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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嬌妻》第4章
【第四章】

  接下來的日子,蘇嬈娘和傅天佑兩人的生活步入正軌。

  蘇嬈娘念叨了好幾次,讓他買布、買棉花、買這樣那樣的東西,縱使傅天佑一時之間辦不到,但隔上幾天他總能滿足她的要求,把她想要的東西採買了回來。

  於是慢慢的,傅天佑穿上了新衣裳和新布鞋,就連腳下穿的襪子和繫髮用的髮帶也添了好些。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活在蜜罐子裡似的。

  接下來傅天佑又按照蘇嬈娘的交代,在獵到兔子和山雞的時候,他就將它們活捉回家,扔進已經修葺的圈裡養了起來。他還依著她的要求,在竹林的另外一頭開墾了一塊菜園,不大的菜園子裡種植了好些瓜果菜蔬。揣摩著她的心思,他甚至還去山裡挖了一棵板栗樹和一棵柿子樹回來種在竹林旁。

  蘇嬈娘果然很高興,她圍著果樹轉圈圈,直嚷著以後就有板栗和柿子吃了。

  開了這個頭,以後傅天佑去山上打獵的時候再不會空手而歸了,就算獵不到獵物,他看到什麼花啊果啊的,也會小心翼翼地移植回來,有時候甚至還會採些藥草回來,也種在園圃裡,令家裡變得越來越熱鬧。

  有了事情做,日子便覺得好過了許多,每當傅天佑出去打獵或者下山,蘇嬈娘便在家裡照看兔子、山雞們,偶爾她會帶著小狐狸稍微走遠一點,去割點草回來給兔子、山雞增加口糧什麼的。

  看著兔子、山雞們越長越肥,兔子還生了一窩崽子,蘇嬈娘的心情也一日好過一日,家中有糧,萬事不愁嘛。

  但近段時間傅天佑都很忙的樣子,除了吃飯睡覺的時候見到他,其他時候她都見不到他人在哪裡,即使回到家中也是一臉的疲倦,同她說不了幾句話便睡著了。

  他到底在忙些什麼呢?獵物打得也不少,總不見他拿錢回來,她不說,他便常常空著手回來,也不知道那些獵物到底賣了沒賣?

  這日,傅天佑稍微回來得早了些,吃過飯洗漱完,蘇嬈娘坐在床邊就著油燈一邊納鞋底,一邊同他聊天。

 「你明日有空嗎?我也想去山裡轉轉。」她知道有些山貨很值錢,可她也不太認識,就想著索性跟他進一次山,讓他教教自己,以後白天的時候她可以在竹林周圍轉悠轉悠,能撿一點是一點。

  傅天佑歉疚地望著她點點頭,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又沒空陪她,確實是有些冷落到她了,便答道:「明天我帶你去逛逛,你去了一定會喜歡的。」蘇嬈娘看著他,欲言又止。

  傅天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問她怎麼了。

  蘇嬈娘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問出了口,「時常看見你拿獵物下山,那些獵物都賣掉了嗎?」她不好意思直接提錢的事情,問得十分隱晦。

  傅天佑有些睏,打著呵欠點頭,「都賣了。」都賣了,那錢呢?她等了一會,沒等到他後面半句話,想再問時,他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傅天佑領著蘇嬈娘去了瀑布。

  常年住在山下的人第一次見到瀑布,沒有不被震撼的,滔滔白浪從天際滾滾而下,氣勢磅礡,瑰麗美好,自然的奇景教人不得不驚嘆。

  「水潭裡的魚很好吃。」傅天佑笑道。

  蘇嬈娘一副期待的模樣讓傅天佑心懷大開,他撲通一聲跳下水,身影靈活似游魚,在水潭裡上上下下,優遊自得。

  一會,他便游到岸邊將一條三指粗細的魚遞給蘇嬈娘看。那魚渾身銀白,身側有兩條閃閃發光的金線,蘇嬈娘心生歡喜,伸手去捉,那魚尾巴一甩,從傅天佑手中逃跑,滑進潭水裡,閃電一般消失了。

  魚沒捉住,倒被甩了一臉的水,蘇嬈娘鼻子一皺,憤憤不平,若不是怕冷,她就親自下去捉了。

  「無妨,我再去捉。」說完,傅天佑就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蘇嬈娘等了好一陣,也沒見他露頭,不由得心中一跳,開始擔起心來,人一旦開始擔心便會越想越害怕,蘇嬈娘也是如此。都說會水的人容易被水鬼拖走,傅天佑這麼久沒露頭,該不會是被水鬼捉去了吧?

  「傅天佑。」蘇嬈娘沖著深沉的水面大聲喊叫。

  瀑布水流的聲音很大,她的聲音被掩蓋了,根本聽不到。

 始終得不到他的答覆,蘇嬈娘越發地不安起來,「傅天佑、傅天佑、傅天佑……」他一定是出事了,可她要怎麼辦?她又不會泅水,要是跳進水潭去找他,她肯定會死的。蘇嬈娘著急地在礁岸邊走來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飄來了一大片烏雲,周圍頓時暗淡下來,周圍沒有人,飛虹在家看家,耳朵裡只聽見瀑布的聲音,嘩嘩、嘩嘩。一股從未有過的害怕感覺朝她襲來,蘇嬈娘蹲在岸邊,把頭埋在膝蓋,低低地哭了起來,要是他出了事,怎麼辦、怎麼辦?

  兩人短暫的相處,此時回憶起來竟滿滿都是他的好,他的體貼、他的包容、他的細心……兩人成親一個多月,她都不許他睡床,而他居然沒有一句怨言,若是換成其他男人,恐怕她早就被休了吧。

  人總是要到失去的時候才會省悟嗎?為什麼之前她一直不肯承認他的好呢?她總是嫌棄他,嫌棄他窮、嫌棄他不夠風趣,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承認呢?他若是不在了,她到哪裡再找這麼襟懷寬廣的男人去。

  一隻砂缽大的拳頭伸了過來,蘇嬈娘抬起頭,傻傻地看著從水裡冒了個頭出來的男人。

  「給。」傅天佑示意她看。

  蘇嬈娘面無表情地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拳頭。

  他緩緩伸開左手,一條三指寬的銀魚正不安地在他手中掙扎,小魚的兩側有金色的線,尾巴尖是淡淡的黃色,看起來漂亮極了。

  傅天佑突然一怔,不對,她眼圈發紅,還一直在抽抽噎噎的……她在哭?為什麼?

  蘇嬈娘一手將那魚拍飛,大哭了起來,「傅天佑,你這個大壞蛋!你、你……你嚇死我了,嗚嗚嗚,要是你有什麼事,要是你有什麼事……」她哭著重複了半天,卻再也不說下去了。

  傅天佑傻傻地蹲在水裡守著她,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想了半日才憋出一句話,「我、我不會死的,我、我閉氣能憋一刻鐘。」蘇嬈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忽然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家走。

  傅天佑連忙爬起來追過去,「娘子,嬈娘,你、你怎麼生氣了?」

  「我管不著你。」蘇嬈娘火大了,念叨了起來,「水性好也不是這麼顯擺的,水底下多少水草絆人,你當你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辦?我都不認識出山的路,恐怕……」她一句話沒說完就哎喲了一聲。

  原來她只顧著數落他,卻不曾留意足下有塊尖銳的石頭,腳下一滑就朝著地下摔去。

  傅天佑及時地托住了她,她觸到了他因為長時間潛在水底而變得冰涼的軀體。

  「你看看你,渾身都是冷冰冰的,著了涼怎麼辦?」蘇嬈娘忘了先前的事,開始指責他不夠愛惜身體來,「現在年紀輕輕的你不好好保養身體,將來和我爹似的,變成了老寒腿你就快活了是不是?我問你,你帶了衣裳來換嗎?就這麼跳下水,你是不是就打算穿著這身濕衣服回去了……」她的念叨對傅天佑來說猶如天籟之音一般。

  他含著笑,把她扶到了一邊,又拾了起柴火過來,在礁岸邊生了火,先抱了塊平滑的大石去水灘邊洗凈,又將大石抱回來放在火堆旁,跟著才將他的衣物褪得只剩下一條褻褲。

  然後又去折了好些蘆葦條過來編成好幾個簡易的篩子。

  他在忙碌的時候,蘇嬈娘也沒閒著,她把他脫下來的濕衣裳拿到岸邊洗了洗,用力地擰乾了,然後用他撿回來的樹枝架成三角架,把他的衣裳搭在架子上用火烤著。  

  無事可做,蘇嬈娘便盯著傅天佑。

  只見他在水邊閒閒地走來走去,不時地彎下腰去撈一撈什麼的,然後就捧著先前他用蘆葦條編的篩子走到了一邊,蹲下來忙了起來。那邊忙得差不多了,他又走回水灘邊再收一個篩子回來。

  忙了大半日,他跑去摘了片大葉子,把他收拾好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捧住了,朝蘇嬈娘走了過來。

  蘇嬈娘好奇地看著他把那些東西全部都攤到了靠近火堆旁的那塊平滑大石頭上,直到這時她才恍然大悟,噢,原來他把這塊平滑的大石頭當成了平底鍋。先前他一直蹲在水邊忙活其實是把用蘆葦條篩子網住的小魚全部都掐頭去尾地清理乾淨又洗好了,這會把處理好的小魚一一貼放在已經被篝火烤得發燙的石頭上,頓時發出了滋滋的響聲。

  蘇嬈娘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不由得傻坐在一旁,也不知自己能幫他什麼,傅天佑卻已經跑開了。

  沒過一會,他又跑了回來,她定睛一看,原來他摘了些漿果回來。蘇嬈娘歪著頭看著傅天佑將那些紅色、黑色的漿果用手指輾碎,灑在了小魚堆上。這是調味果?她好奇地猜想著。

  這時傅天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扔出了一塊石頭,蘇嬈娘被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時候,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在不遠處不停地撲騰著。

  他走過去把那東西撿了回來遞給了蘇嬈娘,她不明所以地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只叫不上名的美麗小鳥,難得的是,那小鳥竟然毫髮無損,只是其中一隻翅膀被傅天佑給彎折了起來,所以不能飛翔。

  蘇嬈娘從不曾這樣近距離地見過如此美麗的小鳥,她又興奮又好奇,逗弄著小鳥玩了起來,一會摸摸它,一會又遞幾個傅天佑摘來的漿果讓它吃。可小鳥卻十分惶恐,只是拚命地掙扎著,不願意吃東西。

  在蘇嬈娘和小鳥玩的時候,傅天佑已經把石頭上的小魚給翻了一遍,又塗抹上了一層漿果泥。

  蘇嬈娘嗅到了香甜誘人的氣味,不由得頻頻朝他那邊側目。

  傅天佑一笑,「再等一會,很快就能吃了,你一定沒吃過。」他俊朗的笑容讓她覺得有些羞赧,不由得哼了一聲,說道:「稀罕嗎,你做的吃食能吃?哪一樣不是死鹹死鹹的。」傅天佑笑笑,沒說話。

  蘇嬈娘倒是想起來了,她們這是在外頭呢,哪來的鹽啊。她突然意識到,他常常不說話,實在是因為很多時候都是她在無理取鬧,而他其實是一直在縱容她的。

  傅天佑又跑了一遍河邊,回來的時候帶了幾片洗乾淨的圓葉片和折成如筷子般長短的細樹枝,蘇嬈娘知道那肯定是用來當盤子和筷子的。

  果然傅天佑用筷子把石頭上已經烤熟了的小魚扒拉到圓葉片裡,又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她。她接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挾起一條小魚吃了起來。

  呃,好好吃!小魚只有半截小指的長度,難得的是一點也不腥,魚肉嫩嫩的,又被烤得脆脆的,一口咬下去,脆脆的嫩魚骨混著酸酸甜甜的漿果醬,簡直太好吃了。

  看自家小娘子像隻小松鼠一樣捧著葉片,鼓著腮幫子不停地咀嚼,傅天佑便知她是喜歡的,他看著她微微地笑,不自覺地就將大部分的烤魚堆進了她的圓葉片裡。

  不知不覺的,蘇嬈娘就吃撐了,傅天佑還不覺飽,便又去撈小魚。她閒著無聊,索性除去了鞋襪坐在大石上,將自己那雙秀氣小巧的白嫩腳丫子伸進了清涼透澈的水中,一下又一下地踢著水玩。

  不多時,傅天佑也吃飽了,便招呼蘇嬈娘回去。

  蘇嬈娘犯了難,她要怎麼回去呢?她的腳是濕的,如果在這裡穿好鞋襪再走回去豈不是連鞋襪也濕了。想了想,她朝傅天佑揮了揮手,「欸,你過來背我呀。」傅天佑走了過來看了看她白嫩、小巧的腳,又看了看她小心翼翼放在一邊的鞋襪,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擔憂。這點子事對他來講當然不算什麼,可他的視線卻停留在她那如蓮花般白嫩、小巧的玉足上。她的腳怎麼就這麼好看,而且還秀氣,不如他的一隻手掌大。

  「喂,傅天佑,你聾了啊,我在跟你說話。快背我過去,我的腳洗得可乾淨了,別弄髒了我的腳……啊,你幹什麼?」蘇嬈娘一句話還沒說完就驚呼了起來。

  原來他已經彎下腰抱起了她,並帶著她朝岸邊走去。

  蘇嬈娘窩在男人懷裡,羞得滿面通紅,他他他除了下身穿著的一條短褲之外,都是裸著的好不好,而且他身材高大,她被他抱在懷中,眼睛正好看到了他左胸上的那粒紅色茱萸,他肌肉賁張,強壯的胸大肌鼓鼓囊囊的,還散發出源源不絕的熱傳到了她的身上。

  傅天佑也覺得有些不妥,也不知怎麼的,他抱著懷裡的娘子,就捨不得放她下來了。

  她小巧玲瓏,又香又軟,一雙漂亮的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自己……他鬼使神差地就朝她湊了過去,兩片冰冷又哆嗦的唇貼上了她柔嫩的面頰。

  蘇嬈娘渾身僵硬,屬於男人的氣息將她完籠罩住了,她像隻被煮熟的蝦子般蜷縮在男人的懷裡,面頰上被他輕啄過的地方開始酥酥麻麻地發癢,似乎一直癢到了她的心裡去,她不禁抬起頭看向他。

  正好他也看著她,眼神亮晶晶的。

  傅天佑心裡快活得快要炸開了,他剛才正大光明地香了她一下,她、她沒生氣也沒拒絕,所以說,她、她其實已經接受了他?哎,他怎麼這麼笨,應該早一點試探她的,害他這個有娘子的人卻打了這麼久的光棍。

  傅天佑忍不住又朝她湊了過去,這一次蘇嬈娘說什麼也不讓了,她死命地用她那嫩細的胳膊抵住了他強壯的胸膛,紅著臉搖著頭,直道,「不要、不要,回去,我們、我們回去……」

 傅天佑先是一怔,繼而大喜,「好好好!我們回去,回去再、再……」蘇嬈娘漲紅了臉,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卻又被他含笑的眼神給羞得面更紅了。

  他單膝跪在她的面前,用自己已經被烘得半乾的衣裳仔細地擦乾了她的蓮足。按說她的腳乾了就該穿好鞋襪了,可他卻心猿意馬地握著她秀氣小巧的腳,怎麼也捨不得放手。

  蘇嬈娘見他一直把玩著自己的腳,早就已經羞得抬不起頭來。

  可她眼睛的餘光卻也假裝不經易地看著,他的手真大呀,她雪白、秀氣的蓮足躺在他寬大的麥色手心裡像件精緻的玉石雕刻似的,她低著頭咬著嘴唇,面紅紅的。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傅天佑替蘇嬈娘穿好了鞋子,不顧她的反對,將她負在背上,兩人又慢悠悠地往家裡趕。蘇嬈娘趴在他的身後,將自己的臉貼上了他的後背。他的後背好硬好結實啊,熱呼呼的,她還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音,慢慢的,蘇嬈娘就昏昏欲睡起來。

  傅天佑突然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又把她放在了一塊山石上讓她坐著。蘇嬈娘不明所以地睜大了眼睛。

  她看到他突然爬上了大樹,還朝她伸出了手,「嬈娘,快上來。」

  「怎麼了?什麼事啊?」她迷迷糊糊地問道。

  傅天佑更是著急,「先別問了,你先上來,拉住我的手。」蘇嬈娘也沒想太多,下意識地就朝他伸出了手。

  她被傅天佑拉上了大樹,然後他還用隨身的繩子在樹幹上套了一個結,讓她抓牢了。

  又對她說:「待會無論如何也不要下來。」說著,他躍下了樹。

  蘇嬈娘莫名其妙,直到她看到了一頭黑熊,隔得老遠她也能看到黑熊眼中的凶光以及嘴角淌出來的涎汁。

  「啊!」她驚呼了一聲,然後自己摀住了自己的嘴,倒抽了半口涼氣,「喂,傅天佑、傅天佑,快上來,快上來躲一躲啊……」她小小聲叫道。

  傅天佑沒理她,他與黑熊已經呈現出對峙的局勢,黑熊朝著他吼叫,傅天佑手裡則拿過一條隨手撿的木棒,那木棒上還帶著新鮮的枝條。

  只見他用腳尖一踢,一塊石子高高飛起,落在了不遠處,黑熊應聲回頭查看,傅天佑立刻揮著木棒衝了過去。

  蘇嬈娘心驚膽顫地抱著樹幹,樹下慘烈的一幕她壓根就不敢看,卻又擔憂著傅天佑的安危而不得不看。

 幸好傅天佑在與黑熊博鬥時幾乎全程都是傅天佑佔了上風,此時黑熊面朝下撲倒在地,傅天佑正騎坐在它身上用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擊打著它的頭,那木棒被打折之後,黑熊仍在掙扎,傅天佑就舉起了砂缽大的拳頭,繼續一拳一拳地擊打。

  也不知過了多久,樹下漸漸變得平靜了起來,而蘇嬈娘已經陷入了呆滯,原來傳說傅天佑能赤手空拳打死一頭熊,這是真的?只是這場面實在太驚心動魄。

  黑熊已經不動了,傅天佑也躺在黑熊的身邊,一動也不動。

  方才他用最後一丁點力氣朝著飛虹吹了聲口哨,這是他平常用來叫飛虹的哨音,也不知正在家裡看守門戶的飛虹能不能聽到,飛虹可一定要來啊,不然這荒郊野外的,他已經脫了力,身邊又有頭熊屍,指不定就招來什麼猛獸,他死了不要緊,但蘇嬈娘是不可以有事的……他的意識越來越渙散。

  「傅天佑?喂,傅天佑。」蘇嬈娘坐在樹上喊了他幾聲,見他一直沒答應,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可她不會爬樹,又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樹上不知如何是好。

  最終,她鼓起勇氣抱著樹幹慢慢地滑了下來,飛奔到傅天佑的身邊,「傅天佑,傅天佑你怎麼樣了?」蘇嬈娘蹲在傅天佑身邊,驚恐萬分地叫了起來。她確定他應該沒死,因為他軀體溫熱,而且還在微微地喘著氣。

  半晌,傅天佑才微微睜開眼,氣若游絲地說了幾什麼,蘇嬈娘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耳朵貼近了他的嘴,才聽到他說:「嬈娘,別害怕,我、我很快就好了。」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任她再怎麼叫喊都一動也不動了。

  蘇嬈娘含著眼淚坐直了身體,惶恐又無助。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四周樹影幢幢,蘇嬈娘驚恐萬分,任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她都害怕。她不由自主地就撲進了傅天佑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也不知哪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蘇嬈娘一驚,她抬起頭四處看,一個火紅的影子突然從草叢裡跑了出來,朝著她的方向衝來。

  「飛虹。」蘇嬈娘欣喜地叫了起來。

  火紅的小狐狸矮身湊了過來,先是蹭了蹭蘇嬈娘,又用尖尖的小鼻子嗔了嗔傅天佑的鼻子,沒過一會,飛虹就走了。

  「欸,飛虹、飛虹……」蘇嬈娘喊了小狐狸幾聲,可四周卻再一次變得安靜下來。這小混蛋,養不熟的白眼狼!蘇嬈娘暗罵了一聲。

  傅天佑的身體略微動了動,似乎有了蘇醒的跡象,蘇嬈娘連忙搖晃了他一下,「傅天佑、傅天佑,你怎麼樣了?」

  「水……」他翻來覆去地念叨著水,她急得要命,這荒郊野外的,天都已經黑了,她上哪去給他找水?

  很快,小狐狸飛虹回來了,嘴裡還叼著一截樹枝,蘇嬈娘定睛一看,那樹枝上還掛滿了紅色的漿果,倒和傅天佑先前用來拌烤魚的那種漿果很像。她大喜,贊了飛虹一聲乖,伸手摘下了鮮嫩多汁的漿果朝傅天佑的嘴裡塞去。

  傅天佑也不知是陷入了昏迷還是勞累過度,一直閉著眼睛,蘇嬈娘喂他吃點漿果,他卻張開了嘴吃下,停停嚼嚼的,不過吃了十幾粒就停了下來,發出了均勻的鼻息。

  蘇嬈娘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他並沒有發燒,也似乎並沒有受傷的跡象,這才放下了心,她抱著毛皮油光發亮的小狐狸窩在傅天佑的身邊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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