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鈺說完抬腳便走了出去,身上有怒意散發。
魚安安輕嘆了一口氣,她知鳳鈺是在生氣了,而對於任梓舟的事情,她的心裡其實還是將信將疑,所鳳鈺此時的擔心也並無道理,因為之前的任梓舟曾做下過那樣的事情,並沒有因為離生在軍中而有一分手軟。
她輕輕揉了一下眉心,一時間心裡有些亂。
大帳裡只有她一人,靜然一片,她卻理不清她自己的思路。
她獨自在裡面坐了良久,她卻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天色昏暗了下來,然後帳篷被鳳鈺拉開,她忙起來問道:「離生呢?」
鳳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她這才發現他身後還跟著明姝,她不由得一愣,明姝淺淺一笑道:「安安,在離生回來之前,我陪著你。」
隻這一句話,魚安安便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她問鳳鈺:「沒找到離生嗎?」
「你也知道他有多機靈。」鳳鈺冷聲道:「這一跑出去,輕易如何能找得到?」
離生雖然年紀小,卻是個真正的小人精,他若是存心不想讓鳳鈺找到,鳳鈺這個當爹的要找到他實不是易事,再加上戰事未了,如今的大拓亂得緊,他要是隨著人流逃跑,要找到他實在是難至極致。
魚安安的潛意識裡雖然並不相信任梓舟會傷害離生,但是從這裡到東明何止千裡迢迢,這一路上更是到處都有流民,她原本以為離生會跟著明姝回東明,如今明姝被鳳鈺帶回來了,那就意味著離生要一個人去東明找任梓舟,她如何放心得下?
她咬了一下牙道:「我去找他。」
她說完欲走,鳳鈺一把將她拉住道:「離生的性子野,跟在我們的身邊也沒有吃過什麼苦,這一次他一意孤行,孤身去東明,那就讓他去吧,也好讓他知曉任性的後果,這些苦活該他吃。」
魚安安愣了一下,鳳鈺扭頭對明姝道:「在沒有離生的確切消息之前,有勞太后在軍中住一段日子了。」
明姝也不生氣,依舊是那副淡定的模樣,嘆道:「這哪裡是在軍營中住,分明就是將我扣下來當人質。」
她說到這裡略一頓後道:「不過這個人質我願意當,如果離生能平安到達東明的話,我相信舟兒會將他平平安安的送回來。」
鳳鈺看了她一眼道:「希望你在任梓舟的心裡還有些份量。」
「舟兒是我養大的,我自然信得過他。」明姝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是端方君子,我相信就算你們和他之間有什麼誤會,也一定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鳳鈺沒有和她說話的心思,對侍衛道:「送東明的太后去旁邊的大帳裡休息。」
幾個侍衛應了一聲,對明姝比了個請的手勢,明姝走時看了魚安安一眼,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魚安安知鳳鈺這樣的安排是不想讓自己變成被動的那一個,眼下將明姝暫且扣下以鳳鈺的性子,也不會為難明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