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空中樓閣
劉湘駿跟在君天瑜的身後,兩只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一副好奇的樣子,但卻不左看右看那,生怕自己露出土包子的形象被人看扁了,可憐他雖然是冰靈根的修真人才,但如今異靈根倒還不如普通的靈根,因爲對應的功法因爲修煉的人少,這些年下來損失了不知道多少,劉家拿出來的功法也是不適合他。
君天瑜暗暗一笑,想到自己也是第一次參加修真者實質意義上的聚會,上次秘境之行修士們並沒有相互交流的時間,在裏頭遇見了,不拚一個你死我活才怪了。若他沒有傲風和許朝先生,或許也是這般謹小慎微吧,想到這裏,君天瑜倒是有些感慨,伸手握住劉湘駿。
劉湘駿微微一愣,他自然也是知道,君天瑜會帶著自己過來,不過是礙於父輩的交情,如今孩子也知道了,這位對自己的姐姐一點兒心思都沒有,壓根就不是他未來的姐夫,當初的無理取鬧頓時毫無理由了,劉湘駿臉頰微微泛紅,但卻沒有掙脫他的手。
因爲拍賣會或許會有有用的東西,傲風索性沒有窩在君天瑜的身體之中,反倒是用實體大喇喇的走在他們身邊,以他的修爲,根本不操心不能進門。這會兒瞧見君天瑜的小動作,頓時冷哼了一聲,伸手就握住他另一只手緊緊握著。君天瑜覺得有些尷尬,但甩了兩下也沒能甩掉,又怕傲風真的生氣起來不管不顧,索性就隨著他去了。
許朝自然注意到後頭三人的情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君天瑜什麽都好,就是心腸太軟和了一些,他要是尋常人倒是無大礙,但在修真界這可能成爲致命傷。而傲風呢,又是個冷心冷肺,視法理道德如無物的家夥,這兩人在一起倒是能互補一些。
許朝沒有另外要帶的人,索性沒讓傲風顯示自己的實力,畢竟這可能成爲他們的殺手鐧。等走到了城市中心,君天瑜倒是驚訝了一下,笑著說道:“我還以爲拍賣會這樣的事情,會放在偏僻一些的地方呢。”
許朝便知道他的疑慮,解釋道:“這地方卻是早就存在的,一年年沿用了下來,放在城中央也好,畢竟若是在無人的地方,修士們動起手來毫無顧忌,但在這兒,他們多多少少都要顧及凡人的性命,輕易不敢輕舉妄動。”
君天瑜點了點頭,走進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就驚訝起來,他並沒有這麽近距離的來過這個地方,如今才知道,在普通人眼中的宮廷樓閣之上,居然還有一座空中之城,在他修真開始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在中州見到這般大的專屬於修真界的建築。
劉湘駿更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許朝笑著說道:“這是九天閣,是如今唯一還傳承者的門派,九天派的鎮山之寶,據說在上古時期,這座閣樓不過是九天派的九牛一毛罷了,只是如今,維持這座閣樓的靈石也成了大問題,也只有每隔十年,九天派舉行拍賣會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招待大家。”
原來這座空中樓閣居然是一個法器,而法器的運作需要消耗靈石,這座閣樓不僅有漂浮在空中裝逼的範兒,還有各種限製的陣法,自然是舉行拍賣會最爲安全不過的地方。而每一個進入拍賣會的人,至少要拿出一顆下品靈石,這也是交給九天派的養樓費用。
知道還要交上靈石,劉湘駿倒是微微吃驚,要知道劉家耗盡力氣,給他找來的也不過是幾塊靈石,加上一些奇異的小東西罷了,現在就要拿出一塊來,可不讓劉湘駿十分心疼。
君天瑜這會兒卻是不缺靈石,不說其他,當年在溶洞裏頭得到的靈石,就足夠讓他揮霍的了,只是如今修真界,靈石都已經不是通用貨幣而是交易品了,他這些年來並沒有用掉多少。
見君天瑜二話不說的付了四個人的費用,許朝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的底子厚著呢,但劉湘駿卻不好意思起來,喏喏說道:“我自己有,不用你付,我們說好的,你只要帶我進去就好了。”
君天瑜卻笑著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笑著說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進去之後你跟著我,若是有合適的功法,我也會留意,當年老師和師母也沒少照顧我。”
劉湘駿還要再說什麽,但君天瑜已經拉著他進去了。
進入空中樓閣需要禦風而行,這也是爲什麽只有築基期才能入的緣故,畢竟練氣期的人除非有好的法器,不然不可能禦風而行。而有好的法器的,一般也是在修真界有些名氣,或者大世家的子弟,這些人原本也是有資格的。
很快有九天派的小童子過來迎接,居然都是練氣五層以上的修爲,君天瑜粗粗一看,至少也得有十幾人左右,更別說駐紮在裏頭的築基期修士,甚至還有一個金丹期的鎮守,只是那位輕易卻不會露面。九天派果然是與已經沒落的世家不同,忒是財大氣粗。
許朝是熟客,幾乎每十年都要出現一次,那小童子跟他似乎十分熟悉,笑著說道:“是許前輩來啦,您和這位前輩的客房早已準備好了,還請隨我來,如今人才到了三分之一,拍賣的東西陸陸續續送來,前輩若是有意向,也可與掌事的細談。”
拍賣會只持續三天,但一般人都會提前一些到,將要拍賣的東西送到九天派,九天派向來公正,只收取傭金,倒是從未發生過殺人奪寶的事情,衆人也都是放心。
許朝聽了便點頭說道:“即使如此,待會兒我便去尋他。”
小童並不說話,帶著他們走進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就離開了,這邊倒是什麽東西都有,甚至還有廁所和廚房,許朝便解釋道:“能來這裏的,也不全是辟穀之後的,雖然大部分人都會攜帶辟穀丹,但也有小部分舍不得,直接就在這裏用餐的。”
君天瑜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劉湘駿,後者連忙說道:“我有帶著辟穀丹,你們不用擔心我。”
君天瑜這才放心了,要知道他可不會做飯,這裏顯然也沒有食堂這東西。其實也是君天瑜想的太多了,九天派的弟子們也不是個個都能辟穀的,他們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想要吃飯只要有靈石,還不是最簡單的事情。
一路走來倒是看見不少的熟面孔,只是比起秘境之外,這會兒大家倒是熱絡了許多,即使要殺人奪寶,那也得是拍賣會之後,如今這會兒誰都不敢在九天樓裏頭動手,那不是上趕著讓九天派殺雞儆猴嗎。
君天瑜一時之間不習慣這樣的氣氛,幸好他板著臉的時候還有幾分生人勿進,加上身邊有一個一臉凶煞的傲風在,尋常人並不敢十分套近乎,倒是有幾個對著許朝旁敲側擊,詢問君天瑜製作的符咒會不會進行拍賣,顯然當初他灑出去的那些符咒還是起到了用場。
君天瑜倒是沒料到自己的符咒如此的受歡迎,許朝卻笑著說道:“駐顔丹雖然好,但拿出來未免紮眼,我正想要讓九天派匿名拍賣,若是你拿出一些符咒來,倒是可以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君天瑜倒是不介意,畢竟這些年來他從未間斷練習符咒,光光是練習的成品就不少,除了給家人使用和那次秘境之中,幾乎都一直堆在那兒毫無用處,如今能換一些東西倒是也好。只是如今拍賣會,一般的低階也起不到什麽作用,索性將自己最爲得意的幾張防禦符拿了出來:“這三張符咒,可以抵擋金丹期的一擊之力,這幾張是逃匿符,金丹期的修士也難以發現。“
許朝倒是吃了一驚,沒料到自己的小朋友居然能有這般的能耐,不過對他只是取出防禦類型的符咒,不拿一張攻擊強大的倒是頗爲贊同,雖然賣出符咒理論上就跟他們無關了,但要是有人用來對付自己的話,可不得十分憋屈:“這些足夠了,能夠面對金丹期的一擊之力,恐怕會讓他們搶破頭,或許對於某些人來說,比駐顔丹還要珍貴。”
許朝不想要讓人知道駐顔丹是自己的手筆,但不是駐顔丹多麽的強大,而是這東西如今看來十分稀罕,若是被人知道他能夠煉製的話,肯定會有人死乞白賴的找上門,到時候可是家無甯日,更何況駐顔丹的材料難尋,就是他樂意煉製,如今只怕也不能了。
君天瑜想了想,索性從許朝那邊再拿了一些駐顔丹,只剩下一瓶子三顆作爲拍賣所用,“這些我留著,說不準將來有用,物以稀爲貴,這些駐顔丹反倒是能賣出好價格來。”
許朝點了點頭,開玩笑似的說道:“也對,將來你要是看中了哪個女孩,用駐顔丹作爲聘禮,恐怕沒有女人可以拒絕得了。”
旁邊的傲風嗤笑了一聲,冷冷說道:“老不休。”
許朝頓時噎住,被他忽然之間的煞氣嚇得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自己不知道那句話踩到了這家夥的點,這人不是向來懶得跟他們說話的嗎。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許朝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傲風滿身是謎,但他顯然沒有猜謎的勇氣。
君天瑜見傲風這般的不給面子,偷偷的在後面掐了他一下,示意對待這個亦師亦友的許先生稍微客氣一些,但傲風只是冷冷一哼,直接挑了一間最好的房子走進去占據了,一副懶得理你們的架勢。
君天瑜心中尷尬,許朝倒是不介意的擺了擺手,反正這個房間分成兩個小房間,他也不介意哪個房間好那個差,反正是不可能跟傲風住一間,索性一把拉住劉湘駿說道:“這小子跟著我住。”
君天瑜也知道,讓傲風跟別人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見劉湘駿雖然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也沒有反對,便點了點頭,他對許朝可是十分信任的:“先生,拍賣會大概什麽時候開始?”
許朝笑著說道:“明天便開始了,待會兒我把東西拿過去,九天派會檢驗拍賣物品,拍賣會之前,他們會送來相應的拍賣圖冊。”
君天瑜點了點頭,按到九天派倒是也挺周到的,殊不知這些其實都是這些年修士們跟外界的拍賣會學習的,要知道高階的修士雖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但許多掌管俗事的,自然是要與時俱進。
解決了拍賣會的事情,君天瑜才走進房間,一看頓時氣著了,卻見傲風跟大爺似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連鞋子都沒有脫,看見他進來只是涼涼的掃了一眼。君天瑜氣呼呼的走過去,一把捏住傲風的鼻尖兒說道:“都說了對許朝先生尊敬點,就算不尊敬,你別總是欺負他行不行。”
傲風不耐煩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嘀咕著別人,哼哼,剛才自己進來,這家夥居然不是直接追進來,還留在外頭跟那個老頭唧唧歪歪。看見君天瑜氣呼呼的臉頰,傲風索性大手一攬,直接將他兜到床上:“睡覺。”
君天瑜更加火大,他的鞋子也沒有脫呢,再說現在還是早上,他要睡什麽覺:“起開起開,我一點兒也不困。”
傲風卻不在乎的說道:“難不成你還要修煉,在這個所謂的九天樓裏頭修煉,恐怕很快這地方就要掉下去了。”
君天瑜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九天派的那童子已經強調過這一點,畢竟在這裏修煉,耗損的可是法器的靈力,到時候九天派可是會收取額外費用的,當然不是沒有人嘗試過,最後的解決可都不怎麽美妙。
“既不能修煉,又不能畫符,不睡覺還能做什麽?”傲風說的理所當然,摟著他的手臂一點兒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君天瑜也是無奈,推了推他說道:“那至少讓我把鞋子脫了吧。”
傲風卻理直氣壯的說道:“又不是家裏,弄髒了也不是你媽收拾。”
君天瑜無法,只好硬掐著他起來脫了鞋子,這才躺倒了床上,對於自己立場的不堅定表示了懊惱,只可惜傲風一點兒悔過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