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血蟲下落的暴露
防線告急,哪怕總統心中也有所顧慮和懷疑,但他沒辦法拿整個防線的士兵和無辜子民的性命做賭注。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就在他們要看誰有動作的時候,費家卻因為這巨大的動作不得不離開主盟星前往域外。如果吸血蟲真的是費家所為,就這麼放任他們回到域外的話,無異於放虎歸山。但是現在總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只能放行,甚至還要給他們提供人手和物資的放行。
看到各方提供的援助人員資訊,費思城當著眾人的面直接看向德蒙阿諾:「如今防線告急,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情況穩定住才能最大的挽回損失。多斬殺一隻異蟲,說不定就多一方平民能夠倖存,在這樣的時候,我想阿諾的修士軍團才是最合適的援助隊伍,如今你也身為一方元帥了,又在外面歷練了這麼多年,處事和眼界上定然有所增長,無論我們兩軍私下如何不合,但在大局觀上我想我們應該能達到一致。」
只要德蒙阿諾給出一批修士,哪怕無法將那群修士策反拿捏住,也能將他們給毀了。培養一個修士所耗費的財力物力是絕對巨大的,如今費家軍的修士編制也不足千人,而已經突破了煉氣三層以上的更是不足百人。這五年的成果比起其他軍團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這還是下了血本培養的結果,可想而知想要成為一名修士有多麼難得。就算是德蒙家,若是一次損失幾十個修士,恐怕也是一場大出血吧。
雖然不知道費思城為何如此有底氣能夠將他給出的修士留下,但想要從他手上要人,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聽到費思城明裡暗裡擠兌的話,阿諾也不辯駁,而是微微點頭道:「這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只是我手上總共也就那麼一些人,接到調令已經趕去了鎮守的防線,若是費大帥覺得這批人沒資格去救援的話,那為了防線的安穩,為了讓域外盡快平定,我想我開口向灼輕借人的話,應該是沒問題。」
說完看向總統道:「對付那些異蟲我們恐怕要集結百萬雄師的力量,對於修士而言,那便是不值一提了,若是我開口的話,灼輕應該是願意的,他的那些下屬近來的確有些無所事事,我想他們應該也會願意去往域外助我們一臂之力,總統覺得怎麼樣?」
德蒙阿諾的話說的眾人眼睛一亮,對於他們頭疼的問題,若是有那群修士助陣,那或許還真不是多大的問題。對上太空異蟲,他們十幾個人都要費些力氣才能解決一隻,若是那些修士,恐怕一個人就能解決一片了。到時候域外能夠盡快穩定,他們還能減少更多的損失,這個提議簡直太好了!
不等總統開口,費思城連忙道:「不行!」
費思城拒絕的實在是乾脆,然而剛才他還擠兌德蒙阿諾眼界窄,只顧著私下不合不顧及大眾利益希望他能提供修士去援助。如今這德蒙阿諾都說了,修士沒問題,還能提供真正的高階修士。所以費思城這番毫不猶豫的拒絕實在是太過突兀,令眾人不由得眼神有些詭異的看向他。
費思城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十分的可疑,可是若不及時拒絕,德蒙阿諾的提議絕對會一致通過。他有把握將德蒙阿諾的人手處理掉,卻沒那個膽量在這時候去招惹姓白的。只要他的人去到域外,域外的情況就瞞不住了。
不說他能不能將那群高階修士直接解決了,哪怕就是解決了,人手沒了,白灼輕不可能完全不過問。修士到底還有多少奇異的手段費思城不得而知,說不定哪怕遠在域外,那些人死了,白灼輕也有辦法查探他們真正的死因,到時候白家哪會放過他。
想到這裡,費思城心中又開始忐忑起來,如果放在以前,他倒是一點顧忌都沒有,德蒙阿諾再厲害也是個黃毛小兒,一隻蟲皇都能將他弄死。就算他現在有著無人能及的實力,終究是一己之力而已,也改變不了局勢。但是今後他們跟帝國徹底對立,帝國他們是不擔心,可是德蒙阿諾身後還有個姓白的,要是姓白的插手了,有些事那還真不好說了。原本還能慢慢徐徐圖之,全都被那個草包給毀了!要如果吸血蟲的事情沒有鬧出來,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一想到那個草包,費思城就心口疼!
不過現在也不是他去想未來的時候,與蟲族的拉扯戰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解決的,只要回到域外,他還能有更多的時間去發展,所以先安然脫身才是關鍵。
剛才脫口而出之後,費思城急忙補救道:「有了高階修士的加入的確能讓我們盡快的穩定局勢,但是那到底是一群外來的修士,並非我帝國土生土長的子民,所以有些事並不是表面看起來覺得沒問題就真的沒問題的,萬一有後續的問題,我們又要怎麼辦。」
這話暗中的意思是,萬一那群修士平定了域外,然後直接霸佔了領地,他們又該怎麼辦。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將那星球拱手想讓?讓了一個就會有第二個。而他們人口雖多,但對上那些修士確實完完全全的勢微,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不管他們是否有這種想法打算,早點戒備也總比傻白甜的被賣了還要幫人數星幣來得好。
德蒙阿諾聽了他的話頓時冷笑了一聲:「什麼話都由你說了。」說著點了點他自己面前擺放的名單:「你要援助,這些人你要就要,不要我一個人都不給,你要修士,我莊子裡住的那群高階修士我可以提供,想要別的,沒有。」
費思城臉色同樣一冷,哪怕德蒙阿諾修為高,但在他心裡那種輩分問題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扭轉過來的,被一個晚輩如此落了面子,他臉色能好看才怪。但他還真不敢跟德蒙阿諾對上,誰知道這小子後面還有什麼陰招。忍了忍之後,這才笑道:「我不過是提議,既然你已經做好了安排,那也沒必要再變動了,年輕人火氣何必這麼重。」
德蒙阿諾冷冷掃了眼費思城,直接站起來道:「要人,就這些,要物,一個子都沒有,這就是我的意思。」說完直接轉身就走。
以前哪怕德蒙阿諾多麼不耐煩,也會很給面子的一直到會議結束才離開,這還是第一次中途離場的。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轉向穩坐如泰山的老狐狸德蒙赫,有人甚至打趣道:「阿諾這小傢夥真是越來越不像你了,脾氣這麼耿直,真是沒遺傳到你的半分圓滑啊。」
德蒙赫也不在意的一笑:「想當初我可是從一個無名小子慢慢爬上來的,不圓滑在這官場如何立足,那小子可比我幸運多了,有實力傍身,還有他老子給他撐腰,可不就養成了這種隨著性子來的臭脾氣嗎。」想要擠兌他兒子,沒門!當他老子是死的嗎!
聽了這話還想揶揄兩句不懂事的人頓時沒聲了,以前德蒙赫一向低調處事,有些事不愛爭不愛搶,喜歡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現在眾人發現,他低調是心胸大度的不愛與人計較,而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上來踩一腳的。
沒在德蒙赫這裡討到好,眾人再次看向總統,他們現在還是對德蒙阿諾的提議更感興趣,誰都想坐享其成,尤其那防線被破的實在詭異,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人為的算計。若是能有那批修士相助,他們也能少點人手損失。人才培養不易,若是那批救援人員有什麼損失,夠他們心疼一陣子了。
而一直在上座沉默的總統卻沒有理會那些人的小心思,而是目光沉沉地看向費思城:「你要人,我給,你要物,政府也能提供,這次蟲族侵襲的突然,如果能有那些修士助陣,說不定能換得防線未來百年的平靜,德蒙家的為人我十分的信任,所以你的顧慮我以總統的位置保證,絕對不會發生。我再問你一次,當真不要那些修士相助?」
費思城沉默片刻,點頭道:「一次求人,總不能次次求人,我帝國好兒郎無數,這也是他們成長的機會。」
有些人不解的皺眉,有些人若有所思的沉默,總統掃了眼眾人的反應,這才道:「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我尊重你的決定,費大帥,你是帝國的大帥,是億萬子民安樂生活的保護傘,這一次,我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別讓對你寄予厚望的群眾失望。」
費思城連忙站了起來,朝著總統行了個軍禮:「總統放心,我一定守住防線,決不讓蟲族踏入我邊境半步!」他面上表情凝重的說著,心裡不免動搖了幾分,可是一想到帝國形勢的轉變,如果不自己尋找突破口,他現在還是手握重拳的大帥,但總有一天,他們費家會被瓜分的一無所有。利益驅散了心底最後幾分愧疚和良心,費思城徹底的孤注一擲了。
會議廳的陽臺上,總統看著人群陸陸續續的散去,看著天空血紅的夕陽,目光深沉面無表情。德蒙赫走了過來看了他一眼,嘆道:「太冒險了,阿諾說,費家和賀家問題不小,恐怕已經聯手了。」
總統無奈的搖了搖頭:「放,很有可能是放虎歸山,不放,防線可以派你或者阿諾去平定,但是內亂恐怕也會就此展開,無論如何都會造成一場動盪,現在只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小,在域外展開對戰,總比直接在主盟星打起來要強,所以只能放人。」
德蒙赫聞言也是一嘆,有些事不得不提前防範了。
這一邊正在商議若是費家反了,要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另一邊,阿諾剛一回莊園,就被一隻火紅的鳥撲一臉。將緊緊抱著他腦袋的鳳凰撕下來,阿諾拎著它的翅膀目光冰冷。
小鳳凰啾啾地叫了兩聲,可憐兮兮極了。通常這種情況只會發生在它惹了小白,要被烤了的時候。知道鳳凰不怕火,一般的火對鳳凰來說連熱身的程度都不到,但是現在鳳凰還小,對於白灼輕的真火還是有些懼怕的。
上次小鳳凰翅膀一個呼扇,燒死一隻異獸之後,就被小白拎著翅膀烤了。很漂亮的一對羽翼,直接被烤禿了,這令小鳳凰很是心有餘悸。然而小鳳凰現在正是調皮闖禍的時候,明明吃痛了教訓,過不了兩天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然後闖了禍就跑。
阿諾拎著小鳳凰的翅膀搖了兩下:「又闖什麼禍了?」
小鳳凰一邊掙紮一邊奮力道:「啾啾啾!」
阿諾默默看了它片刻,果然獸語還沒過關,完全聽不懂。追著小鳳凰過來的管家見到元帥回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上前道:「這小傢夥將來到莊園裡的一個客人燒了,要如果不是白少及時出手,那火還真不太好撲滅。」
阿諾將小鳳凰丟回管家的懷裡:「客人?」
管家連忙將那金貴的神獸給小心的抱在懷裡,點點頭:「來人名叫斯年,是一個很年輕的人,現在正在會客廳跟白少交談著。」
阿諾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會客廳走去。一進大廳,就看到一頭顯然被燒過的頭髮,而客廳中的兩人聽到腳步聲也朝他看了過來。阿諾掃了眼斯年,比記憶中的人更成熟了一些,確定沒有什麼危險性之後,便目不斜視的走到小白身邊坐下。
斯年原本以為這麼多年他應該已經放下了,可是再次見到這個刻意去遺忘的人,才發現原來所有深埋的一切,只有深藏,沒有遺忘,輕易便能揭開,然後更加刻骨銘心。可是心中的悸動僅僅只是一瞬間,暗戀並不需要一個結果,尤其是,他暗戀的那個人,心裡早就有了深愛的人了。
斯年只是克制的看了阿諾一眼,便站了起來行禮道:「元帥好。」
阿諾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小白:「有什麼事?」
白灼輕道:「剛把那小東西闖的禍收拾乾淨,還沒來得及問。」
一旁穿著略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的斯年連忙道:「我剛從斯爾格星域回來。」
這話一說,德蒙阿諾目光一凝,周身的氣勢不由得散發了出來,鎮壓的斯年臉色漸漸發白。片刻後,見斯年目光依舊毫不避諱的直視,阿諾這才收回威壓。
斯年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要如果不是心中沒有鬼坦坦蕩蕩,他真沒那個膽子在德蒙阿諾刻意的壓制下跟他對視這麼久。見德蒙阿諾沒有反對,斯年繼續道:「原本我是跟著藥劑協會去往斯爾格做義工歷練,可是兩個多月之前,斯爾格突然動盪起來,所有臨近域外的非戰鬥人員悉數被送回境內,似乎是蟲族之戰爆發了,所以我們藥劑協會的義工第一時間就被安排回來了。」
斯年說完,從手上的一枚空間鈕中取出一個容器:「蟲族有部分軀幹可以入藥,越新鮮的藥性越強,所以這次隨著我們一起去斯爾格義工的一個副部長趁著異蟲暴動,大量購買了最新鮮蟲屍,我們就是帶著那一批蟲屍回來的。在回程中我們就已經解剖了一隻異蟲,然後在那隻異蟲體內發現了一隻已經死了的吸血蟲。」
當初他們學院還把吸血蟲當成了太空植物,還是白灼輕發現指出的,而那時候他恰好也在現場,所以吸血蟲長什麼樣他是有印象的,而這個在異蟲體內的吸血蟲還沒有長多大,依稀能看出幼蟲的影子,所以當他發現那些異蟲體內竟然有吸血蟲屍的時候,本能的保持了沉默,然後將蟲屍悄悄的收藏了起來。
他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在斯爾格也呆了些年,這暴動總感覺太過突然,很有可能是這吸血蟲導致的。他不清楚這吸血蟲是原本太空中的,恰好死在了這異蟲的體內。還是這就是五年前被盜的那批吸血蟲。所以他誰都沒說,一回來就直接來找德蒙阿諾了。
白灼輕一抬手,原本在斯年手上的容器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上,搖晃了一下那個透明的容器,裡面一隻血紅的,大概只有嬰兒小拇指那大小的蟲子。那蟲子雖然小,但滿嘴的獠牙,腹部一排帶著倒刺的細小觸鬚,這就是一隻介於幼年期和成年期之間的吸血蟲。
確定了的確就是吸血蟲之後,嫌棄的丟給阿諾:「這東西噁心死了。」
原本被管家抱走的小鳳凰見小白沒有來捉拿它,又耐不住寂寞從管家懷裡撲騰開朝著小白所在的地方飛過來了,剛剛一飛進屋,就聽到小白說噁心,連忙啾啾啾叫著,翅膀下的火焰瞬時間便凝結了出來,打算將小白討厭的東西統統燒掉來討好他。
白灼輕一見到小鳳凰立即怒了:「你敢再燒一個試試!」
小鳳凰連忙將翅膀收攏,然後直接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正在小鳳凰下面的斯年連忙伸手去接。看到這個剛剛被它燒過的人,小鳳凰:「啾啾?」
白灼輕虛空一抓,將小鳳凰從斯年的身上抓了過來:「皮癢癢了是吧!都叫你不准隨意縱火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拔毛烤了吃了!」
阿諾掃了眼垂著腦袋,用翅膀將自己裹成一個圓球的小鳳凰,將那吸血蟲直接收了起來,朝小白道:「換個地方,會有它用武之地的。」
白灼輕和小鳳凰同時看向阿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