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菲哆嗦著身體輕聲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撐下來!我要奪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鳳鈺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就算是看到他也不會動容,因為在魚安安跳湖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已經死了。
他此時坐在歸海院的床頭,想起那夜他回來的時候,魚安安就在坐在這裡,他之前不知道她為何那樣坐在那裡,但是現在卻知道,她那般坐上一夜,她的心裡必定也是極為複雜的。
也許就是在她坐在那裡的時侯,她下定了決心離開他。
雖然現在全天下的人都說魚安安已經死了,但是鳳鈺卻覺得她沒有死,這種感覺沒有任何根據,只是他的感覺罷了,又或者是他的執念。
強大如他,此時卻也不知道這諾大的世界他要去哪裡找她。
鳳鈺輕輕撫過她坐的那個地方,輕聲道:「安安,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你這般狠絕的離開,你可知是我這一生的痛!」
「我們此生還會不會有重逢的機會?若有的話,我又該怎麼辦?」
「我想若是再見到你,我必定會用繩子將你牢牢綁在我的身邊,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安安,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
「你以前問我什麼是愛情,當初我不懂,如今才知若真的愛了,卻是說不出來的,只有心裡知道那種微妙的感覺,我想我如今已經愛你入骨,若你再回到我身邊,我定再不像以前那樣故意在你的面前板著一張臉,我願意每天都對你笑,每天都告訴你我有多麼愛你!」
到最後,鳳鈺眼裡有淚珠滾落,他一直覺得男人流淚是太過懦弱的行為,所以他四歲以後,就只會流血不會流淚,此時在這寂靜的夜裡,在這有著他和魚安安共同回憶的房間裡,他的眼淚就再也抑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在這一刻,鳳鈺覺得他是懦弱的,他允許自己再懦弱這一回。
第二日一早,他便下達了一個命令,將整個王府南遷。
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曲聽風和鐵知宵滿臉不解,江焰和邵先生則極力反對。
江焰看著他道:「王爺,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將京城的局勢控制住,眼下放棄離開,只怕會引發很多的麻煩!」
邵先生也道:「王爺,我也不支持南遷,大拓的京城立於此處多年,我們這樣離開終究顯得太過任性了些。」
「是啊,王爺!」鐵知宵附和道:「南方現在並不太平,太多匪盜,且疫症還沒有控制住,此時搬到那邊實在是太過草率。」
曲聽風有些擔憂地看著鳳鈺道:「我知王妃的事情讓王爺很是介懷,但是事已至此,我相信若是王妃還在的話,也一定不會同意你的決定。」
鳳鈺看著身邊最信任的四人同時反對他的決定,他的面色依舊如常,隻緩緩地道:「安安說,她喜歡南方的煙雨,若有機會的話想和本王一起去那邊遊玩,想來她遲早會去那邊,那本王就在那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