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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第6章
  

  第六章

  書院較小,不和其他大書院一樣,是住宿制。早晚之時,都會留給學生往返家中與書院的時間。

  余柏林的家和書院之間相隔兩座山。這兩座山只是小山丘,山高不過兩三百米,往返不過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余柏林就當每日鍛煉身體了。

  自封蔚離開之後已經月餘,並未再次出現。

  余柏林知道封蔚這種身份的人,諾言既出,多半不會反悔,況且又是舉手之勞,心裡並不慌張。他安安心心讀書做題,閒暇之餘打理一下家中店舖。

  有封蔚留下的那一百兩銀子做資本,余柏林可以實現心中關於自家店舖一些未曾實現的想法。攢銀子的速度,會比現在快很多。

  只是京城店舖若要賣個稀奇,還要賣的紅火,背後必得有後台。不然就等著麻煩上門。

  余柏林現在只是小打小鬧,至少自己當上舉人,才敢稍稍放開。

  若要做得十分紅火,日進斗金,那至少自己得當上進士,還得至少二甲靠前。

  若是靠上那位封二兄弟,就容易多了。這種念頭在余柏林心頭一閃而過。

  罷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院試在即,《四書文庫》幾百萬字,余柏林早已熟讀,其中最重要的破題之法,更是熟記於心。

  他記憶力很好,雖說不到過目不忘,多看幾遍也能背下。更別說他穿越前本就在國學上底蘊不錯。

  他這種現代的權貴子弟,有錢有閒,除了剛成年的時候遭了些磨難,後來又恢復有錢有閒的狀態。所以他和古代的世家子弟一樣,琴棋書畫騎射御樣樣精通,還能分出心思學習各種有興趣的科學雜學。

  所以當有人叫囂著廢除高考恢復素質教育的時候,在余柏林他們這種階層的人心中,不由覺得好笑。

  就像是現在的寒門學子叫囂著取消科舉恢復九品中正一樣可笑。

  這統一的考試就算有諸多弊端,也是目前唯一相對公平,可以讓普通人改變命運的方式。

  或許它只是一根獨木橋,或許有人不經過這根獨木橋也能改變命運,但它至少是一條大眾可以走的途徑。

  不然要論素質教育,誰比得過他們這群有錢有閒有關係的人?

  余柏林只是國學大師,其他略有涉獵。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人而言算是較為普通。他家一老爺子,是著名教育家、著科學家、詩人、戲劇家、音樂家和佛學家。

  又是「XX家」,前面還要加上「著名」的形容詞,可想多厲害。

  而位老爺子的友人,都是這種人。

  余柏林搖搖頭。就算他同年齡的人中,也有比他厲害許多的。他只能算是爭氣。

  這群人要是穿越到古代,只要能活下去,照舊是能人。

  一個人若真厲害,到哪都厲害。就算是他,好歹有信心科舉做官。

  縣試府試院試之前,都需要秀才以上功名者作保才能參加考試。許多老秀才就是靠此賺外快。就算是自己的學生,那些秀才多半也要收取錢財,只是收多收少。

  這是一個潛規則,陳夫子雖說是舉人,在擔保的時候也收了些錢財,收的不多,意思意思,以免遭人怨恨,說壞了規矩。

  不過陳夫子轉手就送給余柏林一本厚厚的冊子,說是自己遊學心得。

  這可比那一貫銅錢不知道貴重到哪兒去了。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

  四書五經,科考之時,四書必考,五經則任選一經,讀書人稱作「治本經」,和後世高考分科一樣。

  治本經多師徒傳承,陳夫子治的《春秋》,恰巧余父治的也是《春秋》,余柏林自然治的也是《春秋》。

  不過,或許不是碰巧,正因為陳夫子治《春秋》,文成焯才會推薦余柏林向陳夫子求學吧。

  《春秋》微言大義,是余柏林前世最為喜愛的著作,對其研究也最透徹,各朝各代關於春秋的著作他都有熟讀。

  從秦之後,余柏林所處華國歷史和此處完全不同,但對儒學的推崇,卻是一致。

  余柏林的策論經陳夫子評價,若無意外,院試理應排名前列。

  是否能延續第一,造就小三元,就要看主考官的愛好了。

  秀才三試,都不考經義,只考「帖經」,即默寫。

  這「帖經」有填空、有問答,有書中原句,更有必須結合上下文推斷。沒有一定邏輯能力,僅靠死讀書,在最簡單的「帖經」這一場,就得折戟而歸。

  除了「帖經」之外,還有「雜文」、「策論」兩科。「雜文」即一詩一賦,「策論」即依據考官提出的有關經義或政事問題,考生發表見解,提出對策。余柏林「帖經」「雜文」被陳夫子評價為可直接參加會試,只有「策論」稍遜一籌。

  倒不是余柏林「策論」寫的不好,而是他對這個朝代瞭解不深,不知道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也不知道如何揣測考官、甚至朝廷的意思,導致束手束腳。

  除了「策論」之外,余柏林的「經義」更加堪憂。其原因也是他的思想太超前了。

  他那時候的經義已經去偽存真,有了極大發展,且符合他當時的社會狀況。現在他的經義寫出來,就是驚世駭俗。

  若是他已經成名之後,到可以著書立說,說不得能成為一世大儒。但現在他只是個小童生,拿出與前人完全不同的理論,那叫找死。

  余柏林於經義上造詣非凡,讓他拋棄正確理論,寫那些已經證實是糟粕,甚至是前人偽造的學說,其痛苦可想而知。

  因此陳夫子對余柏林的教導,多在策論和經義上。

  別的學生還在學帖經,他已經在寫經義,是以自然不能一同上課。

  在院試之前,不複習院試所考科目,反而練習經義這一門從鄉試起才會考的科目,這師徒二人狂妄可見一斑。

  而放榜之日,余柏林案首之名,證實了兩人或許不叫狂妄,叫有自信。

  ……余柏林已經取得縣試府試第一,當他院試也取得案首的時候,其轟動沒有第一次來得大。

  第一次見余柏林只是一少年郎,許多老讀書人大喊不公。

  當他取得小三元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實至名歸了。

  當看到余柏林名字貼到案首位置之時,圍觀讀書人一邊點頭一邊道:「余柏林啊,縣試院試第一那位?怪不得。」

  一點都不意外了。

  雖說知道肯定榜上有名,小三元真的到手,即使只是個虛名,還是非常非常小的虛名,對余柏林而言,科舉一路算是開門紅,吉兆啊。

  這時候沒有未成年人不得飲酒的法律,陳夫子高興之餘,拉著余柏林大醉一場。

  陳夫子醉了,余柏林沒醉。

  兩罈子醪糟水,怎麼會醉?就是肚子撐得慌。

  除了余柏林之外,還有人為余柏林的名次感到歡喜。

  封庭看著封蔚一臉喜氣洋洋的樣子,不由按眉:「這只是小三元,又不是三元及第……好吧好吧,小三元也是三元,朕贊同他確實有幾分才華。」

  「我就說我眼光可好。」封蔚在京城沒什麼可交的人,現在朝中這局勢他也不敢與人相交。少年心性本就坐不住,好不容易找到個能說話的好人,皇兄硬壓著他不讓他去見,說什麼至少鄉試之後再看看。

  封庭嘴角抽了抽:「你就這麼看好他?案首之人,考不中舉人的多得是。解元之人,會試落第也很常見。」

  「他不同。」封蔚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很是推崇,「別的讀書人跟我談不攏。」

  那不是因為你水平低嗎?封庭差點脫口而出。

  他身體羸弱,許久沒子嗣,這個弟弟就是當兒子寵大的。比起才四歲且沒時間照看的太子和還未滿週歲的幼子,他對封蔚的成長傾注了很多心血。

  但好像心血澆多了,弟弟長歪了。

  「……好吧,若是隱藏身份,你可以與他相交。」封庭想著因為何貴妃連番主動作死讓何家處於崩盤邊緣,朝中掌控力度漸漸加大,剩下只需徐徐圖之,也不用拘著封蔚。

  封蔚來京城後沒有一個可說話的朋友,想來也是憋慌了。這麼一個沒有根基、心性純善、還有幾分才華的同齡人,他也不擔心會給封蔚造成什麼不利。

  於是封庭妥協了。

  當然,多年之後,皇帝陛下為自己現在的決定深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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