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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夜》第47章
第52章 家教

  手腕就好像斷了一般地疼痛。不, 這根本就是已經斷了吧。少年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痛苦,他飛快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躲過了隨之而來的攻擊。

  一隻手?不, 攻擊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從原地挪動過一步。那個人將一隻手背在背後,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 而握在他手中的也不是什麼武器, 只不過是隨手撿起的樹枝罷了。

  “很狼狽嘛……”那個人的面容像是被隔了一層, 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但是reborn卻清楚地知道, 這些不過是夢而已。

  年少時的自己, 和……

  站在一旁注視著那個弱小的自己,Reborn下意識地轉過頭, 只看見一個嘲諷地半勾起的嘴角。

  雖然裝作一副冷靜的樣子, 但是只有reborn自己知道,這個笑容多少還是影響到了少年時的他。明明知道不可能贏, 但是還是朝著這個笑容揚起了拳頭。

  Reborn醒過來的時候,仿佛還能夠感受到夢中那種全身骨頭都碎掉的感覺。

  不自量力。他低低地哼了一聲, 絲毫不想承認這個還帶著衝動的傢伙就是年少的自己。居然到了現在,還夢見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情。

  Reborn冷笑了一下,瞥見還在香甜睡夢中的自己的弟子, 毫不猶豫地掏出了手槍。

  “啊啊啊啊啊——reborn!!!”

  彭格列十代目的早晨, 依然充滿活力。

  .

  既然首領都到了中國,守護者們在接受各自的訓練之後也陸陸續續地來到了阿綱的身邊。關於這次決鬥的場地,家光並不是完全地沒有異議。

  當然, 他很快便被說服了。

  Reborn的理由相當充分。既然這場勝負的裁判已經由兩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自稱拿到了九代目命令的少女來擔任,為了安全起見,場地就不必交由她們改造了。畢竟誰又能證明,這不是巴利安的又一個陰謀呢?

  不約而同的,家光也想起了中國這塊土地。只要有那個人在,沒有第二個勢力能夠滲入這塊土地,彭格列無法做到,巴利安就更是如此。更何況,像他們這樣從小就生長在黑手黨世界中的人,才更能明白那個人的可怕之處。即便凶惡如巴利安,他也有充分地信心相信,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對雙方而言,這都將是一場絕對公平的戰鬥。

  只是有一件事,連家光也感到了驚訝。“他竟然同意你們將他的住所當做戰場?reborn,你和那位大人很熟悉嗎?”

  小嬰兒拉了拉帽檐,給出了與吳琛一樣模糊的答案,“嘛,算是吧。”於此同時,他也看見了家光眼中閃動起來的光芒。於是他冷笑了一下,“其他的主意就不用打了,那個人是不會偏幫任何人的……彭格列與吳琛,根本就連同盟也不是。”

  家光一愣,隨即露出苦笑,“說的也是。”他們不僅不是朋友,從更加長遠的角度上來講,只要這兩個勢力維持現在的速度不斷擴張,總有一天,他們會成為彼此的敵人吧。

  不過,這就更加顯得吳琛的舉動不同尋常了。理應盼望彭格列及早分崩離析的吳琛,又怎麼會提供幫助呢?他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reborn,嘆了一口氣。

  哪個人沒有一兩件絕對不想要提起的事情呢?總之,reborn是絕對不可能背叛彭格列的。

  .

  阿綱曾經滿懷憂慮地詢問reborn,吳琛將自己的住地讓出來作為戰場,那他在接下來的幾天又住在哪裡呢?

  結果是被reborn抓住機會狠狠地打擊了一番。在悲慘的少年倒在地上哀嚎之後,reborn才漫不經心地嘲笑道,“那個人怎麼可能只有一個住所,會問出這種問題,果然是蠢綱。”

  “咦……”少年一愣,表情竟然有些失落,“我還以為……”這種傳說中的人物,果然只能夠見一次麼。

  Reborn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不顧少年地哀嚎站在了他的肩膀上。“哼,你已經忘記他是什麼人了嗎?”只憑幾句話幾個動作就將它們當做善意,如果是普通人還沒有什麼,reborn有些頭痛地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不僅是他的弟子,還是未來彭格列的十代首領。

  “唔,知道是知道,”揉著頭髮坐起來,澤田綱吉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單純柔和,“可是我就是覺得他沒有什麼惡意。”

  “彭格列的超直感麼……”reborn喃喃道,從少年的肩上輕盈地跳了下來。

  吳琛從見過綱吉起就再也沒有露面。

  對於他而言,這不過是以前有過瓜葛的人拜託的一件小事。就連見一見這個未來的彭格列首領,也是他一時興起。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起,他所用的重心就放在了一件事情上——努力地整和體內的力量。

  這一次,羽蛇血統的存在不僅沒有危及他的生命,反而帶給了他漫長的時間和強大的力量。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股隱藏在血脈中的力量發掘出來,然後收為己用。

  他的老師獨孤求敗只告訴了他一件事。所有的力量修煉到了極點,都是殊途同歸,區別只在於他們表現出來的形式不同罷了。

  所以專修劍道的獨孤求敗在閉關結束之後,已然無懼他的所有力量。只要窺見了力量的本源就會明白,這種東西只有強弱之分,種類已然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了。

  吳琛經歷的世界太多,掌握的力量多而雜亂,正好有這麼一個不強也不弱的世界讓他休養生息,慢慢調整,別的事情自然不會令他分出太多的心神來注意——比如說這一次的指環之戰。

  也許對彭格列而言這是決定首領的重要決鬥,但是對於吳琛來說,這一群平均年齡大概只有二十歲的人的戰鬥實在讓他連觀看的興致都沒有。

  級別差得太多了。

  .

  前三場戰鬥吳琛通通沒有到場。他只知道在第一場勝利之後,彭格列連輸兩場,甚至連大空戒指也被奪走,情況極度的不利。

  但他也絲毫沒有幫手的意圖。將這個地方借給他們已經是極致了。巴利安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也收斂了不少,安分守己了不短的一段時間,這到讓吳琛有些驚訝。

  他並不知道的是,巴利安的內部早就為了這件事下達了死命令。

  “嘻嘻嘻,王子好無聊……”躺在病床上擺弄著手中銀色的小刀,自稱王子的少年蠢蠢欲動。瞥了他一眼,列維的語氣十分之不好,“BOSS說過,不要招惹這裡的主人。”

  少年撇了撇嘴,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容來,“下一場,是長毛隊長啊。”

  他話音剛落,斯誇羅便推門而入。“喂——你死了沒有?”

  銀發的青年大步走來,手中的長劍被擦的發亮。很快地,在場的兩人就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股別樣的感覺來。

  “嘻嘻嘻,長毛隊長好像很興奮。”

  對此,斯誇羅沒有絲毫否認,“據說那位大人也是用劍的高手。”

  “……就只是這樣?”王子無趣地扭過頭。且不說那個人是否會真的到場觀看,就算他來了,也與斯誇羅毫無關係吧?

  斯誇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貝爾年紀最小,性格怪異而且極度地以自我為中心,自然不會對吳琛這個人有多大的興趣。而斯誇羅卻不同,作為一個會為了挑戰劍帝而親自砍去一隻手的人,在他年少之時,便對吳琛這樣的強者嚮往不已。

  想要學習,然後超越。這樣子的心情在聽到吳琛幼年的經歷之後越發明顯起來,比起彭格列兒戲一般的傳承方法,像蠱王一樣在無數血肉中存活下來的吳琛,顯然不可能是一個弱者。

  只是不知道,他的劍,到底強到了什麼程度?

  .

  吳琛對著再次“路過”自己居所的少年苦笑。

  他記得不錯的話,這個少年叫做山本武,最擅長用劍。Reborn這種行為,明明白白地是在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

  如果他不出現,他還準備讓山本路過多少次呢?

  他嘆了一口氣,對於這種自己不出現,卻讓周圍的人時時調動起來的性格,他只見過reborn一個人。但是reborn為什麼就這麼肯定,他一定會幫助彭格列的人呢?

  置身事外才是最佳的選擇吧。如果他不想看見山本的話,直接一個結界就會令他找不到方向了。

  但是他打開了門,邀請他走了進來。

  吳琛摸了摸額頭,記起資料上所寫的小小的一行,微笑道,“你這把劍,叫做時雨金時?”

  隨著這句話,他懷中的某個東西隱隱地跳動了一下,從持續不斷的躁動中平靜了下來。大概有靈性的武器都是如此?只是名字有些重疊罷了,竟然就變得如此的——

  蠢蠢欲動。

第53章 家教

  時雨的興趣只維持了一小段時間, 便很快地消退了。時雨金時雖然也是一把精巧無比的名刀,但是和時雨這種概念武器相比,並不處在同一層面。

  但只是這麼一小段時間, 也足夠山本受益匪淺了。

  獨孤九劍本來就是可以以弱勝強、以少對多的絕妙劍法,固然吳琛沒有將這套劍法傳給他的意思, 但蘊藏在其中的劍意, 也令山本眼前一亮。

  所以當晚原本慘烈驚險的雨戰, 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山本武甚至稱不上是一個劍士, 但是已經沒有人懷疑他的實力。

  他擊敗了斯誇羅, 堂堂正正地。

  倒在地上的銀發青年, 猶自震驚於自己的落敗。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山本根本還是個初學者。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 到底是什麼令他發生了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視線落在山本慣常的、充滿笑意的臉上, 又移向他身後充滿了古意的庭院。然後,他的表情一點點複雜起來。

  除了那個人以外, 還有誰能夠做到這種事?

  “喂——”任由一頭長髮被打濕,骯髒不堪地垂落在地, 他滿是不甘地抬起頭,“我問你,那位大人是不是……指點了你?”

  山本有些意外地回過頭, “咦, 你知道了啊。”

  “可惡……”斯誇羅握緊了拳,“原來我還是輸給了……”

  被這種初學者給擊敗的他,竟然還懷抱著打敗那個人的野心……這是何等的狂妄與……愚蠢啊。

  斯誇羅慢慢地站起來。

  然而, 他的眼中不但沒有半分沮喪,反而有一種凶獸般的殘忍鋒銳,“哈,除了那個人以外,世界上還有這種強者,有趣,太有趣了!”

  就算吳琛站在澤田綱吉一邊也無所謂,他們這邊也不是毫無底牌的。只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強到那種地步的人,那麼他前進的腳步便永遠不會停歇。他會不斷地、不斷地觸摸那個極限,直到把他們通通打敗為止!

  這樣的人生,不是很有趣嗎?

  .

  雨戰之後,彭格列一掃之前的頹勢,霧戰雲戰兩戰連勝。很快,明晚便是最為關鍵的大空之戰。

  指點過山本武之後,吳琛照例沒有去觀戰。

  這兩天,他越是修煉,便越是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揮之不去……他隱隱地感覺到,這恐怕就是自己一直不斷穿越各個世界的秘密所在。

  但只是觸摸到了這神秘的邊緣,他不斷增長的力量便仿佛停滯了一般,不論如何努力也再無寸進。

  而且,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吳琛撫上自己的胸口,難得有一絲猶疑。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他將會錯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越是修煉,吳琛便越是明白,給予他血脈的那條羽蛇,恐怕不是凡物。到了他這個層次,所謂“預感”就與預言差不多,是一種不容忽視的玄奇力量。

  而擁有這種力量的,通常都有著那麼一絲神性。

  吳琛合上雙眸,“羽蛇……神嗎?”如果真的有神,又怎麼會甘心屈居在一個不怎麼強大的魔法世界,還將這血脈流傳下來?

  這些纏繞在一起的謎團,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展現在他的面前。

  .

  吳琛遵從了這種毫無理由的預感。

  但是當他到達的時候,一切仿佛都已經塵埃落定。澤田綱吉的對手,巴利安的首領正狼狽地倒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是吞噬一切的憤怒。

  不過這在吳琛眼裡,不過是失敗者最後的掙扎罷了。只用了一秒鐘,吳琛就感覺到那個正套在他指上的彭格列指環拒絕了它此刻的主人。

  所以XANXUS才會失敗……吳琛是聽說過彭格列的傳承條件的,這種只倚靠血脈就判別一個人的方法至今令他無法理解。而事實是,靠這種方法來選擇繼承人的彭格列不但沒有衰弱,反而越來越強盛。

  以吳琛的目力,自然不用太過接近,精神高度集中的眾人並沒有發現他。吳琛靜靜地站在reborn的感知之外,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一出狗血而白爛的戲劇。反派被打敗以後,自然會有人站出來將背後的故事娓娓道來。

  就算這個人不是斯誇羅,也會有別人。

  陳年舊事被這樣在一直看不起的敵人面前提起,XANXUS怎能不憤怒?長久以來的努力被區區“血脈”兩個字而全盤否定,也無怪乎XANXUS會說出“如不了願就到如願為止,將礙事的人通通殺掉”這樣的話。

  目前為止,吳琛想不出自己一定要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彭格列的事情自然由彭格列自己處理,一切仿佛都已經結束……他垂下眼簾,轉過身,然後頓在原地——一種奇異的感覺忽然抓住了他所有的心神。好像有什麼久遠的存在正在緩緩地浮出水面。

  吳琛習慣性地不去回憶從前的那些時光。他的記憶太多,經歷太長,如果一件件都記在心中不曾忘卻,怎能還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裡呢?

  但是某些東西,他自認為埋入深海,連一絲陽光也照射不到,實際上置於其上的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沙土,只要輕輕一抹,便會露出原貌……

  後方的眾人一片混亂,XANXUS好像還有什麼後手,這場戰鬥還未真正結束……但是吳琛的全部心神卻已經放在了那個緩緩而行的人身上。

  他閉上眼睛。

  縱然有所改變,那個氣息還是再熟悉不過。怎麼會不熟悉呢,多少年來他為這個人梳理內息,氣息交融,手足交抵。

  “玄震,不要讓我恨你!”

  吳琛一笑,停下了離去的腳步。

  巴利安的後手正是玄霄。羲和在蒼白手掌中不安地跳動,火焰一般,而它的主人卻像極了一塊堅冰。玄霄長髮披散,臉色沉寂冰冷到了極點,除了那一雙極深極黑的雙眸之外,整個人就仿佛死物一般,沒有半點波動。

  XANXUS站了起來,reborn發現自從那個陌生人出現之後,巴利安的人就好像勝券在握了一樣。

  “就是這幾個人?”

  得到肯定答覆之後,玄霄一字一句地道,“XANXUS,記住你說過的話。”

  XANXUS不爽地皺了皺眉,終於道,“你放心好了,窮盡整個彭格列的力量還找不到的人,一定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他話音剛落,便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氣息鎖定了自己。XANXUS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隨即他反應過來,臉上涌上一股怒氣,看向玄霄。

  黑髮披散的青年臉色不變,只是那一雙眸子卻染上了一抹暗紅。

  “不存在……嗎?”

  下一秒,一個極淺的笑容出現在玄霄的臉上。這不但沒有衝淡剛才緊張的氣氛,反而令眾人不由得繃緊了身體。

  這個笑容沒有絲毫歡愉的意味,反而是嘲弄、不甘、憤恨!玄霄沒有說一個字,只是舉起了手中的劍。

  不存在師兄的世界,他已然見過太多。不同的語言、相貌、衣著,不同的力量和習俗,他輪轉在這一個個世界之中,傾盡全力去尋找……

  既然已經失望了那麼多次,那麼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呢?他只恨,當初的自己太過弱小,令師兄身死魂滅,他只恨,神界白白束縛了他那麼多年,令師兄獨自漂泊。

  羲和劍嗡嗡作響,熱力大熾。彭格列眾人如臨大敵,而綱吉卻忽然愣愣地落下淚來。

  “阿綱?”

  年輕的首領回過神,慌忙用手抹去淚水。眾人擔心地看著他,少年卻控制不住地將視線移向逐漸靠近的玄霄。

  “總覺得……那個人……”少年沒有辦法形容自己在那一瞬間感受到的東西。那樣深重的自惡和怨憤,絕望和悲傷,即使是六道骸身上,也沒有如此沉重的氣息。

  澤田綱吉能夠感受到的東西,吳琛自然也能。

  他靜默地看著玄霄毫無改變,卻仿佛改變了許多的側臉,終於伸出了手。最後一層看不見的結界也被揮去,吳琛獨有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鋪散開來。

  正向彭格列舉起羲和的玄霄猛地頓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自己正在顫抖。羲和源源不斷地傳來喜悅的情緒,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手掌。

  在那一瞬間,仿佛所有的力量都離他遠去了。玄霄定在原地,只覺得一顆頭顱重逾千斤,連轉開也不能。

  只要稍稍抬起頭,那個人就會進入他的視線。

  那個氣息太過熟悉,但又摻雜著一些極其陌生的東西。若是他抬起頭,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力量,陌生的表情……

  原來他的顫抖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恐懼。

  羲和終於掙脫了主人的手指,飛快地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明亮的劍光。然後,它溫順地懸浮在一個人面前,乖巧喜悅得簡直不像是一把暴虐之劍。

  幾根蒼白的手指猶豫了一會兒,溫柔地撫上了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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