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那晚起，霍上城搬進了公寓，再一次過著跟徐清清的同居生活。

　這個舉動跌破了眾人的眼鏡，特別是安娣的，她本來都安排好了讓沈約娶徐清清，她就可以天天順理成章地跟徐小漾玩在一起，可該死的霍上城卻壞了她的好事。

　不過其實安娣在公司時跟沈約提了讓他娶徐清清時，曾被沈約賞了一記大白眼，心情不爽地將文件丟下走人。

　不過並不清楚這件內幕的霍上城，在上次見過沈約後，再一次為了公事到安氏。

　談完公事，霍上城正拿過秘書送上的咖啡時，沈約從辦公桌拿了一個信封袋推到他眼前。

　霍上城瞧了一眼茶几上的信封袋，「這是什麼？」

　「安娣說這是徐清清要還你的錢。」沈約說完也拿過咖咖杯喝了一口。

　霍上城眉頭挑了下，「我沒要她還。」話是說得平淡，但語氣倒是有些不平靜了，聽得出來，徐清清要還錢的舉動激怒了霍上城。

　「安娣說這錢一定要還，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安娣的意思是徐清清有結婚對象了？」

　沈約出乎意料地點點頭，「本來是有，不過那人知道你們復合後只能不了了之。」

　霍上城問︰「誰？」

　「我。」

　霍上城手裡的咖啡杯放回茶几，伸手扯了扯領口的領帶結，同時也解開最上頭的鈕扣，「你是說本來你打算跟徐清清結婚？」

　「安娣是這麼希望，她還打算開始籌劃婚禮。」沈約聳肩，其實他也被她那個要風是雨的性子給搞得頭大，雖然他是拒絕了安娣，不過拿這個來捉弄霍上城也不錯，看他急得跳腳的模樣還挺新鮮的。

　「那你呢？」不知為何，聽到沈約可能要娶徐清清，霍上城煩躁了。

　「我跟安娣說，朋友妻，不可戲，我這個第三者硬要介入就太不識相了，不過如果徐清清執意要嫁，我也不是不能娶。」

　「你說什麼？」霍上城倏地站起身，死死地盯著沈約。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你如果沒打算跟徐清清結婚，那我娶徐清清應該不犯法不是嗎。」沈約好心地說得更明白些。

　「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徐清清不可能會嫁給你。」

　「是嗎？」

　「就算她要嫁，也只能嫁我。」都跟他同居了，還幫生了孩子，她還想嫁誰。

　「問題是她願意嫁你嗎？」

　沈約的話都還沒說完，霍上城已經起身，臨走前還不忘丟下話，「告訴安娣，徐清清我要了，誰敢來跟我搶，我就讓誰難看，叫她不要惹我。」

　沈約嘖嘖了幾聲，這分明就是打翻醋壇子了嘛，明明就在意得不得了，當初怎麼會為了那不值得的面子把喜歡的徐清清給甩了，這下子看他要怎麼去求婚回來。

◎ ◎ ◎ ◎ ◎

　再次同居的兩個月後，徐清清在公司上班時，包包裡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是霍上城打來的，「喂？」

　「下來。」

　徐清清不清楚他又想怎麼樣了，「我在上班，不方便出去。」

　「我給你三分鐘，我在你公司大門口等你，三分鐘不下來，我就上去。」說完，電話已經斷了。

　徐清清被他這種強勢的態度給氣得有火沒地方發，她從沒見過像他這種人，不但性格壞、脾氣霸道，還這麼強勢，若不是怕他真的把女兒搶走，她才不會事事這麼順著他。

　三分鐘後，徐清清跟公司請假臨時，走到大門口時，看到了霍上城那台過度顯眼的名車。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時，車子已經鳴了喇叭，因為太過響亮，惹來保全人員的關注，徐清清怕被誤會，趕緊加快腳步走過去。

　當她氣悶地坐上車，霍上城不說分由地傾身重重吻了她一記，讓她差點不喘過氣來地對他拍打著。

　好半晌，當他饜足了，這才鬆開她。看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心裡一陣得意，而她身上那件端裝的套裝也令他十分滿意。

　「你到底要幹什麼？」徐清清被他吻得昏頭轉向，拿出面紙將自己被吻花了的口紅擦掉，再見他嘴邊也沾上了口紅，沒好氣地伸手幫他擦。

　霍上城十分享受她此時的貼心舉動，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由著她不算溫柔地擦拭。

　等她擦拭完，霍上城已經將車子駛上馬路。

　「你要帶我去哪裡？」徐清清問他。

　車子裡舒服的座椅跟微風吹得她昏昏欲睡，同居的日子，她沒哪一天可以好好睡一覺，霍上城每晚都趁女兒睡覺後抱她去回去他房間折騰，那狠勁教她有些不堪負荷。

　「去接小漾。」

　「什麼？」徐清清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次︰「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接小漾？！」

　霍上城卻不肯多說，只是專注地開著車。

　因為得不到答案加上真的睏了，徐清清在在霍上城的車上睡了一個午覺。

　當霍上城成功接到徐小漾時，徐清清還在車上睡得香甜，他沒有叫醒她，徐小漾也乖巧地沒有吵徐清清，就這樣父女倆把徐清清一路送到了徐家公寓。

　霍上城這時才轉頭看徐清清，雖然捨不得吵醒她，還是出聲叫她，「清清，起來了。」

　徐小漾坐在車後，本來還嘰嘰喳喳地說著話，結果因為是幼稚園的午睡時間，她也睡了，而且睡得比徐清清還甜。

　徐清清被吵醒後，迷糊地睜開眼睛，一時沒明白自己身在何處，直到霍上城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催促她下車，她才抬眼看了看四處，「為什麼來這裡？」她已經好幾年不曾回來這個家了，似乎從她懷孕有女兒，被徐家趕出門後，就不曾再回來了。

　「下車。」

　徐清清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但她對回這個家卻有一股排斥跟不安，所以她坐在車上動也不動。

　「你要我抱你下車嗎？」霍上城先行下車並且繞過來幫她打開車門，他站在車門外問。

　徐清清沒辦法只好選擇下車，而霍上城則是打開後車座的車門，將還在熟睡的徐小漾抱起。

　霍上城一手抱著徐小漾，一手牽著她的手往徐家公寓走去。

　十分鐘後，徐清清坐在徐家客廳裡，滿臉震驚地聽著霍上城的話。

　「請你們同意我跟清清結婚。」

　五年前他來過一次，徐家父母還一昧地想將他推給童音潔，而事實上，他出國這五年，童音潔也跟去了，只不過他對她從來就沒有感覺，最後童音潔選擇放棄。而五年後他再回來這裡，手裡牽的還是徐清清，不過還多抱了一個兩人生的女兒。

　徐清清沒料到他會要跟她結婚，她以為他不過是想要再跟她同居，等到他膩了時，再一次一腳把她踢開或是一走了之。

　可是現在聽到他這麼鄭重地來到她親生父母面前，表情認真地跟他們提結婚，她覺得自己眼眶紅了，鼻頭還微微地發酸。

　「結婚？你不是跟清清分手了？」

　「沒有分手，我只是出國一趟而已。」

　霍上城把那五年輕描淡述帶過，他知道自己錯了，但那是他跟徐清清的私事，他會補償她，他會對她更好，而不是跟外人解釋，這不符合他高傲的個性。再說，徐家這五年來，也不曾真的關心過徐清清跟徐小漾，他更不需要跟他們多說什麼。

　今日上門，不過是要他們明白，當初雖然他們狠心不管懷孕的徐清清，但他們還是徐清清的親生父母，他選擇尊重他們，也要幫徐清清將那些委屈全都討回來。

　他的女人，再委屈也只能是他給的，別人，想都別想。

　徐家父母也被霍上城的登門拜訪給嚇了一跳，「原來是這樣，那清清的意思是……」

　「我們女兒都生了，她不嫁我要嫁誰。」霍上城沒給徐清清開口的機會，他怕徐清清會說不嫁，他怕自己會情緒失控。

　「說得也是，那我們哪時去拜訪親家？」攀上霍家，那可是名流世家，徐家父母這輩子最愛比較，若是周遭朋友知道他們的女兒嫁進豪門，不知要有多羨慕，他們哪會不同意。

　「我爸爸人在國外出差，等他回來，我們會再約好見面時間，到時婚禮的事宜也可以一並談妥。」

　「好好好。」徐家父母連連點頭。

　徐母剛想坐到徐清清身邊跟她說幾句話，霍上城已經拉著她站起身，「因為我還要帶她們回家見我媽媽，就先不打擾了。」

　直到他們一行三人離去，徐家父母已經開始電話通知，昭告親朋友好友，他們的女兒要嫁豪門了，而且還是名流世家的霍家。

　再一次坐上車，徐清清眼裡的淚水止不住，伸手摀著臉哭了又哭，霍上城抱著女兒坐在駕駛座上由著她哭。

　不知哭了多久，徐小漾被徐清清的哭聲給哭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圓圓可愛的眼睛眨了眨，看了一下霍上城，又看了看徐清清，似乎沒明白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叔叔，媽媽為什麼在哭？」

　「因為媽媽是愛哭鬼，小漾你以後可千萬不要跟媽媽一樣，懂嗎？」

　「我才沒有愛哭。」徐清清不滿被這麼說，抬起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辯解。

　「哭得眼睛都紅了，還說不愛哭，我以為你只有在床上……」

　霍上城還來不及講完，徐清清已經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要亂說。」

　她才一傾身，霍上城即將她摟進懷裡，連同徐小漾，他將這對母女抱個滿懷。

　「媽媽，不要哭，小漾給你呼呼。」徐小漾不懂為什麼媽媽要哭，她卻窩心地在徐清清臉上吹氣，這舉動讓徐清清眼眶又溢滿淚水。

　「你怎麼可以擅自決定結婚的事。」

　「我並沒有擅自決定，我是帶你來決定。」而且他還很盛重地連女兒都帶來了。

　「可是你之前提都沒有提，你……」

　霍上城捂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下去，「因為我不要你拒絕我。」霍上城看她眼神帶著溫柔，就像五年前他最寵她時的眼神一樣。

　「你是不是為了搶小漾才故意說要結婚的？」

　霍上城翻白眼，「我如果真要這麼做，我幹嘛賴在那公寓不走。再說，我剛才在來的路上都跟小漾打勾勾了，從今天起，她不要叫我叔叔，而是要喊我爸爸了。」

　徐小漾認真地點頭，很興奮地問︰「那我可以開始叫爸爸了嗎？」

　霍上城寵愛地親了她一口，「當然可以了，我的寶貝。」

　「爸爸。」徐小漾用甜甜的聲音喊著他叫爸爸，霍上城這輩子從沒這麼得意地笑過。「媽媽，爸爸說，我們要趕快搬家了哦，因為小漾快要有很多的弟弟、妹妹了，小漾會沒有地方睡覺。」徐小漾得意地說，那嘴角上揚的神情跟霍上城簡直是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是父女倆。

　徐清清重重拍了霍上城肩膀，「你不要亂說。」

　「我沒有，再說我晚上都這麼努力了。」他可是十分賣力地做，就想她若是不同意結婚，一旦懷孕了，不嫁他也不成。

　徐清清心裡想，她本來就沒有結婚的打算，畢竟她都生了女兒了，若是能給徐小漾一個完整的家，她應該沒什麼好埋怨了，就算這個男人並不愛她，只是跟她當床伴關係，她也滿足了。

　「走吧，趁五點之前去，現在還來得及。」

　「要去哪裡？」

　「婚禮可以慢慢來，不過我等不及要跟你結婚了。」所以他們自然是要去公證了。

　朋友知道他們再同居時自然是吃驚，可當他們公證結婚後，所有朋友都對霍上城豎大姆指了，沒想到他竟然連結婚都這麼神速，完全不給別人有機可趁。

　婚後，徐清清很快就又懷孕，並且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那五官跟霍上城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徐小漾改為霍小漾，他們也搬回霍宅，霍家父母對這個孫女可是寶貝得不行，而對徐清清自然也是疼愛有加。

　五年前兒子說要帶女朋友回來，結果這一等就等了五年，不過沒關係，最終有把人帶回來就好。

　而徐清清一結婚就懷孕，還害喜得很嚴重，不得不將工作給辭了。

　霍上城結婚後，算是成家立業，霍父樂得將手上的產業全丟給兒子。

　徐清清有孕，霍上城忙著工作，無暇顧及，還好霍母跟佣人很用心幫她補身子，再加上霍小漾的貼心，順順利利地生下了個胖兒子。

　生產後，徐清清常常半夜起來喂奶，兒子一點都不安分，除了哭還是哭，連霍小漾都覺得這個弟弟太不可愛了，可不可以再放回去媽媽的肚子。也因為照顧兒子太累，徐清清本來是有些豐腴的身材又消瘦下去了。

　或許是因為晚上睡不好，一個周末的下午，徐清清竟沒聽到兒子的哭喊聲，霍小漾只好跑去書房叫霍上城。

　「爸爸，弟弟是不是肚子餓了？」霍小漾怕吵醒媽媽，小聲地拉著爸爸的褲管問著。

　霍上城檢查了一下，發現兒子不是肚子餓而是尿布濕了，在她的鼻頭點了一下後，也輕聲地回她，「弟弟尿布濕了，你幫爸爸拿新的尿布來。」

　「好。」霍小漾小聲地笑著說，轉身小心地去拿尿布。

　霍上城很快地幫兒子換好尿布，將小傢伙抱起來，走到房間的沙發前，發現落地窗的陽光灑落，他抱著兒子走過去將窗簾關上，讓房間裡的光線不會太刺眼，想讓徐清清更好睡。

　他再走回沙發坐好時，高大的他將霍小漾也抱到腿上坐著。

　「爸爸，弟弟有變好看一點了。」剛生出來的小孩沒一個不醜，霍小漾曾經很嫌棄弟弟長得這麼醜。

　「嗯。」

　「小漾以前也這麼醜嗎？」

　霍上城看了看女兒漂亮的臉蛋，心裡一緊，「不會，小漾從小就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弟弟比較醜。」女兒出生他不在身邊，自然要偏心，多疼些。

　「那爸爸你比較愛小漾還是弟弟？」

　「當然是小漾了。」

　霍小漾得意地笑了。

　「那小漾跟媽媽呢？」

　霍上城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倦累得睡著的徐清清，又看了看女兒，「應該是媽媽哦。」

　當霍上城說完，床上的徐清清翻了一個身，霍上城以為她醒了，她卻背向他們繼續睡。

　霍小漾抿嘴，「為什麼？」

　「因為媽媽太愛哭了，如果不說愛媽媽，她又要當愛哭鬼了。」

　霍小漾本是抿起的嘴又笑開了，「小漾不是愛哭鬼，媽媽才是愛哭鬼。」

　不久，霍小漾被霍母喊出去花園，霍上城將兒子放回嬰兒車後，走到床沿坐下，傾身雙手撐在徐清清的兩側，「聽完有沒有開心了？」他早知她醒了，只是不想拆穿她。

　「才沒有。」徐清清捶了他一下，嘴上雖說沒有，但臉上的笑意卻是瞞不了人，霍上城眼尖地發現了。

　「我剛冒著被女兒討厭的危險那麼說，你要怎麼回報我？」

　結婚後，霍上城哪裡看不出徐清清心裡想什麼，只是他是個習慣用做來代替說的人。

　直到今天，他才將那份情意說出口。

　徐清清勾住他的脖子獻上了吻。

　「這樣就想打發我？」

　「你不要亂來，我剛生完兒子。」徐清清見他開始動手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連忙緊張地說。

　「什麼剛生完，你都生完三個多月了，我這禁慾的日子也該解禁了吧。」

　很快地霍上城全身赤裸地上了床，三兩下將徐清清的居家服給脫了丟下床去，一個翻身將她給壓在身下，忍了這麼久的慾望終於可以發洩了。

　這個下午，這對夫妻窩在房間裡久久沒有出現，而嬰兒車的兒子也十分識相地沒有吵鬧，房間裡傳來的是夫妻倆的低吟跟粗喘。

　霍上城非常貪婪地將徐清清壓在床上狠狠地要了好幾遍，直到盡興過後，他將徐清清摟在胸前，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徐清清累得半瞇著眼似是要睡去，卻仍不忘了在他耳邊輕喃了一句，「我也愛你，霍上城。」

　當這句話說出，徐清清感覺霍上城摟著她的手勁緊了緊，而後他們都靜靜地睡去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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