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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捅破天+番外》第70章
第70章

真是無法反駁。

蔣七娘想想自己在夢里看到的景象,簡直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她開始拼命給蘇寒布菜:「嘗嘗這個,娘熬了一下午。」然後又給蘇冰夾菜,「這個竹筍很嫩……」

蘇寒喝湯的手一頓,七娘真乃神人,還知道蘇冰是滾滾獸化人。

更加要命的是,蘇冰雖然沒有滾滾獸的習性,但他還真挺愛吃竹筍的,尤其愛吃清炒竹筍。

被完全忽視的蘇二哥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娘……」

蔣七娘隨手給他夾了塊豬腦:「吃吧吃吧,好好補補。」

蘇二哥:「……」

蘇寒這一餐飯吃得相當舒心愜意,好像又回到了那已經破碎的幻境里:一個熱熱鬧鬧的家,圍著桌子的一家人,隨口打趣,鬧來鬧去,無比親暱。

只是有些可惜,這桌子上沒有小蘇川。

蘇寒眸子微垂,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用過飯,蔣七娘也不肯放他們走,她讓人衝了茶,又擺了棋盤,蘇景辰問蘇冰:「手談一局?」

蘇冰微微一怔。

蘇寒也有些驚訝:「父親你怎麼知道……」蘇冰的愛好極少,毀滅世界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大約就是手談了。

蔣七娘笑道:「我看見過,在一個冰天雪地裡,蘇冰自己下棋,下了好久……」

蘇冰和蘇寒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訝異。

蘇寒又問道:「冰天雪地?那棋盤可是純冰做的?」

蔣七娘道:「對,非常漂亮,晶瑩剔透,不過棋子是竹子刻的,不夠圓。」說完她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蘇寒心一跳,真的非常震驚,蔣七娘這夢神了,為什麼連識海中的事都夢得到!

蘇冰和蘇寒不是沒見過預言師,但絕對沒見過厲害成這樣子的。

蘇寒想了下問道:「娘你有夢到過其他事嗎?不是和我們有關的。」

蔣七娘道:「當然有,不過那都是真正的夢。」

蘇寒沈吟了一聲:「所以說,只有和我們相關的夢才是預言……」

「也不全是預言吧。」蘇冰接話道,「我下棋的事應該是很久之前發生的了。」

那陣子蘇寒把他關禁閉,蘇冰一個人無聊,的確是在識海待了很久很久。

不止這個,上界的事也不算是預言,不如說是通感。

蘇寒心思微動,伸手握住了蔣七娘的手腕,但很快他又苦笑著松開,他沒法控制力量,自然不能精准的探測蔣七娘的身體狀態。

而蘇冰和蘇雪現在的修為應該是看不出什麼的。

蔣七娘道:「你們也不用想太多,當娘的都會掛念自己的孩子,大概是來自血緣的牽絆吧。」

只是您這牽絆實在太厲害了些……

不過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沒必要去惹倆位擔心,蘇寒岔開話題道:「娘,玩牌不?」蘇景辰和蘇冰下棋,他們仨只要再拉一人就能擺桌了。

蔣七娘高興道:「好。」

寒必輸這設定絕對是所有長輩們的最愛,別家孩子為了哄爹媽開心,還得算計著故意輸,蘇寒多省心,自個兒玩得開心,娘也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蔣七娘也被這毛團團的麻雀牌給萌得大喘氣:「可愛,太可愛了,看到它們我就想起你們小時候。」

蘇寒摸小麻雀的手微頓,和這毛團子對視了一下,小麻雀跟他眨眼睛,蘇寒覺得自己小時候肯定沒這麼萌。

蘇雪笑得一臉痴漢:「小寒寒小時候的確是超級可愛。」

二哥你那表情收著點兒,嚴打呢!

蔣七娘笑眯眯的數落蘇雪:「你快得了,你小時候可沒少欺負小寒。」

蘇二哥不認賬:「怎麼可能!」

蔣七娘回憶道:「你小時候最愛粘著阿霜,小寒出生後,你嫌他和你搶爹搶娘搶大哥……」

蘇雪徹底不服了:「我粘著蘇霜?不可能。」

蔣七娘轉頭,一臉憐愛智障的慈祥表情:「你五歲的時候還說要當大哥的新娘呢。」

蘇雪:「……」

蘇寒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哈哈哈,二哥你……哈哈哈,太可愛了。」

蘇雪難得面上微紅,他點了小麻雀一下,憤憤道:「和了!」

他一直不捨得和蘇寒的牌,這次沒忍住。

蘇寒輸慣了,所以一點兒都打擊不到他,他腦補一下蘇雪五歲時的畫面,覺得自己能笑一百年。

蔣七娘瞥瞥蘇寒,又道:「小寒小時候更可愛。」

蘇寒還挺好奇的,當然是他覺得蔣七娘說的蘇寒肯定不是自己。

然後蔣七娘便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小寒三歲那年,忽然間一夜長大,非說自己九歲了,不喝奶,要吃茶,還不讓我給他洗澡,要自己來,結果……腿太短,連浴桶都邁不進去。」

說完蔣七娘笑得不行,蘇寒卻有些怔愣……

蘇冰察覺到了,在識海裡問他:「怎麼了?」

蘇寒怔了會兒說道:「剛才七娘說的那件事……我還記得。」

蘇冰和他五感互通,自然也聽見了:「記得?」

蘇寒十六歲之前,蘇冰還不存在,所以他並不知道他那段時間的經歷。

蘇寒說:「其實我也說不清,畢竟實在過去太長時間了……」一個活了萬萬年的人在,真的還記得自己年幼時的事嗎?

如果是以前,蘇寒認為是記不得的,可就在蔣七娘說出這番話時,彷彿在他腦海中點亮了一盞燈,莫名照亮了這段記憶。

那時候他真的九歲了,但是他在三歲便築基,築基後容貌身體會固定一段時間,所以那時候蘇寒一直維持著三歲孩子的模樣。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一直是自己一個人,身體大些小些都沒關係,反正靈力的運用不會因為他手指長短而有所不同。

可是就在那時候,他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非常溫暖的屋子里,床鋪乾燥柔軟,還有著像天空般蔚藍的床幃,周圍飄著好聞的安神香,窗外有人在輕聲細地說著什麼……

蘇寒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起身發現自己竟還穿著一件非常精緻的衣裳。

淺藍色的柔軟質地,緊貼著身體也不會覺得不適,他好奇地拉扯了一下,不太自在地走下床。

而就在他腳掌落地時,外頭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容貌美麗的婦人將他抱起,柔聲細語道:「醒了怎麼不喊娘?這地上涼,不穿鞋襪會受寒。」

她將蘇寒放在了床沿上,半蹲在床邊,拿出一雙極其好看的虎頭鞋,認真給他穿上。

蘇寒從上而下看著她,那時候他覺得自己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人——不會忘記她垂首時落在額間的發,不會忘記她專注的側顏,更不會忘記她身上的香氣。

那是非常好聞的氣息,說不上是什麼味道,但絕對比任何花的香氣都好聞。

這氣息讓人安心,讓人心裡一片熨帖,讓人有種難以言說的踏實感。

彷彿孤零零的雨滴落進了寬闊的大海中,從此不必在雲上漫無目的地漂浮。

九歲的蘇寒得到了如夢似幻的幾天。

這美麗的婦人一直小心照顧著他,陪他玩耍,教他說話,說很多有趣的故事給他聽,甚至還要給他洗澡抱著他睡覺。

蘇寒拒絕了,他學東西很快,因為修為高又耳聰目明,會不自覺地吸取周圍人的談話,所以他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和她睡在一起是要娶她的。

而她好像已經嫁人了。

有些亂,小蘇寒也想得不是很明白,不過拒絕總不是錯事。

結果這一覺醒來,他又回到了空無一人的荒漠。

蘇寒怔了半天才慢慢回神,他很清楚的知道這的確是個夢。

不過這個夢也不壞,給了他一個名字。

原來……他叫蘇寒。

這段本以為絕對不會忘記的記憶在醒來後便開始模糊。

他記不得她的模樣,記不清她的聲音,連那好聞的氣息也完全忘記了。

真是三生浮屠,黃粱一夢。

不過這一夢也留給了蘇寒很多東西,他知道了自己是個人,知道自己該走出這荒漠,知道九歲的自己不該一直是三歲的模樣,所以他在次年突破了金丹期,重塑容貌。

這容貌他想依隨著那個夢去勾勒,但不行,記不起來……她留給他的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美麗,非常美麗。

那麼他也變成一個好看的人,是不是就會再遇到她了。

蘇寒說完這番話,蘇冰怔了怔。

在第二個世界,蘇寒曾傾慕過一個女子,也是那時候蘇冰認定蘇寒是個直男,是個想要美貌妻子,想要可愛孩子的正常男人。

可如果是這個夢留下的後遺症,那其實蘇寒對那女子的喜歡並不是情愛,而是一個迷失的孩子對母親的眷戀。

蘇寒笑了下:「也許冥冥之中我和蔣七娘是有緣分的。」

蘇冰應了聲:「嗯。」

蔣七娘喚他:「小寒,快出牌。」

蘇寒回神後,彈了下小麻雀,這小傢伙嘰喳一聲,自己跳了出來。

蔣七娘:「寶貝,我記得你有兩個二筒……」

之前蘇寒不小心捏過小麻雀,小麻雀自己報過數。

蘇寒:「……」出錯牌了可以拿回來嗎!

然而蔣七娘已經拎起二筒小麻雀,喜滋滋的說道:「和了!」

蘇寒:「……」

蘇家一片和睦,外頭也是熱熱鬧鬧。

飛升老祖回歸的消息讓所屬的門派都興奮得徹夜難眠。

尤其是歸元宗的弟子們,一個個都被自家老祖給震得目瞪口呆,懷疑這是不是來了個假的老祖。

張懷德,人如其名,但如的卻不是「君子懷德」,而是「小人壞的」,他從出道以來一直蔫壞蔫壞的,對外是秋風掃落葉毫不留情;對內也是小雞肚腸,連親傳弟子都別想沾著他的便宜。

偏偏這樣一個「小人」卻資質極高,一路平步青雲,最先抵達元嬰期,又隨著修為不斷提升,最終問鼎大圓滿。

講真的,「壞的」老祖飛升的時候,整個歸元宗的高層都是喜極而泣。

終於把這壞蛋給送走,終於不用被他敲打,歸元宗的一世英名終於可以開始慢慢恢復了。

然後……張懷德又從上界下來了。

歸元宗的掌座們明面上是恭迎的,心裡卻在滴血。

這壞蛋沒飛升的時候都慣常「搜刮民膏」了,這一朝飛升,成為天下第一人,回來了不得把他們這幫可憐弟子給壓榨到懷疑人生!

掌座們一個個惴惴不安,守在張懷德面前大氣不敢出聲。

張懷德以前有個習慣,他閉關閉久了,遲遲不能飛升,有點兒心理變態。他覺得自己都快得「抑鬱症」了,可這幫孩子還這麼傻乎乎樂哉哉的,他又是個小雞肚腸的性子,一個不爽,出關後就會開大會,拉著一群人從頭罵到尾。

管你是掌門還是掌座還是別人的師尊,反正在老子面前都是小兔崽子。

老子罵你是給你面子,一般人老子還懶得罵!

所以當張懷德老神在在的來了句「把弟子們都叫過來」時,掌門掌座們的內心是崩潰的。

又來了……又要開始……又要被訓成狗了。

好丟人,好想死!

但讓所有人都跌落下巴的是,人到齊後,一身仙衣飄飄的張老祖沒開口罵人,反倒是忒慈祥地向弟子們打招呼,問東問西,寒虛問暖,這……這簡直讓人更害怕了。

要知道如今的張老祖返老還童,一張臉還挺帥,可年輕成這模樣再擺出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實在讓人……寒毛倒竪,萬分不安。

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等他原形畢露後會更瘋。

一幫人戰戰兢兢,生怕成為那第一個試刀的可憐鬼。

結果張懷德這一慈祥就慈祥了整整一個時辰,不僅沒破口罵人,反而有越來越慈祥的架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熟悉他的老人都一臉的驚悚樣。

但總有不明真相的新弟子,尤其是那群資質絕佳,剛被收入宗門沒幾年的小弟子,他們根本沒見過懷德老祖,此刻看他如此眉眼和順,溫聲細語,不禁心生敬慕,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竟還有膽肥的問了句:「老祖,上界好嗎?是什麼模樣的?」

張懷德嘴角抽了抽。

瞭解他的掌座們知道他不喜人胡亂問話,還以為他要發飆,正心疼自己那嫩嫩的小弟子,結果張懷德眉眼一彎,語重心長道:「那必然是與下界不同的。」

新弟子沒想到老祖會回應自己,不由得更興奮了:「怎麼個不同法?是不是遍地奇珍異寶?隨便走兩步就能踩到珍貴材料?」

從某種意義上,小弟子你說的都對,踩到的是土,但這土拿到下界就是天材地寶。

這沒毛病,於是張懷德心安理得道:「對,遍地都是寶貝,根本不用找,隨便踩。」

新入門的小弟子不清楚他的尿性,只把他當神一樣的人物孺慕敬仰著,所以紛紛信了。

但老人們卻是不信的,怎麼就覺得老祖是在說反話,難不成上界很坑?

張懷德一眼就看透他們的想法,於是祭出殺手鐧:「我隨便帶下來幾樣,你們送去煉器堂,讓他們研究下配方,看能不能煉出點像樣的東西。」

話音剛落,他把乾坤袋打開,嘩啦啦一堆東西落地,滿屋子所有人都傻了。

這他娘的哪裡是幾樣?這分明是一座小山!

還是一座流光溢彩,傻子都知道價值不菲的寶山!

對自家壞的老祖十分瞭解的掌座警惕道:「師尊,這……這……」

張懷德慈祥的摸摸他花白的頭髮,柔聲道:「小青,你也該加把勁了,為師可在上界等著你呢。」

這掌座一臉懵逼。

張懷德又拿出一個乾坤袋,繼續倒出一堆寶貝,挑了幾樣推到了他懷裡,說道:「你天資不錯,努力衝擊一下,也許可以直接從大圓滿躍至飛升。」

這弟子看看懷裡的寶貝,再看看凶神惡煞了千百年,難得慈祥一次的師尊,感動得一塌糊塗。

張懷德繼續不要錢一樣的分寶貝,得了好東西的一乾親傳弟子都熱淚盈眶,紛紛覺得:上界好上界妙,上界遍地是寶貝。

若非如此,他家小雞肚腸的師尊怎麼可能會大方成這樣子!

同樣的情景也發生在空蟬派和八方門。

雖然木顯榮和於禾淵沒有張懷德這樣的臭名聲,但他們這種常年大圓滿就是不能飛升的老祖基本上都心理狀態堪憂。即便他們不會像九玄宗的君家老祖一樣作死屠殺弟子,可也做不到每次閉關出來都眉眼和睦。

所以這兩個門派都是很懼怕自家老祖的。

然而木顯榮和於禾淵卻像下了凡的散財童子一般,天材地寶隨便扔,優秀弟子挨個誇,連以前不對付的死對頭(只要修為夠高),也全都微笑地分享修行經驗,努力讓他們摸到竅門,好盡快遭雷劈。

他們三人這一折騰,南北領域全都熱火朝天。

飛升好飛升棒,上界簡直是仙境!

本來就迫切的衝破修為,想要一睹上界風采的元嬰修士們更是卯足了幹勁,磕滿丹藥,一心只求快飛升。

聽聞了小張小木小於的作為,蘇寒甚是欣慰,總算沒白敲打他們,多忽悠點壯丁上去開荒才是硬道理,至於日後他們會不會被自己的弟子們給集火湊成豬頭,這就不是蘇大佬能考慮的事了。

他在下界這幾天可忙得很。

要陪父母,還要陪蘇冰。

兩人在上界連個住處都沒有,一直在識海裡過乾癮怎麼能輕易滿足。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屋子,兩人又算是分開了一點點身體,迫不及待便想做點兒少兒不宜的事。

蘇冰不死心,總想嘗嘗幻境里的事,於是哄蘇寒道:「你設個屏障,把我的五感給暫時隔離了。」

蘇寒笑道:「那你可只能體會到千分之一的……」

蘇冰舔舔下唇:「千分之一也好,我想進去。」

蘇寒被他這模樣給撩的心一癢,不過他還是很堅持:「再等等,很快就有身體了。」

蘇冰親他:「我在幻境里弄得你不舒服嗎?」

蘇寒誠實道:「很舒服。」

蘇冰不滿了:「那你為什麼不想要?」

蘇寒哭笑不得,只好說出實情:「……你如果弄得太過,我可能會控制不好意識,到時候如果屏障失效……」

他不用把話說完,蘇冰也懂了,但他心裡還是不甘心,能抱能親不能艹實在不爽。

蘇寒想了個招:「要不你變回滾滾獸?」他好想他的小滾滾。

蘇冰把他按到懷裡,抱住道:「你想太多了,睡覺。」

蘇寒貼在他胸膛上,其實也是渾身不自在,在幻境里他們可是相處了一年多,這時間蘇冰就沒怎麼讓他正經休息過,所以他早就熟悉了那事,如今這不得不禁慾的模式,不止蘇冰難受,蘇寒也難受得很。

他在他懷裡不老實,蘇冰只好又幫他弄了弄。

蘇寒氣喘吁吁地靠在他身上,聲音軟得一塌糊塗:「你趕緊……趕緊弄個身體吧。」

以前怕死了要分開,現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分開。

人吶,就是這樣的善變。

下界三日游眨眼即逝,當六人再度出現在上界時,心情都算不上美。

張木於低頭看看自己的小皮裙,滿臉的欲哭無淚,他的仙袍,他的豪宅,他的軟榻……全都沒了!

更讓他們仨絕望的是,來到上界的一瞬間,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直叫喚,明明在下界三天都沒有任何飢餓感,怎麼一回來就前胸貼後背了!

蘇寒看向他們:「你們不會在下界餓了三天吧?」

張木於:「……」

蘇寒敲他們腦門:「傻,好不容易去了天堂,還不趕緊好吃好喝……」

老年組:說了說了,大佬說下界是天堂了沒錯吧!嗚嗚嗚!好難過!

好在之前的黑皮獸還有不少肉在,雖然放久了味道有些變,但應該毒不死人,老年組餓著肚子烤肉,勉強飽餐一頓後,一個個坐在地上很是惆悵。

雖然他們竭力忽悠了,但那幫壯丁想要飛升也得很長一段時間。

即便上界一日抵下界一月,但上界這一天真的是度日如年啊!

蘇寒安慰他們道:「別灰心,這幾天我會去找一找上界的核心,看能不能激活,到時候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

張懷德好奇問道:「上界的核心?」

「不用問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老年組:「……」可悲的是他們居然無法反駁。

又是五六天的光景,核心沒找到,老年組倒是練出了一些身手,勉強能跟著打獵了,雖然蘇冰蘇雪抓的都是一丈高的巨獸,他們抓的是巴掌大的小獸,但總算不是沒用處。

不過這些小獸萌噠噠的,蘇大佬表示肉太少,不能吃,先養著。

然後小獸就成了「寵妃」,老年組也是羨慕嫉妒恨,想著自己下次投胎轉世還是別做人,做只萌物沒准會過得更安逸。

直到通道再度開啓,蘇寒也沒找到上界的核,畢竟是徒步旅行,實在是非常浪費時間。

六人闊別六個月又回到了下界,照例捎了一堆土,在三大忽悠的不懈努力下,愣是把下界給忽悠的全民修真,連三歲小孩都在吆喝著:「寶寶要飛升,寶寶要去上界!」

可憐明晰真相的幾個人都不肯說出真相。

大忽悠們是恨不得把整個下界的人都搬到上界當壯丁,蔣七娘是捨不得兒子受苦,恨不得多幾個人上去幫忙開荒。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蔣七娘告訴別人「上界很糟糕,一片荒蕪,堪稱地獄」也絕對沒人會信。

畢竟大忽悠們是真真正正把寶貝從上界帶下來了!

三日之行要結束時,蘇寒回了趟九玄宗,聽聞黑擎和上官情已經在閉關衝擊,他心下一安,覺得過不了幾天就有靠得住的左膀右臂。

在即將回上界的時候,下界轟隆隆落下數道天雷。

張懷德死死拉著木顯榮的手:「是有人在渡劫!」

木顯榮也激動得和他兩眼淚汪汪:「終於又有人要飛升了!」

於禾淵也感動得一塌糊塗,只覺得這雷聲太動聽,聽一百年都不夠!

蘇寒瞧瞧這陣勢,估摸著是黑擎和上官情要來了。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兔子不拉屎的上界看久了,老年組竟然慢慢適應了,而且他們還有些小期待,終於要來新人了,他們這些老人終於要熬出頭了。

這短短十多天,回首一望,卻全是血淚!

回上界的第三天,兩具焦黑焦黑的「屍體」直挺挺地躺在泥里。

老年組歡欣雀躍,一起過來圍觀。

張懷德道:「瞧著有些眼生,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

木顯榮道:「總歸也就那二三十人,等問一下就知道是誰了。」

他們並不知道黑擎和上官情也已經提升至元嬰大圓滿,當時那次大圓滿修士聚會,黑擎和上官情雖然在場,但他們都以為他們是隨身伺候蘇寒的,根本沒留心。

張懷德的小心思開始晃悠:「等他們醒了,咱們這些前輩得好好教教他們怎樣走路。」

木顯榮也有些小興奮,想想他們當初的同手同腳吧,如今終於可以圍觀旁人,簡直不要太爽!

尤其這倆八成還是他們多年的老對頭,能看他們笑話簡直成了他們在上界唯一的期盼了。

蘇寒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們:這倆孩子是我調教過的,不僅走路利索,而且戰鬥力超凡,可能是第二個蘇冰蘇雪。

看看他們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蘇寒愣是沒法把事實說出口。

老年組這一天都魂不守捨的,出去忙一圈就忍不住回來看看挺屍的兩人,總怕錯過他們蘇醒的第一時刻,總怕不能好好教他們走路……不知道的還以為躺在地上的是他們的親兒子。

天色漸暗之後,黑擎和上官情幾乎是同時醒過來。

他們坐起身,四目一望,看到這蒼茫大地,頓時面上一片茫然。

張懷德等了一整天,終於等到這激動人心的時刻!他扔下肉串,急匆匆趕過來,路上還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小皮裙,臨到面前了才放緩腳步,擺出前輩的架子,語重心長道:「怎麼樣?感覺身體如何?」

這話是當時他們剛醒來,蘇寒對他們說的。

張懷德的小心臟跳啊跳的,彷彿半輩子都沒這麼激動過了,他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淡定道:「不要慌,修為沒了不要慌,先站起身,走兩步,有事沒事走兩步。」

在遠處吃烤肉的蘇寒滿臉都是心疼。

可憐老年組並不知情,木顯榮和於禾淵也走過來,一個個都擺出老大哥的模樣,特熱心的說道:「不要怕,不要急,先站起來,摔跤是正常的,多走幾次,多摔幾次,慢慢就習慣啦……」

黑擎和上官情:我們面前彷彿有三個傻子。

還是三個穿著騷包小皮裙,辣眼睛的傻子。

張懷德以為他們是在惶恐不安,於是聲音越發慈祥了:「來來來,我在前面演示,你們只需這樣這樣再這樣就站起來啦!」

黑擎&上官情:「……」

張懷德以為他們沒看懂,連忙又躺下演示了一遍。

蘇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清清嗓子喊了聲:「你倆過來。」

張懷德起初以為大佬是在喊自己,但立馬又覺得不太對,他們是三人組,「你倆」是什麼意思?

然後……

躺在地上,本該生無可戀、迷惘無助、渴望幫助的兩個「後輩」竟然輕鬆起身,長腿邁開,走得從容優雅。

老年組在後頭看得目瞪口呆:這不科學!這不合理!這邏輯是破的!為什麼他們會走路?為什麼他們沒摔個狗吃屎?

黑擎和上官情不僅走路很穩,還做了個對於「初學者」來說極為高難度的動作。

他們單膝跪地,恭敬地行了個禮:「師尊。」

老年組:「……」

蘇寒拿出給他們準備的小皮裙:「穿上擋擋風。」

黑擎和上官情直至此時總算露出了初入上界的大能該有的表情:滿臉的生無可戀。

這皮裙太魔性了,他們寧願光著。

然後蘇冰輕描淡寫地掃了他們一眼。

兩人多聰明,立馬反應過來。

遛鳥是不對的,尤其不該對著師尊遛鳥,為了自己大鳥的安全著想,還是趕緊擋起來吧!

他們穿上小皮裙後,老年組倒是覺得這倆人親近一些了。

於禾淵湊過來問道:「前輩,他們是您的弟子?」

蘇寒道:「對,這是九玄宗的掌門黑擎,這個是煉藥堂堂主上官情。」

他這一介紹,於禾淵瞠目結舌:「他們……竟然……也飛升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倆孩子應該才五六百歲?

「他們資質不錯……」蘇寒解釋道:「咱們這不缺人手嘛,我就讓他們早些飛升,也好來幫忙。」

他說的很委婉,但老年組已經不想聽了。

黑擎和上官情都是做人的老手,他們只用了幾串烤肉就成功收買了不想理他們的老年三人組。

蘇寒同黑擎和上官情說明瞭一下情況。

這兩人面上也是一片複雜。

黑擎道:「萬萬沒想到上界是這樣的。」

上官情也是一言難盡的音調:「真是個清純不做作的上界。」

蘇寒拍拍他們肩膀道:「幫我找核吧,找到了我能稍微把它改造一下。」

多了兩個壯丁,效率高了不少。

在第十六天時,蘇寒終於找到了上界的核。

蘇冰問道:「品級如何?」

蘇寒盯著那巴掌大的光點看了半天,遲疑道:「神級。」

蘇雪也好奇了:「這麼高?」

蘇寒道:「的確是有些誇張。」

老年組和青年組都是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事實上,他們連這個核是什麼鬼東西都不清楚。

蘇寒伸手碰了下那光芒四射的核,輕聲呢喃道:「這可是小兒抱金過鬧市啊……」

蘇冰微微擰眉,自是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不過也沒有辦法,上界已經誕生,無論核心有沒有激活,這都是一個虛空。

蘇雪問道:「怎麼樣?這裡的力量循環……」

他話說沒完,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蘇寒笑道:「這模式倒是新穎有趣得很。」

他們都這樣說了,身為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張木於和黑擎上官情更是驚嘆錯愕。

他們的元嬰都回來了,只不過卻不再留在體內,而是一個個飄在身側,搖頭晃腦的模樣簡直要多蠢有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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