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梓舟的眸光閃了一下,然後將手裡的筆放了下來,他低低地道:「心寬?也是,我也真是個心寬的,竟就由得艷艷帶著離生跑出去採藥。」
他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道:「她真是個閑不住的,雖然說東明的民風開放,但是她做為太子妃真的是沒有一點太子妃的樣子。」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責備的話,只是話語裡的寵溺卻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
龍幽忍不住道:「太子妃這般模樣,還不是太子殿下寵出來的!」
任梓舟幽幽地道:「當初帶她回東明的時候便答應了她,我這東明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只要她開心便好,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出爾反爾。」
「我瞧著太子妃是極開心的。」龍幽緩緩地道:「這幾年來,除了她懷小殿下的那一年還算消停些,沒怎麼惹出麻煩來,小殿下周歲之後,她只差沒將和都給鬧個底朝天,這些年來,我瞧著朝中的文武大臣怕她甚過於太子殿下了。」
「這有什麼不好的?」任梓舟笑道:「寵著自家的女人一點,又有什麼錯?」
龍幽忍不住道:「我就怕殿下待她再好,怕是都捂不熱她的那顆心。」
這些年來,東明的滿朝文武甚至天下百姓,都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最是畏妻,兩人之間的感情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但是龍幽知道這些只是表象,這麼多年來,魚安安和任梓舟雖然同房了,但是從未同床。
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比當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是終究沒有到達他想要看到的那個程度。
任梓舟的眉間一冷,冷聲道:「胡說八道什麼?」
龍幽也知自己說錯了話,當下跪在地上道:「臣失言,請殿下懲罰。」
任梓舟掃了他一眼道:「一會自己去刑房領十記板子。」
龍幽應了一聲,任梓舟卻又道:「也不知艷艷這一次帶著離生又跑到哪裡去野了。」
龍幽此時反倒安慰道:「有紫姑娘和岑少陪在她的身邊,想來是極為安全的。」
任梓舟輕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哪裡氣岔了一下,忍不住咳了起來,他這麼一咳,嘴角竟有血絲溢出。
龍幽大驚道:「殿下,你該不會真的中毒了吧!」
「好像是的。」任梓舟這句話一說完,隻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就暈了過去。
龍幽大駭,太子少傅林聰奔進來道:「殿下,不好了,大殿下帶人砸門了!」
他一進來看到暈過去的任梓舟,他的面色頓時慘白一片,急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龍幽也急了:「我哪裡知道,方才看到殿下還好好的,誰曉得突然就暈了過去!」
林聰急得直跺腳道:「現在太子殿下暈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龍幽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以來任梓舟都是他們的主心骨,不管什麼事情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人會慌。
龍幽忍不住道:「要不將大殿下的人放進來給太子殿下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