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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的光合作用》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從小到大,萬景對於親戚之間的稱謂反應都比別人慢上一拍。

  什麼母親的哥哥叫舅舅,母親的姐妹叫姨媽,父親的兄弟叫叔叔,父親的姐妹叫姑姑,這還是最簡單的了,稍微多來一級,那簡直是大腦的災難。

  岑寂說迦樓是千凜的叔父,萬景想了想,那不就是迦樓是千凜父親的兄弟?

  看他們倆這樣貌上七八分相似的樣子,可能性倒是比較大。

  只是,千凜的叔父,居然是魔宗之人,還當上了攝靈殿的殿主,而千凜的父親是斂星城主,定是修真之人,那迦樓不是魔宗本土人士,而是之後墮入魔道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不得不說,千凜家這邊的人,幾乎沒一個是正常的。

  這邊,千凜直接拉住了萬景的手,轉身就準備離開,他這樣果斷,萬景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踉踉蹌蹌的被他拖著走,步子又邁得很大,似乎心情不佳。

  只是這間屋子也就兩個開口,一個是迦樓來的那裡,一個是萬景滾下來的地方,哪邊都不是容易出去的。

  萬景張了張口,一句話都還沒說,他們走向的那個出口就瞬間被封上了。

  千凜扯了扯嘴角,面色不善的轉身:「怎麼?攝靈殿殿主還想留我們下來喝杯茶?」

  迦樓依舊冷著一張臉,像是在看著千凜,又像是什麼都沒看,那張和千凜頗為相似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倒是別有一種清冷的感覺。

  岑寂突然收了臉上的笑容:「千凜。」

  大概是從未被岑寂這樣認真的教過名字,畢竟他們二人之間的互稱多是些「老頭子」「小兔崽子」之類,千凜居然有一瞬間的怔愣。

  岑寂這樣面無表情的時候著實有幾分滲人,再加上面前二人的實力都足以站在修真界的頂端,這樣一來,氣氛莫名的凝重了起來。

  岑寂沒看他們,轉身走到一邊的壁櫃,取下了一個罐子,把小桌上的筆墨紙硯給收到一邊,然後放了上去,又從另外一處取了茶壺出來,竟是自顧自的泡起了茶。

  然後,迦樓居然點了點頭:「嗯。」

  千凜:「……」

  萬景:「……」

  還真是留他們下來喝茶啊。

  這下子萬景是真心不懂岑寂這人了,好在千凜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帶著萬景也不顧忌什麼,找了兩個位子並排坐下,真有幾分做客時等著上茶的樣子。

  「當年的青墮之變,你那時正好接到了絕清宮的指令,在化月森林之中,回來時,差不多都打完了,」岑寂端了兩杯茶上來,一杯放在千凜的旁邊,另外一杯直接端給了萬景,萬景有些拘謹的接了過來,「具體的情況,你瞭解不多,後來你滅了青墮一派,想必也沒費功夫從他們口中問些什麼。」

  確實,當年千凜有了足以抵抗整個青墮派的能力後,便直接殺了上去,沒有問任何事情,在他看來,事情已成定局,也沒有必要瞭解那麼多。

  「青墮一派的掌權者與魔宗勾結已久,當時,恰逢銷聲匿跡多年魔宗宗主重現,在暗地中逐漸將勢力滲透到整個魔宗和部分修真界,並且不久後,在錦繡閣有意,魘的推波助瀾之下,便發生了化月的滅族之戰。」

  「化月森林此處,原不為人所知,只是這魔宗宗主不知從何處得知此處的特別,對於血脈越高階的靈藥或妖獸的壓制越強,便使了些手段,將上古四族一併引入其中。」

  「這其中最為蹊蹺的便是,滅了四族之後,既沒有將其本體收歸己用,也沒有洗劫四族的避世之地,雖然派人前去,但只是上下翻找了一番,沒有帶任何東西回去。」

  「也正是在這幾年之內,魔宗令青墮派出手對付我門下的一脈,不僅如此,同樣的時間,其他門派中也或多或少有長老的一脈被滅盡,而這些,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岑寂不緊不慢的將當年的事情一一道來,他身側的迦樓對於他這樣的行為沒有說什麼。

  「這些涉及到的長老,全都是本身擅長於煉丹,或者是門下有在煉丹一途天賦極高的弟子,這樣的情況下,珍貴的靈藥是絕對不會少的。」

  「而上古四族,由於其傳承悠久,族人中不乏煉丹師,而其族地之中,更是有著豐厚的靈藥之藏。」

  魔宗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了尋找……某株靈藥?

  千凜突然道:「你知道他們找的是什麼?」

  岑寂笑了笑:「沒錯。」

  「當年他們偽裝成修真者,一開始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詢問了一番,只是當時我並未想到他們要的竟然是那株,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道了聲並無後,他們似乎是不想讓這消息走漏出去,便直接開殺戒了。」

  「魘的每一次進攻的準備都很充分,找準了弱點下手,我一時不察中了毒,繼而受了重傷,瀕死中當年迦樓給我刻下的陣法被觸動了,他便將我帶了回來。」

  岑寂歎了口氣,對於曾經的事情,也是有幾分痛心的。

  「說來,也是我連累了你們,那靈藥本是我無意中找來,後來一部分還在蘇祁那裡放著,另外一部分我後來重傷痊癒後,便到了已成廢墟的青墮派中翻找了出來。」

  「既然魔宗宗主費盡周折為了得到它,那就決不能落到他的手中。」

  萬景看了一眼迦樓,心道在魔宗攝靈殿殿主的面前說這些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點不用擔心,」岑寂也是擅長洞察人心之人,一眼就看穿了萬景心中所想,「魔宗除魘之外的六大勢力,沒有一個是甘心被魘統治的。」

  他這話說出來,迦樓居然開口了:「等到毒解了之後,吾會帶阿寂離開魔宗。」

  意思是,他們之後都不會插手魔宗的事情了,和這樣一個地方,也不會有甚麼干係了。

  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與千凜的父親有舊,自然也與迦樓相識了,」岑寂笑著解釋道,「活得久了,對於這些紛爭自然倦了,比起插手這些事情,尋個清靜的地方過些清幽的日子倒是好很多。」

  「迦樓和我的想法一樣,所以待我身上的毒都解了之後,我們便不會與這裡有任何關係。」

  「您知道……這用來解毒的東西,是怎麼製成的嗎?」萬景想起了地牢中的那些形狀淒慘的人,忍不住問道。

  「這點,自然是知道的。」岑寂面色不變,沒有一絲躲閃的回答道。

  萬景皺了皺眉頭,覺得手中的茶突然都燙了起來,正想在說些什麼,千凜開口打斷了他。

  「你剛才說的那兩個部分的靈藥,一部分在蘇祁那裡,一部分在你那裡,蘇祁那裡的是什麼樣的?」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岑寂沉吟了一會,才答道:「那部分被裝在黑褐色的盒子之中,被封印了起來,是一朵紅色的花朵。」

  紅色的花朵!

  二人瞬間便想到了蘇祁送給萬景的那株,然後被萬景莫名融合起來的那株靈藥。

  萬景自己通過系統的提示知道了,也告訴千凜了,這朵花似乎是他本體的一部分。

  那不就意味著——

  千凜按住了萬景的手,示意他冷靜下來,然後看著岑寂問道:「那你那裡的一部分呢?不是說帶到這裡來了嗎?拿出來看看吧。」

  岑寂不解:「你一向對靈藥沒什麼興趣,為何會想要看這個。」

  說罷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萬景,恍然大悟:「就說為何你們身上有一絲聯繫,原來你們已經簽過了伴生契約,那就是靈藥化形而來?想必血脈一定特殊的很,竟沒有看出來。」

  萬景的手指微微收了收,有些心神不寧。

  岑寂對於千凜的要求沒有說些什麼,從身上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玉盒,萬景覺得心中奇怪的感覺更甚,見岑寂竟是要打開那個玉盒,還沒開口道聲「別打開」,那盒中的東西便展現在了眾人面前、或許是在玉盒之中還有一層封印,所以岑寂並沒有在意打開,但是萬景卻知道,當時蘇祁送來的那個盒子也是只打開了而已,其中的封印他根本是碰都沒碰,但是其中的花卻主動飛出,和他融在了一起。

  那盒中是一片嫩綠的葉片,比一個指頭寬不了多少,看上去平凡無奇,只是在打開的一瞬間,突然渾身好似燃起了綠色的火焰一般,衝破了封印直直的朝著萬景衝了過來。

  萬景心道一聲果然,在面前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這片綠葉竟是衝向了萬景的面門,撞到了一瞬間化成了綠色的液體,融入了萬景的身體之中。

  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的岑寂也愣在了那裡,而一邊的迦樓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千凜一瞬間擋在了萬景的面前,拔劍擋住了迦樓的一擊。

  二者交手數招,千凜竟然沒有絲毫不敵的跡象,反倒是應對自如。

  岑寂在千凜出現的一刻就探查過他的實力,但並沒有探查到,一開始將這個歸為有能隱藏實力的法器,現在看來,千凜的實力絕不比迦樓低。

  他這個不省心的二徒弟,在那消失的三年之中看來是有什麼奇遇啊。

  千凜和迦樓越打倒是越起勁了,一時間整個屋內那是飛沙走石,千凜動手幹脆利落,最愛把人碾吧碾吧成粉,迦樓卻是每招都帶著陣陣的黑氣,瀰漫開來,整一個重度污染,這魔氣雖然傷不到屋內的幾人,只是環繞在萬景的身邊,讓他無端的一陣煩躁。

  和上次的紅色花朵不同,這次的葉子融進身體之後,系統沒有任何提示,越是這樣萬景心中越沒個底,偏偏還有兩個人碰碰擦擦的打個不停,他心中不耐喊了幾聲也沒個反應,知道是迦樓突然出手,千凜為他擋了一擊,可按現在的情況這兩人明顯是打上癮了。

  他伸出手,揮了揮,看著四周肉眼可見的魔氣像是受到了什麼吸引一樣紛紛湧來,卻只是圍繞在他的身邊,眼見著迦樓弄出了污染越來越多,萬景煩躁的喝了一聲。

  「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清喝,硬生生的打斷了交手中的二人,千凜退了幾步,皺著眉頭看著萬景這邊,屋內的魔氣隨著萬景的聲音瞬間散去,一邊看好戲的岑寂僵了僵,看著萬景的眼中帶上了濃厚的探究。

  一下子成為眾人注意的中心,萬景愣了愣,抿了抿嘴道:「有事好好說,別打架啊。」

  第一個出手的迦樓看到屋內的魔氣居然被驅散的乾乾淨淨,收了手不再那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甚至是走到萬景前面,道:「方纔認錯人了,抱歉。」

  能夠聽到攝靈殿主一聲道歉也是挺難得的,不過萬景鬱悶的是這人明明剛才那麼長一段時間都相安無事的,怎麼那靈藥出了岔子後便出手無情了,這是把他當成誰了?

  萬景還想問些什麼,迦樓卻又自顧自的轉身不再看他,倒是千凜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撫摸著綠色液體融進去的地方,問了一句奇怪的話:「你覺得我是誰?」

  「你希望我說真話還是假話。」萬景誠懇的看著他,真話就是變態大魔王,假話怎麼說都可以。

  千凜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也就沒再去管他,不過岑寂捧著那個空了的盒子,看著萬景,讓他心中有些毛毛的。

  岑寂輕咳一聲道:「這份靈藥可是很珍貴的啊。」

  萬景心中咯登一聲。

  「要知道當年為了保這個,我可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啊。」

  「您想說什麼就說吧……」

  岑寂滿意的笑了笑:「既然這花被你收了下來,那這聘禮也算是給過了,哪天尋個日子,讓我來舉辦一下你和那個小兔崽子的——」

  話還沒說完,大地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一旁千凜沒有動過的茶水摔在了地上,屋內的物件倒了一地,有沉悶的巨響傳來,像是什麼東西在轟擊著攝靈殿,迦樓揮手拿出一把長劍,刺入了地面,以劍為中心,細密的紅色紋路瞬間蔓延開來,震動也緩緩的減弱了。

  「魘坐不住了,」岑寂道,「想必那個魔宗宗主給他們的期限快到了,然而現在還有兩處勢力沒有收復,只得直接動手了。」

  「不過,這種攻擊想要攻破攝靈殿,還得費一番功夫。」

  他打出了幾個繁複的法訣,這屋內居然緩緩地升起了一個平台,萬景認出來了,這是個傳送陣法,還是相當高級的那種,做的尤為精緻,沒想到這屋裡連這個都有。

  岑寂喚出了陣法,招呼著千凜和萬景,讓他們上去:「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故事也聽了,茶也喝了,剩下的事情就別摻和了。」

  「別玩脫了,」千凜站在傳送陣上,神色不明,「聘禮都送出去了,別到時候人沒來。」

  「知道了,小兔崽子,毀了我那麼多靈藥,到頭來還要我幫你出聘禮。」岑寂嫌棄的擺了擺手。

  傳送陣光芒大盛,待到光芒散去,萬景發現自己居然已身處攝靈殿之外。

  二人還沒站穩,就聽見遠處的呼喊之聲,聞聲望去,之間蘇祁匆匆跑了過來,神色中帶著焦急之色:「魘突然對絕清宮和攝靈殿出手了。」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千凜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還有,」蘇祁喘了幾口氣,「你們走後不久,碧氤被絕清宮的人送過來了。」

  碧氤!

  「他現在怎麼樣了?」萬景急忙問。

  「不清楚,送過來的時候還在昏迷中,不過——」

  不遠處,修澈和碧氤竟是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順著萬景有些驚訝的眼神一看,蘇祁愣愣的補上了後面半句:「不過現在已經醒了。」

  碧氤的瞳色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臉色還有幾分蒼白,這些都不是問題,雖然沒入魔,但是身體肯定是傷到了,好好休養便好,只是他這表情,冰冷而淡漠。

  萬景沒見過碧氤這樣的表情,但是千凜見過。

  當年的滅族之戰結束後,碧氤用手指一點一點的挖著土,將自己的族人埋葬時,表情也是這樣的。

  修澈道:「他醒來後,一定要去一趟絕清宮。」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碧氤現在的身體,對上個魔修就是找死,修澈只好帶他過來找千凜,他和碧氤不熟,但是千凜和碧氤交情卻頗深。

  蘇祁這邊又補充道:「就在魘進攻攝靈殿的同時,魔宗這邊突然頒布了一條消息。」

  「說是『奉宗主之命,魘從即日起全面接受絕清宮,上任宮主充入魘,現任宮主亦煥之就地處死』之類的,消息一出,錦繡閣這邊都炸開了。」

  「然後你就一定要去絕清宮一趟,」千凜瞇了瞇眼,看著碧氤,「你過去能幹什麼?」

  碧氤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魘的那群人絕對弄不死他。」

  「所以?」

  「所以,我要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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