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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第1108章
第76章 活捉何苗苗!

  「滅火息聲,一隊隨我探路,二隊機動,三隊看守駐地,刀出鞘,箭弓,準備好焰火。 」

  禾苗迅速吩咐下去,貼身收好羊皮地圖,握刀在手,帶著人悄無聲息地出發,警覺靈巧得像一隻豹子。

  天色昏暗,清冷的雪光從黑影重重的樹枝縫隙裡透出來,一匹軍馬倒斃在地,身烙著酈國軍隊的印記,傷也是舊傷,看去得有幾天了。

  周圍並沒有人的腳印。

  禾苗屏聲靜氣,四處查看了一下環境,了一個手勢。

  一個身形瘦削的士兵點點頭,挑一棵高大的樹,猴子一樣靈巧地爬去,三下五除二站到了最高處,往遠處瞭望。

  他跳下來,指了一個方向,輕聲道:「看到很微弱的火光,若隱若現。」

  眾人神色凝重。

  山民若在這個季節出門,並且夜宿林的話,一定會燃起很大的篝火,以此保暖並驅趕野獸。

  有火光,說明不是沒有火種。

  若隱若現,說明對方有遮掩的意圖。

  情況非尋常。

  禾苗皺眉看著死去的軍馬,想到前去迎接申國使臣的劉瑩等人,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按計畫,劉瑩等人不會再回虎賁城,而是沿著最寬的一條大路一直回去隆城。

  從她們離開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天過去,理論應該超越虎賁城的位置,距離隆城更近。

  但是這匹突然出現並死去的軍馬讓人很擔憂。

  禾苗了個手勢,帶著眾人悄無聲息地往火光閃爍的地方趕去。

  他們俱都反穿著皮襖,反戴著帽子,白色的衣裡向外,很好地隱蔽了他們的身形。

  他們連奔帶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走得山的狼還要警覺迅速一些。

  在沒有驚動對方的情況下,他們在下風口潛伏起來。

  林地裡有一片空地,有二十多個帳篷依次搭建,十多個反穿皮襖的人拿著刀劍來回走動巡邏,間最大的那頂帳篷裡,火光若隱若現。

  有十多匹軍馬被拴在樹,不安地踢著腿。

  是靖人。

  突然,那頂最大的帳篷裡發出一聲淒慘的哭叫聲,是女子的聲音。

  巡邏的靖人淫笑:「這個酈國娘兒們叫得真銷魂。」

  「聽說還是他們丞相的女兒呢。」

  「是那什麼鴻臚寺的司賓?」

  劉瑩?!

  禾苗的汗毛豎了起來。

  為什麼,原本應該在回隆城路的劉瑩會出現在這裡?

  護送劉瑩的那些將士哪裡去了?

  申國的使者又到哪裡去了?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刺得人耳朵疼,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巡查的靖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來,豎起耳朵聽了片刻,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禾苗握緊長刀,默默計算對方大概有多少人馬,以及自己若是出手,能有多少勝算。

  女子的尖叫聲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哭聲,禾苗向她的夥伴們了個手勢。

  讓他們分頭清點對方的人數。

  她焦灼地等待徹底天黑,而女子的哭聲已經變成了更加淒慘的嚎叫。

  終於,最後一絲暮光被夜色吞噬,人數也被探查清楚。

  分配好各自的任務,禾苗縱身躍起。

  巧妙地避開巡邏的士兵,去到最大那頂帳篷外面。

  鋒利的匕首悄無聲息地劃開篷布,帳篷裡的一切暴露在眼前。

  半裸的女人匍匐在地,一旁丟著撕碎了的青色酈國官服,以及一件染了鮮血的雪白狐裘。

  幾個男人圍在一旁施暴,其一個身形格外高大的男子時不時地踢女人一腳。

  女人悄無聲息,彷彿已經死了。

  禾苗給身後的副手打了個手勢,副手迅速離開。

  過不多時,一聲淒厲的馬嘶響起,接著一頂帳篷火起,火光照亮了整個樹林。

  喊殺聲四起,帳篷的人停下來,紛紛拿起自己的刀劍往外,大聲喝問:「怎麼回事?」

  轉瞬之間,帳篷裡只剩下一動不動的女人。

  禾苗劃開篷布,往裡縱去。

  手將要碰到女人,她突然改了主意,迅速收手,迅速滅燈,往外撤。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哨音響徹整個樹林,有人大聲喊道:「頭兒,撤!是圈套!圈套!」

  密密麻麻的火箭雨點般朝帳篷射來,禾苗懷疑自己可能會變成一隻刺蝟。

  她咬著牙,貓著腰一陣小跑,擊飛無數箭矢。

  手下衝殺過來與她匯合,忙不忘喘著氣說:「頭兒,您差點死了。」

  那頂最大的帳篷此時已經成了火海,她若慢半拍,今天非得折在這裡不可。

  許多反穿皮襖的靖人從密林深處湧出,高聲喊道:「活捉何苗苗!」

  禾苗眼裡閃現出嗜血的光芒,反手射出一根響箭,命人發射焰火通知敵襲。

  殺得天昏地暗,殺得精疲力竭。

  與聞訊前來增援的甲字隊匯合,天亮,他們被圍困在一個小山坳裡。

  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人也折了一半多。

  禾苗了一箭,半條腿已經麻木,失血過多,開始出現幻覺。

  這裡遠離虎賁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堅持到援兵到來。

  禾苗努力睜大眼睛,指派副手:「若我死去或是暈厥,你來做指揮。」

  擊退又一波攻擊,她抽出貼身藏著的羊皮圖紙準備燒燬。

  那些路況已經熟記於心,若能活下去,隨時可以重畫,若不能,堅決不能落入敵人手。

  羊皮圖紙剛點燃一隻角,一根黑色羽箭破空射來,副手往前一撲,替她擋去了那根致命的箭。

  「何苗苗。」身形高大的靖男人收起手的長弓,唇角凝著冷笑:「把圖紙給我,饒你不死。」

  禾苗認得這根羽箭,當初險些射死許南的是這種箭,黑色的羽毛,太獨特了。

  顧不緬懷悲痛副手的死,她揚起羊皮圖紙:「你是誰?為何知道這個?」

  男人道:「鄙人姓蕭名揚,家父曾是隆城主將。」

  難怪,兩次遇險都是黑色的羽箭,禾苗笑了:「原來是蕭老東西下的崽子啊。」

  倖存下來的人們「哈哈」大笑。

  蕭揚面無表情:「想不想知道我為何曉得你有圖紙?一個女人出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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