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取過一塊帕子搭在那男子的手上,魚安安伸手搭脈。
她搭完脈後眉頭微微皺起來道:「令公子幼時可曾染過什麼重疾?是否長年咳嗽?」
喬振安心裡大驚,忙道:「在他七歲那年落過一次水,然後回來後高燒了好幾日,染上肺病,所以長年都會有些咳嗽。」
魚安安輕輕點頭道:「若如此,這一次治的時候就連他之前的舊疾也一併治了。」
喬振安大喜道:「多謝王妃。」
「你先別急著謝我。」魚安安的語氣平淡:「令公子體質甚虛,想要治好他的疫症和舊疾並非易事,這中間更是會用到珍稀的藥材,我治病的方式很簡單,不指望賺什麼錢,但是也不能虧本,若每個病人都需要貼錢的話,王爺怕是會把我掃地出門。」
喬振安還是第一次和她打交道,不是太適應她這樣的說話方式,卻又覺得她這樣的說話方式一點都不招他煩,反倒直白的有些可愛。
他淺笑道:「那是自然,王妃儘管替犬子治便是,需要多少葯資說一聲便好。」
魚安安也不跟他客氣,直接道:「有些藥材貴重,大概需一千兩銀子,多退少補,你覺得如何?」
喬振安以為她會說個萬兒八千的數字,甚至做好她獅子大開口要個十幾萬兩的打算,沒料到她竟隻開口要一千兩銀子,還多退少補,這事似乎真的就只要葯錢一般。
他覺得他在朝堂上學到的那些應對手段到了魚安安這裡,竟沒有一件是管用的,她處事的方式和他所熟知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而她若只收葯錢的話,那麼他便算是欠了她和鳳鈺一個巨大的人情。
於是他躬身道:「王妃太客氣了,只要能治好犬子,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不用。」魚安安淡聲道:「我答應王爺為令公子治病,並不是為賺錢而來。」
喬振安再次愣了一下,然後對著魚安安長長一揖道:「謝王妃,謝王爺。」
魚安安不再理他,取過銀針極快地在喬振安兒子身上扎了幾針,然後就以無比迅疾的手段將針拔了出來,再取過一枚藥丸讓其服下,再讓浣溪將之前煎好的中藥喂他服下。
她做完這些後淡聲道:「先讓他在那邊的帳篷裡休息,這幾日需要仔細看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下午應該就會醒,等他醒了之後你再過來找浣溪取一碗葯喂他服下,如此連服三日應該就能大好了。」
喬振安聽她說得如此輕巧,心裡是有無比震驚的,要知道他這幾日可以說是遍請名醫,卻也沒能將讓他的兒子醒過來。
他忍不住問道:「如此簡單?」
魚安安皺眉反問道:「你覺得需要多複雜?」
喬振安其實也略通醫理,卻根本就弄不明白她是怎麼替他兒子治的病,只是她說得如此篤定,再加上她之前治好了青騎軍的疫症,他覺得他沒有有資格去懷疑她,於是忙道:「我只是擔心犬子的病症,若言語有冒犯之處,還請王妃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