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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第56章
  

  第56章

  四月十五殿試。

  殿試只考策問。余柏林除每日讀史、讀各地地誌之外,閒暇時間,都用來習字練畫。

  史書和地誌能讓他在策問中言之有物,一手好字能讓閱卷官心生好感,作畫能讓他平心靜氣。

  大概是有皇帝陛下保證在先,余柏林並不覺緊張。

  同樣是因為有封庭的保證,封蔚情緒比會試之前穩定的多,還有心思說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被這麼坑一次,洪敏之就算不對你釋放善意,也不會為難你。三位閣老有兩位都支持你,這次不需要哥多說什麼,你這狀元都穩了。」封蔚笑道。

  余柏林放下畫筆,道:「難道不是六位閣老中有三位都支持我嗎?」

  封蔚問道:「三位?你從哪又認識了一位閣老?我怎麼不知道?」

  余柏林見著封蔚一副「你居然背著我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的驚訝表情,給了他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你不就是嗎?」

  封蔚恍然大悟:「對哦,我也是輔政大臣。」

  「嗯,封閣老。」

  「……別這麼叫,很奇怪。」

  「二閣老?」

  「長青你故意的是吧。」

  「嗯。」

  「嗯什麼?」

  「故意的。」

  看著封蔚橫眉冷對的樣子,余柏林笑道:「這表情不錯,保持一下。」

  說罷,他拿起筆,繼續作畫。

  封蔚非要讓他畫一幅英武的小畫像,可余柏林畫完身體輪廓之後,臉上總下不了筆。封蔚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怎麼畫都畫不出英武的樣子。這樣帶點怒氣,要稍微好一些。

  余柏林剛說讓封蔚保持,封蔚就保持不住了。他想笑,但是又記著余柏林要讓他保持住怒氣騰騰的樣子,便努力皺著眉頭,目光炯炯的瞪著余柏林。

  余柏林剛畫完一筆,一抬頭,就看著封蔚那一副眉毛眼睛皺做一團的樣子,忍不住手一抖,一滴墨落在紙上,瞬間暈染成一個墨團,忙活了許久,快要收尾的畫,就這麼毀了。

  余柏林:「……」

  封蔚:「……哎,我的畫!」

  「抱歉,你的表情太好笑了。」余柏林放下筆,用袖子掩住嘴,肩膀抖個不停。

  封蔚很委屈的看著余柏林:「很好笑嗎?你叫我保持啊。」

  「我叫你保持,沒讓你把眼睛眉毛皺成一團。」余柏林放下袖子,放聲大笑。

  封蔚看了看被墨團污染了畫,又看看笑個不停的余柏林,陰鬱的氣氛快把他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余柏林繼續大笑,封蔚真是太逗了。和他住一起,每天都不會無聊啊。

  封蔚耷拉著眉毛:「重新畫一幅。」

  「好。」余柏林邊笑邊道。

  結果他仍舊沒能畫出一副英武不凡的封蔚,畫中的封蔚還是即使盡力讓自己面無表情,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快樂的,讓人看著,心底也不由湧起一股快樂的感情。

  後世余公為德王作畫最多,據說是因為他們兩為莫逆,做事時又互為搭檔,相處最久的緣故。

  只是後世流傳德王肖像總是如羅剎一般兇惡,而余公所畫的德王的畫像,總是笑著的。余公流傳至今的畫作中,沒有一張不是德王快樂的樣子。

  以余公和德王友誼,後世史學家認為,這應該是德王真正樣子。其他畫作大概是德王戰功非凡,藝術化了的作品。

  至於余公畫作中德王為什麼總是開心的笑著,無憂無慮,像個大男孩一樣,這還用問啊,因為兩人關係好嘛,誰會對著好友冷著臉?

  嗯,可以,這很純潔。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殿試那一天。頭一晚,余柏林睡得很好,比起會試前的輾轉反側,這夜他沾枕頭就睡著了,一覺睡到起床時。

  沐浴並擦乾頭髮之後,看著端上來的提神的參湯,余柏林道:「我精神很好,用不著。」

  「喝幾口,別喝多了,到時候可沒辦法如廁。」封蔚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了。作為閱卷官,他要比考生們更早入宮,「多吃點點心,餓了就用梅干湊合一下。」

  封蔚對這一套很熟悉,余柏林雖然不喜參湯的味道,還是用了幾口,然後吃了好幾個沒味道的饅頭墊肚子,漱口之後,又喝了幾口花茶清新口氣。

  若是吃有餡兒的早點,即使用青鹽漱口,仍舊可能會有味道。因此最好吃無味又抗餓的東西。

  比如死面饅頭。

  余柏林穿上貢士衣袍,束髮並帶上儒巾之後,便提上考籃,坐馬車來到宮門前。

  此刻天才濛濛亮,三百一十四位貢生已經恭敬等候在宮門之前。因貢生除非失儀或犯忌,不然至少也是個三甲同進士,因此貢生們雖然為進入皇宮而緊張忐忑,總體而言,比會試之前氣氛要輕鬆不少,大家臉上帶著也是喜氣多過忐忑。

  這三百一十四位考生,乃是十幾二十比一的比例,從全國舉子中脫穎而出。以後在朝為官,這些貢生們便是文臣中一個利益相關的重要團體——同榜。

  眾人不認識余柏林,但余會元的年齡已經成為了傳說。一眼見到余柏林出現,貢生們就紛紛猜測,這少年郎是不是就是那名揚天下的余會元。

  「長青兄。」

  余柏林剛下馬車,就聽見有人呼喚他,一轉頭,果然是趙信。

  趙信大步上前,拱手行禮。

  「子誠兄。」余柏林也回禮。

  聽趙信這麼一嗓子,眾人才確定,這的確就是那會元郎,不由私語紛紛,有說余柏林一看就滿腹詩書才華的,有說余柏林相貌堂堂當真是文曲星下凡,也有的暗自比較然後哀歎不如的,更多的是躊躇要不要上前行禮提前認識的。

  這時候宮門一開,門前貢生們立刻鴉雀無聲,垂手而立。一官員大聲道:「諸位列隊!」

  貢生們立刻依照名次排成幾列,其中余柏林作為會元,居第一排正中,一側正是李瀟。

  李瀟此時已經全無餘柏林當日所見頹廢之氣,只一雙桃花眼仍舊眼波婉轉,帶著一絲風流之意。

  李瀟見到余柏林之後,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看得余柏林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明明是一個正常的笑容,看著怎麼跟脈脈含情似的。

  後排陳磊清咳一聲,提醒二人,二人立刻表情肅然,再不東顧西盼。

  官員見貢生們都排好列之後,高聲宣讀入宮注意事項。貢生們都豎著耳朵仔細聽著,深怕一步踏錯就殿前失儀被拖了出去,喜事變悲事。

  紀律宣讀完畢之後,眾貢生在余柏林帶領下對官員齊齊行禮,然後隨著官員步伐,魚貫進入宮門之中。

  眾貢生垂手低頭,只餘烏靴踏在青石板上,和衣袍掀動的聲音。

  進入宮門之後,余柏林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不同後世已經成為名勝古跡,人來人往的故去宮城,這個時空的皇宮沒有後世的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寂靜和肅穆沉甸甸的壓在心頭,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侍衛夾道而立,神情威嚴。余柏林等貢生從兩側輔道而入,膽子小一點的額頭已經開始冒細汗。

  走過白玉做的石橋,眼前又是一扇銅釘朱門。

  「新科貢士入!」隨著一聲大喝,朱門大開,恢弘皇宮內城,才展現在眾人眼簾之中。

  貢士們心中原有的輕鬆,在這一段壓抑的路之後,已經全無蹤跡。連余柏林這個對皇宮最無敬意的人,心中也多了幾分謹慎。

  又走了一段路,心理素質不好的貢生不僅腦門上出了細汗,背後也被微微汗濕,眾人終於來到將要舉行殿試的大殿之前。

  殿中幾十位官員已經等候多時,看著那一溜官袍玉帶烏紗帽,許多貢生忍不住呼吸都停滯了。

  這些都是朝中高官,輔政大臣、各部尚書,對很多貢生而言,這一輩子估計也就見這麼一次了。

  待貢生入場之後,這些官員齊刷刷的把打量的目光投過來,刺的貢生們心中更是忐忑。

  余柏林和其他貢生一樣,都垂首用眼光偷偷打量各位重臣。這些重臣上首,立著六位神色輕鬆,居然彼此之間還在談笑的官員。

  這六位大臣,有三位衣著和旁人不太一致,為武官樣式。

  這混入文臣中的唯三叛徒……咳咳,武臣,應該就是三位輔政大臣了。

  余柏林不是第一次見封蔚身著官袍的樣子,不過這樣偷偷打量還是第一次。因為低著頭,他只能窺見封蔚下巴,心中頗為怪異。

  余柏林在偷偷打量封蔚的時候,封蔚也在正大光明的打量余柏林。

  他可是輔政大臣,打量貢生們理所當然嘛。會元和經魁,人人都會多打量幾眼嘛。

  嗯,還是自家長青看著最精神。封蔚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得意之意。

  太監尖細的嗓音隨著宮樂一同響起,眾位官員立刻沉默站立,封庭在內侍和侍衛的簇擁下,緩步走出,在龍椅上坐下。

  眾人三呼萬歲,行叩拜禮。

  封庭高坐丹陛之上,掃了跪下眾人一眼,內侍喚眾人請起之後,首輔洪敏之上前接過殿試試題,於封庭面前拆開,再由官吏分發給貢生。貢生跪接考題,然後依照會試名次依次進入大殿之內,大殿之內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矮桌,眾人要跪坐答卷。對於凳椅早已經推行幾百年的現在,跪坐還真有些不習慣。

  入殿之後雖說是自己擇座,實際上要前一個名次坐下之後,後一個名次的人才能擇座坐下。這是未明言的規則。

  比如余柏林第一個擇座,經魁也有名次,以各自名次入座。若後一名次未等前一名次入座便搶先坐下,這就是御前失儀了。

  座位最好的當然是第一排,按照慣例,就是從第一排正中開始坐下,然後左右前後依次排開。余柏林自然毫不猶豫的在首排正中入座。

  殿中只能容納兩百人,兩百人後,便只能在殿前走廊入座。若遇到疾風驟雨,這些排名靠後的考生一邊答題還要一邊護住卷子,很是影響發揮。再加上在殿前走廊答題,皇帝根本看不到,也別談什麼主意了。

  因此會試兩百名之後的考生,在殿試之時多落入三甲之中,除本身實力之外,這些因素也確有影響。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前兩百名落入三甲的也有,後一百名殿試一鳴驚人進入二甲前列的也有。只是一甲之人肯定是在殿試前列入座中出現。

  殿試比會試鄉試紀律都要寬鬆許多——幾十名大臣,上百名侍衛內侍,看著這麼三百來名貢生,這樣還能作弊,那貢生必定有超自然的力量幫忙。

  殿試側殿備有茶水房,內侍還給每位貢生發了糕餅,貢生可以隨時吃糕餅、去茶水房添水、以及如廁。

  糕餅的味道還不錯。

  雖然準備周全,但在御前頻繁如廁有失體統,而文章最好一氣呵成,最忌斷斷續續。因此封蔚才如此提醒余柏林,讓他填飽肚子,備上梅干。待兩篇策問初稿寫完之後,再果腹喝水如廁一次性做完,接下來繼續修改謄抄。

  到了考試開始之時,內侍退下,貢生們在一干重臣如炬目光中抽出考卷,審題答題。

  余柏林心道,這還真考驗心理素質。怪不得明知道殿前不失儀不犯忌至少也是個三甲進士,每年都會有一二名貢生淒慘落榜。

  這裡被拖出去,連再次會試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連原本功名都會革除。對讀書人而言,基本上一生希望都斷絕了。

  上有皇帝打量,周圍有重臣高官掃視,心理脆弱的貢生眼中看著兩道考題,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殿試時間為天黑後再分發給貢生三根粗壯的蠟燭。待蠟燭燃盡之後,考生必須立場。許多考生殿前失儀,就是在這時候被強行拖出去時哭天搶地導致。

  兩道策問試題,一題是有關新政,考驗貢生對新政的熟悉程度,然後說出建議。第二道題是有關教化,從論語子曰「有教無類」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破題論述。

  余柏林掃一眼這兩道題,心中立刻就有了腹稿。

  擁有現代的知識積澱,對於寫策問來說,的確是一件很佔便宜的事。

  田地賦稅和教化是華夏傳承幾千年中,一直看重的兩條線,其歷史上總會有多次改革,這些改革在後世也會經常研究,以史為鑒。

  雖然歷史進程不同,但歷史走向都是類似的。這個時代的政策和余柏林所學歷史也多有類同。因此,這些政策的起因、經過、結果,施行過程中的阻撓、缺陷等等,余柏林都瞭然於心。而後世學者評論過去政策,也都會討論「假如我在那個時代,該怎麼做」,所以要提出建議,也十分容易。

  比如土地政策推行原因,不就是土地兼併問題,農民無地生計堪憂,豪門大置田地還不用繳稅。導致社會矛盾激烈稅收減少。再加上稅目繁重農民壓力大,官吏可操作的地方也多。本來土地兼併就活不下去了,再這麼剝削,各地就該此起彼伏的揭竿起義了。

  重新丈量土地,統一稅制,改糧為銀,本就是大勢所趨。

  余柏林稍稍打好腹稿之後,以後世方法先在草稿紙上寫上大綱,然後修改幾分之後,提筆洋洋灑灑,一千字片刻即就。余柏林寫了這麼久的聖賢文章,今天終於直抒胸臆言之有物一回,心中熱血澎湃,文思泉湧,似乎不經思考,筆墨自動便轉化成了錦繡文章,如有天助。

  到第二篇,就更容易了。

  這兩句話,在後世也討論了無數回。

  這句話,在最初斷句時,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好似孔子贊同愚民政策似的。

  其實縱觀孔子言論,其實不然。孔子生平,在當時便是「離經叛道」之人。周時,政府設國學和鄉學兩類。國學又分大學和小學兩級,而鄉學則多稱為庠、序、校、塾等,教育局限在貴族之中,平民幾乎難以入學。這時候的教育,是真正的貴族教育。平民連讀書習字的機會都沒有。

  東周時期,各國實力割據,為培養人才,有才幹的平民也可以入學。孔子對擴大教育持極力支持的態度,他認為,教化民眾能增強國家實力。孔子的教育思想在當時來說,非常超前,他認為不能僅僅局限在有潛力有培養價值的人,而應推廣至所有國民。

  孔子不僅言語支持,更是身踐力行,推廣私學,他的三千弟子,來自各個國家,不但打破國家之分,甚至打破夷夏之分,學生更是來自不同的階層,不同職業。

  這在現在來看,都是很難想像的。

  這樣的一個明確表示要推行全民教育的人,怎麼可能說出「不能讓民眾知道」的話?

  完全是前後矛盾。

  余柏林寫完孔子生平之後,筆鋒一轉,開始闡述為什麼會有這種誤解的思想。

  最先提出這個斷句的人,乃是士族門閥巔峰時期的人。那個時候簡直是社會風氣倒退時期,講究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教育再次被貴族壟斷。作為貴族代言人,他曲解孔子真正含義,可想而知。

  而後來之人,大多是跟風了。

  後面那人,雖然跟風,但本身行為上,卻是倡導推行教化,並且也做出了許多實事。

  余柏林一邊寫一邊心中感慨,其實歷朝歷代朝廷並沒有實施什麼愚民政策,反而大多推行教育,力圖讓更多的人成為人才,為己所用。雖然說學的四書五經局限性很大,從後世來看,禁錮了思想。但對於當時而言,統一思想有,但愚民是絕對沒有的。

  真正的愚民政策,那是在某幾個少數名族王朝才會推行。以少數治多數,人家那麼做也可想而知。

  那時候不只是教育,政治文化社會經濟等等各方面,都在倒退,不單單僅僅是愚民一項。

  比如現在這一策問,明擺著主流文化是不相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的。現在普遍的斷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即老百姓,若可任使,就讓他們聽命;若不可任使,就讓他們明理。

  以寫經義的方式解讀完這一題目之後,余柏林就開始寫從古至今推行教育教化的一系列措施,然後根據本朝實際,以及他後世所見所聞,寫自己的見解。

  待第二篇文寫完之後,余柏林才覺腹中飢渴。草稿已經寫完,只需要修改謄抄,余柏林神閒氣定,不慌不忙的解決肚中飢渴已經生理問題。

  封蔚見其他考生有抓頭撓耳,有冷汗直冒,有冥思苦想,也有神情嚴肅奮筆疾書。唯有餘柏林神情與眾人完全不搭,在眾生相中突兀無比。

  他一邊姿態優雅的吃著手中糕餅,好像是吃著什麼絕世美味一般,一邊喝著杯中茶水,彷彿品著上好佳茗似的。他不像是來考試,倒像到一處風景絕好之處,施施然隨意坐下,取出筆墨紙硯,隨興而書,端的是瀟灑非凡。

  封庭坐在高高的丹陛之上,殿中之事盡收眼中。余柏林座位那麼特殊,最前排正對著他,其一舉一動自然也被封庭全看著。

  見余柏林毫不猶豫便下筆,飛快寫完草稿之後,就開始慢吞吞悠哉哉的啃餅子,其胸有成竹的態度,影響了周圍不少人。

  有的人在余柏林影響下拂去焦躁,終於進入狀態;而有些人則越發焦躁了。

  不過這和余柏林都沒關係。他一邊吃糕餅,一邊看著自己已經寫好的兩篇文章,心中對其進行評改。待糕餅吃完之後,他整理好儀容和桌面之後,便迅速進入狀態,開始修改稿子。

  待余柏林修改並謄抄之後,蠟燭居然還未用上。

  余柏林道:「學生已經寫完。」奏請交卷之後,居然第一個離開考場了,許多考生被驚的停了筆,差點寫文思路都斷了。

  出大殿之後,余柏林回頭一望,那五彩晚霞,映照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如同祥雲仙境一般。

  他的應試生涯,終於結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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