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這邊廂亞利安甫一著家就被他家老爹抱走,各種噓寒問暖培養感情去了,那邊廂,雷爾回到格林德沃莊園以後的第一件事,則是變回人形,開始著手為自家戀人準備身體。
Voldemort的靈魂這些年來越溫養越凝實,不說別的,單是純粹的靈魂力量,就比他原本還沒有倒楣魂穿的那個時候要強大了不知多少,相信只要能有一具合適的身體,那麼等到這位魔王陛下真正“復活”以後,他一定會成為魔法界最強大的巫師——有很大的可能沒有之一。
“不過這都是建立在你能夠擁有一具完全與靈魂相契合的身體的前提下。”
一邊最後檢查著繪在已經由克盧梭斯事先準備好的待用身體上的身魂聯接魔紋,雷爾歎了口氣,有些憂愁地說道。
這一年以來因為他和Voldemort不能離開霍格華茲,所以和克盧梭斯只能偶爾通過通訊晶石聯絡,所以關於為Voldemort製造最契合身體的研究也就不得不暫時放緩下來,由克盧梭斯獨自一人慢慢進行著探索。
雖說巫妖先生在煉金術方面的造詣那是常人所不可比擬的,之前的研究又有雷爾的參與和Voldemort本人的各種配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幾年下來三人共同努力之下產出的成品——一共是六具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足以稱之為“完美無缺”的身體,但是卻沒有一具是能夠與Voldemort完全契合的。
相合率最好的一具身體也不過能支援他附體最多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以後,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或者馬上更換另外一具身體,不然就會對靈魂造成不可避免的負擔和傷害,這樣的結果真的非常讓人扼腕。
Voldemort當然也不是不著急的。
好不容易把戀人拐到手了,雖說雷爾同意和他交往的時候那個說辭是帶了點兒試用期的意思吧,但隨後這一年多的時間相處下來,他們的戀情早就穩固得不能再穩固了!
加之兩人又都是成年人,感情漸深水到渠成想要做點愛做的事那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沒有一具屬於自己的身體那又怎麼能行?
就算雷爾不介意,Voldemort也不會願意的。
他想用真正完全屬於自己的身體去擁抱他摯愛的雷爾,想在完全擁有對方的同時,也將完完全全的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對方。
——有時候,情愛之事並不僅僅只是簡單的身體交流而已。
Voldemort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認為的,反正,他自己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不願意用那些無法與自己的靈魂完全相契的身體去擁抱雷爾。
但他也同樣不想看到戀人因為這樣的事情露出煩悶的表情。
“總會有辦法的。”
剛剛身魂聯接成功,Voldemort此時的動作還有幾分不自然的僵硬,但他睜開眼睛以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卻是不顧這種僵硬,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雷爾……
“所以別心急,我的雷爾。”他輕笑著,埋首在雷爾頸間,感受著戀人身上獨有的令他沉醉的甜美氣息,“你不是說過的麼?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雷爾聞言微微一怔,繼而很快燦爛地笑開。
“啊,你說得沒錯。”
伸出雙手輕輕回抱住身前的男人,他微笑著,輕聲回應。
巫妖克盧梭斯站在實驗室的一角,自始至終都沉默地靜靜注視著這對戀人,一張蒼白俊美的容顏一如既往地缺乏表情。
直到Voldemort醒來,對雷爾說出了那樣的一番話來,巫妖一直沉靜無波的點墨黑瞳之中,才微不可查地劃過了幾道亮光——
小子,你最好……能做到你所承諾的!
巫妖默默地想。
不然,無論是他還是賽西路,抑或是他們塔里那群不安分的老傢伙們,大家都不會介意給這個拐走他們塔主大人的混蛋傢伙一點“小小”的難忘(這才是重點!)教訓的。
難得地勾起唇角,巫妖常年面無表情的俊臉上突兀地浮起了一個令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詭異笑容……
***
如果說雷爾和Voldemort他們那邊是柔情蜜意(?)的話,亞利安和格林德沃這邊的狀況自然就是溫情脈脈了。
足有一整年沒有見面的父子倆膩膩乎乎地親密靠坐在一起,彼此講述著自己在與對方分開這一年間的遭遇——雖然在亞利安在霍格華茲上學期間,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要用雙面鏡聯繫至少一個小時的時間!
“
霍格華茲很有趣!會移動的樓梯啦,有自我意識的幽靈啦,城堡裡各種各樣有趣的房間啦,出其不意的密道啦,禁林什麼的哥哥說我還小不許去,不過想來應該也會很有趣的吧?反正我在學校裡過的很開心呀!尤其……是都沒什麼人敢主動跟我搭話的那段時間。”
“看著那群小貴族謹謹慎慎的連跟我眼神接觸都不太敢,別提多有趣了!”
“小壞蛋,一入學就欺負人,嗯?”
老魔王寵愛地捏了捏小孩兒挺翹的鼻尖。
亞利安撒嬌地嘟嘴,“才沒有欺負人呢!明明是他們自己膽小!”
說到這裡他噗哧一下又突然笑了:
“說起來,還不都是另一個Voldy的錯?看他都把手下的小孩們嚇成什麼樣了?要不是因為有他之前的那種種‘事蹟’在,格林德沃家的小王子走出去到哪裡不是受人歡迎、交好都來不及的存在?要不是怕他捲土重來,那些小蛇們早沖上來和我攀交情了!”
小孩兒說著說著,表情不由變得有些得意洋洋,只看得老魔王一陣陣地心裡發軟。
“是是!我的小王子當然最最可愛人見人愛!不過,可別當著Voldy的面這麼說哦?他又會生氣的。”
想到那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出色後輩有多麼抗拒被當成和這個世界的切片魔王是同一個人,格林德沃不由寵溺地揉了揉自家寶貝的腦袋。
亞利安憤憤撇嘴。
“哼!和我搶哥哥的傢伙我才不管!”
小傢伙扭頭,那一臉彆扭的樣子讓格林德沃一陣失笑。
“嗯,我們不理他。”老魔王忍笑,“再多和我說說亞爾在學校裡的事情吧,聽說我們的小王子在高年級學姐那裡很受歡迎呢。”
“爸爸!”
“嗯?害羞了?受女孩子歡迎是很值得驕傲的好事哦,亞爾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的。”
“才、才沒不好意思呢!”
“哦?那是誰臉都紅了呀……”
“……爸爸!!”
“好好,不說了,爸爸不說了。”
…………
兩父子的歡聲笑語在書房裡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臨,格林德沃莊園迎來小少爺暑假歸來以後的第一次晚餐。
因為格林德沃並沒有舉辦宴會的意圖,聖徒們又都是極有眼色的,所以晚餐時間一到,出現在餐桌上的,也就只有格林德沃父子兩人和雷爾Voldemort兩口子,以及這一年來一直留在格林德沃莊園,幫忙檢視阿瑞爾身體狀況的巫妖克盧梭斯這五個人而已,明明白白地昭示了這是一場再明顯不過的“家宴”。
席間五人的相處非常和諧自然,雷爾和Voldemort與格林德沃是交情甚篤的忘年交,克盧梭斯因為這一年以來在關於阿瑞爾身體的保養和靈魂的溫養方面給出了不少非常起作用的建議,所以和格林德沃相處得也很不錯,更不用說還有亞利安這麼個小寶貝在,一頓晚餐吃下來,自然是賓主盡歡。
只不過,這天晚上由於各種重逢而帶來的喜悅,似乎還遠遠不止如此而已,在晚餐的最後,金髮的前魔王和巫妖先生對視一眼,聯合宣佈了一個讓雷爾和亞利安感到又驚又喜的重大消息——
“阿瑞爾的身體……開始有反應了!”
雖然距離真正清醒還差得很遠,但是在過去的十年裡,從未有過絲毫反應的沉睡中的小王子,從一個多月以前,漸漸能夠偶爾動一動手指,或者是顫動幾下睫毛了!
這對於看了小兒子一動不動地深眠十年畫面的格林德沃而言,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神跡了!
“克盧梭斯說如果按照現在這樣繼續發展下去,阿瑞爾有希望在兩年之內就徹底清醒過來!”老魔王努力微笑著,對張大眼睛一臉驚喜地看向自己的亞利安溫聲說道,“亞爾高不高興?”
亞利安用力點了點頭:“當然!”
雙生兄弟呀……
雖然他們從出生起就沒有真正一起相處過,甚至在孕育之初也不是在同一個孕育膜中,但是那種奇特的,血脈相連的感覺,還有作為一個兄長,對弟弟呵護疼愛的責任,還是讓亞利安對阿瑞爾這個存在,感覺喜歡在意極了。
現在聽說自家弟弟有望早日醒來,他當然會感到無比開心期待。
而雷爾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當然也是非常高興的。
一方面是受他家弟弟和格林德沃的情緒感染,另一方面,阿瑞爾醒來的話,他的終極隱藏任務也就算是成功完成了!
不說那些珍貴的特殊獎勵,單是150級的等級解
鎖,讓他重回法神巔峰就已經足夠讓他驚喜期望的了。
於是這一晚,格林德沃莊園上下一片歡騰,並且這種歡騰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輕易消失,而是遍佈了莊園的各個角落,讓之後往返于莊園中進行各種工作的聖徒們不由感歎,自家小少主就是能幹——這才剛放假回來,就讓莊園的氣氛整個為之一變,真不愧是王的兒子!
許多不明真相的聖徒經過這一次以後更加堅定了想要在王之後繼續輔佐某位小少主的意願,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總之,就在格林德沃莊園上下一片歡樂和諧,日常生活更是充滿了各種溫馨平靜的時候,某天夜裡,一直以來和德思禮家相安無事地相處著的哈利,卻在吹飛了弗農的姐姐瑪姬以後,憤怒地帶著行李離開了德思禮家。
雷爾在深夜接到哈利的傳訊,看著通訊晶石另一端眼眶紅紅的少年,他簡直想要把那位什麼姑媽立刻逮到眼前,用他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詛咒狠狠折磨,一直到他家哈利滿意為止!
雷爾當然是知道瑪姬這個人的。
這個女人每次拜訪德思禮家,都是哈利的一場災難。
因為她對於一家人來說算是“外人”的關係,所以在她拜訪期間,哈利會得到德思禮一家“正常”的對待。
各種指使差遣那是家常便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這個混蛋女人是個以嘲弄諷刺哈利為樂趣的老變態!
雷爾曾經不止一次因為哈利的委屈陳訴而讓那個女人在拜訪期間遭遇各種各樣的黴運,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頑強地一直堅持活到了現在!(你都做了些什麼啊話說==)
“別哭,哈利。為那種人根本不值得!還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與我們無關的人,他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值得我們在意。”
柔聲安撫著情緒明顯不對的少年,雷爾一邊示意Voldemort去通知格林德沃,一邊開始詢問哈利的所在。
哪知道少年卻搖了搖頭,拒絕了讓他立刻趕到自己身邊。
“哥哥的存在,還有和我之間的關係,這些都還不能暴露。”即使是在盛怒和巨大的委屈之中,哈利也依然保留著應有的理智。他努力對雷爾微笑了一下:“我之所以傳訊給哥哥,只是想聽聽哥哥的安慰,也想最快將自己的處境告訴給哥哥知道而已。”
說到這裡,哈利停頓了一下。
“而且,我之前吹飛瑪姬姑媽的時候接到了魔法部的警告,所以我現在更加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我打算先去破釜酒吧借住一晚,至於其他的……就到時候再說吧。”
雷爾無奈地看著他。
最後他到底拗不過哈利,一再囑咐對方有事一定要通知自己,這才滿心憂慮地放了對方搭乘騎士公交前往破釜酒吧。
“希望他別出什麼事才好。”
靠在戀人懷裡,黑髮法師憂心地說。
魔王側首親了親他的發頂:
“別太擔心了,他只是一時情緒過激而已,睡一覺以後,應該就會好了。”
——他一點兒也沒說錯。
第二天,哈利在與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進行過一場私人談話以後,在晚些時候,被匆匆趕來的德拉科接進了瑪律福莊園。
雷爾在當天晚上收到了哈利的雙面鏡聯絡,少年臉上遍佈的紅暈看上去很有幾分奇異難明的味道,雷爾奇怪之下正待追問,卻被對方隨即拋來的一個消息阻斷——
“福吉讓我注意安全,不能單獨留宿在破釜酒吧,因為有個據說喪心病狂到極點的食死徒從巫師監獄阿茲卡班越獄了。”
“他的名字是西裡斯‧布萊克,據說……就是他將我的父母出賣給了伏地魔。”
少年清朗的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輕顫,然而雷爾此刻卻已經注意不到那麼多了。
西裡斯……布萊克?
那不是……身體原主兒那位叛逆兄長的名字麼?
雷爾一臉茫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