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方才在面對那些士兵的時候,她身邊的那些人沒有一人站出來為她出頭,他們從頭都尾都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個發現讓太皇太后再次難過了一回,她咬著牙道:「真是一群眼皮子淺的蠢貨,有我的細心謀劃,鳳鈺今日必敗無疑,我定能收拾大拓,定能殺了鳳鈺!」
這樣的話讓她的心裡好受了一些,她是個極講究的人,方才又有受了那隊士兵的刺激,更加覺得她需要注意自己的儀容。
她尋了一面鏡子,對著鏡子照了照,卻見鏡中的人頭髮亂成一團,身上更滿是灰塵,臉色蒼白如鬼,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再無一分她往日的尊貴端莊。
太皇太后將手裡的鏡子一扔,怒道:「破鏡子!」
只是就算是她把鏡子扔了,看不到自己此時的模樣,但是這種感覺依舊很不好,她一個人坐在大街上,旁邊經過的人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她。
沒有人陪襯的太皇太后,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此時的模樣,一點也不比在街邊走過的老太太來得尊貴。
鳳鈺帶著兵馬向東京城進攻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地動山搖的聲音,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從來就沒有輕敵的習慣,這一次自然也不會輕敵,那些兵馬從北面奔湧而來,殺意騰騰。
魚安安站在他的身側,問道:「這又是哪一路的兵馬?」
「大拓並不擅長養馬,所以騎兵並不多。」鳳鈺沉聲吩咐道:「放眼天下,只有北燕和北疆擅長養馬,北燕如今在我的手裡,那邊雖然還有一支兵馬,就算要來,也不是從這個方向來,所以隻可能是北疆人。」
他略頓了一下後道:「北疆說是大拓的,其實已經很多年不受大拓的管縛了,當年我在北疆的時候,和那邊的部族打過交道,那群人從本質上來講就是土匪,平素那邊風調雨順還好,一到冬日遇到白災和黑災時,就如同瘋子一般集體南下大拓的城邦劫掠。」
魚安安之前也聽人說起過北疆那邊的事情,從本質上來講,北疆和她所熟知的歷史上的凶奴等遊牧民族是非常接近的,他們的生活習慣也是極其接近。
當年鳳鈺將鳳菲扔到北疆去,原本是存了羞辱鳳菲的心思,不想鳳菲也是個人物,竟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存活了下來,她花了六年的時間成長為北疆那些部族的首領,由此可知她的心機和手段。
她輕聲道:「眼下我們要怎麼做?」
「北疆的騎兵的確厲害,但是還不至於讓我害怕。」鳳鈺的眸光清冷:「你放心吧,青騎軍和北疆人打了好多年的仗了,還真不怕他們。」
北疆兵馬的優勢在於他們的騎兵,在這個冷兵器時代,騎兵與步兵相逢,他們具有天生的優勢,他們的速度快,機動性強,劫殺擄掠也更擅長。
鳳鈺看到她眼裡的擔憂之色,知她的心裡必定是極為擔心的,而面對這種事情他並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