯,官位也未能爬到很高。

紀居昕腦海中出現一個笑容燦爛,有著虎牙的活潑同窗,微微笑了。他執筆沾朱砂,在‘程開悟’這三個字上畫了一個圈。

……

燭火跳動,紀居昕左手掩唇,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眼睛有些酸澀,他知今日程度足夠,該去休息了。

他卷起袖子,收拾案上散亂的卷宗。

突然一陣冷風襲來,一支冰涼匕首,從後方而來,瞬間抵上他的脖頸!

紀居昕瞳孔一縮,身體不可控制後傾,低喝道,“誰!”

“我勸你小聲些,若是驚動了外方守衛,人多起來我害怕,你這細嫩的脖子,可就要挨上一刀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

幽涼,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紀居昕一猜便知,“青娘。”

青娘穿著黑色夜行衣,面覆一方黑紗,水亮杏眸睜的溜圓,“怎麼,心知騙人不對,正等著苦主上門討債?嗯?”

她情緒不佳,匕首越抵越近,似乎有立刻要人命之意。

紀居昕登時額角冒汗,“你冷靜些!”

“我那日騙你良多,你一刀解決我,就能洩憤了麼?”他喉嚨抖了一下,儘量平復呼吸,“我這院子雖小,護院本事卻是不錯,我猜你混進來不容易。那麼難進來,殺了我便走,豈不無趣?再者,以我之心機,你確定你下手,我不能製造任何聲音引人進來?”

“你偷偷繞開守衛都不易,一旦被發現,你確定能全身而退?”

“你閉嘴!”青娘眯了眼睛,“伸手,讓我看看有沒有東西!”

紀居昕把手抬起,展示給她看——沒有東西。

青娘往後退,紀居昕被她的匕首,也跟著往後退,走到房間中間,保證任何東西都不在他碰觸範圍內。

青娘挑了眉,“你膽子很大,敢蒙老娘。”

她放開紀居昕,繞到紀居昕面前,手腕一晃,五枚柳葉小刀夾在指間,意在展示就算她不抵著紀居昕脖子,憑這暗器,也能輕鬆要了他的性命。

紀居昕一點也不懷疑,站在原處未動,臉上掛著燦爛微笑,“承讓了。”

“你——”見他不但不害怕,還一臉囂張,青娘瞪了他兩眼,也笑了,“我至少有十數種方法,讓你頃刻之間不能動,不能言語,殺你不會驚動外面半點。”

“我信。”紀居昕微笑,“但你仍然不會殺我。”

“哦?”青娘手指微動,柳葉薄刃在燭光下舞動,發出森寒光芒,“為何?”

“若我冬月祭那日未在香閣見過你,你或許會殺我,如今……”紀居昕黑曜石般的眸子閃動,靈動非常,充滿了智慧,“你不怕我走露了消息?”

他語音悠長,“皇莊那日我騙你,只為保命,我能猜到你再來,怎會沒半點準備?你不殺我便好,你若殺我,明日你去香閣之事便會現於市井。我不知你與香閣那兩人有何因果,但我相信,那兩個人,不會放過你。”

青娘盯著紀居昕,胸膛起伏,顯然很生氣。

不過不一會兒,她眼睛一彎又笑了,“你說的不錯。但我吃了苦頭,總要討回些許才好。”

她說,“你護院本事高,你身邊將軍等閒惹不了,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只要我想,我就能覷空子接近你,殺了你,你信是不信?”

紀居昕眉眼沉肅,“我信。”

“你一個男人,欺負我這小小女子,總得誠心道歉,你說是不是?”

“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小女子’。”

青娘手中薄刃飛舞,目光劍一般射來,紀居昕無奈,“你想要什麼?”

“簡單,”青娘往前兩步,“這第一樣,冬月祭之事,不許與任何人提起,同時約束好你那將軍,不得向別人透露此事。”

“我只能保證自己,衛礪鋒要與誰說,我管不了。”

“你謙虛個什麼勁,”青娘朝他拋了個媚眼,內裡全是戲謔,“你那將軍最聽你話,便是不聽,你撒個嬌什麼事都沒了。”

紀居昕皺眉,剛要說話,青娘又加了一句,“總之我第一個要求便是如此,如果做不到,你就等著我來收你人頭。”

“這第二條麼……”青娘看著書案上卷宗,指尖薄刃翻轉不停,“我知你家將軍厲害,手底消息路子寬廣,我呢,也有需要一些消息,但偏偏弄不來的時候。”

“這第二條便是,如果我有需要,你得讓你家將軍給我我要的消息。”

“這不可能。”紀居昕肅然,“衛礪鋒不會公器私用。”

“不用答的那麼急,”青娘微笑,“我可保證我要的東西都是與大夏朝江山朝廷無關的小事。”

紀居昕眼瞳轉了下,突然道,“我需要知道你是什麼人。”

青娘黑了臉,刷的轉身,“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是誰,背後有誰,怎麼會放心給你東西?”紀居昕唇角輕揚,“你想從我這裡要東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得得到同樣的回饋,你得用我感興趣的東西換,如何?”

青娘眯眼,“怎麼說?”

“我猜你也有自己的消息路子,不如這樣,你有需要時儘管來找我,但到時需要提供給我一點我感興趣的事。比如我有問題,你能答上來可以;我沒有問題沒有需要,你就說自己的秘密給我聽,我滿意了,就結你你想要的。”

青娘臉色不愉,指間柳葉薄刃越轉越快。

“如果談不攏,你可自去,想要我命時隨時來就好,我一點也不介意。”紀居昕笑眯眯。

室內安靜半晌,突然外面梆子響起,四更了。

青娘深吸口氣,“那好,我們就暫訂此事,看看能不能合作,若不能,我也不少什麼。”

“與你打交道不好,老娘不開心,得想個法子開心一下。來都來了,賊不走空,取不了你的命,就取一樣你在乎的東西。”她眯眼看了紀居昕一眼,“這個房間裡,你最在乎什麼?嗯?”

她輕輕翻著書案上卷宗,紀居昕沉默;她撫過書架上古籍,紀居昕不語;她掂了掂桌上名貴的梅子青鈞窯筆洗,紀居昕面不改色;直到她手伸上牆上掛著的畫像。

那是紀居昕親手所畫,娘親的畫像。

紀居昕裝做沒看到。

“哦……原來是她。”儘管紀居昕表現的很好了,但青娘最擅察言觀色,這門本事練了十數年從未失手。她輕輕把畫取下,卷起來,握在手裡。

走到紀居昕面前,她笑的別有深意,“紀居昕啊紀居昕,如果你的將軍知道,你心裡藏著個女人,會怎麼想?”

她一步步朝前走,紀居昕不喜與人接觸,只好一步步後退,直到背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青娘纖纖玉手抵在牆上,眼睛內泛出嫵媚水光,身體緩緩前傾靠近,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其實姐姐也不錯——”

“你走——”紀居昕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勁風襲來,身前之人被大力掀開,下一刻腳步一動腰一暖,被人攏在懷裡。

青娘小空翻後躍,迅速飛出窗子。

“抱歉我來晚了,”衛礪鋒眉心緊皺,深深看著紀居昕,“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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