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可能是什麼?」龍幽好奇地問道。
任梓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第二個可能就是鈺王早就有了那些心思,只是他還需忌憚天下悠悠眾口,所以就故意激怒大拓帝,引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然後鈺王從大拓帝的失常中找到對付大拓帝的借口和機會。」
「我覺得第二個可能性更大一些。」龍幽輕聲道。
任梓舟嘆道:「我之前也和你是同樣的想法,只是這一次進京見到鳳鈺之後,我倒又有了其他的看法。」
龍幽的眼裡有些不解,任梓舟緩緩地道:「我如今更傾向於第一種看法,但是不管是哪種看法,這件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大拓的事情便算是完全定下來了,若大拓的江山落在鳳鈺的手裡,他的能力比現在的大拓帝要強上好幾倍,大拓必定會日漸強盛,若鳳鈺再有野心的話,東明只怕也會受到影響。」
「聽殿下這麼說,似乎鈺王繼位對東明並不是一件好事?」龍幽的眼裡有了幾分擔心。
任梓舟淡淡地道:「那是好多年之後的事情了,暫時還不需要我們考慮。」
龍幽愣了一下,任梓舟又道:「我現在擔心的是,若鳳鈺真的即位了,以冷艷的性子,怕是會闖下禍來。」
他雖然知道魚安安的真名,但是在他的心裡,魚安安永遠都是那個在藥鋪外撞倒他的冷艷,也似乎只有說出這個名字,他和魚安安之間才有一絲牽絆。
龍幽看了他一眼道:「鈺王妃的確是個奇女子,但是她卻是鈺王妃,以殿下的身份,這般對她用心良苦終究會不會太苦了自己?」
東明民風開放,對於女子的貞潔之事並不是太看重,但是任梓舟如今已經是東明的太子了,魚安安又是鳳鈺的正妃,兩人之間怕是這一生再無可能。
龍幽知任梓舟有多麼看重魚安安,只是眼下任梓舟明知和魚安安此生無望在一起,卻還不能割捨下來,對他而言終究不是好事。
任梓舟聞言倒笑了:「苦嗎?我不覺得,倒覺得這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事情。」
龍幽愣了一下,頓時無言以對。
任梓舟看著遠方的皇宮,喃喃地道:「鳳鈺,我既盼著你對她好一些,讓她這一輩子都喜樂無憂,卻又盼著你對她不要太好,最好傷透她的心,這樣我才會有一絲機會,而若我有一絲機會的話,我都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身邊。」
而此時的鳳鈺並不知道任梓舟的心思,他已經進了宮,他這一次進宮的方式無比霸道,直接帶著他的數千精銳進去了,在進去的時候,有侍衛下意識想要攔,他一記眼風殺過去,那侍衛嚇得差點沒跪在地上,他的同伴將他拉到一邊。
於是整個禁衛軍如同沒有看見鳳鈺帶著數千人馬進京一般,竟是一點阻力都沒有。
大拓帝知道鳳鈺帶著人馬進宮沒有遇到一點阻力時,他那張原本微微有些發白的臉頓時脹得通紅,卻又發作不得,強烈的不安籠罩在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