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家小獸會說話
白灼輕趴在柔軟的枕頭上,窗外的月光傾灑進來,帶著一股靜謐的氣息,照耀在那潔白的毛髮上莫名有種聖潔祥和的味道。一個英俊的男人正躺在他的身邊,高挺的鼻樑,菱角分明的五官,那濃密而纖長的睫毛被月光投下一抹陰影,比起白天面無表情的冷漠,夜間的他顯得柔和了許多。白灼輕看著一旁的阿諾,一縷青煙悄無聲息的從他指尖凝出,隨著男人平緩的呼吸漸漸被吸入體內。過了片刻,確定這傢夥任由他折騰也不可能會醒過來之後後,白灼輕輕輕一跳,就從枕頭直接跳到了男人的胸口。
白灼輕湊近阿諾看了片刻,然後一爪子拍在了他那高挺的鼻樑上。居然敢恐嚇他,別以為他聽不出來白天這傢夥話裡的誘拐之意。但到底是他來到這個異世接觸到的第一個人,而且對自己還算是不錯,雖然有時候表現的差強人意,非要他好好教訓一頓才肯聽話,但起碼還算是可以調教。
而且自己在這個異世也不知道要待多久,如果他爹娘族中長老不找過來,憑他自己回去那估計是希望渺茫。這個傢夥在異世好歹也有些勢力,要是真這麼快就死了,對自己來說也算是有點小麻煩,還不如先養著這傢夥再說。並沒有糾結多久的白灼輕直接趴在了男人胸口,一絲神念順著心脈遊走進他的體內。不管他能不能搞定那個所謂的異能暴動,起碼要知道到底在這傢夥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白灼輕是妖修,但對於人類修士也算是有些瞭解。人類修士的修煉都是從練氣開始的,修煉天賦除了天生的靈根之外,再就是丹田存儲靈氣的能力。丹田能夠積攢的氣越多,等到後面構建基台也越發有利。他不知道別的人類丹田如何,但這個傢夥丹田內格外的浩瀚,可惜經脈沒有得過擴充和清除脈絡壁障,能夠被吸入丹田的氣少得可憐。
感嘆了一下這個人類的修煉天賦,白灼輕就繼續沉下心來查看這傢夥身體的問題。那一縷神念在他內體遊走了好幾圈,除了經脈乾澀靈氣不純之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不過就在他準備退出男人體內的時候,一股龐大的力量猛地朝他神念撞擊過來,甚至還意圖將其蠶食。
白灼輕猛地一驚,連忙穩固心台,那一股近乎於虛無透明的神念瞬間凝固的如同一條白龍,一圈又一圈將攻擊自己的強大力量團成一團,死死的壓制住。
好在那股奇怪的能量雖然強大,但沒有自己的意念,在白灼輕一邊壓制一邊安撫的情況下,再次沉靜了下來,然後沉入那浩瀚的丹田之內,像是雲霧一般消散,形成一縷縷的白煙,靜靜的在丹田內沉浮。
趴在阿諾胸口的白灼輕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額頭沁著汗珠卻依舊昏睡的男人,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幸好及時收住了,不然差點就出大事了。想到那丹田內的強大力量,白灼輕看著阿諾的眼神也忍不住複雜了幾分。
真不知道該說這傢夥是福緣深厚,還是倒楣透頂。隱藏在阿諾丹田內的能量強大而純粹,但卻不是這傢夥能夠承受的起的。這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體內突然多了一股凝聚了千年的深厚功力,除非有人將其壓制再慢慢引導這傢夥修煉,將這力量化為己用,不然遲早藥丸。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阿諾搞不定這股力量,他能啊,而且如果吸取了這股力量,要不了多久,他那殘破的獸丹還有在撕裂虛空時所受的重傷就能痊癒,甚至修為還能提升一大截。但是如果強行吸取,那麼阿諾就會死。如果一點一點的吸取,那阿諾也會越來越虛弱,畢竟體內的能量慢慢被掏空又沒有填進去的,早晚會被他吸成乾屍。想要雙方都保全,那就要他一邊吸,阿諾一邊修煉。可是這要怎麼修煉比較好呢?夢中傳授功法?
有些頭疼的白灼輕就這麼趴在阿諾的胸口想啊想,然後就想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阿諾從昏睡中醒來,只覺得自己全身痠痛,像是每一寸筋骨都被什麼碾壓過一般,這種情況相當的不尋常。可是意外的是,儘管身上覺得很疲憊,但是一直像是被什麼東西悶住的異能卻清爽了幾分。剛準備檢查一下自身的阿諾很快發現了自己胸口有什麼東西,將被子微微往下拉了拉,一撮白毛露了出來,低頭一看,一隻白糰子在他胸口睡的香甜。
阿諾的動作驚醒了白灼輕,睡眼朦朧的睜開了一條縫,然後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慢慢從他胸口坐了起來。
阿諾一手托住他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結果被小白一爪子按倒了下去。
「小白?」大清早剛醒來還帶有些微嘶啞低沉的嗓音輕輕一喚,白灼輕下意識一陣輕抖,莫名有種酥麻麻的感覺。
神情古怪的看了阿諾半晌,最終白灼輕還是開口道:「我不叫小白,我叫白灼輕!」
阿諾只覺得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為什麼一覺醒來他的契約獸會說話了?腦子當機了一秒鐘,到底是見識過人的元帥,將蹲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傢夥放到了床上,從床上坐起來後跟他對視了好幾秒,阿諾才沉聲開口道:「你是十二星契約獸?」
白灼輕輕哼了一聲,小腦袋朝一邊偏了偏:「要你管。」
阿諾也不惱,平靜的敘述道:「我們是契約關係。」
白灼輕很想說契約個鬼,不過他也擔心萬一這土著知道他們沒有契約成功,也不知道會用什麼辦法對付自己,不如有個契約關係的束縛,起碼在這層關係的保護之下,這傢夥也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他雖然一點都不怕這個只要他恢復一層實力輕易就能捏死的傢夥,但族長常說,人類詭計多端防不勝防,還是防著點比較好。
見小傢夥沉默不語,阿諾開口問道:「你從一開始就會說話?你是特別的還是所有十二星的契約獸都會口吐人言?」
白灼輕轉過頭看著阿諾,身後的尾巴搖了搖,雖然滿臉白毛很難看出什麼表情,但阿諾還是看出他有些小得意道:「要,你,管!」一副我知道你拿我沒辦法所以我就是不回答你問題的小傲嬌模樣,特別熊!
知道從這傢夥嘴裡問不出什麼來,阿諾轉而問道:「早上想吃什麼,我讓傭人去準備。」
白灼輕十分乾脆道:「要吃魚。」
阿諾嘴角微微一翹,點開通訊器朝管家吩咐了一聲後就準備下床更換衣服梳洗。白灼輕看他一點都不意外,沒有詫異,沒有驚訝,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的就這麼接受了他會說話的事情,平靜的好像他本來就會說話一樣,這反應會不會有點詭異?
見他掀了被子準備起身,白灼輕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奇怪我會說話?還是你想偷偷把我弄去做研究?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你們弱小的人類才不是我的對手!而且如果你想活命,只有我能救!」
阿諾回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沒了笑意,而是相當嚴肅的認真道:「我說過,我們相當於共生的存在,我會像保護自己的生命一樣去保護你,你可以試著信任我。」
白灼輕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爪子無意識的開始在床上撓了起來。
知道有些事不是一時半會兒真的能放開的,如果是一般的契約獸,契約的那一刻就會全身心的去信任。不過這小東西本來就不一般,戒心這麼大也理所當然。阿諾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見他被揉的朝自己齜了齜牙,這才收了手。
白灼輕趴在床上,見他如往常一樣沒什麼兩樣,開口道:「我說我能救你,你就一點不著急?你現在的狀況可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
阿諾聞言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能幫我,所以不用著急,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都會配合你。」
白灼輕得意的哼了兩聲:「除了我也沒人能幫得了你了,可是我才不會白救你,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想要得到自然應該先付出,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請你幫我?」
白灼輕見這傢夥這麼上道,毫不猶豫的開口道:「以後你得聽我的,什麼都要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