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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卿卿不放鬆》第63章
第63章 063

 又能見陸時卿, 又能一探皇子府, 元賜嫻當然去, 但她有點好奇:「六皇子辦流觴宴,怎麼是你家郎君給我請帖?」

 「皇子府的僕役先到了永興坊, 郎君就把您的這份請帖截了, 請小人代為送來。」他說到這裡清清嗓子, 「郎君的意思是, 今時不同往日,以後這種陌生人的邀約,理該到他手裡過一過,再由他出面給您……」

 誰給他規定的理?這個未婚夫怕是越權了吧。

 元賜嫻罵了一句「小氣」,嘴角卻一點點往上揚了起來。

 元鈺看得受不了,朝曹暗怒道:「我的請帖呢, 啊?也被你家郎君截了?」

 「不是的,是被郎君收了。」曹暗不好意思地笑笑, 解釋道,「郎君說, 元將軍公務繁忙, 且也不是喜好詩文之人,何必拿這等無趣的事叨擾您。他會陪縣主赴宴的,您請放心。」

 元鈺差點沒給氣煙, 偏偏元賜嫻也並未有替他做主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是哦,阿兄每天都要陪小黑散步, 未免太辛苦了些,就留在家中好好歇息吧。」

 「……」

 她拍拍兄長的肩膀以示安慰,揣了請帖跟曹暗交代道:「叫你家郎君早點來接我啊。」

 *

 二月十四那天,陸時卿卻是來得太早了。元賜嫻睡得尚熟,就被拾翠硬是喊了起來,聽說他已等在了府門口。

 她在床上呆坐了一晌,看了眼濛濛亮的天,才算緩過勁來。

 她剛才又做夢了。

 這回的夢境跳躍到了她死後多年,十三皇子登基前夕。她聽見百姓議論說:「聽說了嗎?昨夜大明宮宮變,屍橫遍地,血流成河……陸中書可真夠狠的。」

 又有人神神秘秘道:「他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年,朝中皇子一個個死的死,殘的殘,現在回頭看看,可不都是他的手筆?依我瞧,當初六皇子突然暴斃,恐怕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前頭那個繼續感慨:「可不是嘛,等明天十三皇子登基,幼帝便是個傀儡,他這宰輔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不定再過不久,大周的江山都要改姓了……」

 「噓!」有個聲音打斷了倆人,「噤聲噤聲,莫論國事。」

 元賜嫻聽到這裡就被喊醒了。

 拾翠見她兩眼發直,像是傻了,再提醒了她一次:「小娘子,陸侍郎已在外頭等您了。」

 她「哦」了一聲,緩緩掀開被縟。

 現在是陸侍郎,以後就是陸中書了吧。

 她一遍遍回想夢裡的話,遊魂似的梳妝完,出了院子碰上元鈺,大概是瞧她精神不濟,便問她怎麼了。

 她推脫道:「沒什麼,我出門了。」

 元鈺放她走了幾步,覺她步履遲緩,似有不對,便重新攔住她,低聲問:「瞧你這睡不醒的模樣,該不是又夢到什麼奇事了吧?」

 元賜嫻猶豫一晌,因確是心裡堵得慌,就跟拾翠道:「叫陸侍郎多等我一會兒,我跟阿兄有幾句話說。」

 她說完便跟元鈺回了書房,言簡意賅地講明了夢境的新內容。

 元鈺聞言也是一駭,心道難怪妹妹如此魂不守舍,遲疑道:「如此說來,陸子澍或許是貪慕權勢才輔佐十三皇子上位的?」

 「怎麼會!」元賜嫻斬釘截鐵道,說完咕噥了一句,「他不是那種人……」

 元鈺為難道:「阿兄沒說陸子澍一定不好,但此人心機深沉是真。你看他這大半年來作為便知,他一則不絕對忠誠於聖人,二則也非靠攏二皇子和平王,再照夢境所言,六皇子突然暴斃的貓膩……恐怕他真是牽涉眾多,難保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阿兄只是提醒你,別被私情沖昏了腦袋,在你面前的未必就是真正的他。」

 「既如你所說眼見都未必為實,耳聽豈不更虛無!」她爭辯道,「幾個市井百姓的話能證明得了什麼?逼宮也好,扳倒幾個皇子也罷,不過都是他們瞧見的手段,又怎能知他目的究竟在公在私?倘使多年後,確是聖人不仁,眾皇子亦不堪用,哪怕江山改姓又如何?」

 她說罷驀然起身:「我出門了。」然後朝府外走去,到得陸時卿車前,一把掀開了他的車簾。

 因帶著怒氣,她的動作稍稍大了一些。正在桌案邊擬公文的陸時卿抬起眼皮,一陣莫名,問道:「你阿兄喂你吃□□了?」

 元賜嫻不想叫眼下看來子虛烏有的事壞了心緒,便扯開了道:「作為未婚妻的初次登場,當然要熱情似火了。」

 還熱情似火。陸時卿瞥她一眼,推了下手邊一碗薄粥,示意她喝:「自己嘗嘗我等了多久。」大概意思是粥都等涼了。

 元賜嫻捱了他坐,喝了一口嘗味道,然後拿湯匙勺了一勺湊到他嘴邊:「溫得剛剛好啊,不信你喝。」

 陸時卿低頭看了眼她喝過的湯匙,一時沒有動作。

 見他不肯吃,她說了句「不喝拉倒」就將勺子往自己嘴裡送。

 陸時卿早就對她破過例了,也就是潔癖多年,遇到這般情境總得下意識猶豫一下罷了,哪知她放棄得如此之快,以至他只來得及看見她將一勺粥送到嘴裡,然後在嘴角留下一滴湯汁。

 乳白的湯汁懸掛在櫻紅的唇瓣,似乎下一瞬就要被她嘬進嘴裡,陸時卿心念一動,忽覺一陣口乾舌燥,湊過去將那滴汁液飛快含入口中。

 元賜嫻心頭隨之一撞,突覺車內逼仄狹小,有些難以喘息,卻見陸時卿已然坐端正,繼續擬公文,只是筆下拉扯出的一劃顫了道細小的波紋。

 然後她聽見他故作若有其事地淡淡道:「浪費糧食可恥。」

 馬車不比別處寬綽,一點點親密都能叫人耳熱,元賜嫻心底腹誹他找的一手好藉口,面上卻遂了他這份若無其事的意思,「哦」了一聲示意知道了,然後抬頭望望車頂,瞥瞥車壁,繼續喝粥。

 等馬車轆轆行出了勝業坊,見不是往鄭濯府邸去的,元賜嫻才開口問:「六皇子不是住在安興坊嗎?」完了才恍惚記起,「他設宴似乎是下午吧,你這麼早帶我去哪?」說罷有些期待地瞅著陸時卿。

 陸時卿的答案卻很正經:「有幾本公文要交給聖人,來回折返太麻煩了,你就跟我一起吧。」

 「……」

 真是再沒見過比陸時卿更沒情趣的人了。她心中哀嘆一聲,抱怨道:「也就是個四品官嘛,這麼勤勉做什麼。」她講完這話突然想起夢境,轉而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過說起來,我昨天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很多年後,你竟然當了大官。」

 陸時卿略微一愣:「很多年後?那你呢?」

 元賜嫻一噎。她以為陸時卿肯定要問他當了什麼官,卻不料他不過關心自己富貴時,她在哪裡。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貪慕權勢呢。

 她定定瞅著他,終歸沒說實話,半晌笑道:「我啊,我當然是做了大官的夫人啦,這還用問?」

 陸時卿似乎也只當她說笑,扯扯嘴角,換了別的話茬:「我給聖人送完公文,還得去教十三皇子唸書,你無聊就自己去宮裡晃。」

 元賜嫻一直都想跟鄭泓接觸,只是沒找著機會罷了,眼下怎會放棄,忙道:「跟你在一起,去哪都不無聊!」

 她也是撩撥慣他了,情話張口就來,陸時卿瞥她一眼:「我還得去趟門下省辦公,你也一道?」

 元賜嫻立馬原形畢露:「哦,這個啊,這個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含涼殿幫你看著十三皇子。」

 *

 陸時卿跟元賜嫻到了含涼殿,發現鄭泓正跟宮人一道放紙鳶,瘋得來來回回跑,滿頭都是濕漉漉的汗,瞧見倆人還招呼他們一起玩。

 準確地說是招呼陸時卿。鄭泓不過五歲,只在去年跟元賜嫻有過一面之緣,似乎已不太記得她。

 陸時卿卻當然不是會陪小孩放紙鳶的人,叫宮人都退了下去,然後給鄭泓佈置了功課,低頭看著一臉不舒爽的男娃娃道:「臣現在要去辦事,還請殿下把書溫了,待臣回來給您考問。」

 鄭泓穿著個小卦子,嘟囔道:「我沒玩夠,我不看書!我要這個好看的姐姐陪我放紙鳶!」

 陸時卿看了一眼身邊這位「好看的姐姐」,道:「殿下,她不是您好看的姐姐。」

 小傢伙撅著嘴問一句:「那是誰嘛?」

 元賜嫻覺得這男娃娃可愛,又看今天剛好韶和不在,只要陸時卿走了,這含涼殿便是她和未來皇帝培養感情的天下,便笑眯眯地說:「我是您好看的師母啊。」說完跟陸時卿道,「你趕緊去辦事吧,把他交給我。」

 陸時卿一噎。這趕人趕得可真夠急的。卻到底公務在身,轉頭走了,走出幾步回身交代道:「等我回來,他若答不出功課,連你一道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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