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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15章
第15章

  顏無常怒火中燒地就要回萬象殿,被李居易勸了一路:「哎,別氣嘛,有什麼好氣的,不就是下跪嗎,以前咱們不是經常跪嗎,這二十幾年沒怎麼跪過了的確有點不習慣,但季總如果以後常露面,我們跪著跪著不就又跪習慣了嗎?」

  李居易用他那「常跪就習慣」的論調勸著顏無常,結果效果不佳,越勸越毛。

  顏無常一臉不耐煩,結果又順便被李居易打了個大臉:「當時不還是你跑去久幽頂樓把雪蓮重現的消息告訴季總的嗎?你那時候不就該有個跪的心理準備嗎?」

  顏無常差點腳一崴地上摔個坑。

  李居易哪壺不開提哪壺,顏無常只得道:「你,給我閉嘴!」

  李居易閉了嘴,目送顏無常離開戲樓。

  顏無常這趟是抽了空出來和李居易看戲,結果就是這麼不巧,碰到了季九幽,也是點兒背。

  他最近都在幽冥處理公務,沒有回9處,但9處那邊的情況他多少還是瞭解的,尤其是關於那株「天山雪蓮」。

  一開始與他討論的是崔轉輪,最近又加入了孟望雀。

  兩人都告訴他,這22年來鮮少露面的季九幽不但在9處出現了,對那位名叫盛連的「天山雪蓮」還格外關照。

  顏無常問得十分直接:「有沒有可能,這個叫盛連的,其實就是登葆山上的那位雪蓮神使?」

  崔轉輪思考一番,沉吟道:「既然已經灰飛煙滅了,那應該不可能有投胎的機會。」

  孟望雀也道:「當時往生樹已毀,他就算要投胎,也是要吃往生果的,但樹和果子都沒了,這要怎麼投胎?」

  顏無常雖然是他們中脾氣最乖戾的,卻也是最大膽最敢想的,他當時就說:「我覺得不是沒有可能,你們這些道理難道季九幽不懂?他現在非但露面了,還和那個盛連在一起,如果真的不是,他會浪費自己大把的時間?」

  崔轉輪當時沒有吭聲,孟望雀也憑借女人的第六感直覺否認了盛連就是神使的可能。

  顏無常這一路暴躁地奔回森羅殿,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拽了拽西服領帶,往座椅裡一靠,無語地自嘲地一聲,默默道:氣個什麼勁兒?當年歸順九幽魔王可是磕了99個頭的,這22年沒跪發展社會主義了,還真當自己翻身當主人了?

  想清楚之後,顏無常感覺自己矯情得很,但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矯情是自己的問題,還把責任甩手拋了出去,又默默地想:都是李居易那傢伙!跟他這種整天傷春悲秋寫劇本的文人書生呆久了,腦子都待成漿糊了。

  正想著,辦公室桌角的通訊符咒忽然閃了閃金光——這個通訊符咒專門用來與人間界聯繫,不用想,一定是9處那邊。

  顏無常抬手一攏頭髮,一手顧儀容,一手在符咒上輕輕一抹,一道人形虛影很快出現,虛影中又很快現出崔轉輪的身影。

  顏無常還沒開口,崔轉輪那一臉的肅穆像死了爹媽似的,直接道:「上次和你提過的一個鬼氣的案子,今天有了重要的發現,孟望雀已經壓著人回幽冥了。」

  顏無常挑挑眉,重新把剛剛拽松的領帶綁好:「那個鬼氣的案子有什麼特別嗎?食人兔讓季總親自押送回來,我就當他睹物思人了,現在又讓孟望雀親自押個妖魔回來?」

  「不是只有妖魔,」崔轉輪緩緩道,「還有輪迴河的河水。」

  顏無常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東西?」

  崔轉輪:「輪迴河的水,我們在妖兔阿萬的供應商那邊搜到了化妝品原料裡鬼氣的來源,正是輪迴河的河水。」

  ——

  盛連看完戲的當天晚上還問季九幽有沒有公務再需要處理,得到了「沒有」的回復。

  然而當天凌晨,他卻接到了電話。

  有他的號碼只有季九幽一個人,打來電話的自然也是他。

  盛連睡的迷迷糊糊的,接通電話的時候起床氣差點爆發,卻聽到那邊季九幽的聲音道:「給你個定位,現在就過去。」

  盛連一下子醒了,直覺和工作有關,筆挺地從床上翻坐起來:「什麼事?」

  季九幽:「接你的車在樓下,到了再說。」

  盛連這下徹底醒了透,翻身下床換衣服,臨走前到衛生間用冷水抹了把臉,房卡都忘記拿了直接出門,到酒店前廳門口,正見一輛比酒店大門還長的林肯加長車停在門口,酒店門廳的禮賓正站在後門的地方,恭敬地為他拉開了車門。

  盛連和面前這兩「臘腸」一樣的轎車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趕忙爬了上去,心裡卻哆嗦著想,這麼鄭重,接人還用林肯加長,總不能目的地是季九幽家佔地五百平的豪華大廚房吧?

  結果到了目的地,才發現季九幽給他的地址其實是極樂河安檢站。

  他下車不過幾秒,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問道:「是9處淨化科的盛連嗎?跟我來吧,孟總押著那只妖快到了。」

  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胡芯蕊那個案子,恐怕在保健品的供應商那邊又查到了重要線索。

  跟著幽冥界的這位同事進入極樂河安檢站內,等了沒多久,便有人來通知說船到了,又過了十分鐘,一身紅色長裙、踩著高跟鞋、戴著墨鏡的孟望雀度假似的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手裡牽著跟繩子,繩子後面綁了個規規矩矩跟著走的男人。

  男人亦步亦趨地跟著,可表情卻是相當凶險不甘,一雙眸子飽含切齒的憤怒,但嘴巴被膠帶貼著,手腕也被孟望雀手裡的那根繩子綁著,再兇惡也不過任人魚肉而已。

  盛連正要迎向孟望雀,忽然看到通道裡又出來一行人,那一行總共十八個人,肩膀挨著肩膀,抬著一個巨大的貼滿了黃色符文紙的箱子,邊抬邊緩緩地挪動。

  盛連還注意到,這一行人幾乎都繃著後槽牙,額頭鼻尖上全是汗,似乎在搬的東西重到十八個幽冥的大老爺們都舉步艱難,而那符文紙上次在阿萬網店的倉庫見過,只是那次貼滿了架子,這次卻是嚴絲合縫密密麻麻裡裡外外貼了一層又一層,隨著搬動,偶爾還會掉落下一兩片符文紙。

  忽然,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都慢點,這箱子要是砸地上讓裡面的東西流出來,別說你們,我都要醫院躺半個月。」

  盛連轉頭,正看到一個染了一頭白髮的年輕男人站在自己身後。

  男人見盛連轉頭看他,也轉眸瞧了他一眼,不過嘴比眼睛快,眼珠子還在挪的時候便道:「你就是盛連吧?」話音剛落,看清盛連的長相,上下頜的牙齒在舌尖上重重一咬,咬出滿口的血。

  顏無常:「……」

  盛連不認識來人,但見對方穿著幽冥界森羅殿的黑色制服,了然這是幽冥界這邊的同事,點頭道:「我是。」

  顏無常:「……」崔轉輪、孟望雀兩個表砸,八卦議論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來提醒他這株雪蓮長得有多好看!

  顏總差點把自己嘴巴裡那根比別人都長的舌頭給咬斷了。

  這時候,那一隊抬著箱子的同事已經磨磨蹭蹭走到了盛連和顏無常兩人身邊,顏無常擰眉,抬胳膊在盛連胸前一橫,擋住道:「不想死就退後。」

  盛連看著近在眼前的符文紙,驚訝地發現符文紙的縫隙之間正源源不斷地洩出一絲絲的鬼氣。

  牽狗繩的孟望雀和顏無常顯然也都發現了這一幕,顏無常轉身喝了一句:「再封!」

  可溢出來的鬼氣還沒來得及被重新封回去,抬箱子一角的某個同事的手就被溢出的鬼氣給灼傷了,他暗哼一聲,本想忍住疼,可鬼氣哪裡是他忍就能忍過去的,有人眼尖的發現了他被灼傷的手,正要過來頂替,卻還是晚了一步——

  那人疼得手一鬆,腳也崴了下,撞到了身邊一個同事,箱子一角的重量少了兩個人來分擔,頃刻間,重若磐石的箱子朝那一角傾斜而去。

  「小心!」

  另外十六人趕忙要穩住箱子,但這箱子裡的東西實在太沉,一個不小心,箱子便傾斜著朝地面墜下。

  這一幕就發生在顏無常和盛連眼皮子下面,顏無常本可以憑借一人之力托住箱子穩住,然而盛連下意識伸了個手,顏無常分心地去拉他的胳膊,一時沒顧上箱子,也就是轉瞬的功夫,整個箱身觸地,「彭」地一聲,墜在了地上,符文紙掉落了一地,又被更多的傾瀉而出的鬼氣衝散捲走,很快,一個形似棺材似的帶蓋的黑色箱子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幽冥界的公務員顯然有備而來,抬箱的十八人和旁邊隨時待命的同事齊齊撈著地上和身上備好的符文紙朝箱子貼過去。

  顏無常拽住了盛連的胳膊,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裡罵了句「槽」,很想轉頭噴盛連一頭狗血,然而他現在沒工夫罵人,因為面前的箱子根本貼不上符文,鬼氣四溢,陰氣之盛竟然讓安檢通道之外不遠的極樂河河水猛烈地沖刷起了河岸,幽冥界的天空竟然匯聚起了大片的烏雲,電閃隱沒在烏雲之後。

  來不及了!

  孟望雀把手裡的繩子和押送的妖魔交給身邊一個同事,和顏無常同步調地撲向了鬼氣四溢的箱子,顏無常離得近,手掌用力一拍,將那快要被鬼氣衝散開的蓋子硬生生給拍了回去,孟望雀一個飛撲躍起,腳尖一點,整個人「千斤墜」似的壓在了蓋子上。

  蓋子重新落下,其他人開始訓練有素地將符文紙重新貼上。

  但那箱子裡就像有個法力高強的妖魔似的,隨著一聲「彭」,蓋子被鬼氣重新撞開,附近貼符文的公務員們全被鬼氣灼到,四散開去,雙掌壓著蓋子的顏無常和單膝跪在上面的孟望雀也都跟著被震開。

  一時間整個安檢的偏廳地上亂七八糟地躺了一圈人。

  孟望雀和顏無常全被震出箱子三米之外,與此同時,箱蓋被陰森可怖的黑色鬼氣頂開了一條縫隙。

  「都退開!」孟望雀大喝一聲。

  伴隨著這聲驚叫,卻有一個身影衝著箱子迎面衝了上去。

  顏無常沒看是誰,怒道:「你找死嗎?」定睛一瞧,才發現那竟然是穿著9處藍色制服的盛連。

  盛連也不想找死的,可惜自己一個這麼個弱雞天山雪蓮偏偏有個幫他主動找死的天性——別人後撤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就想往前面撲,一顆「拯救蒼生」的聖母心簡直閃瞎狗眼。

  他在旁邊克制那聖母心半天沒克制下去,終於在那蓋子就要被鬼氣頂開的瞬間撲了上去。

  「快回來!那不是普通的鬼氣!」孟望雀的聲音從旁邊碾過來。

  可已然晚了,盛連一個撲過去,上半身就拍在了箱蓋上,他好歹可以防禦鬼氣,沒有被灼傷,瞬間壓下去的上半身的重量也令箱蓋短暫地合攏。

  被封在箱子內的鬼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蓋回去,想來也是被激怒了,這下又被蓋子拍回去,歇斯底里地在箱子內翻撞,趴在蓋子上的盛連差點被箱子抖成個腦震盪,當即也怒了,抬起巴掌猛地朝下一拍:「老實點!」

  這一巴掌下去盛連半個手掌都麻了,但掌心卻忽然又有了那股熟悉的感覺——

  蓮花印?

  盛連愣了愣,沒有當著一堆人的面把掌心抬起來看看,但他很快發現箱子竟然不抖了,也不再有鬼氣衝撞箱蓋想要逃出去,那立在地上的大黑箱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好像真的被盛連一語中的,老實了。

  周圍剛剛還準備經理一場鬼氣大戰的同事們面面相覷地站了起來,孟望雀和顏無常也都愕然地搖搖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朝黑箱奔去。

  盛連直接站了起來,那一掌倒是還貼著箱蓋,但他試著挪開,發現那箱蓋又有點震,連忙又把掌心貼了上去,果然,箱蓋又不動了?

  孟望雀不可思議地過去,看看箱子,又看看盛連:「怎麼回事?」

  顏無常瞪了孟望雀一眼,又一言難盡地看了看盛連那只按在蓋子上的手——

  這特麼還用問怎麼回事嗎?

  這個盛連如果不是登葆山上修煉出人形的神使季白,他吃翔一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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