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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第85章
  

  第85章

  余柏林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床榻上嚶嚶嚶假哭的封蔚:「鬧夠了沒有?」

  封蔚默默的爬起來,可憐兮兮的看著余柏林。

  好像一隻闖禍了的大狗狗。

  余柏林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軟,冷淡道:「裝病?」

  封蔚小心翼翼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余柏林撇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藥碗,又看著因為假哭,擦的粉被蹭掉了的封蔚的臉,道:「你覺得我很蠢嗎?」

  封蔚垂著腦袋,裝可憐不說話了。

  即使很久沒見,封蔚還是知道怎麼讓余柏林快速消氣。

  看著封蔚有「反省」,余柏林心中果然消了不少。他叫來藏在陰影處當壁花的下人,打來水替封蔚洗掉臉上的偽裝,道:「先出去見見曾按察使和劉千戶。」

  之後再跟你算賬。

  封蔚忙打整好儀表,跟著余柏林去中堂見人。

  到快到中堂的時候,余柏林腳步放緩,落後封蔚半個身子走進中堂。

  封蔚端著在人前冷淡威嚴的架子,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幾聲,滿臉掩飾不住的倦容道:「小王突感風寒,曾大人和劉千戶見諒。」

  曾毓和劉溥都忙道不敢。

  這是真病了?那之前的慘叫是什麼?總不會是余柏林把臥病在床的德王給揪出了被窩吧?這也太凶殘了?

  不過無論封蔚是真病還是裝病,兩人都只會按照封蔚所表現出來的模樣,繼續「演」下去。

  三人略微客套了幾句,連其實和封蔚很熟的劉溥也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一點看不出私下和封蔚耍賤的樣子。

  喝了兩盞茶之後,封蔚道:「小王身體不適,來日再宴請各位,給各位接風。」

  這只是托詞,誰都知道人家剛到這裡,無論是搬家整理還是適應環境都需要一定時日,沒有現在就宴請的,總要等別人把家安好再說。

  封蔚說之後會宴請,就是放出友好訊號。兩人立刻接受了。

  曾毓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家雖然和張家有結親,但曾家其實一直是中立,也就是誰當皇帝忠於誰的那種中立。

  這樣既不容易被清算,也不容易太受皇帝信任,讓家族有多麼大的榮耀。他們走的是中庸路線,保的是家族的長久。

  所以這一次被如此重用,曾毓還嚇了一跳。

  他與德王並無交際,只聽說德王冷傲不好相處,這次又傳出了德王在戰場上如同殺神一般暴戾的傳聞,讓曾毓更是心中忐忑。

  現在看來,德王雖然神情冷淡,但禮數還是周全的,也不是那麼難相處。

  曾毓條件反射的忽略了德王「不給面子不來迎接」的事。

  余柏林算是較為順利的替封蔚又順手補上了漏子。

  曾毓和劉溥告辭,余柏林也跟著告辭,準備回府衙。

  在外地的官員,一般而言,都是住在府衙。前面辦公,後面住人。

  只因大多官員不會在一地待太久,額外置辦宅子耗費錢財,也沒必要。府衙雖然不算富麗堂皇,住上一家人也綽綽有餘。

  官員赴任,一般只帶自己的小家庭,妻妾兒女,沒多少人。

  封蔚這種不住官衙額外置辦宅子的是少數。一般而言,官員就算有錢,也不會顯出自己很有錢。除非確定會在一個官職待很多年,才會額外置辦宅子,並接來家人。

  這種職位都是皇帝心腹擔任的關鍵職位。

  封蔚這種干個幾年就會回京的不算在其中。但皇帝陛下把封蔚寵在了心尖尖上,哪肯讓他吃苦?封蔚還沒到赴任的地,皇帝陛下就已經令內侍和金刀衛快馬加鞭來到州府,給封蔚置辦好了臨時王府。

  封蔚見余柏林要走,忙道:「長青你去哪?」

  余柏林哭笑不得:「下官也要回去整理行李,待府衙整理好了,再來王府做客。」

  封蔚皺眉:「整理什麼?你行李沒搬來?我馬上叫人給你搬來,你等著就好。哪有你自己親自整理行李的道理。」

  曾毓和劉溥在封蔚叫住余柏林的時候,也停住了腳步。現在聽封蔚如此說,他兩有一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感覺。

  德王這意思,是讓余柏林和他住?

  這……

  余柏林也明白了封蔚的意思,道:「我自然是要住在布政司的。」

  封蔚面無表情道:「那我馬上派人去把布政司府衙後院砸了。」

  余柏林:「……」

  曾毓:「……」

  劉溥:「……」

  封蔚才反應過來,這還有兩人在呢,不是只有他和余柏林在的時候,這麼耍賴不成。

  他忙亡羊補牢,道:「本王開個玩笑。」

  余柏林:「……」

  曾毓:「……」

  劉溥:「……」

  這玩笑太生硬了,他們笑不出來。

  封蔚道:「府衙那地方怎麼住人?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住,就住小王這裡吧。小王也是一個人,王府這麼大,都空著。」

  府衙怎麼住人……準備住府衙的曾毓和劉溥默默吐槽。

  余柏林見封蔚堅持的樣子,知道這件事他絕對不會鬆口,若他不同意,說不定封蔚會先斬後奏,說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然後再向皇帝陛下要一道旨意。

  以陛下對封蔚的寵溺,以及之前已經鬆口的態度,十有八九……好吧,十有十的會給。

  封蔚又道:「以往在京城我兩就是鄰居,小王一個人也怪無聊的。住一起,有什麼事,也好商量些。」

  曾毓這個很純潔的漢子立刻就腦補了封蔚的潛台詞。他突然想起,余柏林和德王是兄弟,雖然不能公開,但本身本來應該也是個王爺。既然余柏林和德王一同長大,德王有王府住,余柏林只住府衙,對陛下和德王來說,肯定都會覺得委屈了余柏林。

  而且臨走前,陛下就講明了,此次他以余柏林馬首是瞻,一同配合德王,整治邊疆亂紀,余柏林和德王住一起,也的確好交流一些。

  再來,這次來北疆,不知道會觸及多少人的利益。曾毓有背景,家中也讓他帶了足夠保護他的壯僕,侍女小廝什麼也是精挑細選,應對意外很有經驗。

  余柏林卻是孤身一人,明面上只有張岳這位老師一個靠山,很容易被這些短視的人當軟柿子捏。

  曾毓也沒見余柏林帶多少人。連押運行李的都是金刀衛友情奉獻力量。余柏林帶的僕人大概只有兩手之數。雖然看著身手似乎都不錯,但人數少,總有疏漏之處。

  跟德王住在一起,安全也有了保證。

  思及此,曾毓勸說道:「長青,你帶的人不多,借住德王殿下這裡也不錯。」

  余柏林聽曾毓一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心想,這的確是一個好借口。

  劉溥也想到了和曾毓同樣的事,他笑道:「出京前,陛下特意召下官覲見,提及要好好保護余大人安全。下官還想著,要派多少人跟著余大人。余大人要是住進了王府,也給下官剩下不少人手。」

  封蔚連忙點頭:「讓長青住小王這,也是皇兄的意思。」

  余柏林心中扶額,果然,把皇帝陛下端出來當擋箭牌了。

  封蔚一說,曾毓和劉溥就信了。果然如他們心中所想一樣,雖然不能給余柏林認祖歸宗的身份,但陛下對余柏林還是有兄弟之情的。

  在封蔚努力的把皇帝陛下扯出來當虎皮大旗,又有兩個擅長腦補的曾毓和劉溥敲邊鼓的情況下,余柏林順理成章,千恩萬謝的,留在了王府。

  封蔚叫上一干侍衛和下人,跟著曾毓和劉溥離開,去搬走余柏林的行李,以及他哥他嫂子他侄兒給他捎帶的東西。

  封蔚把曾毓和劉溥送到門口,待人走後,他走進王府大門,在王府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封蔚把衣服下擺往腰間一拴,像兔子一樣,拔腿就跑,一竄老遠。

  余柏林微笑,再微笑。

  跟著封蔚來的都是王府的老人,以及臨走時他哥派來的好手。封蔚在這裡經營了這麼久,府中留下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王府老人唏噓道:「好久沒見殿下這麼有活力了。」

  皇帝陛下派來的人:「???」這是什麼畫風?德王殿下怎麼突然就撒蹄子狂奔起來了?

  然後他就見到余柏林追了上去。

  皇帝陛下派來的人:「!!!」這到底是什麼畫風!余大人怎麼殺氣騰騰的追上去了?

  王府老人繼續唏噓道:「余大人身手還是這麼敏捷啊。」

  皇帝陛下派來的人開始抹冷汗,問道:「這是?」

  王府老人拍了拍新同伴的肩膀:「習慣就好。記住,你已經是王府的人了,從現在開始,要習慣王府的規矩。」

  新同伴滿臉問號。他都當王府護衛挺久了,怎麼現在才習慣規矩?什麼規矩?

  王府老人指著前方道:「在有餘大人在的時候,府中內務,都是聽余大人的。知道王爺為什麼要把余大人留下來嗎?因為只要余大人在,王爺就什麼事都不管了。」

  新同伴滿臉呆滯:「啊?啥?」

  「因為余大人很厲害啊,所以王爺就懶得管了。」就放飛自己了。王府老人心中默默吐槽。

  在余柏林來之前,他們家王爺主人一直都表現的十分靠譜,讓人覺得德王瞬間成長起來,處理事情都是井井有條游刃有餘,為人處世都是老練毒辣深謀遠慮,讓自己人十分敬佩,讓外面人十分膽寒。

  然而,余柏林一來……

  封蔚又恢復了上躥下跳,爬樹上梁的日常。

  「長青……長青啊!」封蔚一邊躲,一邊求饒道,「我這不是急著把你留下來,一時忘了還有人在嗎?你看我不是圓過去了嗎?」

  余柏林冷笑不已,一把將封蔚拽住,微笑著問了王府下人校場在哪,然後拖著封蔚去了校場,進行了一次友好的切磋。

  期間封蔚一直慘叫不斷。

  待友好切磋結束,封蔚和余柏林一起泡在大浴池中休息。封蔚頭上頂著毛巾,可憐兮兮的趴在浴池邊上,抱怨道:「長青,許久不見,你下手還是這麼狠。」

  余柏林頭也不抬,懶洋洋道:「哪裡狠?連個淤青都沒有。」

  封蔚揉著自己的肚子直哼哼。是沒有淤青,就是疼。

  雖然第二天就好了,也不會傷到。但是現在就是疼,非常疼。

  余柏林見封蔚可憐兮兮的趴在那裡裝死,歎了口氣:「說好的要變得成熟穩重呢?」

  封蔚理直氣壯道:「那是你來的太快,這才一年不到,我哪能變那麼快。」

  余柏林無語。怪我囉?

  「好了,我路上這段時間,你沒再弄出什麼魯莽事吧?」余柏林略過這個話題。不然他會忍不住再揍封蔚一頓。

  封蔚連忙搖頭:「自那次大勝,他們再不會對我指手畫腳,老實多了。我也不用冒險了。」

  封蔚又道:「我也不想冒險的。但是不做出點成績,他們是不會放心交權給我的。我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也是做好了萬全的……嗯,戰場上瞬息萬變,萬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會盡可能的讓自己全身而退……抱歉,讓你和哥哥嫂子擔心了。」

  「道歉的話你跟陛下說吧。」余柏林撇了封蔚一眼,「你來北疆,我就知道你不會老老實實待在後方當個吉祥物,蹭點功勳就走。知道你做出的事之後,雖然……有些驚嚇,不過……我知道你有分寸。」

  封蔚眼睛一亮,立刻不裝死了,開心的朝著余柏林撲過來,抱抱蹭蹭:「長青!」

  余柏林和封蔚跑在浴池中,都是赤果著身子,這樣近距離的抱抱蹭蹭,很快就出現了一點尷尬的生理小問題。

  封蔚感覺到余柏林身體的變化,壞笑著瞇著眼睛又蹭了蹭:「長青……」

  余柏林聽著封蔚故意拖長的聲調,歎了口氣,認命道:「怎麼?」

  「幫幫我。」封蔚下巴擱在余柏林的肩膀上,熱氣吹到余柏林耳廓上,似乎那如同羽毛般輕撓的觸感,觸及到余柏林心上一樣。

  余柏林的臉在蒸汽的作用下,比平時高了好幾個熱度。明明內在靈魂都這麼大年歲了,還被撩的意亂情迷。

  或許正因為封蔚這年輕具有活力的靈魂和身體,才能帶動起余柏林心中那一潭死水吧。

  大部分時候,在生活上,余柏林都是不由自主的寵著封蔚的。

  在封蔚離京前那一次親密接觸之後,余柏林心中的枷鎖就已經悄然被打開了。這次封蔚討要,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順從了封蔚的意思。

  兩人在浴池中摸摸蹭蹭,折騰了好久,待兩人這種體力,雙雙都有些腿軟的時候,才從浴池中出來。

  封蔚和余柏林都灌了一大杯涼水,才緩過氣來這在熱水中呆久了,會頭暈啊。

  不過除了頭暈這一定點後遺症之外,兩人身心都還算滿足。

  封蔚趴在余柏林肩上,小聲道:「什麼時候我們接著做呢?我看了不少畫冊呢!後面的都會了,就差實踐。」

  余柏林又被封蔚撩了一波,心裡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老臉通紅。

  可兩人都進行了到了這一步了,說之後步驟不準備做下去,就太矯情了。所以余柏林輕輕點了點頭。

  封蔚立刻露出大大的笑臉,比這北疆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中那顆明晃晃的太陽還要耀眼幾分。

  「長青,我好高興,你這是接受我了吧?」封蔚抱住余柏林,聲調居然有些哽咽。

  余柏林無奈。

  呆子,自然早就接受你了,不然他怎會和人這麼親密。

  或許不是在封蔚離京之前,而是在更早的時候……早到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已經悄悄淪陷了。只是他理智上不能接受罷了。

  不過這麼想起來……封蔚的年齡……和他靈魂真正的年齡,他還真的有些禽獸啊,這不是帶壞……咳咳,未成年麼。

  好吧,古人早熟,十四五歲就有訂婚成親的。封蔚遇見他的時候,已經是適婚年齡了,他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余柏林自欺欺人的想著。

  封蔚太高興,太興奮,就這麼直接把余柏林抱了起來,轉圈圈……

  余柏林:「……」

  什麼羞澀什麼愧疚瞬間被封蔚甩飛了。余柏林黑著臉站穩,然後把知道錯了的封蔚直接一個背摔扔飛。

  封蔚趴在地上裝死。

  一時不小心得意忘形了QAQ,又被揍了!好不容易氣氛這麼好的!還想直接把長青抱床上去的!今天晚上還能一起睡嗎?!

  余柏林告訴他,沒門。

  封蔚抱著枕頭在余柏林門口站了許久,見余柏林完全沒有開門的意思,灰溜溜的去隔壁睡了。

  本來離最後一步真的只剩下一步的,因為封蔚的作死和余柏林的惱羞成怒……還有的磨。

  ……第二日餘柏林似乎不見了昨日的羞惱,不過暫時也沒有和封蔚一起睡的意思。

  本來突然決定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余柏林就需要些心理建設。昨日氣氛好好的,要是順理成章這麼成了,大概余柏林就直接認了。

  誰知道昨日被封蔚作死了,余柏林就要再矜持一陣子。

  至少等個幾日,看夠了封蔚可憐兮兮的表情之後再說。

  太順著封蔚,這小子得意忘形,說不定做事又不經腦子。余柏林頭疼的想。

  說好的成熟穩重呢?他怎麼還是感覺在帶孩子?

  不過後幾日,余柏林在和封蔚進行工作對接的時候,發現封蔚還是很靠譜的,說是成長了許多,一點也不為過。

  若沒有人後故意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隨時隨地向他發射討食吃的狗狗眼光波,余柏林真以為封蔚改了性子。

  見著封蔚人前人後反差極大,如同精分的表現,余柏林總是會忍不住拍拍封蔚的胳膊,摸摸封蔚的腦門,表示安撫。

  封蔚總是很受用的露出開心的表情。

  至於私下鉤鉤手指,在馬車裡蹭到一起坐,這些小動作小親密更是層出不窮。余柏林有一種背著人談戀愛的羞恥感。

  但羞恥又甜蜜。

  心理年齡都是大叔了,還跟個毛頭小伙子似的,余柏林甜蜜又羞恥。

  這種滋味真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

  不知道的人,以為這兩人關係極親近。他們兩人同時在的時候,感覺自成一個小團體,旁的人完全插不進。

  原本等著看余柏林和封蔚起間隙,好趁虛而入撬開京城來的這幫人的聯盟的人,頓時啞了火。

  怎麼余大人和德王居然關係這麼親密?

  因為大佬早就被金刀衛抓走了,自身難保,更不用說提點身邊小蝦米,所以現在的人居然不知道余柏林和德王關係親密。就算偶爾有人聽自己原本上司提過幾句,也都沒過腦子。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都不會相信,余柏林這一寒門士子,能和天生貴胄的德王,能有多麼友好親密的關係。

  即使余柏林是狀元也不成。狀元算什麼?三年一個狀元,京城中的狀元還不夠多嗎?翰林院一抓一大把。

  所以他們聽聽也就罷了,誰都沒放心裡去。

  哪知道余柏林和德王關係真親密到這種地步?余柏林甚至直接住進了德王府中,似乎打算一直住下去似的,完全沒有修繕府衙後院,或者重新置辦宅子的意思。

  曾毓和金刀衛眾人神秘微笑不語。

  你們這群消息不靈敏的人,繼續懵逼吧。

  京中稍稍有點耳目的人都知道,余柏林哪是什麼寒門士子?余柏林的身份,已經是皇家公開的秘密了。他和德王兄弟情深,那不是理所當然嗎?一起長大的血脈相連的兄弟,自然親的穿同一條褲子了,他們之間容不得別人插足的氣氛,正是兩人出自同一血脈的佐證啊!

  於是明明本應發狗糧閃瞎人眼的兩人,莫名就被兄弟了,一點異樣傳聞都沒有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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