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3 殘殺
何子聰周身的怨氣又突然消散,笑呵呵再次靠近李夢瑤:「你看窗外,月亮正好,如此良辰美景,咱們也好些日子沒見過,正好該親熱親熱不是嗎?你就從了我吧。」
李蘅遠跟著何子聰的言語和動作緊張的臉頰發燙,怒意也不由得上湧,因為當晚何子聰也是用這樣油腔滑調的語氣跟她說話的。
李夢瑤這時推開何子聰道;「不行,表哥你若是再逼迫我,我就翻臉了。」
何子聰冷笑道:「翻臉,那你倒是喊人啊,你看什麼樣的好姑娘,能大晚上跟男人一起出來。」
李蘅遠又看向蕭掩,面帶詫異和委屈。
蕭掩噓了聲:「不一樣。」
李夢瑤已經氣得面紅耳赤,可到底不敢大聲,道:「是你騙我來的。」
何子聰道:「騙?你是三歲小孩子,你都十四了,難道不知道晚上不應該跟男人在一起,再者說,咱們是未婚夫妻,你這麼晚還送我到客棧,難道不是對我有暗示?」
李夢瑤道:「我是可憐你。」
沒想到何子聰突然撲向她,將她按到炕上:「可憐我?」他的聲音冰冷如從地獄來,又是那麼的陰鷙狠毒:「我幹什麼用你可憐?我哪裡可憐。說實話了啊,你現在就是看不起我。」
李夢瑤杏眼盯著他塌陷並且眼白外翻的眼睛,是那麼的畏懼和嫌棄。
何子聰更加惱怒,去撕扯她的衣服。
「你這禽獸。」
二人關係本就是相互利用相互欺騙,這一下子翻了臉。
李夢瑤和何子聰撕打在一起。
何子聰佔了上風騎在李夢瑤身上,桀桀怪笑道:「禽獸?你自願的,答應跟我出來,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難道你還等著保住清白之身去嫁給董養浩?別做夢了。」
李夢瑤四肢都被他控制住,動彈不得。
何子聰笑的得意,低下頭去親吻李夢瑤,從嘴唇一路向下,鎖骨,耳朵……
李蘅遠那邊張大了嘴,就覺得心裡像是有個小兔子在跳,全身血液上湧……莫名的心慌,心裡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是非禮,她手剛要蒙上眼睛,就被蕭掩輕輕的攥住。
「呃!」
蕭掩噓了聲,指著下面。
突然,何子聰頭一歪不動了。
李蘅遠大驚,她仔細看,衣衫不整的何子聰的表情並不比她好多少。
「怎麼回事?表妹……」何子聰聲音顫抖著問向躺在一旁的李夢瑤。
李夢瑤擦乾眼淚露出比冬日裡冰棱還冷而尖刻的笑,後回身把衣服披好,等整理整齊了,才看向何子聰:「麻嗎?」
何子聰急著點頭。
「麻就對了。」李夢瑤道:「我全身都塗了藥,就是防著你對我心懷不軌,難道你嘗不出來。」
何子聰聽著自己的舌頭有些大:「嘗出來了。」可是他以為是胭脂水粉呢,再說這種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管對方什麼苦味。
「你要怎麼樣?」
李夢瑤坐直了道:「就像你說的,難道我不知道這麼晚跟你回來會發生什麼事?」
李蘅遠心想我也隱隱感覺你倆要發生什麼事,原來咱們都不是糊塗人。
何子聰急了:「你放了我,我保證再也不會動你一根頭髮。」
李夢瑤杏眼瞪眼,哪裡還有往日的清秀溫柔,猙獰的很:「晚了,放了你,讓你無時無刻的威脅我?我已經等這個機會等很久了,我早就想除掉你。」
說到這裡,低頭撩起裙子,從綁腿上拔下匕首。
何子聰眼裡驚恐無比:「你……你……」
李夢瑤道:「方才都沒捨得拿出來啊,去死吧你。」她一手摀住何子聰的嘴,另一隻手那尖利無比的刀身直接捅在何子聰的肚子上。
李蘅遠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急的差點從房頂掉下去,好在蕭掩手疾眼快,拉住她的同時手上一用力,將她提上來抱在懷裡。
「我……」不過接下來他的玉手就把她的嘴堵上了。
因為下面何子聰還沒有死,李夢瑤放開手後他氣息不足的道:「我是你……表哥。」
李夢瑤道:「你是畜生,先是想害李蘅遠,後是我,你罪有應得。」
「是你……阿蘅都沒有,殺我,是你,害我……」
李夢瑤道:「現在知道李蘅遠好了?後悔了?」突然拔出匕首,何子聰的血跟大河決堤了一樣噴得到處都是。
李夢瑤臉上身上都沒能倖免,不過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何子聰痛苦的叫聲讓她興奮。
她接下來又是一刀:「讓你說她好,說吧。」
「阿蘅……」
李夢瑤大怒,拔出來捅進去又是一刀,接下來儘管何子聰已經不動了,可她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自己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直到分不清是血水還是汗水從臉上往下流,淌到眼睛裡,她才收住手,然後冷笑一聲:「痛快,都去死吧,敢威脅我欺負我,去死……」
她是早有預謀,不見一絲凌亂的下了炕把血衣脫下,扔到洗臉的盆子裡清洗,不過顯然她忘記這點水不足以洗乾淨那麼多血。
直到這時眼神有一絲慌亂,繼而很快鎮定下來,只把臉擦乾淨,然後將衣裙撈出來擰乾……接著去找何子聰放在案上的包袱,拎了出來換上……
一看就是為逃跑做準備呢。
一個十四歲的柔弱小娘子……
蕭掩都看得眼裡閃過驚訝的光。
李蘅遠輕輕推掉他箍著自己的手,低聲道:「我們怎麼辦?」
她沒有聽出來自己的喘息有些急,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迷茫和空洞。
她太意外太不知所措,太驚詫了。
蕭掩輕攏她的腰肢,道:「殺人償命,有法可依,自然是要報官。」說完手上用力扶著她站起,跳下屋頂,正好落在屋子的正門口,咣當一腳踢開門,然後大喊:「來人啊,來人啊,天字一號房殺人了,李夢瑤殺人了……」
屋裡李夢瑤聽見喊聲大驚失措,見門口有人,就要從出來,蕭掩又把門從外面用事先準備好的木棍支上,之後拉著李蘅遠迅速跑到無人的天井花叢旁。
就在他們停下腳步的時候,客棧的回字形房屋全部都亮起燈……腳步匆匆,人聲嘈雜,也就是一會的功夫,掌櫃通伺者帶著客夥計就到一號房門口,他們踢走木棍打開門,屋裡血腥味衝出來,一個俏生生的少女正穿著男人衣服站在門口,方才拍門要出來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