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他到哪去了
場面出現了一瞬間極其詭異的安靜。
然而緊接著,人群中驟起的譁然議論聲就像是破開水面的鯊魚鰭一樣,將這份安靜徹底打碎。
人們咒罵著,議論著,極力否認著,無論如何,就是不想去承認他們剛剛聽到的真相。
——黑魔標記?!該死的梅林!誰知道是不是救世主看錯了?
此時的他們已經忘記了暑假裡得知魔法部誣陷救世主時那心中澎湃的義憤和不平,剩下的,只有滿滿的無措和恐懼——
那個人真的回來了?不不不,一定是有什麼出錯了!一定是救世主哪裡搞錯了!
和平了太久的魔法界讓一部分人淡忘了曾經的黑暗與恐懼,然而現在,當它們被人宣稱即將再次降臨……
這一刻,沒有人能再保持平靜。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
鄧布利多在這片混亂之中站起身來,抽出魔杖給了自己一個聲音洪亮:
“冷——靜——”
老人充滿奇異安撫力的聲音在整片湖畔之上回蕩。
“女士們先生們,我需要你們冷靜下來。這件事……我們需要聽哈利完整地敘述過以後,再能做出最後的判斷。”
知道人群的情緒已經緊張到了極點,老校長沒有把話說死,然而他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相信哈利,相信對方沒有看錯更沒有說謊!那個人……的確回來了!
又是在一瞬間,人群第二次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鄧布利多無聲地松了口氣。
“現在,哈利,先上岸來讓龐弗雷夫人給你檢查一下,喝杯熱可哥暖暖身子,然後……我們一會兒見,好嗎?”
對還泡在冷冰冰的湖水裡的男孩兒露出一個慈和的笑容,鄧布利多起身,帶著左右的魔法部官員們飛快消失在了賽事場外。
***
哈利很快被龐弗雷夫人用一條厚厚的絨毯裹著,帶到了專供選手們休息的帳篷內。
男孩兒手裡被塞進了一大杯暖乎乎的熱可哥,在醫療翼女王充滿威嚴的注視下,其實有雷爾做的護具防身並沒有被凍到多少的救世主,卻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將杯中的可哥吞咽下肚——當然,它們的味道其實不錯。
一大杯熱可哥喝完,哈利臉上已經出現了兩團小小的可愛紅暈。
他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帳篷外已經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議論聲,緊接著,帳篷的門簾被一把掀開,隨之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和幾個魔法部官員,先後魚貫走了進來。
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在盧修斯的遊說下“棄暗投明”的前食死徒成員,這幾位大家族的族長大人此時臉色不約而同地都不怎麼好看。
而這群人中間還有著布萊克家的兩兄弟以及低調地掩飾了真容的Voldemort——可以說,基本上有點關係的人,都來到了選手休息的帳篷之中,這一時間讓帳篷裡的空間顯得有些狹□仄起來。
不過這對老魔王和老校長兩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兩個老頭兒(==)默契地連一點眼神交流都沒有,就直接同時抽出了魔杖,並且向著不同的兩個方向施加了一個空間擴展咒語。
頓時,帳篷內部的空間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擴大了好幾倍,讓一下子湧進來的十幾個人感覺都舒服了不少。
“抱歉哈利,讓你有了這麼糟糕的回憶。”
在一片尷尬而微妙的沉默之中,鄧布利多首先走到哈利旁邊坐下,一邊伸手拍了拍男孩兒的肩膀,一邊語氣真摯地說。
救世主少年聞言愣了愣,很快卻出乎眾人意料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鄧布利多教授,請您別這麼說。這並不是您的錯,不是嗎?”
男孩兒的表現落落大方又從容鎮定,這讓趁亂混進來的《預言家日報》的攝影記者眼睛一亮,“哢嚓”幾聲脆響伴隨著一陣閃光燈的光芒亂閃之後,在滿帳篷人不虞的瞪視中,這位得到了最想要的珍貴照片的記者討好地行了個禮,後退著縮到人群後方去了。
而這段小插曲過後,鄧布利多又安撫了哈利兩句,而後他就開始問起了在場和帳篷焦急地等在觀眾席的所有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哈利,你剛剛說……‘那個人’回來了?”
在得到男孩兒肯定的點頭回應之後,老校長的面色又凝重了幾分。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們,剛剛在水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
哈利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他在湖底的經歷。
然而,本該對這一切反應最激烈的雷爾,此時卻罕見地表現得無比平靜。
原因不必說,自然是他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收到了哈利通過心靈傳訊物品傳遞過來的資訊——就在鄧布利多帶著一大群人趕往帳篷來的那段時間裡。
哈利此刻對著眼前的這一群人所敘述的,和他告訴雷爾的內容並沒有太多的不同,區別只在於一些只有他們兄弟才可以知道的小秘密,都被哈利技巧性地隱瞞了下來罷了。
而通過哈利的敘述,雷爾知道,在下水之後,哈利和阿瑞爾就很快分散了開來,各自前往湖底尋找自己的“珍寶”。
這是為了讓比賽保持一定的公正性——畢竟兩人聯手一次是佳話,聯手第二次,難保布斯巴頓不會提出抗議,同時,也是為了方便阿瑞爾調查。
“阿瑞爾在下水以後就對我說他感覺到水裡有些異常。”哈利抿著嘴唇,一臉懊惱,“他說要一個人去查看一下讓我先走,如果……如果我當時和他一起去,而不是放任他一個人走開就好了!”
男孩兒垂下頭,肩膀微微顫抖。
他這樣的表現在在場的許多人心中滑過一絲了然,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不解和疑惑——從第一個專案中的合作和救世主現在的表現,不難看出他和德姆斯特朗的那位小代表交情不錯。
可是……為什麼?
這兩個在三強爭霸賽開始之前根本沒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小巫師,彼此之間怎麼會產生這樣深刻的友情?
難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控制不住地在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兩人身上來回盤旋,尤其是看到老魔王那雖然已經徹底變得乾爽,但就在幾分鐘之前還是剛從湖底被撈起,滿身濕漉漉的模樣以後,之前的某些猜測,愈發開始在這些心思玲瓏的人們心中生根發芽。
而不知道怎麼地,這樣的猜測,卻讓他們的心境意外地平和下來,從之前黑魔頭即將回來的恐懼中稍微掙脫解放出來,更加鎮定冷靜地繼續去聽救世主對整件事的敘述——
和阿瑞爾分開以後,哈利一路雖然不算無風無險,但也是只受到了兩三次小小的阻擊,就順利來到了人魚們看押“珍寶”的地方。
出乎哈利意料地,他、阿瑞爾和芙蓉三人的珍寶在他抵達的時候竟然都在,看來另外兩人沒有一個先他一步到來。
哈利在解救下小天狼星以後本來打算離開,但是他心中又隱隱有些不安,因為以阿瑞爾的實力,即使繞了些遠路,也不應該到現在還依然不見蹤影啊?
對朋友的擔憂和對可敬長輩(哈利說到這裡的時候明白過來他指的其實是老魔王的眾人神色都有些微妙)的無法棄之不顧,讓救世主堅定地在原地等待了許久,甚至都差點被魚人們攻擊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阿瑞爾卻始終沒有能夠出現。
哈利心中的焦急憂慮這個時候也已經到達了頂點,他不顧魚人們的阻攔,上前想要解開蓋勒特的束縛帶他一起回到湖面。
魚人們當然不可能放任他作為,於是雙方爆發了一場激戰。
原本魚人們只是希望阻止哈利,而哈利也只是想讓他們失去阻攔自己的力量,於是雙方雖然打得激烈,但都還算下手很有分寸,但是打著打著不知道為什麼,哈利發現魚人們的攻擊開始變得兇暴異常。
他們不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傷,不再顧忌自己的攻擊會不會誤殺哈利甚至誤傷人質,有好幾個魚人身上都見了血,然而下一秒,他們卻彼此撲打在了一起,那理智全無的樣子,讓哈利終於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一句低語。”
救世主沉聲說著。
所有專注地聆聽著他的講述的人,在這一刻都不由深深打了個寒顫——對哈利聽到了什麼,他們心中……似乎都有了某種不詳的預感。
“是他,是伏地魔的聲音。”哈利閉了閉眼睛,聲音有些嘶啞,“他說,‘看吧!哈利‧波特!這就是,與我為敵的結果!’”
而這句話說完,彼此攻擊的魚人們眼中原本若隱若現地閃爍著的紅色凶光猛地一陣大盛,在哈利反應過來之前,他們已經圍攻了上來,而與此同時,在魚人們身影的掩映之中不知道混在哪裡的某個食死徒成員,在水中發射了一個黑魔標記以後,迅速地脫離遊走了……
“我想追上他,可是帶著西裡斯和蓋勒特(救世主對老魔王的稱呼又成功地讓一群人狠狠打了個冷顫),又要從魚人們狂暴的攻擊中突圍,這已經耗盡了我的全部經歷。”
“如果不是蓋勒特恰好在中途醒來,幫我一起抵抗下了最大的一波攻擊的話……”
說到這裡,哈利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有些後怕和凝重。
帳篷裡的眾人,包括鄧布利多在內,都沒有說話——這一刻,他們體貼地把時間留給了這個只有14歲的小小少年。
不過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句話,是哈利沒有說的。
在他和蓋勒特以及西裡斯一起浮上水面的瞬間,耳旁再度傳來了一聲陰森森的低語——
“你逃不了!波特!你無論到哪裡都逃不了!就像……另一個小鬼一樣!”
——另一個小鬼!
伏地魔說的,是阿瑞爾!
難道,他真的被抓走了?!
梅林知道那一瞬間,哈利心中湧上的是怎樣的驚怒和惶恐。
但是隨後,上岸以後和雷爾的心靈傳訊中,自家哥哥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冷靜和淡定讓哈利的情緒也跟著變得平靜了下來。
雷爾對阿瑞爾的重視不輸於對自己和亞利安的。
十分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的哈利知道,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面對阿瑞爾可能被伏地魔抓住甚至傷害的局面,他家哥哥絕對不會是這樣鎮靜的表現。
可是關鍵在於……
如果雷爾認定了阿瑞爾的平安無事,那麼他現在……又在哪裡?
阿瑞爾,你真的沒有被那只該死的黑霧綿羊捉去?
握緊拳頭,救世主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想要一腳狠狠踢飛那只被自己變成綿羊的混蛋魔王!(==)
☆、悲催的主魂
阿瑞爾真的那麼輕易就被伏地魔擄走了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某位偉大的、忍辱負重(?)的、智計無雙(等等這個在他切片後就變得太扯淡了==)的黑魔王的確像他曾經的兩位心腹盧修斯和斯內普推測的一樣,之所以放棄了對盧修斯的打擊報復,就是為了等待一個像今天這樣,能夠一擊必中一網打盡地將哈利和身份實在很讓人在意的阿瑞爾統統抓住的大好機會。
為此他最初選定的時機,其實是第三個項目結束時勇士抓住獎盃的那一瞬間——將三強杯設定成一經接觸就立刻進行空間轉移的強制性門鑰匙,從而將人傳送到自己之前設定好的包圍圈和復活場所。
然而,考慮到最終得到冠軍的只能有一個人,想要同時抓住哈利和阿瑞爾實在不太可能,所以主魂才臨時更改了計畫,變成了在第二個專案時伺機執行。
可惜哈利的戰鬥力強大得遠超預想,這讓最後發動人魚對他進行包圍再由混在一邊的食死徒趁機將人捉走的計畫,完全沒有了實施的可能。
看著跪在大廳中央一臉畏懼地向自己彙報著計畫執行結果的下屬,分裂靈魂以後越來越難以維持理智的主魂不由一陣煩躁。
抬手就是一記毫不猶豫的鑽心剜骨發射過去,聽著對方那淒厲的慘叫聲,主魂這才覺得被暴怒情緒佔據的內心好過了一點。
他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袍子,一動不動地坐在大廳中央的“王座”上。
套頭連體的巫師袍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身形,而躬身站立在廳下的食死徒們,也沒有人敢仰頭直視他的模樣。
被懲罰的食死徒的慘叫聲成為了大廳裡唯一的聲響,主魂沉默了許久,才隨手丟過去一個封舌鎖喉:
“閉嘴。”
他冷冰冰地嘶聲說。
“那麼,那個叫阿瑞爾的小子又在哪裡?我不記得我給你們佈置下去的目標只有哈利‧波特一個。”
不等其他人出聲,站在人群首位的一個黑髮女人就彎身半跪了下去。
“主人,諾特和努爾曼還沒有回來。”
“還沒回來?”
“王座”上傳來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加冰冷了。
“貝拉,用雙面鏡聯繫他們。”
“是,偉大的主人。”
得到命令的女人臉上的神情很是榮幸,就好像被交代下來的是件多麼了不起的差事一樣。
其他食死徒神色木然地站在原地——對於自己的這位同伴對主人的絕對尊崇,他們已經十分習慣了。
幾分鐘以後。
儘管貝拉特裡克斯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已經前後呼喚了數次,然而雙面鏡的另一邊卻始終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死一般的沉寂彌漫在看似豪華實則已經十分落魄了的大廳之中,每一個人在這一刻都習慣性地繃緊了神經,就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主人遷怒的倒楣蛋。
然而讓人意外地,主魂這一次並沒有大發雷霆。
他只是沉默地在“王座”又坐了一會兒,突然就一言不發地起身,快速從“王座”後直通他臥室的小門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食死徒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臉上皆是一片茫然——
接下來他們又該做些什麼呢?如果主人的這一次最重要的計畫都失敗了的話……
***
主魂怒氣衝衝地推開門走進房間。
在這間儘管經過了貝拉特裡克斯的精心佈置,但條件有限因而精美奢華程度與主魂曾經身為黑魔王時完全無法相比的房間裡,一張漆黑豪華的大床最為引人注目。
在大床中央,此刻正靜靜躺著一隻小巧的金色雙耳杯。
——赫奇帕奇的金杯。
在貝拉特裡克斯等人從阿茲卡班越獄逃出,在彼得‧佩迪魯的帶領下找到自己以後,主魂第一時間吩咐貝拉從萊斯特蘭奇家金庫裡取出的魂器。
主魂站在房間門口,神色陰晴不定地默默注視著床上的金杯。
在三年前被哈利‧波特用一個奇怪的魔法卷軸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這副……像是黑色的霧氣凝結而成的愚蠢綿羊一樣的模樣——以後,主魂經過一段十足瘋狂憤怒,簡直就是暴跳如雷的兇狠(單純情緒上的)發洩之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稍微變得理智了一點。
這對於自從失去身體以後靈魂和情緒就變得越來越不穩定了的主魂而言,實在相當難得。
重傷(?)之下主魂不得不拖著詭異的“身體”躲進了禁林,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強大的生物和鄧布利多的耳目,默默研究著將自己變回原樣的方法的同時,等待著下一個機會的到來。
而事實上他並沒有等待太久的時間,在救世主進入霍格華茲的第二個學年,他偶然間發現了這些年來一直潛伏在韋斯萊家的下屬——彼得‧佩迪魯,此時正以一隻老鼠的身份,待在救世主好友的身邊。
於是主魂通過佩迪魯遠端操縱了這一年的密室事件。
他躲在禁林之中,靠著不斷給佩迪魯下達指示,讓他將原本被自己藏在有求必應室裡的拉文克勞冠冕送到了韋斯萊家的三兒子珀西身邊。
難得冷靜下來的主魂知道這或許並不能給鄧布利多帶來太大的損害,但是對於密室裡的蛇怪,他到底還是心存了幾分希望——如果能就這樣解決掉老蜜蜂那麼寶貝的救世主男孩兒呢?
然而最終的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密室事件被再圓滿不過地解決,而他的存在……似乎也暴露在了某些正體不明的神秘人物的眼前。
無奈之下主魂只好冒險再次聯繫了佩迪魯,在這只該死的蠢老鼠的小心協助之下戰戰兢兢地通過霍格莫德,找到了離開霍格華茲的路。
之後因為形態上的異常而無法完全掩飾自己的身形,更無法附身在任何人身上的主魂經過一段艱難的旅程,最後終於來到了小漢格頓——
他在這一年多以來少有的理智狀態下發現了自己身上存在的許多問題,比如分裂靈魂的後遺症竟然如此巨大,以至於影響了自己整個靈魂和性格的穩定。
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做法似乎哪裡出了錯的主魂急於補救,然而最容易到手的拉文克勞冠冕裡的魂片已經被徹底摧毀,日記本還在瑪律福手上此刻也無法拿到,主魂別無他法,只能決定從自己放在岡特老宅的回魂石戒指下手,看能不能取出其中的魂片與主魂進行融合,以擺脫自己目前所處的窘境。
可惜,他又一次失望了。
地下室裡原本被強力詛咒嚴密保護著戒指不翼而飛,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這竟然不像是被人從外部突入,而是戒指自己破解了咒語跑了出去……
這在主魂看來簡直是不能再荒謬——魂器可以通過誘惑他人來吸取生命力甚至是操控他人,但是魂器本身是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戒指怎麼可能只憑自己就跑出老宅?
一定是什麼人把它取走的!
可是,拿走戒指的人究竟是誰,對方又是如何破解了自己全力施展下的隱秘詛咒的?
對此,主魂完全無法推測。
於是計畫被迫再次擱淺了下來,一時又拿不到其他魂器的主魂別無他法,只得在小漢格頓暫住下來,等待佩迪魯的消息。
然而一段時間以後,他等來的不是跟隨佩迪魯而來的食死徒下屬們,而是佩迪魯的身份被發現揭穿,人已經被關進了阿茲卡班的消息。
梅林知道主魂那一刻是多麼想要殺人!
幸而事情隨後峰迴路轉,阿茲卡班囚徒的集體越獄事件不光為主魂帶來了佩迪魯,還有當年最死心塌地追隨著他的一眾食死徒成員。
這其中就包括了當年被他委託保管赫奇帕奇金榜的貝拉特裡克斯。
主魂當即就迫不及待地命令貝拉去古靈閣拿回了金杯——他想要趁自己理智還能勉強維持,儘早解決身上的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他明顯地感覺到,卷軸所帶來的對自己不穩定的靈魂和情緒的勉強穩固效果,已經越來越弱了。
混亂和暴躁越來越長時間地侵佔他的腦海,讓他很難再冷靜思考。
不然之前也不會制定下那樣倉促而漏洞百出的計畫,白白浪費了萊奇花費了大量精力為他創造的機會。
——沒錯,謝斯特‧萊奇是主魂的人。
他在大戰期間就是主魂安插在魔法部的一枚隱藏旗子,直到主魂戰敗也沒有洩露一絲痕跡,沒想到老巴蒂‧克勞奇的失勢,卻成就了萊奇的上位,這對主魂來說絕對是個意外之喜。
借著萊奇職務的便利,有三名食死徒成員在第二個專案開始之前,被當作魔法部的觀戰代表送進了霍格華茲,圍繞著第二個專案本身的特點,設下了之前的一系列圈套。
然而最終,不僅沒能抓住救世主,甚至讓另一個小鬼也逃脫了不說,還有另外兩個食死徒至今沒能回來……
心中暴虐的情緒猛然高漲起來,主魂皺了皺眉頭,勉強將這股洶湧而來的情緒暫時壓制了下去。
視線不由又轉回床上的金杯。
從它被取回來起主魂就沒有放棄過融合靈魂的嘗試,然而從金杯中剝離魂片的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當然這是對於親手將魂片分割並放入金榜的主魂而言),但是等到要將魂片融合進自己的靈魂之中的時候,主魂卻遭遇了巨大的困難。
無論他採用的是哪一種融合方式——吸收,共融,吞噬……
卻沒有任何一種能夠成功。
他的靈魂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密封的玻璃罐子一樣,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開啟的方法,這讓主魂心緒上不穩定的波動變得越來越頻繁和明顯。
大走幾步來到床前,主魂抓起金杯,再一次開始嘗試進行靈魂融合……
大約半小時以後。
從袍袖裡伸出的疑似綿羊蹄子的手掌(?)頹然地放開手中的金杯,整間房間被難言的焦躁情緒所覆蓋籠罩,主魂低頭站在一片陰影之中,本就隱藏在寬大兜帽之後的臉上,更是讓人分辨不清神情是喜是怒……
“啊?原來是這樣呀?”
一片寂然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少年聲音,主魂猛地轉身,就見一個有著一頭紅褐色長髮,一張玉雪可愛的小臉上帶著無比可愛笑容的小小少年,正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笑眯眯地注視著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寫到這裡終於揭露了一下主魂在密室事件中所起的作用,以及他變成黑綿羊以後是怎麼逃出霍格華茲的==
跪地,我知道這篇文拖了太久太久,真的很對不起大家。之前一直支持的很多人都因為失望離開了,我覺得非常愧疚。但是我也不想因為想迅速結文,就隨便寫出點什麼東西來敷衍大家,我覺得那樣做才真的是完全不負責任了。所以就是再慢我也一點點地卡,只希望這篇文好好地開始,也能好好地結束。不爛尾,不成坑。
鞠躬,真的很感謝大家自從開文以來對我的支持和包容,下一章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正文完結了,我會努力早一點寫出來的。之後的番外大家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一說,除了雷爾和V魔王之外,其他人的戲份應該也不會少,爭取讓所有人都有個幸福美滿的結局吧。再次跪謝大家。
☆、再見了,主魂!
“你是誰?!”
一瞬間,主魂感覺到了一種極其深刻的毛骨悚然。
自從上次在霍格華茲密室裡和救世主近身而戰,在對方掏出那張該死的卷軸之後,他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心驚肉跳和……危險。
猛地大步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魔杖直直指向突然出現的少年,主魂隱藏在寬大兜帽下的羊臉上露出了令人不知道該感覺驚悚還是好笑的“猙獰”和“厲色”:
“你是怎麼進入這個地方的?”
在這整座莊園裡他都設下了相當強力的示警和防護咒語,沒有人帶領並同時有人在莊園內配合是根本不可能進得來的,就算黑魔王現在落魄,但是難得的冷靜和清醒讓他在警戒這件事上還是表現得非常出色鎮定的,可是眼前這個小鬼的出現……
不得不說,真的在某種程度上動搖了主魂的意志。
不過少年對他看似兇狠的質問卻並不理會。
他只是笑眯眯地背起雙手,身子前探,做出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動作:
“嗯嗯~讓我來猜猜。”
少年聲音清脆。
“你被一張作用詭異的卷軸正面擊中,這導致了靈魂狀態的你身上發生了某些難以啟齒的變化,但是同時,也得益于那張卷軸,本來靈魂將近破碎的你卻得到了苟延殘喘地維持短時間的冷靜和理智的意外機會。”
“你在這恩賜般的狀態下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錯誤,於是你想要補救,就找來了自己曾經分裂出去的一塊靈魂碎片。”
“但是無論你怎麼嘗試,耗費了不知道多少珍貴的施法材料和珍稀魔藥,你要達成的結果卻始終都達成不了。”
“你沒辦法融合掉那一小片分割出去的靈魂,對不對?”
“儘管,你認為自己是掌控著一切主動權的……‘主魂’。”
少年眉眼彎彎,言笑晏晏之間,卻將主魂隱藏最深的秘密一一揭破,這讓主魂一陣驚疑不定的同時,身上的殺氣也飆得更高——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憤怒地低聲咆哮。
然而,不等對方回應,一道綠色的光芒已經從他手中的魔杖頂端散射而出,飛快擊向毫無防備的紅發少年!
少年甚至來不及躲閃。
又或者說……是他根本不屑於躲閃?
總之,在主魂松了一口氣又馬上轉為得意的注視中,綠光深深沒入了少年的胸口!
然而……
幾十秒鐘以後,看著依然笑得一臉天真可愛的少年沒事人一樣地站在原地,那雙仿佛洞察了一切的藍色眼眸定定注視著自己,其中閃爍的似憐憫,似厭惡,又似戲謔的光芒,主魂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你……你怎麼……”
由於太過震驚,他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面的紅發少年卻笑得更加燦爛。
“我,我怎麼竟然沒死?”
少年笑眯眯地替他問出了這個不完整的問題。
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臉頰,少年歪頭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從衣領中掏出了一條造型精緻的掛墜。
“我想,應該是它的功勞?”
在室內略顯昏暗的光線中,不明材質的掛墜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光芒,看得主魂眼睛都要直了……
“能豁免阿瓦達索命致死傷害的防禦品!”
而且在承受了一次攻擊以後竟然沒有碎裂開,而是光潔閃亮如新……
這樣珍貴的飾品,即使是在主魂作為黑魔王最風光的那些年裡,也沒有得到過哪怕一件。
這樣想著,主魂血紅的眼眸之中閃動起貪婪的光芒。
然而還不等他想好要怎麼把那東西從對方手上奪過來,對面的少年竟然又撩開袍袖,從手腕上扯出了一串手鏈……
“是這個?是這個?還是這個?又或者這個?”
——這還不算完。
掛墜,手鏈,戒指,胸針,腰飾,腳鏈,紐扣,袖口,甚至是靴子上的金屬扣,少年滿身都是和那條掛墜差不多珍貴的防護飾品,隨著他一個一個拽出來確認,看得主魂從最初的眼熱貪婪,直到最後的目瞪口呆……
這、這小鬼到底是什麼人?!防護飾品多得簡直可以開店了好嗎!他難道是梅林是私生子嗎!
當他擁有一件珍貴防護品的時候主魂可以覬覦,兩件的時候他可以嫉妒,三件的時候他開始衡量,四件的時候他有些當機,而五件六件七八件的時候……
主魂已經木然了。
“怎麼?你很想要呀?”
看著主魂一臉呆若木雞的神情,紅發少年勾起唇角,再次十分“人畜無害”地笑了。
“可惜,這些都是哥哥給我的!我才不會把它們交給別人!”
慢條斯理地將扯出來的防護品又一件一件地整齊回歸原位,頂著對面主魂疾射而來的仿佛要殺人一般的視線,紅發少年,也就是失蹤了幾個小時不到卻在英國巫師界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的阿瑞爾抿了抿嘴唇,再次笑開了。
“而且,你也已經不會有機會用到他們了哦。”
說著,他飛快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色的寶石,猛地向地上一擲……
主魂下意識地在驟然暴起的強光之下閉起了眼睛,然而等他再睜開的時候……
“鄧布利多?!”
該死的梅林!這老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幾個小時之前。
阿瑞爾下水以後就發現自己被盯上了。
而且是兩個人,從兩個不同的方位,用一種幾乎完美的配合,堵上了他所有可以出逃的路線,並且隨著他在水下的慢慢行進,他可以活動的空間也因為那兩人的包抄而在逐漸地,不易察覺地緩緩縮小。
阿瑞爾一點兒都沒感覺慌張。
雖然失去了所有記憶讓初醒的他如同嬰兒般純淨而稚嫩,但是之後在蓋勒特、鄧布利多、雷爾和Voldemort的聯手教育下飛速的成長卻不是開玩笑的。
更別說還有法師塔里的不死生物和跟隨身為黑暗神時的阿瑞爾一生的位元面交易輔助智慧維亞的存在,這一切都讓阿瑞爾雖然起點略低,但成長速度絕對不慢。
雖然他還是比起亞利安和哈利都更像小孩子一些,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比如戰鬥的本能般的刻印和智計上的算計,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殘留下來的天賦和本能卻讓他在這些方面已經成長得十分出色。
所以,阿瑞爾選擇了不動聲色地等待對方行動,然後……
一擊必殺!
——諷刺的是這正是當初制定了這個愚蠢的計畫時,主魂和食死徒們對阿瑞爾和哈利兩人的結局定位。
反制住兩個試圖偷襲自己的傢伙,阿瑞爾用了從雷爾那裡學來的靈魂搜索法術(因為黑暗神的體質他在亡靈法術的學習方面簡直就是個天才!),輕而易舉地得知了兩人的身份和他們的“計畫”。
摸了摸下巴,阿瑞爾覺得哈利那邊不需要自己幫忙,而自己這邊……
從兩個“俘虜”身上探查到的線索,似乎能夠直通向那個什麼黑魔頭的莊園?
說起來那傢伙困擾自家兩位父親和幾位哥哥們很久了,但是因為對方實在很能躲藏,就算是在阿瑞爾看來無所不能的雷爾哥哥都沒辦法找到對方的藏身之地,所以只能選擇等待對方找上門來,阿瑞爾眨了眨眼睛,開始認真思考以這兩個傢伙做突破口,帶著哥哥們突入到那個什麼莊園裡去的可能性。
可惜的是,阿瑞爾就算實力再如何強大,心智上卻始終還是稚嫩了一些,他沒有注意到在自己全心思考的時候,兩個神情呆滯的食死徒中的一個,胸口在衣料的遮掩下正在發出淡淡的光芒,而隨著光芒的擴大,對方的眼睛也漸漸在恢復著神采……
等到阿瑞爾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猛地抱住了阿瑞爾和他的另一個同伴,發動了門鑰匙!
等到阿瑞爾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被傳送到了一個陰暗的房間,而感知之中,一個警戒法陣正在被飛快觸動!
阿瑞爾想都沒想地就直接用自己強大的魔力暴力阻止了法陣的運作,同時又使出了幾個強力的亡靈詛咒將身邊兩個動彈不得的傢伙直接弄暈了過去——保證一個星期都醒不來的那種。
而這一次他也學乖了,弄昏人以後記得仔細檢查了一些,將他們身上有特殊作用的防護品全部摘掉扔得遠遠的,保證不會再起作用。
不過現在再做這一切卻都已經晚了。
阿瑞爾在第一時間就發現,這座莊園阻礙了空間傳送卷軸,同時也阻礙了通信石發揮作用。
甚至還有一種力量也將阿瑞爾和雷爾等人之間的心靈聯繫也給阻隔掉了,雖然阿瑞爾並非不能暴力破解,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引起莊園主人的注意。
而這座莊園,恰恰是困擾了雷爾他們許久的黑魔頭伏地魔藏身的莊園!
歪打正著的阿瑞爾可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一時莽撞,打草驚蛇壞了自家哥哥和父親他們的計畫。
左思右想,阿瑞爾決定暫時不與自家哥哥聯絡(因為強行通訊會有被發現的可能),依靠自己的知識去瞭解和掌握這座莊園的防護系統,最後不動聲色地修改和搶奪過掌控權,等到一切萬無一失以後,再通知自家哥哥。
而這個過程出乎意料地漫長,阿瑞爾使用隱身卷軸逛遍了莊園的近乎每個角落,才勉強湊出防護法陣的完整形狀。而他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就算腦殘了,另一個Voldy也還是另一個Voldy,這樣的才華和能力,真的沒法不讓人敬佩。
同樣在這個過程裡,阿瑞爾也從大廳裡的談話中得知了哈利的平安無事。
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阿瑞爾最後跟在主魂身後,進入他重重設防的臥室,在那裡不僅找到了法陣的核心,還發現了主魂無法融合魂片的秘密。
不過這對於阿瑞爾來說也沒什麼重要的。
他之所以會主動在主魂面前現身,還不顧危險地做出了那些刺激對方的事情,就是因為在不久之前,他已經徹底破解了防護法陣,及時與雷爾進行了聯絡。
在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況之後,雷爾那邊稍微沉默了一會兒,阿瑞爾覺得一定是和自家父親他們商議對策去了。
緊接著雷爾的傳訊過來,要阿瑞爾修改法陣核心內容,首先將莊園的空間傳輸設定為只進不出,其次勾畫出一個和雷爾那邊相通的傳送法陣,方便他們將人傳送過來。
不過這樣一來阿瑞爾的動作會比悄然破解法陣大上許多,為免中途被伏地魔發現,阿瑞爾只好現身擾亂對方的心智了。
幸好一切進行得都比他想像的要順利也安全得多,等到他長舒了一口氣完成任務,給雷爾那邊傳信過去以後,還不等阿瑞爾將氣喘勻,伴隨著法陣被黑曜石激發的劇烈波動,他已經被狠狠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抬頭,就見自家父親那張又變化成了偽裝形態的老臉上,寫著滿滿的擔憂和關切。
於是到嘴的邀功馬上就變成了軟軟的撒嬌。
“爸爸!阿瑞爾好害怕!”
埋在人家懷裡不出來。
白鬍子老校長長長歎氣。
明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可是卻完全沒辦法不買帳。
伸手拍了拍小孩兒的腦袋,將他塞給一旁一臉縱容的金髮魔王。
老校長轉過身,神色沉靜地看向對面一臉驚疑的黑袍魔王:
“好久不見了,湯姆。”
對面的人聞聲立刻狠狠咬牙。
“我說過別叫我那個名字!永遠不許那樣叫我!”
一道綠光猛然襲來,早有準備的鄧布利多舉起魔杖射出一道魔咒與之抵消,而跟在他身後一起傳送過來的傲羅和鳳凰社成員、以盧修斯為首的反水貴族們,則是飛快散開來,沖出房門去圍剿莊園裡的食死徒們。
雷爾和Voldemort也跟著一起傳送了過來。
不過比起正在戰鬥的老校長和分散開去的人們,這兩位更像是來觀光旅遊的。
“唔,這房間的品味可真糟。”
“同感。所以我早說我和他不是同一個人了。”
“幸好你不是。”
“不過也要感謝他,不然我要怎麼遇到你?”
“……說的也是。”
兩人膩膩歪歪地在那裡進行著秀恩愛的對話,聽得這邊戰鬥的無論主魂還是鄧布利多,都要嘔死了。
兩人簡直差點就集體喊閉嘴了,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考量,他們卻都只是下死命地繼續猛力攻擊著對方。
結果老校長一個使力,不光把主魂打飛了出去,而且還沖碎了牆壁,讓兩人的戰場從小小的臥室一下變到了大廳裡。
這個時候大廳中食死徒和聯軍交戰正酣。
然而這一刻,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因為從瓦礫之中掙扎著站起身來的,那個兜帽掉落,露出真容的身影——
那是一隻……霧氣彌漫的……黑色,綿羊……==
“噗!”
聯軍這邊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漸漸地笑聲響徹了整座大廳。
食死徒這邊卻是死一樣的沉默。
怪不得,怪不得主人一直不肯摘下兜帽,怪不得主人不讓所有人近身,只除了那個該死的佩迪魯,怪不得主人再不寵倖任何一個食死徒……
之前一切的懷疑和古怪,此刻都有了答案。
“伏地魔,變成綿羊的感覺如何?”
在一片或大笑或沉寂之中,一個黑頭發綠眼睛的男孩兒慢慢走出了人群。
掙扎起身的綿羊魔王眼睛都紅了。
“該死的……哈利‧波特!”
他不會忘記就是這個該死的小子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然而他猙獰的表情和話語卻沒能對男孩兒造成哪怕一點兒威脅。
“知道嗎,把你變成綿羊,讓你最終以這樣一種方式可笑地死去,是我一生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之一。”
哈利臉上沒有了平日裡的陽光溫和,而是帶上了一種深切的嚴肅和悲傷。
“你殺死了我的父母,殺死了很多人。你罪有應得。”
男孩兒說著,突然舉起一直背在身後的雙手……
“不!!!!”
看清他手中拿著的竟是格蘭芬多寶劍和被遺忘在臥室裡的金杯,主魂口中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然而想要衝上去阻止對方的他卻被鄧布利多攔住,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寶劍穿透金杯,毀去了自己最後的魂器……
一瞬間的怔楞讓主魂的動作整個停住,而就在這時,鄧布利多魔杖上發出的綠光擊中了他。
主魂整個僵硬住了。
他呆呆在原地站了幾秒,突然,仰頭瘋狂大笑起來。
“看到了嗎!鄧布利多!你的死咒對我沒有作用!”
是了,他本就是靈魂,本質是將靈魂從身體上剝離出來的阿瓦達索命咒,又怎麼會對他起作用?
“我是不死的!我是不死的!”
主魂的高呼和鄧布利多阿瓦達的失效,讓狼狽的食死徒們陡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局勢一瞬間險些從一面倒的傾斜變成平手——
可惜,卻停滯在了主魂的倡狂笑聲猛然終結的瞬間。
“沒有什麼人是不死的。”
輕描淡寫地揮手發出了一道黑色法術擊中主魂,讓他的身體開始慢慢霧化消散的雷爾從人群之後走了出來,神色平靜地說道。
已經消失掉了小半個身體的主魂呆呆看著自己正在消失的身體,又抬起頭看了雷爾一眼……
“雷古勒斯……布萊克?!”
他的神色猛然變得極其古怪。
“你不是已經死了?”
……是啊,已經死了。
雷爾沒有回話,卻輕聲笑了。
“不,死的人是你,伏地魔。”
想起那張留在假魂器裡的紙條,想起雷古勒斯的自我犧牲,雷爾嘴角的笑容慢慢隱去——雷古勒斯,你聽見了嗎?
伏地魔,會徹底消失。
眼見著最後一點黑色煙霧在空氣中慢慢變淡,雷爾回首。
在他身後,一臉微笑的Voldemort,伸出拇指的鄧布利多,抱著阿瑞爾對他點頭的蓋勒特,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的哈利,正舉著魔杖和食死徒們對抗,然而在主魂消失的一瞬間卻不由自主地歡呼起來的西裡斯、盧平等人,矜持微笑的盧修斯,面無表情的斯內普,還有……行屍走肉般喪失了行動能力的食死徒們……
雷爾環顧一周,突然又一次微笑起來——
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再見了,主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