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梓舟淡淡的道:「有什麼不妥當的,這些年來父皇一直在和稀泥,他都和了這麼多年了,也是時侯做出決斷了,這件事情對他而言是個好機會。」
「若這一次皇上還是要保大皇子呢?」龍幽有些擔心地問道。
他擔心的其實是合理的,因為這些年來東明帝沒少乾這樣的事情。
任梓舟依舊神色不變:「當年我力排眾議開始變法的初期,父皇其實是支持我的,只是那一場變法動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朝中的大臣對我有意見的不少,父皇的性子一向偏軟,後面也就開始打退堂鼓了,只是我依舊堅持,當年又用了些手段,所以在這事上,父皇對我頗有些意見。只是這些年來,有不少人從中受益,所以我的支持者日益增加,父皇也拿我沒辦法。」
龍幽看著他道:「眼下殿下雖然是太子了,但是由誰來繼位說到底還是皇上的一道旨意罷了。」
「父皇雖然不喜歡我,但是他也不能否認我的能力。」任梓舟將案上最後一份摺子批完後道:「父皇再喜歡大哥,也知道大哥只是個草包,所以在這事上他需要個決斷了。」
龍幽忍不住道:「若皇上最後站在大皇子那一邊呢?」
任梓舟的語氣平靜卻堅定無比地道:「父皇雖然是個沒主意的,但是畢竟不是傻子。」
龍幽嘆道:「殿下倒是寬心得緊。」
任梓舟拍了拍他的肩道:「若今日與我商議此事的是林聰,他一定不會這麼說。」
龍幽愣了一下,繼而一笑道:「林先生比我聰明得多,我就是個認死理的。」
任梓舟的嘴角微勾道:「認死理也有認死理的好處,所以我和安安去天棄廟的時候,你便留在京城留意四下的變動,別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生出事來。」
龍幽聽他這麼一說便知他在這些事情上還有其他的布置,那顆懸在半空的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魚安安則輕掀了一下眉毛,這些年來類似的事情她見過好幾回了,任梓舟在東明的日子其實過得也沒有外面看到的那麼好,他也有他很多的無奈之處。
只是他的性子溫和,處理事情來卻是絕對的雷厲風行,一點都不輸給鳳鈺,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在東明一直能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
正在此時,太子府前傳來一陣喧嘩,管事進來道:「殿下,張禦史,朱尚書,熊侍郎以及朝中十餘位老臣求見,他們年事已高,我不敢硬攔。」
任梓舟一聽來的是什麼人,他心裡立即就明白了幾分,這些人全部都是任子宇的人,今日過府了是什麼目的那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抬腳欲出去,魚安安將他攔下來道:「你是太子,這些個人又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任梓舟知她素來是個有主見的,這幾年她搶在他身前為他處理了不少的事情,他知道這是她在用她的方式在報他的恩,並不是真的關心他。
他心裡微暗,輕聲道:「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