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脫逃
“什麼刀?聖刀?”唐善眼見玄天魔女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也顧不得手掌、小臂上的傷勢,急忙詢問。
陸槐嘻嘻一笑,道:“滔土聖刀,天魔宗自認為是幫助他們躲避天劫的魔刀……被我稀里糊塗的弄到了手!”
“魔刀?”唐善立時反應了過來,紫焰曾經派出紫嫣向白羽打聽過天魔宗的魔刀,卻不知道那位白羽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並沒有道出魔刀的情況。真沒想到,這把魔刀竟然落入了陸槐的手中。
“都愣著幹什麼?”玄天魔女對著左憶山等人厲聲叫喊著,“誰能奪來滔土聖刀,本座就將玄天秘籍的三大功法全部傳授給他。”
轟的一聲,她的話就像是在人群中炸開了一記響雷,眾人蜂擁而出,紛紛奔著陸槐衝了上來。
玄天魔女一邊幻出骨架怪鳥,一邊托出了刻有“玄教大宗師”字樣的玄教創教寶印,看樣子想要使出看家的本事,將厲害封印在寶印之下。
唐善領教過她這方寶印的厲害,急忙對陸槐叫道:“這老妖婆很是厲害,你我絕非她的敵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槐忽然提著聖刀衝了出去,迎向奔來的眾人。
左憶山、鐵牙、鬼爪沖在一眾弟子身前,自是想搶立奇功。可陸槐突然殺出,左右兩刀,生生將鐵牙和鬼爪劈成了兩半,再用刀柄輕輕一點,將嚇得呆若木雞的左憶山點倒在地,拖著他返了回來。
唐善還在因為陸槐的冒然出擊而發楞,陸槐已經去了又回,高聲叫道:“既然知道不是對手,還不快跑?”“這個我在行!”唐善咧嘴發笑,掉頭便跑。
嘎一聲怪叫,玄天魔女已經帶著她那隻大鳥隨後追上,趕在了近百位弟子的人前。
“小心她的寶印!”唐善鬼叫一聲,抱頭鼠竄。
“滾回去!”陸槐怒喝一聲,驟然聚集起真元,回手掃出一刀。
這一刀帶著光曜九日的逼人氣勢,足以令風雲為之色變。唐善剛剛還在抱頭鼠竄,可他猛地感受到了這一刀的威能,不由的停下腳步,扭頭來看。
就在唐善轉頭的瞬間,陸槐掃出的聖刀上猝然爆出萬道金光,帶著低沉的吼叫聲,有如隱隱而發的奔雷,將玄天魔女以及她那隻大鳥完全籠罩在內。
萬道金光之下,每一道金光似乎都化成了一柄外形扭曲,犀利無比的聖刀。數道金光霎時將大鳥分割成十數塊,玄天魔女發出一聲鬼叫,飛身急退。即便是這樣,在她的臉頰和手臂上還是留下了道道血痕。
轟!金光觸及地面,頓時將地上的泥土掀起一丈多高,猶如滾滾波濤般向前推進,直達六七丈,這才消退。追在前面的南北雙玄眼見情況不對,雙雙迴撤。可緊隨其後的彪形大漢和一眾女弟子卻反應不及,當即進入道道金光的絞殺之中。一時間,血肉四濺,殘肢橫飛,哀嚎聲響徹山林。
後繼的玄清別院弟子早已被這一刀的威能嚇傻了,一個個驚若寒蟬,呆呆的盯著翻滾逼近的泥土,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翻滾的泥土一直抵達靈雁的腳下,在她身前不足半尺,方才消退。靈雁只是傻傻的看去,竟連動也不敢動上一下。
靈秋飄來,拉住她的手腕,輕聲呼喚:“大師姐?”
“啊……”靈雁此時才醒過神來,一聲驚叫,雙眼之中惊現淚珠。
“你……你……”玄天魔女氣急敗壞的嚎叫著,“陸槐,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座也不會放過你!”她手掌急動,將被聖刀劈成兩半的鐵牙、鬼手抓到身前,在二人身體灌輸真元,修復他們的肉身,道:“去,把此事告之少主!”
鐵牙、鬼爪同時獲得了新生,臉上驚恐之色未消,慌忙的點著頭,道了聲“是”,雙雙懸浮在空中,疾馳而去。
距離玄清別院百里之外,吉薩找到了事先選好的一處避風避雪的小山坳,當下舞動飛雪令,將這裡用冰雪掩蓋起來。
從外面來看,這裡就是一處堆冰積雪的荒地,絕不會看出任何異樣。可在其內,這裡宛然被建成了一座小型的雪堡,不僅驅寒避風,而且還被分成均等的九個房間。九個房間環形相對,正中形成了一處碩大的殿堂。
這座小型的“雪堡”,就是眾人事先選定的退身之所。
吉索化身為雪人,隱藏在周圍的山林中,負責“雪堡”的警衛。吉薩藏在“雪堡”外,先後將梅兒、雪蓮和掌櫃引入堡內,再又焦急的等待陸槐和唐善的來到。
陸槐一刀逼退玄天魔女,根本不管自己這一刀威力如何,看也不看,一味狂飆。
唐善只是扭頭看去一眼,陸槐已如烈馬般奔馳而過,再又看去,業已遠在十數丈外。
“我靠!你小子逃起命來比我還快!”
眼見別人的逃命速度要比自己還快,唐善當然不服氣,瞪圓了雙眼,發力狂追。片刻間,他已經站在陸槐身邊,與之並列飛馳。
陸槐心底微微一驚,自然是對唐善的速度趕到驚訝。有心驗證一下唐善的修為,腳下不自覺的再又加了三分勁力,每一步都飛躍出兩丈餘。
樹影嗖嗖向後飛退,陸槐雖然加力,可唐善略有落後,眨眼又趕了上來,不曾被陸槐甩下。
吉索正在雪堡外翹首以待,猛的見到陸槐和唐善似兩杆利箭般射在身前,著實被嚇了一跳。
陸槐眼見唐善跟隨自己一口氣奔出百里山路,竟然連大氣也不曾喘上一口。手掌、小臂上的傷口更是在奔進間自行癒合。心裡不由的覺得歡喜,讚道:“真沒想到,唐老弟的修為竟然如此深厚,陸大哥已經盡了全力,可賢弟卻連半步也不曾落下!”
“陸大哥說哪裡話!”唐善的臉上也滿是欽佩之意,“你身上馱著左憶山,那是兩個人的分量,唐善隻身一人,卻只能與你並駕齊驅,足見你的修為遠在我之上!”
“二位!”吉薩打斷了兩人的相互恭維,“敵人隨時可能追踪到此,還請二位進入雪堡暫避!”
“吉薩兄弟說的是!”陸槐一抖手,將左憶山丟入堡內,同唐善並肩進入。
吉薩沿路行出,消除掉眾人留下的痕跡,這才返回。
雪蓮依偎在梅兒的懷中,嘴角還殘留著血漬,看來傷得不輕。得見唐善進入,她的眼中立時射出憤怒的目光。掙扎著想要起身,去拿自己的魔琴。可惜,剛一動,她便牽動了傷勢,輕呼一聲,再又跌回梅兒懷中。
“唉!”梅兒輕嘆,無奈的道:“你這是何苦呢?!”
“殺盡天下武修,那是蓮兒悟道時便曾許下的諾言。”雪蓮的胸口急促的起伏著,可見她的心情很是激動,“他是武修,我一定要殺了他… …殺了他……”
陸槐板著臉走上,冷聲道:“只要我在,你休想動他。”
雪蓮立即寒下臉,遞來幽怨的目光,咬著嘴唇道:“那好!我可以連你一起殺掉!”
“你瘋了?”梅兒急忙叱責一聲。她知道陸槐心魔未消,誰也不知道陸槐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示意用力搖了搖雪蓮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惹怒陸槐。
雪蓮根本不理會她的暗示,氣憤的叫嚷道:“蓮兒一定會完成自己的誓言,勢必要殺盡天下武修,誰若阻止蓮兒,誰就是蓮兒的死敵!”或許是氣憤已極,她的怒聲吼叫更是牽動了傷勢,一口氣沒能倒過來,竟然昏死了過去。
“唉!”梅兒看了看唐善,再又看了看昏倒在懷中的雪蓮,無奈的嘆息著。
“還好姑娘一直為唐善保守著秘密,否則的話,唐善怕是早就已經遭到了毒手!”唐善對著梅兒,畢恭畢敬的打了一躬。
“你終於出世了!”梅兒蹙著眉,不無擔心的道:“我見過你出手,你絕對不同於一般的武修。可是……武修的邪惡勢力一直隱藏在暗處,此時出世,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唐善明白!”唐善正色回道:“姑娘是怕我遭受邪惡武修的毒手,亦或是與他們同流合污。請姑娘放心,即便被那些邪惡武修所獲,唐善甘願一死,也絕不會受他們的操控。”
唐善回答的義正詞嚴,可梅兒顯然不信,勉強的笑了笑,道:“如果新出世的武修都能有你這樣的想法,武宗一脈應該還有希望!”
“陸槐?”吉薩對著地上的左憶山踢了一腳,插嘴道:“玄天魔女一定會派人追查我們的下落,這裡絕對不是久留之地。該有什麼話,還是盡快詢問為好。”
“你說的不錯!”陸槐隨手點開左憶山,幻出狼牙棒,激出一根尖刺,射入他的肩頭。
左憶山一聲慘叫,猛的瞪圓了眼睛。他想挺身坐起,可惜尖刺深入地面,如此一來,更是痛入骨髓,當下再不敢亂動。
“說吧!”唐善嬉笑著湊上前去,“把你跟我說過的話,原原本本的跟陸槐講一遍。”
“好說!好說!”左憶山賠上笑臉,道:“邱寒天的小妾和那些叫花子的死……都是在下假冒陸少俠所為!”
“真的?”陸槐沒想到左憶山如此輕易便承認了下來。如此一來,左憶山的爽快反倒讓他起了疑心,懷疑起左憶山這句話的可信程度。
“當然是真的!”左憶山臉上露出令人討厭的笑,“既然落在你們手裡,左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句假話!”
“那好!”陸槐皺著眉點了點頭,“那你說說看,是誰指使你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