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酷】人生若只如初見

　　你是我最大的幸運，是我從未奢望過的救贖。——庫洛洛•魯西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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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拉皮卡剛剛將裝著福爾馬林的玻璃皿放好在空架上，地窖的門就被打開了，酷拉皮卡沒有回頭，他知道來人是誰。

　　“一共多少雙了？”庫洛洛的聲音依舊那麼有磁性，就像是大提琴的古調，低而靜。

　　“剛剛是第二十一雙。”酷拉皮卡輕輕擦拭著那玻璃皿，整個架子上擺滿了同樣的玻璃皿，仔細一看就會看見那一雙雙泡在綠色的福爾馬林裡的眼睛。

　　——火紅眼，毫無生機的冰冷的火紅眼。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有了庫洛洛的幫助，尋找族人的眼睛很快就有了大進展，畢竟火紅眼就是從幻影旅團手裡流出去的。

　　庫洛洛溫和一笑：“嘛～看來還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呢。”

　　酷拉皮卡注視著玻璃表面反射出來的，庫洛洛的笑顏，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發寒，沉默了許久，酷拉皮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問出這句話。

　　“這個笑容是真的嗎？庫洛洛。”

　　“……”庫洛洛怔了怔，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酷拉皮卡突如其來的質問。

　　這個笑容……是真的嗎？

　　庫洛洛自己也不知道，畢竟，偽裝已經成了他撕不開的外衣，他會習慣性地揚起溫和的笑容，去迷惑別人，去矇蔽自己。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酷拉皮卡清理好架子後，走到了庫洛洛面前，望著他的眼睛，說：“記得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嗎？”

　　庫洛洛輕捂著脣，帶著懷念回憶著，是了，五年前那個夜晚，他們初遇的那個夜晚，一切本應是最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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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顛沛流離，正是現在的酷拉皮卡。

　　一路從窟盧塔族遺址小心翼翼地逃亡，背負著族人亡靈的仇恨與憤怒，苟延殘喘。

　　在不久之前，這個稚氣未脫的金髮少年，還在自己的摯友面前，手舞足蹈的闡述著想象中的外面的世界，那個美麗的夢，在少年湖綠色的眼睛中閃爍著令世人嚮往的光。

　　然而，光滅了，現在的少年，眼中空無一物，連那漂亮的一抹湖綠都是黯淡的。

　　酷拉皮卡經常想要早點離開族裡，到更高更遠的地方去，現在他終於踏上了旅程，帶著仇恨，隻身一人走進了這個曾經被他憧憬著的世界，然後一點一點，被現實的黑暗將年少時的夢摧殘。

　　無親無故，身無分文，沒有實力，酷拉皮卡頓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自己是多麼的可悲與無助。

　　酷拉皮卡一個人跑在巷子裡，他剛剛從一個道貌岸然的黑道老大手中逃出來，本以為終於遇到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好人，沒想到又是一個看上自己的身體的禽獸。

　　想到這裡，酷拉皮卡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真的要讓他不再去相信身邊的任何人嗎？

　　“小鬼，還想跑去哪裡？”

　　猙獰的聲音突然從前面傳來，而身後也傳來了漸大的腳步聲，酷拉皮卡沒想到居然會被前後圍捕，況且對方是七八個三大五粗的壯漢，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我們老大供你吃好喝好，你怎麼就不知道幸運呢？嘿嘿嘿……別弄破皮了，老大等著要人呢。”

　　酷拉皮卡被逼近胡同，右手悄悄摸進了布挎包裡，裡面有迪達拉給他做的四支起爆苦無，做好了如果真的沒辦法逃走，將這裡炸掉製造機會的準備。

　　庫洛洛對天發誓，那天晚上，他真的是在散步的時候無意中亂入了那條巷子，如果是普通人，會明哲保身選擇裝作沒看見而離開，可是庫洛洛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熱血而富有正義感的人，一定會衝上去救助那處於弱勢的少年，可惜的是，庫洛洛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強盜。

　　平日裡除了看書，盜墓，撩妹，搶東西外閒著沒事乾，所以庫洛洛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收斂住氣息，倚在胡同口的墻上默默地看著裡面的故事發展。

　　庫洛洛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那個少年，脣紅齒白，雖然臉上沾了不少灰，但也看得出皮膚的細膩白嫩，是個美人胚子，但最引起庫洛洛在意的是，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充滿了痛苦與仇恨，卻依舊堅持著尋找希望與光明的眼睛，也是一雙，黯然失神的陰影之下，包裹著如火一般燃燒的情感的眼睛。

　　一雙處在黑白交界處的，矛盾的眼睛。

　　庫洛洛勾起脣角，笑得讓皎月失色，他似乎在透過酷拉皮卡，悼念著誰。

　　悼念著庫洛洛自己，那個曾經與這個少年一般的自己。

　　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庫洛洛——那個孩子，和你一樣。

　　不知道處於什麼心理，庫洛洛還是出手了，應該說是，當他自己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將那幾個大漢殺了，踏著血泊走到驚魂未定的酷拉皮卡面前，向酷拉皮卡伸出了手，給了他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笑得那麼凄清，卻又那麼溫柔。

　　“不用怕，沒事了，有我在。”

　　本應該恐懼，本應該抗拒，眼前這個人，踏著罪惡的鮮血，微笑卻真摯溫柔，酷拉皮卡自卑地發現，他陷進這個笑容了，那是一個自己會用餘生來銘記的笑容。

　　酷拉皮卡仰起頭，凝視著庫洛洛的眼睛，黑色的，黑曜石一樣美麗，卻像黑洞一樣深不見底。

　　但是酷拉皮卡真真切切看見了，庫洛洛眼底那抹僅存的清澈的光，在此刻照亮了蜷縮在陰暗角落中的他。

　　他以為，他不會再去信任任何人了，原來，他真的這麼脆弱嗎？脆弱得，需要一個真正可以將心安置的盒子。

　　酷拉皮卡伸出手，像想要抓住洞穴底唯一救命的蛛絲一樣，緊緊地握住了庫洛洛的手，那雙扔沾著一絲血跡的手。

　　那是庫洛洛和酷拉皮卡的初次遇見，一眼，便是萬年。

　　庫洛洛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在那個夜晚，早已卸下了偽裝，儘管只有短短幾分鐘。

　　酷拉皮卡從來沒有想過，離開窟盧塔之後，第一個令自己的心感到跳動的，是這個浴血的男人。

　　然後，他們相識，留下約定，重逢，最後成仇，死戰。

　　也許這就是命運弄人。

　　酷拉皮卡知道，自己愛著這個男人，但是當他那個雨夜手持指鏈揮向庫洛洛時，他再也沒有勇氣將這份本該泯滅的感情存留，也許這會成為他心中永遠說不出口的秘密。

　　庫洛洛呢？他不敢提“愛”，他清楚的知道，他這類的人，沒有愛的資格，他只知道，他對眼前這個金髮少年執著的程度，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那個雨夜，庫洛洛就這樣將昏迷的酷拉皮卡抱在懷裡，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住所。

　　幫酷拉皮卡清理了衣物，便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庫洛洛注視著酷拉皮卡的睡顏，這孩子，睡個覺連眉頭都是皺的。庫洛洛輕輕揉開酷拉皮卡緊鎖的眉頭，他終於知道自己心中的這份沒來由的悸動是什麼了。

　　——他想得到他。

　　不是作為玩具或者收藏品，而是作為戀人，一個可以陪在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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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記得。”庫洛洛笑得雲淡風輕，“那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夜晚。”

　　酷拉皮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徑直走出了地窖，庫洛洛轉身跟上去，一下子從背後抱住了酷拉皮卡的腰，將下巴搭在他肩上，輕輕含住酷拉皮卡的耳垂。

　　“酷拉，我幫了你這麼多，就不表示一下感謝嗎？”

　　酷拉皮卡淡定的打算掰開庫洛洛的手：“如果我沒記錯，這些都是你和你的蜘蛛們轉手出去的。”

　　“唉，追妻的路也是很長啊。”左手從酷拉皮卡的腰間攀上小腹。

　　“你想說什麼？”酷拉皮卡敏感的感覺到哪裡不對勁，白皙的臉突然一陣緋紅，“……庫洛洛•魯西魯！你的手放哪裡？！”

　　——庫洛洛，你的笑容是真的嗎？

　　——從此刻起，對你的每一個笑容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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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再對我笑一次嗎？就像初見時那樣。——酷拉皮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12月2日，巫鴉生日快樂～這是送給你的團酷番外，不過可沒有你想象中的段子哦。

左岸可是同人文裡的一股清流，團酷主要寫之前為他們在一起的潛因，想看污污內容的孩子們估計要失望了。

團酷番外get√，下一次更新轉戰『飛俠』，再考慮要不要加一些哲♂學畫面？【沉思中】

新作預告點擊作者專欄可見。

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