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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櫃遊戲》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似曾相識

  「我就知道你今天是要來的。」

  那男生淡淡地開口,神色沒有什麼波瀾,似笑非笑。

  常勳默然,沒有回應。

  常樂看了看他,模樣不算帥氣迷人,卻也是眉清目秀的,目光中透出淡淡地溫柔憂鬱的氣息。

  他目光落在常樂的臉上,輕輕揚了揚唇角:「不跟你弟介紹一下我嗎?」

  常樂先是有些意外,繼而想到節目播了這麼久,誰都知道他是常勳的弟弟了。

  「這是……木村先生。」常勳稍稍歪了歪頭,對常樂介紹道。

  「木村……?」常樂吃了一驚,日本人嗎?完全聽不出口音啊……哎?!等等?!「木村先生?那個……那個編劇木村先生嗎?」

  那人輕柔地笑笑,說:「有你這麼介紹的嗎?我本名齊嘉木,你應該叫我齊哥或者嘉木哥。」

  常樂有些尷尬,心道這人怎麼如此自來熟,一時口誤叫了聲「齊木哥」,然後又連連改口。

  編劇這個行當在業內做到有點名聲都是很不容易的,能被觀眾知曉的記住的更是寥寥無幾,這其中年輕的編劇更加是鳳毛麟角,而『木村先生』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在他印象中,木村先生雖然年輕,怎麼說也該三十出頭了,眼前這人看上去卻似乎比洪格崇還要年輕。

  齊嘉木被常樂的口誤逗得大笑幾聲,說:「好好好,傻白甜人設不崩!」

  常樂最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傻白甜,一時有些不悅,而他在段玖章的墓前笑得這麼大聲,常勳的臉也頓時拉了下來。

  「回見。」常勳冷冰冰地撂下這麼兩個字,轉頭就朝出口走去,常樂連忙小跑兩步跟上。

  「哎哎哎,」齊嘉木閃身擋在常勳前頭,「怎麼說走就走啊,碰都碰上了,這麼巧,還不一起吃個飯?」

  「巧?」常勳側眼看著他,「你剛剛才說過知道我會來這的。」

  齊嘉木明顯一噎,又打哈哈道:「剛才是客套話嘛,客套話!」

  常樂在一旁看著,覺得這位大編劇言行舉止實在奇怪,而常勳在他面前也顯得十分不自在,不知兩人是什麼關係。

  「抱歉,我們在錄節目,沒空。」常勳冷聲答道。

  齊嘉木卻笑了笑,說:「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們節目,不過是個日常紀錄而已,你們怎麼也是要是吃飯的吧?那就一起唄?」說著也看了看常樂的方向。

  常樂目光與他交匯,心中卻是一怔。

  方纔看著他眼神中有些溫柔與憂鬱,此刻帶著笑容,這憂鬱竟有些祈求的意味,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十分可憐。

  他於心不忍,開口對常勳道:「哥,反正──」

  「不了,」常勳打斷了常樂的話,「今天是我們爺爺的忌日,中午要跟親戚吃飯,改天吧。」說罷果決地繞開齊嘉木,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常樂無法,只好跟上,回頭一看,齊嘉木還在原地望著他們,臉上帶著淒涼的微笑。

  回別墅的路上,常樂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問道,「哥,你跟木村是……怎麼回事啊?」

  常勳像是料定了常樂會問此事,輕輕歎息一聲,張了張口,說:「他就是……之前跟我表白那個編劇男生。」

  常樂大吃一驚,一是驚異於保養的如此得當,看上去比常勳年輕七八歲不止,二是沒有料到,這個方才在故事中才被提及的人物,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

  他消化了半天,說;「你……你跟老同學見面,幹嘛這麼冷言冷語的?」

  常勳無奈道:「他一直對我不死心,我不能給他希望。」

  常樂又是一驚,「一直?一直不死心?從你上大二的時候開始,到現在?十多年了,一直不死心???」

  常勳又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常樂忽然覺得齊嘉木方纔的眼神更加可憐了。

  「哥你太絕情了。」他幽幽歎道,「十幾歲到三十幾歲,人家青春最美好的年華都耗在你這了,你卻這麼對他。」

  「我放不下老段,」常勳沉聲道,「多少年也都一樣。如果我隨便給他希望,心裡卻一直想著玖章,那才是對他更殘忍。」

  常樂默然,雖然此話說得也有道理,但是十多年你一直不給人家希望,人家不還是照樣等到了現在嗎?

  他抬眼瞟了瞟常勳,又看到他手上的戒指,說:「這個戒指,是不是玖章哥跟你的定情信物啊?」

  常勳又用拇指蹭了蹭戒指,說:「不是,這是我倆那回去郊區玩,在路邊攤買的,幾十塊錢而已,沒想到那回之後就……」他又歎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回到別墅,常樂悵然若失,推開房門,高知寒正在用電腦,扭頭看到他的神色,頓時有些緊張,忙起身問道:「怎麼了?你哥跟你說什麼了?」

  常樂張了張口,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走到高知寒跟前,伸手環住了他,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眼淚就潸然落了下來。

  高知寒愈發緊張,連忙將他擁住,輕撫著他的背說:「沒事沒事,還有我呢。你是想哭,還是想說?」

  「想……哭……」

  「好好好,哭吧哭吧,沒事,哭完了再說。」

  常樂先是默默流著淚,然後開始低聲抽泣,接著難以抑制地哭出了聲,最終徹底放聲大哭起來,直哭得缺了氧,臉上都有些發麻,抽抽搭搭地流乾了淚,才算徹徹底底宣洩了這心中的一場哀慟。

  高知寒默默地在一邊給他遞紙擦淚,不時又將他抱在懷裡安撫,輕蹙著眉,實在不知他究竟再難過什麼,臉上也滿是忐忑的神情。

  常樂漸漸冷靜下來,開始轉述常勳與段玖章的無常往事,還有被無辜捲入這場悲劇的齊嘉木,說著說著,勾起心中的悲痛,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斷斷續續地講完,聽得高知寒神色悲憤,怒道:「這種父母!根本就是殺人兇手還不自知!」

  常樂擤了擤鼻涕,忽然想到高知寒家的事,帶著濃厚的鼻音問道,「你上回跟你爸媽說咱們的事的時候,他們不也不同意麼?」

  高知寒一怔,然後連忙將常樂擁在懷中,說:「你放心,我爸媽再怎麼也不會那樣,而且我也跟你說過了,就算他們不同意,他們也管不了我。」

  父母的認可,出國的安排,費用的來源,異地的煩惱,常樂想到此前擱置的這種種問題,心中愈發鬱結。

  高知寒似有所感,開口道:「其實當初來錄這個節目之前,我就跟他倆說過,節目裡我要一直裝gay,即便是當著他們的面,在鏡頭下,我也得一直裝gay。他們其實原本不太願意我來參加的,但是我們家為了我爸這個病,雖然沒到家徒四壁負債纍纍吧,確實日子太難過了,如果我真的能獲勝,把這項費用全補上,也的確能讓大家都緩一口氣。」

  「所以後來在節目裡我跟你在一起,我爸媽也都以為我是在騙你,他們也悄悄地避著鏡頭讓我不要這樣,對你太不公平。其實那個時候我對你的心已經有些動搖了,他們這麼勸我,我也只能糊弄著應。」

  「到出院那天,我媽做了頓飯,我喝了點酒,打定主意把實話說了。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我是當著鏡頭在演戲,到後面知道我是認真的,兩人就不說話了。」

  常樂靜靜地依在他懷裡聽著,雖然知道結果仍是他們不同意,但是至少在今天聽過段玖章的故事之後,這『不同意』聽來也不算什麼了。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讓他倆操過心,沒惹過事,為了我爸的病也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專業方向,有空都在打工賺錢。我在他倆的心裡,從來不會有任何差錯的,如今說出這種話,我也明白他倆一時接受不了。」

  「其實我當時說了,也沒指望他們能立刻理解,畢竟那個時候咱們倆的情況也還不穩定,你一直也還不信我,我只是覺得我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應該讓他們知道,消化接收什麼的,可以慢慢來。」

  「但是我沒想到,我爸反應特別強烈,說什麼當初就不應該讓我來這個節目,還說他不如直接死了。你說這種話我聽了心裡能不難受嗎?我媽也在邊上哭,說好不容易出了院,家裡剛消停點,我又開始找事。」

  「真的我以前從沒想過我爸媽會跟我說這種話,才明白之前種種不過是因為大家疲於維持生計而無暇顧及更多的矛盾衝突。所以那瞬間我這麼久以來所有的委屈全都湧上來了,我想跟他們吵架,又怕我爸身體承受不住,就只能直接撂下筷子回來了。」

  常樂深深地歎了口氣,說:「從那天到現在,過了兩三個月了,你們還有再提這事嗎?」

  高知寒搖了搖頭,「沒有,他們不問,我也不說。但是我已經盤算好了,我是絕對要去找你的,誰也攔不了。」

  常樂聽了這話,愈發覺得他這股強勁很像常勳所描述的段玖章,更有些不安了。

  「我問了同事裡去過英國留學的,他們給了我好多建議,還發給了我好多攻略啊、鏈接啊什麼的,我剛查明白,咱倆不用分開一年啊,我直接申請春季入學不就得了嘛!」

  聽到此處,常樂精神猛然振奮了許多,抬眼看著高知寒道:「啊對啊!我之前也沒想起來春季入學這事,直接默認就是秋季了!」

  原本一年的分離之期,驟然縮短成了半年,常樂心裡頓時痛快了不少。

  「然後我看了一個學校的全獎的項目,我這邊條件努努力應該也可以申到,考試和中介的費用會稍微貴一點,但是畢業之後我的工資也可以負擔。總之,都沒有問題。」

  忽然的柳暗花明,讓常樂有些恍惚,他臉上還掛著為了常勳段玖章而流的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與高知寒的事情能如此順遂。

  「怎麼了?」高知寒看著他瞪得圓溜溜眼睛,「還怕我蒙你?」

  常樂眨巴眨巴眼,「我就是覺得……順利得有點假。」

  高知寒苦笑一聲,「順利?暗戀三年,絕交三年,互相耍心眼半年,還要再異地半年,你覺得這是順利?再說了,還得先獲了勝解決我爸這邊的後顧之憂才行呢。」

  常樂一怔,聽他如此一說,兩人其實也的確波折

  高知寒輕輕在他額頭上吻了吻,說:「好了,我保證,讓你幸幸福福的。」

  常樂心中動容,點了點頭,兩人深情相擁,卻沒有意識到,剛剛的對話,一字不漏地通過角落的機器,落在了常勳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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