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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10章
第10章

  掛了電話,季九幽直接帶著盛連離開餐廳。

  盛連出了門才想起沒結賬,忙道:「還沒付錢!」

  季九幽淡定地回了他三個字:「我的店。」

  盛連立刻道:「好的,季總!」

  孟望雀留下的地址是一個網商綜合區,綜合區裡一大片一大片都是倉庫,據說政府扶持網商特意辦了這片綜合區之後,A市百分之七八十的網店倉庫都搬到了這裡。

  胡芯蕊購買保養品的那家「阿萬美容護膚」的網店倉庫也在這邊,馳騖和沈麻因為都嫌官方辦事還得等公安那邊的批文,索性悄悄潛了過來,偷偷地查。

  這一查就查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倉庫裡所有口服的美容保健品全部含有微劑量的鬼氣,少到難以察覺,但鬼氣測量器卻是可以測出來的。

  馳騖沒有猶豫,當即報告給了孟望雀。

  孟望雀剛好出差回來,知道情況之後不由分說地風風火火帶著公安的人過來,直接以商品違反國家規定為理由查封了倉庫,倉庫的負責人和網店的老闆都被鎖定為嫌疑人,網店也被查封,下架了所有的商品,連正在走物流的商品都被快馬加鞭的追回。

  帶著鬼氣的保養品經由網絡銷售流通向國內任何一個可能的城市和角落,放在9處,這絕對是個性質惡劣的大案子。

  盛連跟著季九幽走到倉庫附近,到處可見圍觀的人群、穿著制服的公安以及在倉庫周圍拉起的長長的警絨線。

  盛連進9處這麼久,頭一遭發現原來他們部門辦事也能這麼高調,愣神的工夫,季九幽已經越過人群走到了倉庫的警絨線後,他忙追上,就看到一個穿著9處制服的男人攔住了季九幽:「不要靠近。」

  盛連過去,雖然休息日沒穿制服,但證件還是隨身帶的,正要掏出證件向組織亮明身份,那男人卻忽然硬生生退開三步,那感覺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氣把他往後推了一把似的。

  既然穿著9處的衣服,自然是9處的「非人」,既然是非人,這麼被無形地推了一把,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面前氣場強大的季九幽,面孔中流露出錯愕後,謹慎地抻起了背部肌肉,蓄勢待發地做好了硬碰硬地準備,然而季九幽看都沒看他一眼,輕輕抬手一挑警絨線,逕直走了過來。

  他走進警絨線之後沒有鬆手,依舊抬著胳膊側著身,盛連一愣,意識到什麼,忙跟著穿過警絨線走了過去。

  那同事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錯愕,連忙道:「喂!你們!」

  盛連忙把證件舉起來:「自己人自己人,我是淨化科的。」嘴裡說著,目光卻追著已經抬步朝倉庫走去的季九幽。

  所以大佬之前那副微笑著看上去好說話的樣子,純粹是擺給他這盤菜看的?

  那同事掃了眼盛連證件上的包菜玉照,當即道:「你就是盛連,」朝他擺擺手,「你進去吧。」

  盛連道謝,追上季九幽,抬眼,卻見一個齊耳短髮、紅唇大眼的女人風風火火踩著中跟皮鞋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那女人奔過來的時候一臉嚴肅,可到了季九幽近前,卻忽然眉眼一鬆,勾出一個諂媚地笑,兩手搭在一起,無比恭敬客氣地對季九幽道:「季總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又轉眸看盛連:「這位就是那株天山雪蓮小兄弟吧?」

  盛連同她打招呼:「孟總。」

  季九幽卻看了那倉庫一眼,似乎透過這紅磚藍頂的倉庫看出了什麼,眉心微微一擰,抬步朝前走去,完全沒有對待女同胞的紳士客氣,近乎冷酷地開口道:「給我說人話。」

  孟望雀立刻恢復了正色的神態,快步跟上:「好的,孟總。」

  倉庫已經被封,圍觀人群也被驅散,不允許在警絨線附近逗留,孟望雀邊走邊對這邊的情況進行了解釋。

  盛連聽說這家網店賣的所有口服保養品全部含有鬼氣之後,十分驚訝,這顯然是有人在蓄意謀劃什麼。

  再一腳踏進倉庫大門,他忽然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甜味,這味道他之前在胡芯蕊家也聞到過,完全相同,甜中夾雜著一些草腥味。

  他抬手碰了碰鼻尖,覺得這味道太難聞了,身邊的季九幽再次擰了擰眉心。

  孟望雀將兩人領到一排貨架前,那貨架上所有拆封、未拆封的紙箱已經全部被封存,而貨架上貼滿了黃色的符文紙,鎮壓著鬼氣。

  「就是這些,」孟望雀道,「已經有一箱送回化驗室化驗去了。」

  季九幽掃了幾排貨架一眼,沒說話。

  然而盛連卻愣住了,之前他在胡芯蕊家只是聞到了難聞的味道,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可現在,幾排幾層貼滿了符文的貨架上,他不但看到了符文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金光,還有箱子裡透出的一股股黑色的煙氣,金光壓制著黑氣,黑氣在符文的封鎖圈內滾動亂撞,像是盆裡困住的游魚。

  盛連長這麼大,除了知道自己是株天山雪蓮之外,從未在自己身上挖掘出什麼特殊的法力,他大學畢業考入9處也才知道自己擁有別的蓮花沒有的防禦能力,最多掌心出現過兩次白色的蓮花印,卻是頭一次發現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這些古怪的東西。

  他不免錯愕地定在了原地。

  而很快,他注意到面前這個貼滿了符文的貨架上,腳底有一排似乎是漏貼了一張符文,某個箱子裡的黑氣正源源不斷地朝空氣中傾瀉而出。

  他正要出聲提醒,卻見季九幽走了過去,一腳踹在那貨架上,箱子就跟斷氣了似的,再也飛不出半絲黑氣。

  盛連從季九幽的腳上抬起目光,眨眨眼,孟望雀也才注意到這邊缺了符文,低聲暗罵一句「這是哪個小癟三幹的好事」。

  季九幽冷漠著面孔,側頭冷哼道:「幹事都鬆散慣了吧?送去幽冥界的背陰山訓兩個月,這種小錯就不會犯了。」

  孟望雀連連稱是,一抬眼,剛好看到盛連一臉探究地看著剛剛被踹的那個箱子。

  孟望雀這才想起盛連的本體是什麼,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能看見這箱子上的黑氣?」

  盛連抬頭,又帶著點探究和茫然地眨了眨眼,點頭:「是能看到。」

  孟望雀倒抽一口氣,指向貨架:「那這些符文?」

  盛連:「金光,但顏色有些發白。」

  孟望雀沉默了,眼神一瞬不瞬打量面前的盛連,一臉震驚加不可思議,季九幽大約也沒想到盛連能看到黑氣和符文的光,看著他的眸光越發幽深起來。

  直到馳騖給孟望雀電話,說抓到了差點逃跑的女老闆阿萬,已經押送回了9處。

  9處不是關人的地方,直接押送回9處只有一個可能——這個阿萬並不是人類。

  而這個阿萬的身份是值得深究的。

  幽冥界用22年重建地府秩序的時候,也在人間界創建了一套妖魔管理條例,所有居住或移民人間界的妖魔都有一張身份卡,這章身份卡就好比人類的身份證,姓名、職業、家庭成員通通登記在冊,方便管理。

  而這個阿萬,卻是沒有身份的黑戶。

  其實盛連本來也是黑戶,但他的情況特殊,他由人類母胎生出,父母都是普通人類,根本不在妖魔的圈子裡生活,進入9處之前連幽冥界都不知道,他這種情況的黑戶是很容易被諒解的,9處也早早給他辦理了身份卡片,官方也登記了他的情況。

  但有一種黑戶卻是幽冥界明令禁止的,那就是特意隱瞞身份,故意不在幽冥界登記,反而假扮做人類在人間界生存,這被稱為非法移民。

  幽冥界不像人間界,對非法移民的處罰非常嚴重,輕的至少關押百年,重的罰下十八地獄,外加從幽冥界到人間界的通道安檢盤查非常嚴格,故而這22年裡,沒有出現過一例妖魔非法移民的案例。

  那為什麼還存在非法移民沒有登記在冊的妖魔?

  自然是22年前幽冥界大亂的時候趁機偷跑出去的。

  幽冥界這麼多年都在抓捕那群人,至今已經抓回了上百隻妖魔鬼怪,但數量遠不止這麼多,9處每年也都把抓捕這群妖魔當做業績也做,22年了,抓捕從來沒有停止過,但還是有不少妖魔以人的身份藏匿在人間界生活。

  這個阿萬便是這樣一位。

  躲了整整22年,最終還是被抓住。

  孟望雀本來看季大佬這高高掛起的態度,還憂心這種事入不了他的眼,他這趟可能該不管還是不會管,但一聽說抓住的那個阿萬是22年前逃出去的妖魔,立刻像是抓了個王牌在手裡似的,忙不迭對季九幽道:「季總,這網店的老闆也是非法移民。」

  距離上次抓住非法移民的妖魔已經過去足足四個月了,季九幽危險地瞇了瞇眼,黑眸中迸射出涼薄的冷意,只說了一個字:「走。」

  ——

  再回9處,盛連沒有坐季九幽的車,坐的是孟望雀的公車。

  車上只有他們兩人,冷氣打得很足,盛連坐在副駕,滿腦子疑問。

  他掌心的蓮花印,忽然可以看到的鬼氣,季九幽神秘的身份,對他微妙的態度……

  究竟怎麼回事?

  而盛連到底沒能沉下心思考這些問題,一方面因為他沒有頭緒,另外一方面,開車的女領導從上了路開始,眼神就一直處於偷偷瞧他的游離狀態。

  盛連不得不轉頭看她:「孟總?你有話對我說?」

  孟望雀哈哈笑了一聲:「哎呀,被你發現了,我這個坐地吸土的年紀真是太愛看你們這些年輕帥小伙兒了。」

  盛連默了,他有種自己被職場性騷擾的感覺。

  但孟望雀卻沒能把這玩笑繼續下去,她邊開車邊哈哈笑了幾下,笑著笑著,目光忽然又嚴肅了起來,表情正色道:「你也是天山雪蓮,和我認識的那個人的本體是一樣的。」

  盛連一愣,他進9處的時候聽說天山雪蓮萬年難出一支,化形成人的概率更是少之又少,可原來竟然還有同類?

  孟望雀卻輕輕歎了口氣,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和盛連說的:「可惜他已經死了,22年前就死了。」

  盛連愣了下,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默默道:「節哀。」

  孟望雀又恢復了神態,揚眉笑道:「節什麼哀,死都死了,」又歎氣,「哎,可惜在我坐地吸土的年紀裡不但沒泡上他,連他的真容都沒有見過,看你這二十出頭的小雪蓮都這麼帥,那位修煉了萬年,想必更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

  盛連聽著這話,覺得有點奇怪:「沒見過真容?」那位天山雪蓮前輩總不能天天頂著包菜臉見人吧?

  孟望雀搖頭,毫不吝嗇地解釋道:「是啊,沒見過,你個小孩兒不懂的,那時候我還在幽冥界,嗯,算是幽冥界吧,我還在幽冥界辦公,我站在河邊,我男神就高高的坐在城牆上的木屋裡處理公文,一道簾子遮著,我每次都只能看到他的手,最多看到個下巴尖兒。」

  孟望雀說著說著,面容上不自覺間染上了絲絲笑意,像是沉靜在了過往美好的記憶中。

  盛連卻覺得不對,河、高牆、木屋、竹簾、公文……

  ???

  這不是他夢裡的那個場景嗎?

  而夢裡那個坐在高牆之上、木簾之後處理公文的男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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