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血皇的聖子戀人14

　　教廷當然不會輕易放走菲尼克斯， 畢竟此時在他們看來，菲尼克斯還是背叛信仰的罪人， 而經過教廷的討論， 他們決定讓菲尼克斯立下血誓言。

　　血誓言是教廷最高級的誓言，以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起誓， 懇請神為自己見證， 若是無法做到便會被誓言中的內容反噬， 但在十幾年前這種誓言被抨擊為與邪神的交易類似，便被停止了。

　　現在教廷除了這個方法之外， 也已經沒有其他辦法約束菲尼克斯了， 所以就算這是已經被停止的禁術， 卻也還是被再一次使用了。

　　「我會殺死我的仇人，若是我無法做到， 我將被我的仇人親手殺死。」

　　在神像面前， 菲尼克斯發下這樣的誓言，他用匕首將自己的掌心劃破，讓鮮血流淌到神像前的火焰中， 隨著菲尼克斯的話落音，神殿中的火光突然變得明亮了許多， 而菲尼克斯的耳邊也已經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已經聽到你的心聲，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菲尼克斯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這也是他第一次立下血誓言，他不知道原來在自己立下誓言之後，竟然還能得到神的回應， 而且他的心聲是什麼，他想得到的又是什麼？

　　這些就連菲尼克斯自己都有些迷茫，神又已經知道了什麼？

　　菲尼克斯身邊的主教和祭司們並不知道菲尼克斯聽到了什麼，他們只是看到了那火光變得異常旺盛之後又迅速熄滅，這代表著神已經接受了菲尼克斯的誓言，血誓言也已經生效。

　　若是菲尼克斯無法殺死血皇，根本就不用他們做什麼，菲尼克斯也會受到誓言的反噬，被自己的仇人親手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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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尼克斯來到了那傭兵所說的城堡中，他的身邊跟著幾位教廷的祭司，畢竟對方是吸血鬼中的皇，就算菲尼克斯已經立下了血誓言，不得不選擇殺死血皇，以他一個人的能力也不那麼容易做到。

　　那座看起來無比陰沉的城堡就有些突兀的矗立在平原之上，在城堡周圍附近的雲層都顯得十分低沉，也為那座城堡增加了幾分壓抑的氣氛。

　　或許因為感應到了菲尼克斯的到了，一行人進入城堡之後，倒是沒有見到狂歡的吸血鬼們，菲尼克斯只是看到了正在等待自己的原白。

　　他有些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個高腳杯，酒杯中的紅色液體卻顯得異樣的紅，對於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敵人，原白卻絲毫都不在意。

　　之前菲尼克斯離開的時候，原白才剛剛解開了封印，許多未見，此時的原白已經完全恢復了吸血鬼應有的神秘與優雅，這和菲尼克斯記憶中的那個人似乎已經完全吻合了起來。

　　菲尼克斯的眼神微微變得有些迷茫和糾結，他垂下眼簾，對著原白說道。

　　「我來了。」

　　菲涅斯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波動，就只是在傳遞一個事實而已，但在聽到菲尼克斯的聲音之後，原白卻抬起頭，他像是沒有看到那些對自己滿是敵意的教廷祭司，血紅的雙眸似乎就只能看到菲尼克斯一人，他對著菲尼克斯說道：

　　「我知道你會來的。」

　　就算原白此時已經知道了菲尼克斯與血祖之間的關係，卻也並沒有表現出對菲尼克斯敵意，他的眼神深情款款，似乎還依舊無比深愛著這個發誓要殺了自己的人類。

　　「因為我一定會來殺你的。」

　　但面對原白，菲尼克斯卻冷冷的說道。

　　說著，菲尼克斯已經拿著劍衝向了原白，曾經無比耀眼的聖劍此時已經變成了如同黑曜石般的顏色，但能夠獵殺吸血鬼的功能卻沒有消失。

　　吸血鬼自愈能力很強，普通的武器甚至都很難對他們造成傷害，但聖劍卻是專門來對付吸血鬼的，鋒利的劍芒淺淺的刺進了原白的胸口。

　　因為來自胸口的疼痛，原白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動，甚至沒有起身，鮮血順著劍鋒緩緩滴落，原白眼神沒有從菲尼克斯的臉上移開，他一字一句的對著菲尼克斯說道：

　　「你不會殺我。」

　　原白的語氣十分肯定，看向菲尼克斯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就好像已經看透了菲尼克斯的內心。

　　察覺到此時的情況有些不對，跟著菲尼克斯身邊一起來的那些祭司想要上前幫忙，卻發現他們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

　　一旁的那些祭司們：所以，我們就是只是來看情侶吵架的嗎？

　　這些祭司中本來還有些人不相信菲尼克斯會背叛自己的信仰，可此時聽到原白和菲尼克斯之間的對話，就算本來不想相信，現在卻不得不相信了。

　　在他們的記憶中，菲尼克斯可是無比憎恨吸血鬼的，若是他真的想殺死一隻吸血鬼，又怎麼會和那只吸血鬼多說這麼多，再看看此時依舊優雅坐著的原白，就如同一位家世顯赫的貴族般，若不是那雙血紅的眼睛，他們也很難辨認出這竟然是吸血鬼。

　　而在菲尼克斯這邊，他倒是沒有在意自己的同伴為什麼沒來幫忙，聽到原白這麼說，菲尼克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起，聖劍沒有再繼續深入，菲尼克斯的眼神也瞬間變得有些迷茫。

　　顯然，就算發現自己被欺騙而黑化了，菲尼克斯本質卻還是一個傻白甜，所幸此時菲尼克斯並沒有完全迷惑，很快，他才想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他對著原白反駁道：

　　「我立下了血誓言，如果我不能親手殺了我的仇人，我就會被我的仇人親手殺死。」

　　「血誓言，那是什麼？」

　　這還是原白第一次聽到這個魔法，他有些好奇的對著系統問道。

　　系統也十分貼心的解釋道：「教廷的一種魔法，可以強制發誓的人完成某件事，不然就會被誓言反噬。」

　　原白：「……」

　　為了讓他和菲尼克斯相愛相殺，教廷也是蠻拼的。

　　原白有些無奈的想著，他也已經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惡意，似乎從自己來到這裡開始，自己就注定和目標人物相殺，他們之間永遠就充滿了欺騙和謊言。

　　而現在，他就要欺騙菲尼克斯，讓他以為自己還深愛著他。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你真的那麼恨我，那就動手吧。」

　　像是覺得自己給菲尼克斯的刺激還不夠，原白又繼續說道：

　　「是我殺死了你的家人，是我在剛剛和你相遇的就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我似乎還吸了你的血……」

　　隨著原白的話，菲尼克斯的內心卻變得越發動搖起來。

　　吸血鬼們確實殺死了他的家人，但原白也救了自己，原白確實欺騙了自己，但那個時候似乎是自己遇到的原白，至於吸血……那兩次，其實都是菲尼克斯主動給原白吸的。

　　這樣想想，自己對原白的恨簡直是毫無道理。

　　菲尼克斯的內心此時無比的糾正，也正如原白之前所想的那樣，菲尼克斯根本就無法對原白下手，他手中的劍停止了，他的手劇烈顫抖著，他如同失去所有力氣般，跌坐在原白的腳邊，低著頭說道：

　　「我做不到。」

　　菲尼克斯終於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也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內心渴望是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是喜歡著原白，他想要和原白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所以他才無法忍受原白對自己的欺騙和隱瞞。

　　而在他的面前，原白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他此時也終於站起身來，他伸手將菲尼克斯的下巴抬起，如同面對著自己心愛孩子般誘惑著說道：

　　「菲尼克斯，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為了你，我也可以讓吸血鬼和人類之間和平相處，我的同族永遠都不會傷害其他人類。」

　　這是原白另一個策略，用自己可以讓人類和吸血鬼可以和平共處來誘惑菲尼克斯，這樣菲尼克斯就沒有了道義上的壓力。

　　果然，聽到原白這麼說，菲尼克斯的心中更加動搖，他憎恨吸血鬼的原因，會答應主教的原因也都是因為吸血鬼對人類的威脅，而在原白做出這樣的承諾之後，吸血鬼對人類的威脅也隨即消失了。

　　「聖子大人，你不能又被他騙了，吸血鬼又怎麼能和人類和平共處！」

　　就在菲尼克斯有些動搖著的時候，一位祭司的話讓他清醒過來，菲尼克斯看向原白，等待著原白的回答。

　　原白平靜的反駁道：「血族只是以鮮血為生，我們可以選擇其他生物的鮮血。」

　　「你想要的又是什麼？」

　　菲尼克斯朝著原白問道，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原白會答應自己是毫無條件的。

　　果然，聽到菲尼克斯這麼問，原白臉上的笑更加明顯了，菲尼克斯可以忘記自己的誓言和仇恨，卻依舊沒有放棄希望，充滿希望的人，就算在這昏暗的城堡之中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這大概就是當初還是人類身上最吸引吸血鬼的特質，原白似乎也不準備再繼續掩飾自己了，他朝著菲尼克斯靠近了一些，用恰好能被在場所有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菲尼克斯，我的條件就只有一個，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