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挖不挖牆腳

　　雷爾事前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無言地面對著爬滿了整座湖心小島，並且因為島上面積不夠於是多出來的那些甚至還在不斷試圖攀附上小島低低懸起、淩空飄浮在湖面上的岩壁的陰屍們，他真心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擺出該什麼樣的表情，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來才好了——

　　OTZ，劇情的發展你要不要這麼急轉直下！求給主角留條活路！考驗反應能力這種事真心不應該發生在現在這個他才剛剛“死而復生”的美妙時刻的好嗎！編劇你到底會不會寫劇本？！

　　……好吧。

　　雷爾得承認他的反應的確是略激動了。

　　但！是！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任誰對著幾千隻密密麻麻地擁簇在自己身邊，那一張張明明應該是慘白陰森枯槁凹陷面無表情的臉上，卻帶著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順服膜拜表情地死死盯視著自己的陰屍，都不可能冷靜淡定得下來的吧？

　　尼瑪這群陰屍這是要鬧哪樣啊！他已經不是陰屍而是人類巫師了所以跟他們真心沒有種族默契溝通不來求翻譯啊親！QAQ！

　　扭臉，雷爾簡直欲哭無淚。

　　——所‧以‧說！

　　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雷爾到現在依然感覺非常茫然。

　　明明在這之前劇情都還一直是很正經的“亡靈法師大戰湖底陰屍”走向的啊！可是為什麼在他施展了一個小小的法術以後，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等等。

　　好像有哪裡不對！

　　——“在他施展了一個小小的法術以後”？！

　　想到這裡，雷爾猛地伸手點開人物面板，將技能欄一路下拉……

　　然後，他看見了一條技能說明——

　　【黑暗降服：亡靈系91級法術，技能效果為法術發動以後，可喚醒、收服及驅使方圓千米內亡靈系生物，並有一定幾率使之轉變為技能施用者的專屬召喚軍團。後者的具體實現幾率由玩家的當前幸運值決定。】

　　……果然！

　　習慣性地微微眯了眯眼睛，雷爾的手指並不停頓，又順著系統介面左邊依次排列下來的選項清單一路下滑，點開了之前因為要同時應付成百上千隻陰屍所以中途被他忽略掉的系統提示記錄……

　　幾秒鐘之後，雷爾的表情開始變得相當微妙——

　　＝口＝！不了個是吧！

　　他只是隨手丟出了那麼一堆90級以上的大範圍技能而已，要不要這麼湊巧啊親！

　　看著提示記錄裡寫得清清楚楚的兩條資訊，雷爾實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時來運轉”了……

　　【系統提示：玩家雷爾使用技能“黑暗降服”，成功觸發特殊效果“陰屍軍團”，以湖心島為中心方圓千米——即此岩穴整個範圍內，所有陰屍成為玩家雷爾的召喚寵物。系統溫馨提示，此技能特殊效果形成的召喚寵物不占寵物格和寵物空間。】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雷爾首次成功觸發“黑暗降服”技能隱藏效果，系統特殊獎勵召喚寵物空間球一枚，空間球製作圖紙一份，請玩家注意查看背包。】

　　——看看看看！這種之前他在遊戲裡使用過不下上百次同樣的技能但卻一次都沒有觸發過特殊效果，然而現在僅僅順手用了一次就撞大運一樣地成功觸發了效果的詭異狀況！

　　他之前說什麼來著？

　　尼瑪這到底是怎樣一種離奇的幸運值啊！

　　默默關掉了眼前的系統面板，雷爾再次將心中對NPC製藥大師珂賽爾的評價提高了一個等級。

　　可惜他現在已經不在遊戲裡了，不然多費些心思和精力交好了珂賽爾大師，這以後還怕幸運E？（某槍兵：……）

　　更何況他的幸運原本也不是E！

　　笑眯眯地抬眼環視了一圈呈眾星拱月狀將自己包圍在了最中心的陰屍們，雷爾這時的心情和最初相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白送上門的免費打手和勞動力，不用管吃管住管待遇，還任勞任怨任使喚（廢話那是陰屍！），這麼划算的事情，傻瓜才會拒絕！”

　　從自己的背包裡取出那顆系統獎勵的召喚寵物空間球，雷爾低念了一聲“收”，直接把滿湖的陰屍全都收進了球體之中——要不看著實在太瞎眼睛了！那陰慘慘白晃晃的一大片……

　　“不然怎麼說那什麼黑魔王精神有問題呢？不光把自己的靈魂當土豆茄子似的一切就是好幾塊兒，就連馴養手下弄出來的也是這種貨色……”

　　搖了搖頭，雷爾表示，他對雷古勒斯記憶中反復出現的那位所謂的“斯萊特林傳人”，還真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關鍵其實還是對方的審美觀實在太挫了！

　　陰屍神馬的，給他當召喚獸雷爾都嫌都掉份兒！

　　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也是全遊戲唯一一個一轉前滿級的亡靈系法神啊，之前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亡靈系召喚獸都是骨龍啊地獄騎士啊那種級別的，陰屍神馬的……

　　如果不是他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允許他對能白得來的免費資源太過挑剔的話，說實在的他真的不會這麼好說話地就把這群不死不活還非常不符合他審美的東西們接收下來。

　　“不過算了，就當是為這身體的原主向間接害死了他的那什麼魔王索取的一點兒小代價好了。”

　　聳了聳肩，雷爾最後決定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

　　畢竟這群陰屍除了肩負著看守黑魔王魂器的重要職責之外，在必要的時候如果受到黑魔王的召喚，還是要作為他的終極武器之一上戰場為他屠殺威嚇敵人的。

　　然而現在，它們卻成了雷爾的召喚軍團。

　　想必到時候，不管是發現自己佈設下的陰屍守護們從這片陰湖中消失不見還是在反復召喚後得不到應有的來自這群陰屍們的回應和說明，都會讓那位元魔王先生的臉色，變得非常好看的吧……

　　這麼想著，雷爾突然就覺得神清氣爽了。

　　“那麼，也是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暗無天日地過了這麼多天，雷爾早就受夠了。

　　當初他再怎麼宅也會時不時地出門曬個太陽跑個步鍛個煉什麼的，哪像最近這十幾二十天，時刻不停地泡在水裡簡直都快成鹽水罐頭了！

　　不過，說是要離開這裡，但是究竟要怎麼離開，離開以後又要去哪裡，這些問題都是要事先考慮清楚的。

　　雷爾之前窩在陰湖湖底瘋狂刷任務的時候，因為大多數任務都不需要動腦的關係，所以他也曾經很認真地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考慮和設想過這些問題。

　　而對於究竟該不該在得回人類的身份和自由以後，就這麼一點準備都沒有地直接走出岩洞，去到外面的世界這件事，雷爾始終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

　　因為根據他從雷古勒斯少年那裡得來的記憶，在對方死去的那個時候，名為黑魔王的恐怖陰影還依然牢牢地籠罩在英國巫師界的上空，久久不肯消散……

　　——換句話說，外面的世界……其實，並不怎麼太平。

　　雖然不能排除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和平時期也隨之到來的可能，但是因為無法確定自從雷古勒斯死後直到現在具體過了多長時間，所以雷爾也不能貿然就下定任何結論。

　　當然如果實在不想攪和進英國巫師界的這趟混水裡去的話，乾脆離開英國去往別的國家避一陣風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身為一個研究癖患者，親身接觸到了“魔法”這種神奇的東西以後，雷爾的好奇心算是徹底被勾了起來。

　　所以如果可能，他想儘量留在可以讓他隨心所欲地研究魔法的地方，而不是為了逃難而不得不遠離有魔法存在的世界。

　　“話又說回來，其實如果只是想要研究魔法的話離開英國倒也可以，畢竟德國和法國也有巫師界的存在，而且像保加利亞啦埃及啦羅馬尼亞啦之類的國家，似乎也有巫師們的存在……”

　　相當認真地考慮著各種可行性方案的雷爾，在仔細而慎重地思考了很久以後，才終於拍板釘釘——

　　管他之後究竟要去哪裡呢！最重要的，是先從這裡脫離出去再說。

　　巫師界目前的狀況究竟怎樣他可以出去以後再慢慢打聽，到時候再根據實際的情況調整相應的計畫也不遲。

　　心中做下了這樣的決定，雷爾動作迅速地為自己換上了一身背包裡儲存著的遊戲時裝——穿上它以後，雷爾看上去就和任何一個普通的十七八歲人類少年的日常打扮無異了，最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狀態，確認沒有問題以後，他才伸手，在湖心島週邊的某個位置，伸手敲了敲地面……

　　而幾乎是立刻地，隨著雷爾的動作，一搜通體瑩綠的破舊小船，慢慢……從水面之下一點點地浮升了上來——

　　【一路順風。】

　　那被雷爾一舉召喚出來的小船輕輕在水面上搖曳著，似乎正在這樣對岸邊一臉嫌棄地注視著自己的黑髮少年咧嘴笑說。

　　然而，被“祝福”的一方真的會如同所願一般，輕輕鬆松地就可以順利離開這座岩洞嗎？

　　答案……誰都還不知道……

7.出不出得去

　　綠色的小船在某種不知名力量的驅使下緩緩離開了湖心小島，沿著平靜無波的湖面，一路勻速而穩定地緩緩駛向岸邊。

　　船上坐著一臉百無聊賴的雷爾，靜靜看著船頭破開光滑如鏡的水面，從最接近岩洞中唯一光源的地方，慢慢開往那黑暗的彼端……

　　前途未蔔。

　　——不知道怎麼的，雷爾突然就很文藝地想到了這麼個詞。

　　當然，隨即他又感覺有些失笑——這“前途未蔔”說的，到底是這條小船的前路呢，還是他接下來即將面對的生活呢？

　　看來，他心裡對於不確定的未來，也不是真的一點兒不安都沒有的。

　　而說起來，其實雷爾之前也有想過，乾脆將雷古勒斯記憶裡那個對他十分忠誠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召喚到身邊來。

　　那樣的話一來他可以要求克利切直接用家養小精靈的幻影移行魔法帶他離開岩洞，避免了直面黑魔王在洞裡洞外設下的無數警戒；二來，他也可以從克利切那裡探聽到一些英國巫師界現在的形勢，不至於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在雷爾心中打了個轉，之後很快就遭到了他自己的極力否決。

　　別說克利切現在是不是還會恭恭敬敬地奉他為主——畢竟對於家養小精靈這種生物的奴性雷爾並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真的沒辦法像本土巫師們一樣對他們全不懷疑，就算克利切依然如同雷古勒斯去世之前一樣對他忠心耿耿絕無二致，雷爾也絕不會輕易就對它交付自己的信任！

　　——別忘了，克利切可是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它的主人除了雷古勒斯以外，還有身為黑魔王死忠下屬的老布萊克夫婦，以及儘管身份相當於表小姐，但是在布萊克老宅的家養小精靈中間同樣有著相當話語權的貝拉特裡克斯！

　　前者雷爾或許還會因為他們畢竟是雷古勒斯的父母而願意稍微相信一下，對方至少不會做出將死而復生的小兒子出賣給黑魔王的行徑，但是後者……

　　從雷古勒斯留下的記憶來看，那完全就是一個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眼中除了黑魔王以外已經什麼都看不進去了的瘋子！

　　腦海中瞬間浮現起貝拉特裡克斯獰笑著站在食死徒中間，慢條斯理地用鑽心咒折磨著麻種和混血巫師，以及一些無辜被捲入兩方戰爭中的麻瓜時的可怖模樣，雷爾晃了晃腦袋，努力將那極其符合某些童話中對“女巫”這個存在的描寫的形象從腦中徹底打散——不行！太危險了！他說什麼也不能冒著被貝拉撞見或者發現的危險，去召喚克利切！

　　如果貝拉將他的事情說給那個腦殘切片兒魔王知道呢？

　　雷爾冒不起這個險。

　　雖然他的等級已經解鎖到了93級，各項屬性也隨著等級的解鎖而升上來了，但是在親身感受過這個世界的巫師們之間的戰鬥究竟能對彼此造成多大的傷害，那些戰鬥型魔咒又有著怎樣程度的攻擊力之前，雷爾覺得自己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

　　抬腳從已經靠岸的小船上跳了下來，雷爾對著一片漆黑的洞口皺了皺眉，下一刻，幾團瑩白的柔和光芒就照徹了這一方角落。

　　出現在雷爾面前的，是一面粗糙又潮濕的高大石壁。

　　乍看上去這裡和岩洞其他地方的牆壁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覺醒了黑暗精靈血統以後對“魔法波動”這個原本在他看來實在是玄之又玄的玩意兒的感知力卻變得相當敏銳了的雷爾，卻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此處的異常——

　　“有強烈的魔法施放痕跡。雖然努力試圖隱藏過了，但是……”

　　對於黑暗精靈來說，還真是一下就能嗅得到那股黑魔法施放過以後，留存下來的獨特氣息。

　　不過……

　　“知道了這裡就是出口，接下來……又要怎麼辦？”

　　——新的苦惱很快又來了。

　　之前也說過了，雷爾畢竟是個半路出家的偽巫師，就算他之前在遊戲裡把個亡靈法師的職業玩得風生水起技術一流，但那畢竟只是遊戲而已，就算做得再怎麼全息擬真，玩家們在其中的很多行為習慣還是會帶著強烈的遊戲痕跡，和真正的鬥氣啊魔法什麼的，之間還是存在著許多不同和巨大差距的。

　　所以雷爾雖然號稱亡靈系法神，但是對於自己穿越過來的這個世界的魔法的運用，估計他也就比那些半吊子好不到哪兒去——看他之前嫌洞口黑時第一反應用出來的是遊戲技能照明術而不是魔咒螢光閃爍就完全足夠說明問題的了。

　　雷爾自己當然也有注意到這種情況，奈何學會完全掌控某種全然陌生的力量這種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

　　他現在又急於離開這個鬼地方，所以就更加沒有心思去沉下心來學習魔法運用了。

　　於是現在問題就來了！

　　在這岩洞的出入口處，黑魔王顯然布下了一個相當高竿的防護魔法。雷爾雖然能夠感覺到非常強烈的魔力波動，但是具體這個魔法是怎樣發揮作用的，如果要破解的話又究竟要用到那些魔咒或者魔法？諸如此類，雷爾卻是一概不知。

　　“看來這個岩洞，不僅進來得難，想要從裡面出去，也同樣絕不簡單。”

　　為這棘手的狀況微微皺了皺眉，雷爾抬手托住下巴，同時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對他這個“外行”而言，指望用正確的魔法手段破解洞口的這個防護魔法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別說雷爾現在對魔法什麼的除了知道幾個魔咒，別的甚至還一竅不通，就是他完全掌握了雷古勒斯所擁有的魔法能力，大概也不可能破解掉這個魔法——黑魔王對於魔法是什麼樣的掌握水準？哪可能是才十七歲的雷古勒斯比得上的！

　　這麼想著，雷爾反倒淡定了。

　　——不能用常規手段，咱還不能走走那不尋常的路？

　　智取不行，就力敵吧！

　　連半點兒猶豫都沒有地，雷爾直接抬手，對著疑似洞口的岩壁一個黑暗侵蝕狠狠砸了過去！

　　——黑暗侵蝕，93級技能，放出大量帶有腐蝕性質的霧氣包圍席捲敵人，對敵群體造成120%的傷害並追加“中毒”、“腐蝕”效果，這是個即使升到了150級以後，也依然被雷爾經常使用的，非常有用的技能。

　　當然，雖然因為等級的緣故現在雷爾能用出手的黑暗侵蝕，只不過是最初威力最低的版本，但是雷爾想，對待一塊只不過添加了魔法保護的岩壁，應該足夠……了……

　　……＝＝

　　——事實證明，無論什麼事情還是別事前將結果說死的好。

　　雷爾這邊正對他的愛用法術信心不已著呢，結果那邊，一團黑霧過後，那原本應該被腐蝕個乾淨的岩壁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之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就像雷爾之前的技能，根本就沒有施放過一樣……

　　“怎麼會？！”

　　黑暗侵蝕的力量雷爾再清楚不過，就算因為那岩壁上施加了強力守護魔法的關係技能效果會受到部分影響甚至削弱，但是像現在這樣一點痕跡都不留下，也實在太不正常了！

　　難道是他搞錯了？這個世界的巫師和魔法其實……是非常了不得的存在？！

　　之前看過雷古勒斯的記憶以後推理得來的結論受到了相當巨大的衝擊，雷爾正反省著是不是自己太過托大，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脆響——

　　“叮！玩家雷爾發現特殊地圖與外界介面，地圖功能正式開啟。系統溫馨提示玩家，您現在位於特殊地圖中無法離開，請完成相應任務通關地圖副本以完成對特殊地圖的解鎖。”

　　……臥槽！！

　　雷爾一瞬間徹底暴躁了！

　　這是什麼坑爹情況！這裡什麼時候變成特殊地圖不通關副本就不能出去了？！系統你怎麼不去死啊混蛋！

　　默默抬手揉向隱隱抽痛著的額角，雷爾真心覺得他竟然沒爆粗這太是個奇跡了！

　　“尼瑪每次我要看到希望曙光的時候都站出來給人潑涼水，系統你個%&%￥#@……”

　　——好吧，他到底還是沒忍住＝＝

　　捂臉，雷爾突然發覺自從和系統相遇（？）以後，他的耐性也好脾氣也好，似乎……都變差了不少＝＝

　　“混蛋所以說那該死的通關條件到底是神馬怎麼連個提示都不給的！我這絕壁是被系統你這傢伙耍了吧！”

　　沒好氣地對著眼前展開的系統面板一頓用力戳戳戳戳，雷爾把整個系統提示記錄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一條跟什麼副本通關有關係的記錄說明。

　　然而就在他遍尋不到線索，眼看就要陷入狂化狀態的當口，一聲遲來的提示音，卻恰到好處地再次鳴響在了耳邊：

　　“叮！恭喜玩家雷爾觸發特殊地圖通關任務：岩洞改造。這裡是你醒來後第一次接觸到的異世界地點，對於來自他鄉的你而言有著不可言說的特殊意義。然而這裡卻因為種種原因而顯得如此破敗荒涼。用你的力量改造這個岩洞，建立屬於你自己的法師塔吧！黑暗、陰森、幽冷、潮濕！還有什麼其他地方比這裡更適合亡靈法師？”

　　“任務完成進度：3%。”

　　……我去！

　　雷爾這下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法、法師塔？！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