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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醫生我暗戀你》第51章
  

  第51章

  林天愣了下:“哥,你怎麼……”

  傅星河主動處理,和林天處理這件事,是不一樣的。傅星河去處理,難免會有人說他閒話,林天的處理方式就要不近人情一些了。

  林天看著前面車流如注,全都堵上了,還沒有交警,就撲過去吻他,“你好帥啊哥!”

  傅星河吧唧一口被他吻在臉上,含笑把他臉推開,“林天,開車呢。”

  “我忍不住。”林天眼睛發亮,“不過下次的話,還是我來處理,我不想別人說你。”

  “沒人敢說我。”傅星河說。

  林天想想也是,傅醫生在他們院很有權威,上次受傷事件,冒出來那麼多雜音,是有兩個原因的,一是譚醫生背後攪渾水,二是院裡人以為傅星河以後不能動手術了。但只要傅醫生還能做手術一天,他的權威就一直都在。

  前面車流散了,傅星河慢慢又發動汽車,堵了快二十分鐘才到家,林天這才開始做飯。

  他做什麼傅星河都愛吃,林天做飯的分量也很合適,兩個人正好能吃完。

  林天收拾碗筷,問:“哥你明天是不是輪休啊?”

  傅星河嗯了一聲,林天很高興地說:“那等下我們在陽臺試試好不好?樓上鄰居在醫院,隔壁鄰居沒人,樓下睡的早。”林天想這事兒已經很久了,但孫柯家的泰迪就養在陽臺的,那只狗個頭小小,卻草木皆兵的,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要狂叫不止。

  孫柯住院,他媽媽在醫院照顧他,泰迪像是托給朋友照顧了。

  林天說:“你陽臺不是有個搖椅嗎,我想去試試看。”

  傅星河頭也不抬,對林天已經習以為常了,“你叫的比較大聲。”

  言下之意是,很容易被人聽到,然後舉報給物管。

  “我也可以不叫的,”林天連忙說,“我忍得住的,忍不住了,你就把我抱進房間嘛。”

  傅星河翻著報紙,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最後說好,“外面太冷了,十分鐘就進來,不然會著涼。”

  林天不敢有意見,他是覺得,傅醫生外表像老幹部一樣,其實內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什麼都不在乎,也誰都不怕,需要一些觸他下限的事來激一下他才行。譬如上次的車震,不就是傅醫生主動的嗎?

  外面很冷,還沒到深夜,下面還有人,燈都璀璨而零星地亮著的。因為實在太冷,林天穿著睡褲,他只脫了一點下來,然後趴在陽臺的搖椅上。

  褲子只脫了一點下來,還是把林天凍得不行,下午下了暴雨,現在都還在飄雨,一些雨飄到陽臺,飄到林天的臉上,他打了個哆嗦,“哥,哥你快點,我好冷啊。”

  傅星河單手攬住他的腰,壓下去,卻是不疾不徐,“你不是喜歡在這裡做嗎?”

  林天要哭了,“我知道錯了。我以為沒那麼冷的,我們可以下次,等暖和點了,春天再來。”

  他是真的覺得凍得慌,滬市的冷,就是濕漉漉的陰冷,每次林天洗完澡鑽進被子,都覺得濕冷,冷到近乎薄如蟬翼,要躺著暖一會兒才好。他把床暖好了,要讓給傅醫生睡。這樣的天氣,讓人覺得這個季節漫長得可怕,如同靜止一般的漫長。

  傅星河見他知道錯了,就抬起他的腿,抱著他往屋裡走,“你知道其實有人會在家裡安望遠鏡,每天偷窺對面樓,我們這樣在陽臺做,很容易給那類人提供目標。”

  “真的啊……”傅醫生家的樓盤,是一個圓形,圓形的樓盤中央,是綠化帶。這樣的格局構造,鄰里之間常常都能在陽臺打照面,可是鄰居關係卻相當冷漠。基本上吧,一起進電梯也不會打招呼。

  如果說有人有偷窺癖,在陽臺安裝一個望遠鏡,就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偷拍了。

  而傅醫生會和樓上鄰居認識,純粹是因為這鄰居在醫院見過他,認為樓下住了個醫生,怎麼也得搞好關係,有個小病小災的,也有關係不是?可是傅星河這人獨來獨往,相當高冷,別人說一句你好,他只回一個點頭,接著漠視掉你。

  屁股在外面受凍了,林天被傅醫生抱進去,他要求蓋著被子做,說這樣暖和。

  兩人工作都累了,只做了一次就完了,第二天傅醫生輪休,林天還是得去公司。

  現在局面不同了,老爺子的死,給了公司一記重創。林天只能倍加努力,爭取不流失掉大客戶,所以每天都在進行各種各樣的電話會議。他太年輕了,難免有些和老爺子合作慣了的生意人不信任他,之所以以前還在合作,是因為林家的大佛還在,現在就不同了。

  加上快過年了,人心散漫,就更忙碌了。

  林天剛剛結束一通電話會議,秘書進來,把新的合同資料拿給他過目,“林總,剛剛戰略的肖總,讓我問您收購南陽的事情。”

  “讓他把南陽資產,員工,資訊都整理給我,然後報給法務審查。”

  “還有一件,就是年終獎的問題,上次從年會就拖到春節最後一個工作日,很多員工怕拖到春節後再發放。”公司缺人才,老爺子一走,獵頭和同行公司紛紛開始挖牆腳,英泰總公司這邊走了一個資深hr,走了一個銷售總監,分公司也挖走了好幾個老員工。年終獎遲遲不發,就是怕有些員工拿了年終獎,過完年就找下家。

  但這個問題,是人事部和財務溝通後決定的,林天連聽都沒聽過,他從來不管員工的工資和獎金問題。

  林天開始覺得事情多了起來,他捏了捏眉心,“給財務說,春節前最後一個工作日就把獎金發下去。”

  秘書走了,林天卻覺得腦仁疼,他一面要忙自己的天使投資,一面還要管公司,是擠出來的時間陪的傅醫生。

  忙完了,他打電話去問了一遭,得知譚嬌嬌今天又去了醫院。

  今天傅星河輪休,譚嬌嬌似乎就沒把他昨天的話當一回事,院裡的人都在說她死纏爛打。

  今天又是陰雨靡靡的一天,下班回到家,林天也沒跟傅星河說這件事。

  第二天傅星河人剛到醫院,還沒下車,雷院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到醫院沒有?”他的語氣近乎凝重。

  “剛到。”

  “先不要進來,出了點事。”

  “什麼事?”他輕輕蹙眉。

  “有人把你的私生活舉報給了院務,”他歎口氣,“你看看你們科的群。”

  傅星河一直沒管寇里這個微信群的,他也不用微信,頂多偶爾林天給他發語音他會聽。打開軟體,霎時彈出來被刷屏的群消息,是小周和小楊在發表情和紅包刷屏,想把小譚美女發的照片刷屏壓下去。

  傅星河手指翻了一會兒,才看到照片,有一張是昨天和林天打一把傘,摟著他的照片。就一把傘的情況下,這種行為不超綱,但人們還是能輕易從照片裡看出來,打傘的男人和被摟著的男人什麼關係。除了這樣的照片,還有幾張,從辦公室出來的照片,以及昨晚上,傅星河和林天在陽臺的短視頻。

  由於陽臺養了許多花,都是閔老師送的,而這些花,恰巧遮住了關鍵部位。但他們動作很親密地摟抱在一起。

  “院務這邊正在說開會討論,但是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雷院長信誓旦旦地打了包票,要是換個醫生,他可能護不住,可是傅星河不一樣。他是個注重名聲的人,覺得醫院在自己的管治下,堅決不能有污點。可是醫生的私生活,和工作有什麼關係?早在上次,兩個月前,他就發現了傅星河和那位在他住院時日夜不息照顧他的朋友是情侶關係。

  但他當時並沒有提醒傅星河,國內形勢和國外可不一樣,文化差距大。一些在西方能被接受的問題,或者說不存在的問題,到了這邊,就是大問題了。

  傅星河聽完,臉色也沒有產生變化,他打開車門,對電話裡說:“我知道了。”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徑直地走進醫院,“我會處理好問題的。”

  他到了腦外病區,小周和小楊正趴在前臺刷手機,一看見他,立馬就站端正了。“主任早。”

  “早。”他看起了昨天來的病歷,沒說話,像是沒看見群消息一般,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向已經曝光。翻了全部的病歷,傅星河抽了一本出來,“你們倆誰想跟這台脊髓腫瘤切除?”

  小周和小楊爭先恐後地舉手,傅星河闔上病歷本,“都來吧。”

  手術進行約三個半小時,他簽字確認完,洗手出去,聽見有人在討論他。

  “譚嬌嬌這是洩憤吧?怎麼能這麼中傷主任呢?就算是真的她那麼做也不對啊……難怪不過關,這人品,和以前的譚松林醫生,是一模一樣的,小肚雞腸得很。還偷拍人!”

  “可是主任真的是同性戀啊?”

  “是了吧,照片上那個,我經常看到的,但是沒看清楚過臉,就是和主任差不多高的,我還以為是兄弟。”

  “那天那個打人的,然後一個人衝過去護犢子,一把把人家屬推開推地上的事兒記得嗎?就是他啊。”

  聽到這裡,傅星河推門出去,幾個在討論的人瞬間懵逼,傅星河也沒有表態,神色如常地下任務。

  走到病區,傅星河才發現在醫院這樣的人多嘈雜,三教九流的地方,是非流言傳的有多快。並不是護士不小心說漏嘴的,而是有人惡意散播消息。

  可是當他出現時,聲音全都消失了,人們都怕醫生,敬畏醫生,不敢得罪醫生。

  雷院長在他的辦公室等他,一見他就埋怨,“跟你說了別下車,今天先躲風頭,怎麼就來了。”

  傅星河低頭挽著袖口,“有手術。”

  “你是不知道!醫院裡人人一口痰,是能淹死你的!”

  “不是什麼大問題,病人有求於我,不敢在我面前怎麼樣的,至於他們背後怎麼說,我也聽不見。”

  雷院長覺得他說的在理,可還是生氣,“跟院務舉報的人是匿名,我們核實了一下,是院裡之前那位譚松林醫生,他恐怕是早就記恨著你的,等著搞垮你!”

  傅星河還是神色如常的,“我醫德沒有問題,病人會信任我。”言外之意是,譚醫生那是醫德的問題,所以輿論才會擊倒他。

  “那你等會兒先去做個體檢,院務那邊要。”

  傅星河蹙眉,點點頭。

  事情瞬息之間,就傳遍了醫院上下,下午有台手術,病人要被推進手術室時,病人家屬突然彈起來說,“我不要這個醫生!他是同性戀!有愛滋病!你們給我換了!”

  “女士,”護士為難地說,“這都是排好的,再說,您兒子這個病情不樂觀,整個醫院上下,也只有我們主任敢接這台手術。”

  “換個醫生,風險會變高。”

  家屬臉上一下漲紅,“那我也不要他給我兒子動手術!萬一傳染了怎麼辦!”

  護士眼睛抽了抽,看看傅星河的表情,發現他沒什麼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說句不好聽的,有這種迂腐的家屬,就是把病人往火坑裡推。

  “小周,你現在去叫雷院長過來,他沒有時間,就通知吳醫生過來開這個刀。”傅星河說著,視線掃到家屬身上,聲音不高不低,響徹整個病房,“我首先是病人的主管醫生,他從進院到現在,都是我跟的,所以我是瞭解他的各項體征的。他的這台手術,也不是只有我能開刀,但您的主觀意識,可能會影響他的生命安危。”說到這裡他就停了,沒有解釋自己性向的問題,別人怎麼看和他沒有關係,沒有就是沒有。

  護士進來,說:“雷院長在院務開會,吳大夫說他現在從家裡趕過來,要四十分鐘。”其實護士根本沒有給吳大夫打電話,吳大夫擅長的領域不在這兒,這台手術,就像她剛剛說的,真的還就只有傅醫生能做。

  但是吧,病人太偏激了,她也想讓他們吃吃苦頭,硬要換主刀醫生,不是找死是什麼?可人命關天,她不能這麼做,傅醫生也不能這麼做。哪怕家屬罵他,表示不信任,他身為醫生,還是不能和家屬置氣的。

  “四十分鐘?”家屬叫起來,漲得臉紅脖子粗,活像被掐著脖子的公雞,“不行不行,”他做出勉強的樣子,“沒有別人能做了?”

  護士強調,“只有我們主任。”

  傅星河神色從容,“您硬要換也不是不行,但是風險要承擔。”

  家屬一聽就嚇住了,床上的兒子也在說:“媽,媽您別瞎折騰了,我相信傅醫生,不是同性戀就代表艾滋的,您不要污蔑人。”

  “嘿你這孩子,你怎麼幫別人說話呢?媽是為你好。”她找了個臺階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說:“那行吧行吧,要等四十分鐘,我兒子可等不起,就這…你什麼主任開刀吧。”

  護士覺得這女人不知好歹,多少人求著讓傅醫生開刀他也沒時間,想罵她,還是忍了,主任真是好人,家屬都這樣懷疑他了,他還是沒計較。他要是真計較了,這病人多半沒戲。

  病人被推進手術室裡,傅星河戴上手套,問他:“準備好了嗎?”

  病人眨眨眼,“大夫,您不要生我媽的氣。”

  “沒有的事。”

  麻醉推進血管,病人眼睛慢慢閉上了。

  四個小時後,傅星河簽字確認手術時間,從容不迫道:“行了,推回病房吧。”

  他走出去,家屬還在外面的,生硬而愧疚地說了聲謝謝大夫,剛剛也是被沖昏了頭腦,這可是醫生!要給她兒子開刀的醫生!自己這麼說話,惹了他,他開刀要是不走心怎麼辦?

  幸好這大夫有醫德的。

  傅星河打算回去了,卻在科室裡碰到了孫柯的媽媽。“傅大夫,阿柯他醒了,可是他……他狀態不好,也不跟我說話,他……我想請您勸勸他。”

  他沒說話,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孫母略帶尷尬地說:“他之前給我留了封遺書,阿柯他……他是同性戀,所以我想……”她欲言又止。傅星河問:“他安眠藥哪兒來的?為什麼自殺?”

  “我不清楚他安眠藥怎麼來的,他沒有抑鬱症,也沒有處方,”孫母低垂下眼來,“他喜歡的人死了,說自己要去地下找他。”

  傅星河忍不住挑眉,現在的年輕人都想些什麼呢?殉情?

  “在哪個病房?我等下過來。”

  “好嘞好嘞,”她報了病床號,“謝謝您了傅大夫……”

  傅星河記得,孫柯之前來醫院看的那個病人,是胰腺癌。他説明分析過病人情況,看了血管造影,發現已經非常嚴重了,而且不能手術,只能做伽馬刀這類放療。

  他去了一趟放療科,找到病人病歷,翻看了一下。

  病人顧銘從進醫院到死亡,有六個月的週期,病人是籃球運動員,卻因為生病,而不得不放棄自己的職業生涯。病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到醫院來治病,而是呆在家裡。胰腺癌是一種非常、非常惡劣的腫瘤,惡性程度非常高,治療非常困難,而且病人自身非常痛苦。因為病痛,他長期失眠,有抑鬱症,長期下來,開了許多安眠藥。

  那些安眠藥,可能是給自己準備的。

  傅星河似乎想通了孫柯的安眠藥從哪裡來的,也想起了上次他寄放在自己家裡的籃球。這孩子看著很內向,精神總是不太好,也經常和他媽媽吵架,這些外因加上喜歡的人的死,直接讓他起了自殺的念頭。

  他闔上病歷,心裡思索著,沒准孫柯現在一點也不感激自己救了他,反倒怪自己。

  雖然這麼想著,傅星河還是去了他病房,林天的短信過來,說他已經到了,在大廳等他,傅星河回了個馬上。

  孫柯單獨住了一個VIP病房,進去時,孫母拿著吸管,在讓他喝水,“阿柯,吃藥,吃藥啊。”

  他厭惡地把腦袋扭開,孫母卻不敢說什麼,孩子現在這個樣子,她怎麼敢跟他吵?

  傅星河對孫母道:“讓我單獨跟他談談吧。”

  “哎!謝謝您傅大夫!”

  孫柯對著傅星河,表情卻是更厭惡更冷淡了。

  “你怪我救了你?”

  “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你如果還想死,我不攔著你,這裡是8樓,跳下去剛好能致死,但是死法很可怕,很不堪入目,腦漿和血肉都炸開,腸子都摔出來。”他慢慢說著,看著孫柯的臉逐漸變得蒼白,“比顧銘的死法可怕多了。”

  聽見這個名字,孫柯突然抬起頭來盯著他。

  他看見了傅星河的胸牌,也反應過來,這是醫院的醫生,這醫院裡發生的事,他想查什麼查不到?

  他生硬地別過頭,“不管你的事。”

  “是你媽媽求我過來勸你的,我還有事的。”他說,“為什麼要吃安眠藥?你是殉情,還他教唆你的?”

  “你不可能拿到安眠藥,除非有人提供給你。”

  孫柯臉色變了變,眼睛都紅了。傅星河觀察他的表情入微,心道:果然不是自己想自殺的,也不算為情所困,他是被教唆的。正巧,活著沒有什麼目的,母親替他安排好一切,他又厭惡受束縛的生活,很容易就被洗了腦。

  “你媽媽剛剛跟我說,不會再強迫你考音樂學院,她說她認可你的一切決定,包括你的性向。”傅星河看著他,兜裡手機又響了一下,他也沒工夫和這孩子多說,只是鄰居罷了。“你媽媽很愛你,你知道她不喜歡同性戀群體,但你看她,願意為了你來求我。”說到這兒,傅星河就停了,“我還有事,不跟你多說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眼,給林天回了消息過去。

  出去時,他告訴孫母,“該說的我都給他說了,他心理很脆弱,不要強迫他做他不願意的事,也不要跟他說同性戀是病,是不好的。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開導一下吧。”

  孫母感激地道謝,說他是個好人,“以前是我偏見了,謝謝謝謝,謝謝您傅大夫。”

  傅星河常常都能收到來自病人或家屬的感激涕零,他出了醫院,林天就在醫院大廳等他。

  依舊是下雨,林天還是只拿了一把傘。“哥,我聽說了……”

  傅星河點點頭,撐開傘,攬著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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