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鈺將信展開細細看了看,眼睛微微一眯,嘴角泛出冷笑,魚安安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們圍城也已經有五日了,這五日來除了第一日鳳鈺派出大隊的人馬攻過城之外,其他幾天並沒有任何攻城的舉動,他也一直在等城裡的消息。
魚安安如今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今夜鳳鈺的親衛敲響了門外的暗號時,不但鳳鈺醒了,她也醒了。
鳳鈺淡聲道:「算不得什麼事情,只有北燕的皇帝來投降罷了。」
魚安安聞言一驚,坐起來道:「這還不算大事?」
他此時的樣子在她看來也實在是太過淡定了些,她雖然不懂軍事,卻也知道北燕的大都要攻破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鳳鈺這幾日屯兵在外沒有進攻,不過是因為那城池太險,要攻破著實不易,他不願增加無謂的傷亡,所以才一直沒有攻城。
此時北燕帝送來了降書,這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竟還如此淡定,她也是服了他。
鳳鈺淡淡地道:「這事當然算是大事,但是眼下的情況卻不容太過樂觀,因為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北燕帝是真降還是假降,如果是假降的話,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
他領兵多年,這些年來他遇到過很多投降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是一軍主帥,需要對數十萬的士兵負責,所以他行事也格外的小心,對於這種事情,他一向都非常冷靜。
魚安安聽到他這麼一說也冷靜了下來,她皺眉道:「也是,他是一國的帝王,此時我們才兵臨城下五日而已,他就來降,也著實太過著急了些。」
「他急也正常。」鳳鈺的語氣淡定冷然:「他雖然已經當了多年的北燕皇帝,但是他卻是這個世上最慘的皇帝,他今年已經十六了,也該親政了,可是手裡卻一點權利都沒有,最初是攝政王手裡掌權,我當初借他的手殺了攝政王之後,當初攝政王的那些權利就又到了外戚的手裡,他名義上是皇帝,卻根本沒有皇帝的權利。」
他說到這裡冷笑道:「而對他而言,我若是破了大都,他卻是第一個倒霉的人,所以他此時來降也不無可能。」
「這麼說北燕帝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憐。」魚安安笑道,之前長寧去夢州的時候,魚安安就已經知道北燕是攝政王當權,北燕的皇帝手裡並沒有什麼權利,只是後續的事情她因為有孕在身,鳳鈺不想讓她煩心,也沒有對她多提,所以她知道的甚少。
鳳鈺不屑地道:「他不是可憐,他是無能,誰都可以無能,但是做為一國帝王若是無能的話,那便會被人處處掐著脖子,一個不好,連小命都得送掉。而眼下這樣的光景,我倒有些擔心他是真心想降,但是這件事情卻也可能是他在太后的脅迫下寫下的書信,這中間很可能就有詐了。」
「既然如此,他應該是真心來降。」魚安安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