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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平行世界》第56章
第56章 疼死活該

  陳麗容看到進來的兩人,蒼白的臉微變,她轉臉跟兒子說,“你帶妹妹出去。”

  男孩哭啞著聲音,“媽媽。”

  陳麗容的語氣變得嚴厲,“沒聽到媽媽的話嗎?”

  男孩垂著頭,無聲的反抗。

  高燃在極其壓抑的氛圍裏說,“我帶他們去外面坐會兒。”

  封北沒表示。

  高燃給他使眼色。

  封北看向少年,目光深沉。

  高燃吞咽唾沫,無處遁形的感覺很糟糕。

  小女孩往跟媽媽睡,她使勁夠著床被往上爬,又爬不上去,急的大哭。

  這哭聲打破了圍繞的壓抑。

  高燃把小女孩抱起來,他再次去看男人,眼神裏有哀求。

  封北闔了眼簾,算是默許。

  門關上,隔絕了病房裏的一切聲音。

  高燃撐著頭,小北哥開始懷疑他了。

  他想起柯南,到目前為止,追了快150集,柯南一直沒跟小蘭坦白自己就是新一,她每次懷疑,柯南都會想法子蒙混過關。

  但是小北哥不是小蘭,他也不是柯南,不能相提並論。

  高燃啃著嘴角,一絲腥甜融進唾液裏,他回神。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會有辦法的。

  高燃現在急的是別的事兒。

  他怎麼給陳麗容做思想工作?難不成要他說,我能看到你丈夫的靈魂?

  這話說了,只有傻子才信。

  怎麼辦呢?

  高燃抓抓頭髮,不管吧,他良心不安,管吧,又不曉得怎麼管。

  一個人的能力很有限,尤其是他這種還沒走出校園的半大孩子。

  能做些什麼?

  高燃的思緒被一個聲音扯回現實,他側頭,“你在跟我說話?”

  男孩把臉轉到一邊,彆扭的重複那兩個字,“謝謝。”

  高燃揉他的頭髮。

  男孩躲開。

  高燃還是揉到了,很軟,“你媽媽沒事了。”

  男孩抱緊妹妹,臉上沒有眼淚,一副忍著不哭的樣子。

  懂事的孩子讓人心疼。

  高燃唉聲歎氣,每個年齡段,世界的色彩都會不同,童年應是像糖果紙樣的彩色。

  這小孩兒本該天真燦爛,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卻被迫長大,經歷風吹雨打。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沒有辦法,不早當家,會更窮,甚至過不下去。

  生活充滿了無奈跟心酸。

  病房的門打開,封北走出來,目光鎖住少年。

  高燃“騰”地站起來,神經末梢繃緊,他有些忐忑不安,手指無意識的捏動,像個要接受家長訓話的小朋友。

  兄妹倆進了病房。

  高燃跟著男人往樓道那裏走,長廊上只有兩串腳步聲,一個沉穩有力,一個緩慢猶豫。

  封北立在少年對面,“自己說,還是要我問?”

  高燃垂著眼皮,“是直覺。”

  封北說,“抬頭。”

  高燃下意識的遵從。

  封北直視著少年的眼睛,“如果我沒記錯,你只跟她見過兩次。”

  高燃舔舔乾燥的嘴皮子,“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我印象深。”

  封北不語。

  高燃心裏打鼓,他垂放的手突然被握,頭頂是男人的聲音,“你出了很多汗。”

  “嚇的。”

  高燃咧了下嘴角,沒笑出來,不適合這個氛圍,更不適合之前發生過的事。

  封北沒有鬆開少年的手,包在掌心裏摩挲,“你心跳的很快。”

  高燃屏住呼吸。

  “高燃,我一直在等你主動說。”封北彎下腰背低著頭,深深的看著少年,“你想要我等多久?一年,兩年,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高燃一愣。

  封北將手鬆開,少年留在他掌心裏的溫度逐漸消失,他把手放進褲子口袋裏面,居高臨下的俯視過去。

  高燃後退一步,頭皮發緊。

  封北歎息,不逼他了,於是就換話題,“陳麗容有抑鬱症。”

  高燃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親人生病,家裏人都不會好受。

  陳麗容的情況更嚴重,窮,無助,痛苦這些東西全壓在她身上,她又不能跟孩子傾訴,只能憋著,壓力太大了。

  封北說,“對於類似的案例,常見的現象是大人先殺死孩子再自殺,或是一起死,跳樓,喝農藥等。”

  高燃想起李娟跟她的兒子小海。

  不是走投無路,真的活不下去了,誰會那麼做?

  他抿嘴,一樣米養百樣人,同樣的遭遇,有的人可以承受,有的人卻不行。

  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

  那樣不對,也很過分。

  封北低聲歎息,“陳麗容沒有完全放棄,她還有救。”

  高燃仰頭去看男人。

  封北的大手蓋在少年頭頂,“別胡思亂想,你做了你能做的,也很及時,改變了陳麗容跟她兩個孩子的命運,不過……”

  高燃一顆心提起來。

  封北的眉頭一皺,“沒有人可以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

  高燃的臉發白,“你的意思是……”

  封北沒有回答,“好了,這個事兒先放一邊,你跟我回家。”

  高燃想到有醫生跟護士在,他留著也沒什麼用,就同意了。

  封北帶高燃去了他的住處。

  高燃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子老光棍的味兒。

  封北把水杯放鞋櫃上面,“不用脫鞋,直接進來。”

  高燃一邊走一邊打量,“你家不是鋪的地板嗎?也不用脫鞋?”

  封北說,“沒那麼講究。”

  高燃的肚子咕嚕叫,餓了。

  封北捏一下少年滑嫩的臉頰,“等著,我去給你煮麵條。”

  高燃追著他的腳步,“有雞蛋跟青菜嗎?”

  封北回一句,“有得吃就行。”

  高燃在幾個屋裏走了走,沒有找到一樣女人的東西。

  這棟房子是兩室一廳,白牆木門,裝修簡單樸實,住著應該會很舒服。

  “小北哥,房子真不能賣,留幾年沒準兒就能賺一大筆。”

  封北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真賺了,就給你買高達。”

  高燃跑進廚房,“這可是你說的啊!”

  “是,我說的。”

  封北睨向少年,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狗,不由得失笑,“看你那德性。”

  高燃把臉湊近,“好香啊。”

  封北愣是從麵湯味裏逮住少年的味道,他把火關掉,拍開伸來的爪子,“去拿碗筷。”

  高燃麻利的照做。

  面下得多,有半鍋,盛了兩碗還有兩三碗。

  封北以為要剩,哪曉得少年一人就吃了三碗,吃完連個飽嗝都沒打,見他不吃了,就去把鍋裏剩下的一點兒全撈走。

  封北撫額,果然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

  高燃嘩啦嘩啦撈麵條,“小北哥,原來你會燒飯啊。”

  封北點根煙,“光棍大多都有這技能。”

  高燃從碗裏抬起頭看男人一眼,“聽起來好可憐。”

  封北,“……”

  高燃笑嘻嘻的說,“你對我好點,將來我照顧你,給你養老。”

  封北愣怔住了。

  少年跟他說將來,這個詞太美好了,只是這麼聽著,就能讓人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封北掩蓋眼底的情緒,沒好氣的說,“我對你還不好?”

  沒對誰好成這樣過,頭一回,生疏又緊張,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拿出來,就怕他不要。

  高燃眨眼睛,“那就更好一點唄。”

  封北突然單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前傾。

  高燃把嘴邊的麵條吸溜進去,眼神詢問。

  封北嘖嘖兩聲,“你去照照鏡子。”

  一臉得寸進尺的小樣兒。

  高燃洗碗。

  封北在客廳裏把那根煙抽完,他倚著廚房的玻璃門,半眯著眼看在水池邊忙活的少年,眼神溫柔且專注。

  “高小燃同學,有句話我得糾正一下,什麼叫給我養老,等我老了,你也年輕不到哪兒去。”

  高燃把碗拿在水龍頭底下衝衝,用抹布一擦,“你高興就好。”

  儼然一副對付頑固老頭子的口吻,特無奈。

  封北的面部抽搐。

  高燃扭頭笑,“小北哥,其實你一點兒都不老。”

  封北橫眉,“這還用你說?”

  才二十六,正是年輕力壯,魅力爆棚的時候,暫時跟老這個字不沾邊。

  只不過跟個十七歲的孩子在一塊兒,會覺得先走的那九年有點長。

  封北凝視著少年的背影,目光灼熱,“今晚你回你小叔家睡,還是怎麼著?”

  高燃說,“去小叔家。”

  封北失望的皺眉,“怎麼不乾脆在我這兒過夜?省得再跑。”

  高燃搖頭,“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回去,小叔會跟我爸說的。”

  說的很有道理,封北隨著他去了。

  因為陳麗容一家的事兒,高燃沒有興致出去玩耍,在客廳溜達溜達就上臥室睡覺去了。

  床被上都是煙草味,高燃聞慣了,不覺得難聞,反而很踏實。

  封北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時人還睡著,嘴巴微張,四肢大開,被子一角被壓在腳下,其他的全掉地上了。

  睡相不是一般的差。

  封北習以為常,他把被子撈起來蓋在少年身上,站在床邊看了會兒,不滿足的彎腰,偷偷將微涼的兩片薄唇印在少年眉心。

  高燃一覺睡醒,封北帶他去醫院,說是陳麗容要見他。

  陳麗容要親口跟高燃道謝。

  高燃要回縣裏,不可能在市里常住,再說了,即便住在市里,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關注陳麗容一家三口。

  各有各的生活要過。

  如果自己不想好好的,旁人說再多做再多都無濟於事。

  封北沒進病房,他在外頭等著。

  高燃一人進去,迎上陳麗容投來的目光,他露出一點笑意,好讓對方放鬆。

  陳麗容要起來,高燃阻止,叫她躺著,“阿姨,你身體虛,別亂動,有什麼話你說,我聽著。”

  “謝謝。”

  陳麗容喘著氣,面容蒼白如紙,“謝謝你。”

  高燃撓撓頭,“是老天爺的意思。”

  陳麗容似是沒聽明白。

  高燃也沒細說。

  陳麗容慢慢的明白了,她充血的眼睛濕潤,淚落兩行。

  不多時,病房裏多了兩個小孩。

  陳麗容失血過多,沒說會兒話就睡了過去。

  小女孩很輕很輕的說,“媽媽覺覺了。”

  高燃摸摸她的頭髮。

  這回男孩沒擺出老母雞護小雞崽的樣子。

  早上那一出在男孩心裏留了很深的痕跡,他分的清誰是好人。

  高燃一直把餘光放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當女人有醒來的跡象,高燃就找兄妹倆說話,聊他們的爸爸媽媽。

  “安安,你喜歡你爸爸,還是喜歡你媽媽?”

  “喜歡媽媽。”

  “那你爸爸呢?不喜歡他?”

  “喜歡爸爸。”

  高燃猜到陳麗容應該經常問女兒,喜不喜歡媽媽。

  小女孩的語言能力還在健全當中,辭彙量正在一點點的增多。

  喜歡xx成了一種固定模式。

  高燃又問男孩。

  男孩捧著個蘋果,都捧熱了,也沒捨得吃一口,他垂著眼睛,“爸爸走了。”

  高燃可以確定,他從男孩的臉上看出了悲傷。

  大人總會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就是“你還小,能懂什麼”,卻不知很多時候,小孩子心裏都懂。

  “你爸爸應該很痛吧。”

  高燃見男孩看過來,他認真的說,“生病很痛的。”

  男孩動了動嘴巴,像是要哭。

  小女孩停下啃蘋果的動作,“哥哥哭了哦。”

  她小大人似的把手放在哥哥背上,“不哭,安安在,安安保護哥哥。”

  高燃的眼眶一紅,他狠狠摁了下眼睛,啞聲說,“安安不但要保護哥哥,還要保護媽媽。”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嗯!保護媽媽!”

  男孩忽然來了一句,“媽媽說人都會生病,都會走。”

  後半句輕不可聞。

  高燃沉默不語。

  這道理很沉重,實在不適合從七八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

  有點兒殘忍。

  男孩悶悶的說,“我聽醫生跟媽媽說了,爸爸是自己走的,他不要我們了。”

  他的聲音裏有幾分抑鬱跟失落。

  像天一樣高大的爸爸丟下他們走了,他跟妹妹成了沒有爸爸的孩子。

  “那一定是你爸爸太痛了。”

  高燃說,“不想走,卻不得不走,他很捨不得你們。”

  男孩偏過頭,胡亂的拿手抹了幾下眼睛。

  高燃問道,“怕不怕?”

  男孩半響說,“怕。”

  高燃拍他的小肩膀,“你現在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了。”

  男孩抱著妹妹,神情堅定,“我知道,我會堅強。”

  頂著張稚嫩的臉說這種話,沒什麼說服力。

  可高燃知道這個小孩子不是在裝大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將來會頂天立地。

  “你媽媽只是難過,時間長了就會好的。”

  “嗯。”

  “你跟你妹妹多陪陪她。”

  “嗯。”

  男孩憋了會兒,彆扭的說,“你是個好人,會有好報。”

  高燃微怔。

  好人?他好像還是第一回 被人這麼形容。

  男孩忽然問,“我爸爸走了以後是不是就不痛了?”

  高燃說是啊,“如果換成是我,生了病,痛得厲害,自己能做決定的話,我也會走,那樣就解脫。”

  男孩提出疑問,“什麼叫自己能做決定?”

  高燃說,“就是能說話,或是能動,可以將做出的選擇告訴別人。”

  男孩哦了聲。

  高燃說,“假如我不能自己做決定,又忍受不了痛苦跟絕望,有個人可以替我做那個決定,我會很感謝對方。”

  男孩說,“那樣就不痛了。”

  “對。”

  高燃拉開門出去,裏面的陳麗容痛哭流涕。

  晚上封北帶高燃去他以前常去的地兒吃了頓飯。

  那店是夫妻倆開的,跟封北是舊識,兩口子熱情招待,還說他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帶物件回來。

  封北笑而不語。

  店裏熱,高燃把棉外套脫了,卷著毛衣袖口開吃,聲音模糊的問,“小北哥,你跟陳麗容是怎麼談的?”

  封北斜眼,“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高燃咳嗽,差點兒噎著。

  封北拍拍少年的後背,“她會去派出所一趟。”

  高燃刷地轉過臉,等著下文。

  封北只給他四個字,“酌情處理。”

  高燃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其中的變數太多,“怎麼個酌情法?”

  封北安撫的揉他頭髮,“放心吧,法律向來公平公正。”

  高燃的腦袋耷拉下去。

  封北沒撤手,他把少年的頭髮揉亂,“好了,別這樣兒,我跟石橋打過招呼,他會照顧著點陳麗容跟兩個孩子。”

  高燃蹙眉,“石大哥有家,方便嗎?”

  封北料到少年會這麼掛心,“不止是他,我還跟其他幾個朋友說了,他們都很樂意資助。”

  高燃咧嘴,“小北哥。”

  封北受不了少年這副模樣,特招人,想抱懷裏親一口,“幹嘛?”

  高燃剛要說話,他一瞥,眼睛睜大,“你臉紅了。”

  封北裝作沒聽見,“老王,來一瓶果汁。”

  高燃哈哈大笑,“小北哥,你害羞了啊。”

  封北的面部漆黑。

  天上飄著小雪花,挺冷,夜市卻依舊熱鬧。

  高燃哈口氣,縣裏的夜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到那時就有得逛有得玩了。

  離花蓮社區還有一個路口時,高燃瞧見了熟人。

  前面不遠處,高興站在拐角,對面還有個女生,身材高挑。

  女生邊哭邊說著什麼,手還去拽高興的手臂。

  高興沒有揮開,也沒有回應,倨傲的像個小王子,不屑一顧。

  高燃看到女生踮起腳要去親高興的臉,他站著沒動。

  女生似是受到鼓舞,她大膽的摟住高興的脖子。

  高興發現了高燃,他的臉一扭,推開女生就走。

  高燃快步追上高興,“你才上初中,就談朋友了?”

  高興譏笑,“鄉巴佬。”

  高燃說,“你媽不知道吧?”

  高興瞪過去,“你要是敢告訴我媽,我弄死你!”

  高燃咂嘴,“你比三年前還要漂亮,跟個洋娃娃似的,卻沒有那時候……”

  高興一腳踢在高燃的小腿上。

  高燃毫無防備,沒躲開,他吸口氣,拽住高興的衣領,“找抽呢是吧?”

  高興冷冷的說,“馬屁精,給我把手拿開。”

  高燃的臉色陰沉。

  先是鄉巴佬,又是馬屁精,這死小孩真沒那時候可愛了,一點都沒!

  封北就是買包煙的功夫,他家小混蛋就挨了一腳。

  煙也不抽了,封北怒氣衝衝過去,抓住高興的肩膀往旁邊一甩,力道恐怖。

  高興踉蹌了一下,狼狽的跌坐在地,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封北看著少年,“傻啊你,就站著給這小王八蛋踢?”

  高興從地上起來,“你說誰王八蛋?”

  封北沒再搭理,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問著少年,“疼不疼?”

  高燃抓耳朵,“不疼。”

  封北繃著臉,“你在扯謊!”

  高燃笑了笑,“好吧,有點兒疼。”

  封北彎腰拍拍少年的褲子,將那個鞋印拍掉。

  高燃有點兒不自在,“我自個來就行。”

  “站著別動。”

  封北身上的氣息暴躁,“一會兒回去看看腿青沒青。”

  高燃吞咽唾沫,知道男人生氣了。

  一旁的高興陰陽怪氣,“我的哥哥,跟三年前相比,你變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高燃頭頂冒煙,“臥槽!我不就是看到你跟女同學在一起嗎?你至於這麼滿嘴機關槍?”

  高興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高燃對著高興的身影搖頭,“初二就交女朋友。”

  封北給他拉拉外套下擺,“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下半年高三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

  他的話聲戛然而止。

  媽的,多喝了兩口酒,開始說胡話了。

  高燃說,“談戀愛不光要花精力跟心思,還要花很多錢,我現在的錢都是我爸媽給的,等我自己賺錢了再談。”

  封北,“……”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疼死活該!

  封北把高燃送進花蓮社區,他順路去看看胡韻的朋友。

  明兒回縣裏,要是人還不在家,那他就沒辦法了。

  高燃問幾點了,他覺得時間還早,就跟了過去。

  封北在附近的小店裏買了些水果,帶高燃去了28棟506。

  門外放著兩包垃圾,還有一雙開裂的女士皮鞋。

  封北敲門,裏面沒有應答,“算了回吧,水果你拎回去。”

  走了幾步,高燃的身形頓住。

  封北側頭,“怎麼?”

  高燃說,“好像有人在看我。”

  封北往後看,目光停在那扇門上面,皺眉不語。

  高燃折回門口,他蹲下來,透過門縫往裏看,看到了一雙眼睛。

  高燃跟那雙眼睛對視幾秒,涼意爬上腳踝,他的嗓子發乾,“小北哥,有人在家!”

  封北抬手敲門,“你好,我是胡韻的朋友,她托我來看看你。”

  門裏沒有回應。

  高燃說,“會不會以為我們是壞人?”

  封北學著少年的樣子蹲下來,也看到了那雙眼睛。

  時間流逝了幾秒,高燃跟封北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

  封北把水果給高燃拿著,他的手摸到腰後,拿槍對著門的同時,腿腳伸了出去。

  門被踢開,封北用了不小的力道,像是有個人在門後堵著。

  高燃的視線越過男人往裏看,眼睛一下子瞪大。

  門口的地上躺著一具屍體,歪著頭,長髮披散在周圍,臉朝著這邊,眼睛看著高燃。

  是胡韻。

  高燃渾身的毛孔瞬間炸開,提著水果袋子的手收緊,指尖發抖。

  “你就站在門口,不要進來。”

  考慮不破壞現場,封北自己也沒動,他垂下眼皮,看了眼屍體腦後的血跡,人剛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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